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替嫁冲喜植物人老公 > 第一章

18岁,姐姐悔婚,我被迫替嫁给生命垂危的植物人冲喜。
那个曾经救我于水火的温柔学长,陆瑾年。
25岁,他奇迹苏醒,却忘了我,只记得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也就是我姐姐。
圈内皆知,他醒来后对我厌恶至极,只因我占了他爱人的位置。
婚后第2年他苏醒后,姐姐回国求复合,我平静地拿出早已签好的离婚书。
他看也不看:滚远点。
后来,我准备带球远走,却被他堵在机场。
他死死掐着我的手,眼底布满血丝,声音颤抖:
她告诉我你下药设计我,说你是为了陆家财产。可如果当年救我的是你,那我这几年,到底把谁当成了仇人

1

机场的喧嚣刺得我耳膜生疼。
陆瑾年,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手像铁钳,箍得我腕骨发痛,几乎要碎裂。
那双曾盛满温柔的眼,此刻只剩猩红的疯狂,像要吞噬我。
仇人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嘲讽,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
陆瑾年,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试图甩开他,用尽全身力气,小腹隐隐作痛,警告着我。
那里,有我最后的秘密,我唯一的铠甲。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他声音嘶哑,像沙漠里濒死的困兽,带着绝望的咆哮。
助理躬身递上一叠纸,上面印着刺眼的字迹。
这是婉兮给我的,你和人串通的证据,一笔一划,清清楚楚。
她说你费尽心机,步步为营,就为了陆家的泼天富贵。
他逼近一步,滚烫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带着浓烈的烟草味和质问。
告诉我,当年医院里,那个日夜守着我,救我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每一个细节,他重复的每一个细节,都和我姐姐林婉兮对他精心描述的一模一样。
她早就为我铺好了这条通往地狱的绝路,只等我踏进去。
我被他的人粗暴地塞进车里,动作没有半分怜惜。
镁光灯疯狂闪烁,路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像个动物园里供人观赏的展览品,狼狈不堪,尊严尽失。
车子没有开回我们那个冰冷得像坟墓的婚房。
是一栋陌生的别墅,守卫森严,铜墙铁壁。
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囚徒,插翅难飞。
陆瑾年开始雷厉风行地查当年的事。
医院的监控录像,看护的交接记录,他第一次对林婉兮的完美说辞起了疑。
但他看我的眼神,依旧冰冷,带着审视和探究。
像在审视一件有待估价的物品,随时可以弃之敝履。
没多久,林婉兮来了,带着她惯有的柔弱和委屈。
她一进门就扑到陆瑾年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瑾年,你可千万别被她骗了,她最会演戏了。
妹妹她,她以前就嫉妒我,什么都要跟我抢,总想抢我的东西。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深处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恶毒。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瑾年他还病着呢,你怎么忍心
她那副虚伪的嘴脸,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翻涌。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压也压不住。
我捂着嘴,狼狈地冲向洗手间,几乎是连滚带爬。
剧烈的孕吐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天旋地转。
陆瑾年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眼神复杂难辨。
林婉兮的哭声适时拔高,凄厉又委屈。
瑾年,你看她,她就是装的,想博你同情,她以前就用这招!
陆瑾年面色一沉,原本就紧绷的下颌线更加凌厉。
安分点。他对我低吼,声音里带着警告和不耐。
别想再耍什么花样伤害婉兮,给我老实待着。
否则,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你!
我擦去嘴角的狼狈,扶着墙壁,努力挺直脊背,不让自己倒下。
陆瑾年,你会知道的,很快就会知道。
知道你现在护着的,到底是个什么蛇蝎心肠的东西。
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我自己会护,不劳你陆大少爷费心。
陆瑾年允许林婉兮留下照顾我。
真是天大的讽刺,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看着林婉兮,声音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姐姐,你还记得瑾年植物人那会儿的事吗
他夜里两点,准时会痉挛一次,必须立刻进行肌肉按摩,缓解他的痛苦。
还有,他用的那款从德国进口的特制药膏,你买的是哪个批次的包装上有什么特殊标记
林婉兮脸色微变,眼神开始不受控制地躲闪,手指绞着衣角。
我,我哪里会记得那么清楚,都是护工在做,我只负责陪着他。
她慌乱之下,甚至说出了一款当时根本还没上市的药膏名称,漏洞百出。
陆瑾年的目光,锐利得像鹰隼,紧紧锁定在她脸上,不放过一丝细微的表情。
她慌忙低下头,用手抚着额头,掩饰自己的失措和心虚。
瑾年,我头有点晕,可能是最近太担心你,没有休息好。
我的律师,萧楚辞,很快找上门,他是我此刻唯一的希望。
他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也是唯一敢和陆瑾年正面抗衡的人。
陆先生,我要求见我的当事人林徽若女士,立刻,马上。
萧楚辞语气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陆瑾年的人拦着他,像几尊没有感情的石雕。
如果24小时内,我不能亲自确认林小姐的人身安全。
我会立刻报警,并且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所有媒体,陆先生想必不愿意见到那种场面。
陆瑾年最终还是妥协了,他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只给了萧楚辞十分钟的见面时间,并且全程在场监视,眼神冰冷。
萧楚辞看到我苍白憔悴的脸,紧紧皱起了眉头,眼中满是担忧和心疼。
徽若,你还好吗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我轻轻摇摇头,示意他我暂时没事,让他放心。
陆瑾年。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你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我可以帮你,提供一些你查不到的线索。
但你要答应我,查清楚所有事情之后,立刻放我走,我和你,两不相欠。
他沉默了片刻,视线没有落在我身上,而是投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当年的裴家老宅,有几个伺候过你的旧佣人,或许知道些什么,你可以从她们入手。
我提供了一些只有我才知道的线索,这是我唯一的筹码。
为了孩子,为了能平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只能暂时与他周旋。
这栋别墅,像一个华丽精致的牢笼,锁住了我的身体,也试图困住我的心。
窗外的阳光再明媚,也照不进我心里那片早已荒芜的废墟。

2

陆瑾年的人效率很高,很快就找到了那位照顾过他的老佣人。
一段经过处理的录音,被助理恭敬地送到我面前。
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岁月的沧桑,却异常清晰,字字句句都像锤子。
一直都是徽若小姐在衣不解带地照顾先生,没日没夜,眼睛熬得通红。
喂饭,擦身,按摩,读报纸,什么都是她亲力亲为。
婉兮小姐她也就是在陆家的长辈或者记者来的时候才露个面,摆摆样子。
还老是笨手笨脚地弄乱那些救命的医疗仪器,好几次都差点出事。
陆瑾年的脸色,随着录音的播放,一点一点沉下去,黑得像锅底。
他捏着那支小小的录音笔的手,青筋凸起,骨节泛白,像要把它捏碎。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我时,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显露出浓浓的愧疚。
林婉兮的嗅觉一向灵敏,很快就感觉到了危机的降临。
她不会坐以待毙,她总有层出不穷的恶毒手段。
一份新鲜出炉的精神鉴定报告突兀地摆在了陆瑾年的办公桌上。
上面用冰冷的专业术语写着我长期服用不明致幻药物,导致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有暴力倾向。
我床头柜上放着的孕期维生素,不知何时被人巧妙地调换成了几瓶标签模糊的不明药瓶。
林婉兮再次梨花带雨地哭倒在陆瑾年怀里,身体瑟瑟发抖,楚楚可怜。
瑾年,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妹妹她一直都是这样,以前在家里就偷偷给我下药,想毁了我。
她说我抢走了你,她说她要报复我,要让我生不如死。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永远是她最拿手的把戏,屡试不爽。
陆瑾年又一次陷入了剧烈的动摇和混乱。
他看着那些伪造得天衣无缝的证据,看着林婉兮那张柔弱无辜的脸。
又不可避免地想起我之前某些被他逼到绝境时的失控和歇斯底里的时刻。
那些我绝望的反抗,此刻都成了佐证我精神失常的铁证。
他对我的态度,开始变得忽冷忽热,阴晴不定。
一方面,他派人收走了我所有的药物,加强了对我的看管,几乎是寸步不离。
另一方面,又在我孕吐不止,虚弱不堪,连水都喝不下的时候,会默默地递来一杯温度刚好的温水。
他的矛盾,他的挣扎,他的迟疑,我看在眼里,只觉得无比可笑和悲哀。
萧楚辞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偷偷联系上了我。
徽若,我查到林婉兮的个人账户,最近有几笔数额巨大的不明入账。
时间点非常可疑,就在你被带走之后。
我们秘密策划了一次逃离,一次铤而走险的行动。
利用别墅后院安保人员每日固定换班的短暂间隙。
我差一点,就真的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别墅高高的后院围墙就在眼前,自由的空气仿佛触手可及。
陆瑾年却像一道黑色的鬼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后。
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吓人,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你就这么急着走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
还是说,你怕我查出更多不想让我知道的真相
他眼中的失望与愤怒交织,几乎要将我烧成灰烬,让我无所遁形。
我被他重新粗暴地拖回那个令人窒息的牢笼。
这一次,别墅的看守更加森严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林婉兮的手段,远比我想象的更加恶毒和没有底线。
她要彻底断了我的所有后路,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那天,她在我面前,端着一碗滚烫的燕窝,故意脚下一滑,做出站立不稳的样子。
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夸张地从短短几级楼梯上滚了下去。
她紧紧捂着自己的小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冷汗涔涔。
我的孩子……瑾年,我们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她哭喊着,用尽全身力气,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我,眼中充满了怨毒。
是她,是林徽若这个毒妇推我的!她嫉妒我怀了你的孩子!
她要害死我的孩子!她一直都想害死我!
好一招精妙绝伦的苦肉计,演得情真意切。
陆瑾年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林婉兮,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可怕。
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刻勃然大怒,也没有第一时间上前安慰。
这让我有些意外,也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只是冷冷地吩咐下人叫了救护车。
然后,他缓缓转向我,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像数九寒冬的冰凌。
你也一起去医院。
好好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医院里,林婉兮百般不情愿做B超检查,找尽了各种借口。
医生,B超对胎儿不好,辐射太大了,我怕……我真的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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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年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对一旁的医生说,语气不容置疑。
给她做最全面的检查,包括血检,所有能做的都做了。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林婉兮根本就没有怀孕,子宫内膜光滑如初。
各项血液指标都显示,她近期甚至连一次像样的性生活都没有过。
而我的B超单,则清晰地显示着一个强壮有力的胎心,在规律地跳动。
陆瑾年拿着两份对比鲜明的报告单,眼神像淬了万年寒冰,锐利得能杀人。
林婉兮还在歇斯底里地撒泼打滚,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瑾年,你不能信她的!她肯定是买通了医生!她伪造了报告!
陆家一些不明真相,又喜欢搬弄是非的远房亲戚也闻讯赶来了医院。
他们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说我心机深沉,恶毒至极。
都给我闭嘴!陆瑾年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吓得所有人噤若寒蝉。
他一把将我拉到自己身后,用高大的身躯将我护得严严实实。
林徽若肚子里的,才是我陆瑾年唯一的孩子,我陆家的嫡长孙!
从今天起,谁再敢动她一根头发,说她一句不是,就是跟我陆瑾年为敌,跟整个陆家为敌!
这是他苏醒后,第一次。
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坚定地承认我,维护我。
我有些错愕,也有些恍惚,那颗早已麻木的心口,泛起一丝不该有的涟漪,转瞬即逝。
林婉兮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彻底疯了。
她明白自己再也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
绝望之下,人会变得更加可怕,也更加没有理智。
我做完孕检,从医院回别墅的路上,车辆行驶到一个偏僻路段时。
路边突然冲出几个戴着黑色口罩的蒙面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凶器。
他们目标明确,手法干脆利落,显然是早有预谋。
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绝望的惊呼。
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坠入无边的黑暗。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阴暗潮湿的废弃仓库。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刺鼻的霉味。
我的手脚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绑着,嘴巴也被胶带封得严严实实。
林婉兮那张因为嫉妒和怨恨而扭曲狰狞的面孔,缓缓出现在我眼前。
林徽若,你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你能取代我的位置
她笑得癫狂而扭曲,像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我要让陆瑾年拿一大笔钱来赎你,两千万,不,五千万!
然后,我会告诉所有人,是你自己水性杨花,不知廉耻,跟人私奔了。
他陆瑾年,永远都只能是我林婉兮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抢走!
她那深入骨髓的恨意,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紧紧地缠绕着我,让我不寒而栗。

3

仓库里弥漫着铁锈和霉味,光线昏暗,只有几缕从破败窗户透进来的微光。
我努力保持着最后的一丝冷静,拼命转动眼珠,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里很偏僻,像是城郊一个早已废弃多年的大型工厂区。
我年少时,曾经和几个胆大的朋友偷偷来这边探险过。
对某些角落的地形和布局,依稀还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林婉兮和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绑匪,似乎正在为赎金的分配问题激烈地争吵着。
说好的一千万,现在你居然要临时加价到五千万林小姐,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林婉兮,我们兄弟几个为你担的可是掉脑袋的风险,这点钱算什么!
我找准他们争吵得最凶,注意力最分散的机会,身体猛地撞向旁边堆放的废弃铁桶。
哐当!一声刺耳的巨响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林婉兮果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过来,眼神凶狠。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现在就划花你这张狐媚脸!她恶狠狠地威胁道。
我用眼神拼命示意她,那几个绑匪在她身后,正交换着不怀好意的眼神,目露凶光。
她果然有所察觉,猛地回头,与那几个绑匪再次爆发了更激烈的冲突,甚至动起手来。
趁着他们内讧,乱作一团的宝贵时机,我拼命地扭动身体,用手腕上被绑住的绳索去磨蹭铁桶锋利的边缘。
另一边,陆瑾年收到绑匪用我的手机发来的视频和勒索信息时,几乎快要疯了。
视频里,我脸色苍白如纸,头发凌乱,被林婉兮用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紧紧抵着脖子。
陆瑾年,立刻准备好五千万现金,不连号的旧钞,一个小时内送到城西废弃工厂。
记住,不许报警!否则,就等着给你的老婆孩子一起收尸吧!
林婉兮在视频里还在声泪俱下地哭诉,说都是我逼她的,是我抢走了她的一切。
陆瑾年的心,像被一只无形而巨大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立刻报了警,同时动用了陆家所有能动用的关系网和人脉。
追踪手机信号的IP地址,排查所有出城的车辆,一张无形的大网在全城迅速铺开。
萧楚辞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匿名发送的消息和视频片段。
他没有丝毫惊慌,立刻冷静地通过自己的特殊渠道展开了缜密的调查。
他很快就查到了那几个绑匪头目的详细个人信息和犯罪前科。
两个原本立场对立的男人,此刻罕见地在加密电话里迅速交换了情报。
他们的目标空前一致,不惜一切代价,救我。
废弃工厂内,空气越来越紧张,仿佛凝固了一般。
林婉兮见那几个绑匪在赎金到手前迟迟不肯撕票,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她怕夜长梦多,怕陆瑾年真的报警,怕事情败露。
突然,仓库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越来越清晰。
还有陆瑾年那焦急万分,带着哭腔的呼喊声,穿透了厚重的墙壁。
徽若!徽若!你在哪里!回答我!
林婉兮彻底慌了神,脸上血色尽失,眼神变得疯狂而绝望。
她死死地看着我高高隆起的小腹,眼中闪过一丝同归于尽的疯狂和怨毒。
我得不到的幸福,你也休想得到!我要让你和这个孽种一起下地狱!
她举起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刺向我的肚子。
不要!陆瑾年的声音撕心裂肺,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恐惧。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猎豹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破开的门外扑了过来。
用自己的手臂,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生生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刀。
锋利的刀锋深深地嵌入了他的小臂,几乎穿透。
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衣袖,触目惊心。
剧烈的疼痛和突如其来的惊吓让我眼前一黑,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小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烈疼痛,一阵暖流涌出。
羊水破了。
我要早产了,在这个该死的地方。
全副武装的警察如潮水般冲了进来,迅速制服了那几个负隅顽抗的绑匪和已经彻底疯狂的林婉兮。
林婉兮被戴上冰冷的手铐时,还在歇斯底里地尖叫咒骂。
陆瑾年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都是你这个贱人!是你抢走了他!
陆瑾年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和怨恨而扭曲变形的脸,眼神冰冷如霜,没有一丝波澜。
他仿佛感觉不到自己手臂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还在不断涌出。
他踉踉跄跄地冲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我从冰冷的地上抱起。
徽若,撑住!你一定要撑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孩子……我们的孩子……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慌和剧烈的颤抖,眼眶通红。
手术室外那盏红色的灯,亮了很久很久,像一团不祥的火焰。
我被推进去后不久,就彻底失去了意识,坠入一片混沌。
陆瑾年手臂上的伤口只是在急诊室草草包扎了一下,医生让他立刻住院手术。
他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固执地守在手术室门口,一步也不肯离开。
他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起皮。
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自己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些刻薄无情的话。
滚远点,别再让我看到你。
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根本不配生我的孩子。
我永远都不会爱你。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心上反复凌迟,鲜血淋漓。
悔恨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将他彻底淹没,让他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主刀医生满脸疲惫地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
大人和孩子都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母子平安。
是个男孩,很健康,但因为是早产儿,还需要立刻送进保温箱观察一段时间。
陆瑾年腿一软,身体晃了晃,差点当场跪倒在地。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我所在的特护病房。
我刚刚苏醒过来,身体虚弱得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意识也有些模糊。
他伸出手,颤抖着,想握住我的手,给我一些力量。
他的指尖刚触碰到我的皮肤,带着一丝冰凉。
我却像被烫到一般,下意识地猛地避开了,缩回了手。
陆瑾年。我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却异常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从你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林婉兮,怀疑我的那天起,我们就已经两清了。
这个孩子,我会自己抚养长大,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离婚协议书,我会尽快让萧律师准备好,送到你面前。
他的身体猛地僵住了,像被瞬间冰封。
这个一向高高在上,骄傲自负,不可一世的男人。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那样浓烈的绝望和哀求。
徽若……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
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赎罪的机会……求求你了,徽若……
他的膝盖一弯,似乎真的要当场跪下。
萧楚辞及时赶到,一把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陆先生,徽若现在身体非常虚弱,她需要绝对的安静和休息。萧楚辞语气不善,带着明显的敌意。
陆家在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后,展现出了京圈顶尖豪门应有的雷厉风行和果决。
第一时间公开发表声明,与林婉兮彻底划清界限,并表示会全力配合警方的所有调查。
媒体的报道铺天盖地,各种版本的故事层出不穷。
我从人人唾骂的心机恶女,一夜之间变成了众人同情的豪门悲剧女主角。
公众的同情和怜悯,我并不需要,也不稀罕。
我只要我的孩子平安健康。
只要能尽快彻底远离这场持续了数年的噩梦。

4

出院后,我没有回到任何一个与陆瑾年有关的熟悉的地方。
陆瑾年却以保护我和孩子安全为由,将我们母子俩,直接带到了他名下一处位于远郊,极为隐秘幽静的山顶庄园。
他说,这里安保严密,与世隔绝,是为了我们母子能安心静养。
在我看来,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了另一个更华丽,更宽敞的牢笼而已。
他雷厉风行地解雇了庄园里所有我不喜欢的佣人,尤其是那些曾经对他言听计从,对我冷眼旁观的。
然后亲自挑选了两位在京市口碑极好,经验丰富的金牌育儿嫂和一位擅长产后调理的营养师。
生活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体贴入微,甚至有些笨拙得可笑。
他开始放下身段,学着给孩子换尿布,笨手笨脚。
小小的婴儿在他宽大粗糙的手掌中,显得那么柔软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
他每次都弄得手忙脚乱,不是尿布包歪了漏尿,就是不小心弄疼了孩子,惹得孩子哇哇大哭。
孩子一哭,他比谁都慌张,高大的男人急得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喂奶的时候,他抱孩子的姿势僵硬得像一块人形木头,生怕把孩子摔了。
他甚至试着学唱摇篮曲,那五音不全,完全不成调的歌声,简直堪比噪音污染。
我躺在床上,隔着一道珠帘,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看着这个曾经对我颐指气使,冷酷无情的男人。
如今在我面前,为了孩子,笨拙得像个手足无措的大孩子。
心中竟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奇异的酸涩和莫名的情绪。
很快,又被我强行压了下去,不让它有半分蔓延的可能。
萧楚辞带着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来了,带来了我期盼已久的解脱。
一式两份,我已经在我那一份上,清晰地签好了自己的名字:林徽若。
陆先生,请签字吧,这是徽若早就做好的决定。萧楚辞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陆瑾年看着那份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离婚协议书,久久没有动作,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缓缓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眸,死死地看向我,眼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祈求和痛楚。
徽若,真的……真的没有一点点挽回的余地了吗为了孩子……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将脸转向了窗外,不去看他那副可怜的样子。
萧楚辞将一支价值不菲的钢笔递到他面前,姿态优雅却带着压迫感。
陆先生,这是徽若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请你尊重她。
最终,他还是接过了那支笔,颤抖着,在那份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陆瑾年。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刺耳,像一把钝刀在切割着什么。
他在附加条款那一栏,用几乎要将纸张划破的力道,写下了几行字:
孩子陆念安的抚养权双方共享,他拥有无限制的优先探视权。
他名下所有个人财产,包括陆氏集团的股份,不动产,现金,全部无条件赠予林徽若及孩子陆念安。
他,陆瑾年,选择净身出户。
我有些意外,他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但内心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感动。
这些物质上的弥补,根本无法抵消我这几年所受的伤害和屈辱。
林婉兮的判决结果很快就下来了。
绑架未遂,故意伤害罪,恶意诽谤罪,数罪并罚,证据确凿。
她将在冰冷黑暗的监狱里,度过她人生中最漫长,最绝望的十几年。
陆瑾年将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我的反应,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到一丝快意或释然。
我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对林婉兮,我早已没有了任何感觉,无论是恨,还是其他。
孩子周岁那天,陆瑾年坚持要在庄园里为孩子大办一场周岁宴。
他说,他要让所有京市的上流圈子都知道,陆念安是他的儿子,是他陆瑾年唯一的继承人。
宴会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一派和乐融融。
一个早已被陆家边缘化,名不见经传的远房亲戚,突然像吃了枪药一般跳了出来。
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指着陆瑾年的鼻子大声斥骂他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绘声绘色地描述林婉兮当年是如何奋不顾身地救他于水火。
添油加醋地控诉陆瑾年是如何被我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蒙蔽双眼,抛弃了救命恩人。
宾客们瞬间安静下来,面面相觑,然后开始低声议论纷纷,气氛变得微妙。
陆瑾年却异常镇定,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宴会厅中央的大屏幕上,突然清晰地播放了一段经过剪辑的录音。
正是那个跳出来闹事的远房亲戚,和林婉兮在狱中会面时的通话记录。
录音里,林婉兮详细地指示他如何在宴会上散布谣言,如何添油加醋地栽赃我。
甚至,当年我被污蔑给他下药,设计他,逼迫他娶我的那件事。
也是林婉兮在幕后一手策划,买通了人证,伪造了物证。
这个所谓的周岁宴惊喜,这个迟来的真相,陆瑾年准备了很久很久。
他要用这种方式,当着所有人的面,一点一点,彻底洗清我身上曾经背负的所有污点和冤屈。
后来,陆瑾年瞒着我,去接受了专业的心理医生进行的深度催眠治疗。
他想找回那些被药物和林婉兮的谎言刻意掩盖,被他遗忘的,关于那段救命之恩的真实记忆。
在催眠状态下,他断断续续地,艰难地回忆起了一些模糊而破碎的片段。
一个纤细而模糊的身影,在他昏迷的病床边,日夜不休地守护着他。
那个身影,会温柔地哼着他从未听过,却又莫名熟悉的,不成调的歌,哄他入睡。
那个身影,会用浸透了温水的毛巾,仔仔细细地擦拭他的身体,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那个身影,会在寂静的深夜,在他耳边,用轻柔得像羽毛一样的声音,念着他最喜欢的那本泰戈尔诗集。
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那些模糊的触感和声音,都与我一一重合。
林婉兮,在他的潜意识记忆里,从未做过这些事情。
他将催眠治疗时录下的完整音频,放给我听。
里面是他自己因为回忆起真相而迷茫,痛苦,悔恨,几近崩溃的声音,在艰难地回忆那些被尘封的细节。
是你,徽若,一直都是你,原来一直都是你……他声音哽咽,泣不成声,像个无助的孩子。
他抬起头,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是化不开的浓烈深情和撕心裂肺的悔恨。
徽若,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一次就好。
我们重新开始,忘了过去那些不好的,好不好
他再次拿出那枚曾经被我无情扔掉的钻戒,郑重地单膝跪在我面前。
这一年来,他的改变,他的付出,他的小心翼翼,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对孩子的爱,真挚而热烈,不掺任何杂质。
他对我的尊重和近乎卑微的小心翼翼,也不似作伪,是发自内心的。
我的心,那颗早已在无数次伤害中冰封,变得坚硬如铁的心,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
陆瑾年。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炙热的光芒,声音平静。
如果你能坚持五年。
像今天这样,像这一年来这样,真心实意地爱孩子,尊重我,弥补你的过错。
五年后,如果你的爱还在,如果我……还愿意。
或许,我会考虑给你一个机会。
但是,陆瑾年你记住,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在这五年内再犯任何一点错,让我们之间,就真的彻底结束了,永无可能。
陆瑾年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他猛地点头,像是得到了国王赦免的死囚,声音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
我会的,徽若,我发誓,我一定会做到的!五年,十年,一辈子,我都等你!
他小心翼翼地,珍而重之地,将那枚失而复得的戒指,重新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戒指的尺寸,经过他的修改,不大不小,刚刚好,像为我量身定做。
午后的阳光透过明净的落地窗,温柔地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我们的孩子陆念安,正在不远处的地毯上,扶着沙发,咿咿呀呀地笑着,试图迈出人生的第一步。
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和变数。
我不知道五年后,我和陆瑾年会是怎样的结局。
但此刻,看着陆瑾年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炙热而真诚的光芒。
我愿意,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重新拥有幸福的可能。
一个,或许可以重新开始的,渺茫的可能。

5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陆瑾年真的像他承诺的那样,将我和念安视若珍宝。
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准时回家。
陪念安做游戏,讲故事,教他识字,画画。
甚至学会了做几道我爱吃的家常菜,虽然味道差强人意。
他对我的耐心和尊重,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家里所有的事情,大到投资决策,小到窗帘颜色,他都会先征求我的意见。
偶尔我因为念安的教育问题与他意见相左,他也只是温和地与我商量,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独断专行。
京圈里的人都说,陆瑾年像是变了一个人。
从前那个冷酷倨傲,说一不二的陆少,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妻奴,孩奴。
也有不少风言风语,说我是手段高明,把陆瑾年拿捏得死死的。
对此,我只是一笑置之。
五年之约的最后一年,念安已经四岁了,聪明活泼,很讨人喜欢。
陆氏集团的运营也早已重回正轨,甚至比以前更加稳固。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平静的水面下,却有暗流开始悄然涌动。
起因是陆氏集团与一家新兴的海外科技公司洽谈一个重要的合作项目。
这个项目如果成功,将为陆氏带来巨大的利润和国际影响力。
首席代表,是一位名叫艾琳·金的亚裔女性。
年轻,漂亮,能力出众,据说背景神秘。
第一次正式会面,是在陆氏集团的顶层会议室。
我作为陆瑾年的特别顾问,也列席了会议。
艾琳·金一进门,目光就直接落在了陆瑾年身上。
那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侵略性。
陆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艾琳·金伸出手,笑得职业而迷人。
陆瑾年与她握手,神色如常,客气而疏离。
金小姐过奖了,请坐。
谈判过程很顺利,艾琳·金展现了她卓越的商业才华和谈判技巧。
会议结束后,她却单独留下了陆瑾年。
陆总,我知道贵公司对这个项目志在必得。
但我方也有一些额外的,小小的要求。她笑得意味深长。
我们老板对东方文化很感兴趣,尤其欣赏像陆总这样有魄力有魅力的成功男士。
如果陆总有时间,我们老板很希望能与陆总私下共进晚餐,深入交流一下。
这话里的暗示,已经再明显不过。
陆瑾年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金小姐,我想工作和私生活还是分开比较好。
如果贵公司有诚意合作,我们就在商言商。
艾琳·金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几分。
陆总果然是正人君子。
不过,商场如战场,有时候,一些小小的‘润滑剂’,能让合作更顺畅,不是吗
我们老板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她说完,留下一个暧昧的眼神,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会议室外的走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心中,那根名为警惕的弦,悄然绷紧。
晚上,陆瑾年有些心神不宁。
他不止一次地看向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就说。我放下手中的书。
他叹了口气,将艾琳·金的话转述给我。
徽若,你说,我是不是该去赴这个约
这个项目对陆氏很重要,我不想因为个人原因……
我看着他,眼神平静。
陆瑾年,五年了。
你觉得,现在的你,会为了一个项目,出卖自己的底线吗
或者说,你认为,现在的我,还会因为这种事情,对你产生怀疑吗
他愣住了,随即苦笑。
我只是……怕你不高兴。
怕你觉得我没有完全尊重你。
我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我相信你。
但我更相信,你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用光明正大的方式。
如果Q-Tech的老板真的以此为要挟,那这样的合作,不要也罢。
陆氏,不差这一个项目。
陆瑾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随即是更深的温柔。
他反握住我的手,紧了紧。
徽若,谢谢你。
几天后,陆瑾年正式回绝了Q-Tech老板的晚餐邀约。
他提出,如果对方真心想交流,可以在正式的商务宴请上,他会带上我一同出席。
艾琳·金接到回复后,只是冷笑一声。
陆总,你会后悔的。
果然,没过多久,Q-Tech单方面宣布,中止与陆氏集团的所有合作洽谈。
并且,市场上开始出现一些对陆氏集团不利的谣言。
说陆氏集团资金链断裂,说陆瑾年管理不善,甚至有人翻出多年前我和林婉兮的旧事,大做文章。
陆氏的股价应声下跌。
董事会也开始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有几位元老级的董事,当年就对陆瑾年娶我颇有微词。
此刻更是借题发挥,质疑陆瑾年的决策能力。
瑾年,不是我说你,大丈夫何患无妻
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么大的项目,还惹来一身骚,值得吗
你看看现在公司被你搞成什么样子了!一位姓张的董事在会议上拍着桌子。
陆瑾年面沉如水,眼神锐利。
张董,请注意你的言辞。
我的妻子,不是你可以随意评论的。
至于项目,陆氏有陆氏的原则。靠出卖尊严换来的合作,我们不稀罕。
公司的股价波动,我会负责处理。
会议不欢而散。
陆瑾年回到家,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捏着眉心。
我给他倒了杯水。
很难
他摇摇头,勉强笑了笑。
不算太难,只是有些烦人。
那些老家伙,不过是想趁机夺权罢了。
徽若,对不起,又让你听到那些难听的话。
我坐在他身边,轻轻靠着他的肩膀。
陆瑾年,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我说过,我相信你。
这些风雨,我们一起面对。
他的身体放松下来,手臂环住了我的腰。
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艾琳·金,或者说她背后的Q-Tech,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她们的目标,仿佛不仅仅是商业利益。
更像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陆瑾年,甚至针对我的报复。
一天,我带着念安在游乐场玩。
一个陌生的女人突然走近,递给我一个信封。
林女士,这是有人托我交给你的。
他说,你看了之后,会明白很多事情。
女人说完,不等我反应,就匆匆离开了。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照片。
照片上,是陆瑾年和艾琳·金。
在一家高级餐厅,在昏暗的酒吧,甚至……在一间酒店的走廊。
照片的角度很刁钻,拍得十分暧昧。
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亲密举动。
但足以引起任何一个妻子的猜忌和愤怒。
我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陆瑾年,他骗了我
不,不可能。
这五年来,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
他不可能背叛我。
这一定是圈套,是艾琳·金的阴谋。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念安拉了拉我的衣角。
妈妈,你怎么了你的脸好白。
我勉强对他笑了笑。
妈妈没事,我们回家吧。
回到家,我将照片锁进了抽屉。
我没有立刻去质问陆瑾年。
我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也在等,看他会如何向我解释。
如果,他选择隐瞒……
那我们的五年之约,或许,真的要提前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