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提前下班想给妻子一个惊喜。
推开家门的瞬间,我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声音。
那是我熟悉的两个声音。
一个是我妻子李雅,另一个是我弟弟陈建军。
我站在楼梯口,手里拎着刚买的菜,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
第一章
意外发现
我叫陈建国,今年三十四岁,在县里的机械厂当技术员。
这个下午本来应该很平常。车间里的设备出了点问题,我修好后发现时间还早,就想着回家陪陪老婆。
李雅最近总说我忙工作不顾家,我心里也挺内疚的。
所以路过菜市场的时候,我特意买了她爱吃的红烧肉的材料,想着晚上亲自下厨给她做一顿好的。
钥匙插进门锁的时候,我心情还挺好。
但推开门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楼上有动静。
不是普通的动静。
我的手开始发抖,菜篮子差点掉在地上。
会不会是小偷我在心里这么想着,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楼上走去。
声音越来越清晰。
我认出了两个声音。
一个是我妻子李雅的。
另一个是我弟弟陈建军的。
我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手扶着栏杆,感觉天旋地转。
不会的,不会的。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念叨着,但脚步还是朝着卧室门口走去。
门没有完全关严,留了一条缝。
我透过门缝看到的画面,让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我的妻子,和我的弟弟。
我用力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手机从口袋里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里面的动静突然停了。
我转身就跑,冲下楼梯,冲出家门。
站在院子里,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快要窒息了。
第二章
无法面对
我在小区里转了整整一个小时。
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
只是机械地走着,走着。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我才回到家门口。
屋里的灯亮着,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最后还是推开了门。
李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回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问我,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我看着她,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公司有点事。我说。
那你吃饭了吗我给你热热。
她起身朝厨房走去,动作很自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但什么都看不进去。
脑子里反复出现的,就是下午看到的那一幕。
建国,来吃饭了。李雅在厨房喊我。
我走过去,看到餐桌上摆着两菜一汤。
今天建军来了,我们一起吃的饭。她说,他说想你了,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聚聚。
我握着筷子的手在发抖。
是吗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是啊,你们兄弟俩也有段时间没好好聊过了。
李雅在我对面坐下,给我盛了碗汤。
我看着她,想象不出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自然地和我说话。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和我的弟弟...
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她问。
我低下头,勉强吃了几口。
每一口都像在嚼蜡。
第三章
无法入眠
那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没睡。
李雅在我身边睡得很香,呼吸均匀。
我侧着身子看着她的侧脸,想不通这个和我生活了八年的女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我们是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了。
八年来,我以为我们过得挺好的。
虽然不算很富裕,但也衣食无忧。
我对她也算不错,从来没有红过脸,更别说动过手。
可现在...
我想起建军。
他比我小三岁,从小就比较任性。
父亲去世后,我和母亲把他当宝贝一样宠着。
他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
他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有稳定工作,总是这里干几个月,那里干几个月。
每次缺钱了,都是我给他。
母亲总说,哥哥就应该照顾弟弟。
我也一直这么认为。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
手机响了一下,是条短信。
我拿起来看,是建军发的。
哥,明天有空吗想和你聊聊。
我盯着这条短信,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
最后,我删除了这条信息,什么也没回。
第二天早上,李雅起得比我早。
我听到她在厨房里忙碌的声音,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建国,快起来吃早饭,要迟到了。她在楼下喊我。
我慢吞吞地穿好衣服下楼。
餐桌上摆着我爱吃的小笼包和豆浆。
昨晚睡得怎么样我看你翻来覆去的。她关心地问。
我没有回答,埋头吃着早饭。
第四章
弟弟的电话
在公司里,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同事们问我怎么了,我只说没睡好。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建军打来电话。
哥,你在忙吗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他的名字,半天没有接。
铃声响了很久,最后还是接了。
有事吗我的声音很冷。
哥,你怎么了听起来心情不好。
没什么。
那我们晚上见个面吧,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我心里一紧。
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聊吧。还是老地方,那个茶楼。
我沉默了很久。
哥你还在吗
在。几点
七点怎么样
好。
挂了电话,我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不知道他要和我说什么。
但我心里有种预感,今天晚上的谈话,可能会改变很多事情。
下班后,我没有回家,直接去了茶楼。
建军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不停地喝茶。
哥,你来了。他站起来和我打招呼。
我在他对面坐下,没有说话。
哥,你今天怎么了感觉你不太对劲。
我看着他,想看出他脸上有没有愧疚的表情。
但他看起来很自然,只是有些担心。
我没什么。你说有事要和我谈
建军点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关于嫂子的。
我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什么事
他犹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嫂子她...她好像有别的男人了。
第五章
弟弟的坦白
我盯着建军,感觉血液都凝固了。
你说什么
哥,这事我也是刚发现不久。建军压低声音,昨天我去你家,想找嫂子借点钱,结果看到她在和一个男人打电话。
他的表演很逼真,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甘。
那个男人是谁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我不知道,但听嫂子的语气,他们关系很不一般。建军紧握着拳头,哥,嫂子怎么能这样对你你对她这么好。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昨天我亲眼看到的,是他和李雅在一起。
现在他却坐在我面前,义愤填膺地告诉我,李雅背叛了我。
建军。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拍着桌子,哥,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嫂子背叛了你。
我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恶心。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离婚！建军毫不犹豫地说,这种女人不值得你为她浪费生命。哥,你还年轻,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我点了点头,假装接受了他的建议。
你说得对。
哥,我知道这很痛苦,但早发现总比晚发现好。建军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站在你这边。
我看着他关切的表情,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人的演技真的很好。
如果我不是亲眼看到他和李雅在一起,可能真的会被他骗过去。
建军,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站起身,我想回去好好想想。
哥,你别想太多。这不是你的错。
我没有回答,转身就走。
走出茶楼,夜风吹在脸上,我感觉清醒了很多。
现在我知道了,这不只是出轨那么简单。
他们在联手骗我。
第六章
摊牌
回到家,李雅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看到我进门,她笑着说：怎么这么晚吃饭了吗
我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直视着她的眼睛。
李雅,我们需要谈谈。
她愣了一下,可能是感觉到了我语气中的严肃。
谈什么
关于你和建军的事。
这句话一出口,李雅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你什么意思
我昨天下午回来得早,看到了你们。我的声音很平静,在楼上,在我们的卧室里。
李雅的脸变得煞白,嘴唇开始颤抖。
建国,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打断她,今天建军还特意约我见面,告诉我你出轨了。只不过,他说的那个男人不是他。
李雅瘫坐在沙发上,眼泪开始往下掉。
建国,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感觉心里有团火在烧,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雅哭得说不出话来。
多久了我再次问道。
半年...她断断续续地说,建国,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我冷笑,你控制不住去勾引我弟弟
不是这样的！李雅突然抬起头,是他先追我的！他说他喜欢我很久了,说如果当初认识我的是他而不是你...
所以你就动心了
李雅不说话了,只是哭。
我坐在那里,看着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心里一片死寂。
八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你们打算怎么办我问。
什么
你和建军,打算怎么办
李雅擦了擦眼泪,建国,我们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保证以后不会再...
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站起身,你觉得可能吗
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恐惧。
那你想怎么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
明天,我要和建军,还有妈妈一起谈谈。
不要！李雅猛地站起来,求你不要告诉妈妈,她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个打击。
我看着她,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悲哀。
到了这个时候,她想的还是怎么保护自己。
这由不得你了。
第七章
家庭会议
第二天晚上,我把建军和母亲都叫到了家里。
母亲看起来很高兴,以为是要开什么家庭聚会。
建国,今天怎么想起来让我们都过来母亲笑着问。
我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心情沉重。
妈,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建军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李雅更是低着头不敢看人。
什么事啊母亲还是笑着。
我深吸了一口气。
李雅出轨了。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母亲的笑容僵在脸上,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李雅和别的男人有关系。我重复了一遍。
母亲看向李雅,李雅哭了起来。
妈,对不起...
母亲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颤抖着声音问：是真的吗
李雅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是谁母亲问。
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
我看向建军,他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妈,那个男人是建军。
这句话说出来的瞬间,母亲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从沙发上跌下来。
什么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建军,建军,你...
建军低着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妈,我...
啪！
母亲突然站起身,狠狠地给了建军一个耳光。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母亲的声音在颤抖,那是你嫂子！是你哥哥的妻子！
建军捂着脸,还是不敢抬头。
妈,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母亲气得浑身发抖,你知道你毁了多少人吗你毁了你哥哥的家庭！毁了我们这个家！
李雅在一旁哭得更厉害了。
妈,都是我的错,不要怪建军...
闭嘴！母亲转身指着李雅,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建国对你怎么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我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我的家庭。
我最爱的弟弟,背叛了我。
我最信任的妻子,也背叛了我。
而我的母亲,现在正为这一切痛苦着。
第八章
母亲倒下
那天晚上的争吵持续了很久。
母亲哭着骂着,建军和李雅一直在道歉。
但道歉有什么用呢
伤害已经造成了。
最后,母亲气得胸口疼,我赶紧送她去医院。
医生说是气急攻心,需要住院观察。
在医院的病房里,母亲抓着我的手,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建国,妈妈对不起你。
妈,这不是您的错。
是我没有教育好建军。母亲的声音很虚弱,我一直觉得他是老小,应该多照顾他,没想到把他宠坏了。
我握着母亲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妈,您别想太多,好好养病。
建国,你打算怎么办
我沉默了很久。
离婚。
母亲点了点头,应该离。这种女人不值得你原谅。
那建军呢
母亲的眼神暗淡下来。
他...他也不是我的好儿子了。
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我心里很难受。
一个家庭,就这样散了。
在医院陪了母亲一夜,第二天建军来了。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妈,您怎么样他小心翼翼地问。
母亲看都不看他一眼。
出去。
妈...
我说出去！母亲的声音很严厉,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建军愣在那里,眼泪开始往下掉。
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有用吗母亲转过脸去,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建军看向我,眼神里满是祈求。
哥...
我没有理他,继续削着手里的苹果。
建军站在病房门口,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走了。
母亲在床上躺了三天。
这三天里,我一直陪着她。
李雅来过一次,被我拦在门外了。
建军也来过几次,每次都被母亲赶走。
第九章
母亲的话
第四天,母亲的身体好了一些。
她让我坐在床边,拉着我的手说话。
建国,妈妈想和你说说心里话。
我点点头。
这件事发生后,妈妈想了很多。母亲的眼神很复杂,妈妈觉得,这里面,每个人都有错。
我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建军的错是最大的,他不应该背叛你。李雅也有错,她不应该背叛这个家庭。
那我呢我问。
母亲叹了口气。
你也有错。
我愣了一下。
妈,我哪里错了
你对建军太好了。母亲说,从小到大,你什么都让着他。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你觉得这是照顾弟弟,但其实是害了他。
还有李雅,结婚这么多年,你有真正关心过她的内心吗
我沉默了。
建国,妈妈不是要为他们开脱。母亲继续说,但是,一个家庭出了问题,每个人都有责任。
那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母亲想了想。
离婚是应该的。但是建军...他毕竟是你弟弟。
妈,您要我原谅他
不是原谅。母亲摇摇头,是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我心里很矛盾。
理智告诉我,建军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但感情上,他确实是我从小照顾到大的弟弟。
妈,我需要时间想想。
母亲点点头。
不管你怎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那天下午,建军又来了。
这次我没有赶他走。
他坐在母亲床边,哭着道歉。
妈,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知道什么错了我问他。
我不应该背叛哥哥,不应该和嫂子...他说不下去了。
还有呢
我不应该撒谎骗你们。
我看着他,心情很复杂。
这个人做错了事,但他确实是我的弟弟。
建军,你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李雅,还是只是一时冲动
建军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一开始可能是喜欢,但后来...后来我觉得更多的是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
不甘心哥哥什么都比我好。他低着头说,从小到大,你学习比我好,工作比我好,连老婆都比我漂亮。我心里很不平衡。
这番话说得很诚实,让我有些意外。
所以你就要抢走她
我...我当时脑子糊涂了。
母亲在床上听着,眼泪又开始掉。
建军,你这样想过哥哥的感受吗
没有。建军诚实地说,妈,哥,我真的很后悔。
第十章
重新开始
一个月后,我和李雅办了离婚手续。
她没有要求分财产,只是要求离开这个城市。
我同意了。
临走的时候,她对我说：建国,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好好珍惜你。
我没有回答。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修复了。
建军在这一个月里变了很多。
他主动去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不再像以前那样任性。
母亲出院后,他每天都去照顾她。
虽然母亲嘴上还是很严厉,但我看得出来,她心里已经开始原谅他了。
至于我和建军的关系,也在慢慢修复。
虽然不可能回到以前,但至少我们还是兄弟。
那天晚上,我们兄弟俩陪母亲吃饭。
母亲看着我们,欣慰地笑了。
你们兄弟俩能和好,妈妈就放心了。
妈,以后我们不会再让您操心了。建军说。
是啊妈,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也说。
母亲点点头,眼里含着泪花。
家和万事兴。只要你们兄弟俩好好的,什么都不怕。
饭后,建军主动留下来洗碗。
我和母亲坐在客厅里聊天。
建国,你有什么打算吗母亲问。
什么打算
关于以后的生活。你还年轻,应该重新开始。
我想了想。
妈,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好好照顾您。
傻孩子,妈妈不需要你照顾。你应该为自己的幸福考虑。
再说吧。
其实我心里明白,经历了这次的事情,我对感情已经失去了信心。
但是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我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妈,我会考虑的。
洗完碗的建军走过来。
哥,我想和你说个事。
什么事
我打算搬出去住。
我和母亲都愣了一下。
为什么母亲问。
妈,我觉得我应该独立了。建军认真地说,这么多年来,一直靠哥哥和您照顾,是时候自己承担责任了。
我看着他,心里有些欣慰。
这一个月的反思,确实让他成长了很多。
你想好了我问。
想好了。
母亲有些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你决定了,妈妈支持你。
谢谢妈妈。建军走过去抱了抱母亲,妈妈,哥哥,这次的事情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以后我会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负责任的弟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干,有什么困难就说。
嗯。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这个家庭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但最终我们还是走过来了。
虽然有些东西永远回不去了,但至少我们学会了珍惜。
珍惜家人,珍惜彼此。
窗外的月光照进房间,一切都显得很安静。
我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地说：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