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小医生与大公主 > 第236章 有才能的人善于内省

这个问题当然是为难李秋水了,说可以治,他不想说,说没必要治了,又不能说。可李秋水还必须回答,只好说:“作为医生,当然要尊重患者的意愿,有病就有必要治疗。”
轮椅上的女人笑说:“你倒挺圆滑的。那你说我这病是看中医好,还是看西医好?”
这个问题好回答,李秋水不假思索的说:“康复类的病症,中医的效果肯定比西医好。”
轮椅上的女人说:“可我也看过中医,吃了半年药,没有效果。还是请的省中医院的齐院长。后来又进行了针灸,理疗,都不理想。”
李秋水又解释说:“我说的是一般情况下,不是某个个例。齐院长怎么给你治疗的我不知道。再说你现在的情况,要想病好,相当于重造,吃几副中药,扎几针就想好,想多了。”
轮椅上的女人说:“你的意思是我治疗的还不够?”
李秋水说:“肯定不够啊。”
轮椅上的女人说:“那我让你给我治疗呢?”
李秋水摇头直接拒绝说:“我不会给你治疗的。”
轮椅上的女人立刻皱起了眉头,神情不悦的说:“为什么?”
李秋水肯定不会给她看病。她是蒋老的病人,给她看病不就是和蒋老抢生意。他看的有效果了,人家把蒋老辞了,那他也就别在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混了。他也没忌讳,直白的说:“你是蒋老的病人,我不可能和蒋老抢生意。”
“咯咯咯咯!”轮椅上的女人一阵狂笑。这小子倒真是有趣,给她治病在她看来,是一件多么严谨重要的事,在李秋水眼里却是一桩生意,还说的这么直白,赤裸裸的。这似乎让她一眼看穿了李秋水,一个浅薄而没有内涵的人。
本来李秋水是蒋老的助手,而且是于副院长都找看病的人,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现在忽然间让她觉得轻薄寡淡,索然无味了。也许李秋水的医术有比别人强的地方,但也仅此而已,她的情况她自己心里清楚,正如李秋水刚才说的,她要想好,不亚于重造,扎几针,吃几副药就想好,想多了。所以,她也不抱什么希望。
还以为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神医,让他治个病,还以为自己就有资格跟蒋老抢生意了,这样想来,这个李秋水真有点自不量力了。
李秋水想着完成任务走人,又说:“阿姨,还是给您体检吧。”
轮椅上的女人神情不屑的说:“不用了?”
李秋水知道是刚才说给她看病是一桩生意刺激到她了,这是下逐客令了。给这些豪门的人看病,自然常被瞧不起,李秋水只能顺着她的意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这女人没有其它毛病,跟前本还有个医生。他刚要告别离开。
突然,一个女子推门进来。进来的女子不敲门就进来了,而且神情自然,显然不是外人。她看着二十来岁年纪,扎着马尾辫,穿一件纯白色连衣裙,将近一米七的身高,身材苗条,亭亭玉立的,只是肤色不那么白净,又是单眼皮,眼睛也有点小,嘴唇还有点厚,破坏了一脸的和谐。好在青春靓丽,扑面而来的是那种挡不住的青春气息所具有的魅力。
她一进门便朝轮椅上的女人跟前走,边走边喊了一声:“妈!”
轮椅上的女人看见她也是眼睛一亮,说:“你怎么回来了?”
女子近前搂住轮椅上的女人,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说:“我都一个月没回来了,想你们了。”
蓝医生和穿着蓝色西服工装的女子都打招呼,说:“婉婧小姐?”
婉婧小姐也回应的问候说:“阿姨,蓝医生。”接着看着李秋水问:“这位是?”
轮椅上的女人说:“就给妈妈看病的蒋老的助手。”
婉婧小姐立刻礼貌地对李秋水说:“你好,谢谢你给我妈妈看病。”
婉婧小姐倒是礼貌,对谁都不放下,还是这个年龄女子单纯可爱,又不乏教养。李秋水对她的印象也很好,说:“不用谢,应该的。”李秋水又对轮椅上的女人说:“阿姨,我就先走了。”
轮椅上的女人对李秋水已经不感冒了,但还是回应的给李秋水点了点头,对婉婧小姐说:“你去送送这位小医生。”
婉婧小姐也没拒绝,礼貌地伸手,说:“先生请!”
李秋水转身出了门,婉婧小姐也随后走了出来,他们一前一后走过走廊,要坐电梯下楼时,李秋水说:“谢谢婉婧小姐相送,你留步,我认得路。”
婉婧却并没止步,说:“没事,我陪你走走。”他们还是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婉婧又说:“你是怎么来的?我有车,要不送你走?”
李秋水说:“谢谢!我开车来的。”
两人出了电梯,婉婧直送李秋水到车跟前。李秋水掏出钥匙,摁了开锁键。婉婧还紧走一步,给李秋水拉开车门。这个举动让李秋水大为感动,别说一般人做不到,就是李秋水自己也做不到这样,以服务的姿态,谦虚的以礼相待,何况是大富豪家的千金,可见这家人的本性善良与教养有多么好。李秋水上了车,婉婧还关了车门,双手叠放在小腹前,看着李秋水走。
李秋水被她的这些动作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了,他启动了车,摇下车窗,扭头要与婉婧小姐告别,这一看,发现她的头部血管和她妈妈一样,同样的位置,有畸形,狭窄,同时更进一步判断她病发的时间比她妈妈还早,三十九岁,病情更凶险,就算治疗及时,后遗症也更严重。
可他看到的情形太逆天了,又不好明说,即使明说了她们也未必相信,反而让她妈妈怀疑他不怀好意。于是,李秋水隐晦的说:“谢谢婉婧小姐相送。你的模样没有继承你妈妈,你的脑子倒继承了你妈妈。”他说完便启动了车,摇了摇手,说:“拜拜!”一溜烟走了。
婉婧愿意送他,一方面出于礼貌,李秋水毕竟是医生,是特殊的不能轻慢的人。另一方面李秋水还是个年纪相差不大的帅哥,说实话,婉婧愿意跟他并肩而行。本来都挺美好的,李秋水临走的话却让婉婧心里不爽。女人都对男人说自己的模样很敏感,少女更不用说,说的不中听会立刻翻脸,甚至会记恨一辈子。
婉婧的肤色和模样完全继承了她爸爸,说她模样没有继承她妈妈,自然是说她长得不漂亮,因为她妈妈长得漂亮。一方面婉婧听这么说的多了,有了免疫,另一方面她也是个才女,正在北大读研究生,修养匪浅,所以,李秋水的话,她只是红了红脸,在心里轻骂了一句:“坏蛋!”没有跳起脚来咒骂。
本来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冲突纠葛。可是,有才能的人不仅悟性高,还非常善于内省,检索过往事物的内在规律。
婉婧返回妈妈住的地方,一个人时,便回想和李秋水短暂接触的情景,特别是李秋水临走时说的话让她犯嘀咕。
起初第一反应自然是说她模样不漂亮,可李秋水还说了她的脑子继承了她妈妈,无非是说她和她妈妈一样聪明。可是,见了没几分钟,说了没几句话,李秋水怎么就知道她聪明的呢?她当然不知道李秋水有看破她脑子的本事,所以,她根本不往这方面想。
回到房间,婉婧和妈妈拉悄悄话时,说起了李秋水。她妈妈还说:“那小子,本来想到他是蒋老的助手,于副院长也找他给女儿看病,我也就想试试用一用他,结果他拒绝给我看病,还说那样就是和蒋老抢生意,他不愿意。真有些自不量力。”
婉婧眨巴着眼睛,也不禁轻然一笑,李秋水说与蒋老抢生意,的确有些自不量力,蒋老毕竟是大拿,李秋水只是一个助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怎么可类比。她忽然又想到李秋水刚才说的话,说:“妈,我回来前你是不是给他说起过我?”
轮椅上的女人说:“没有啊,怎么了?”
婉婧有些不解的说:“他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现在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那么说?”
轮椅上的女人说:“他说什么?”
婉婧说:“他说我的模样没有继承你,我的脑子倒继承了你。”
轮椅上的女人也是相当然的说:“混账东西!那不是说你模样不漂亮。他算哪根葱,还敢嫌你不漂亮,他跪下求也求不来,什么东西,仗着有几份帅气,就不知天高地厚,太自不量力了。”
“不,妈妈!”婉婧小姐却摇头说:“既然你没有给他说起我的情况,他怎么知道我的脑子继承了你?一开始我也是只忌讳了他说的前一句话,可我反复琢磨,觉得他说的前一句只是衬托后一句的。”
轮椅上的女人还没明白过来,说:“那你说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婉婧小姐说:“我觉得他是在给我暗示什么?要不然他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不是一个粗鄙的人,我也没有得罪他,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又没谈恋爱,他没必要说我不漂亮。”
轮椅上的女人也是皱着眉,思索着说:“那他说你继承了我的脑子,不是说你聪明,还能是说你也有病?”
婉婧顿悟的手指着妈妈,说:“对,你说到点子上了,他说的就是我也会和你犯同样的病。”
轮椅上的女人不相信的说:“不可能,他怎么能知道你的脑血管也有畸形的?”
婉婧也一脸懵的说:“我不知道啊。”
轮椅上的女人回忆的说:“不过他给我把了把脉,就知道我脑血管畸形犯病的情况。我当时还很惊奇,可又想可能是蒋老给他交代了,或者是他看过我的病历了,所以就没当回事。难道他的确有这本事?可他也没有给你把脉啊?”
婉婧摇着头,说:“中医看人面相就识人疾病的能人多的是。这么说,他的话不是空穴来风,我也该到医院查查。医院怎么才能查出来?”
轮椅上的女人说:“那得做脑血管造影,你好好的,做这些损伤很大的,怎么能去做?再说做脑血管造影也只能看脑血管有没有畸形,畸形处的血管壁是薄是厚又看不到,无法确诊。”
婉婧也拿不准的说:“现在不做,稀里糊涂的,和你一样,犯了病再治不就晚了吗?”
轮椅上的女人烦恼的说:“这个臭小子,胡说一句,弄得我们在这里瞎猜疑焦虑。”
婉婧却不满妈妈的话,说:“妈妈,别骂人家,人家也是好心提醒我们,反遭我们骂,成什么了?”
轮椅上的女人说:“那怎么办?你真去做啊?”
婉婧也为难的决定不了。李秋水的一句话,她们完全可以忽略,不当一回事,问题是她妈妈的病十分凶险,差点要了命,就算把命救回来了,落了个终身残疾。这太可怕了,而遗传是完全有可能的。所以,李秋水的话有一定合理性。她们娘俩都是一点就醒的大聪明,想的自然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