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落子无悔,落花无情 > 第一章

(一)
故事的开始,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年轻的女子坐在后院里唱着梨花香似雪纷纷扬扬,琵琶轻拨相思悠长…
一曲正盛,当朝三皇子—李云海身边的小太监弯着腰对着主子说道:这便是丹离送来和亲的三公主。
一曲演毕,女子放下琵琶俯身行礼,微微地抬起一张未施粉黛却又清冷稚气的脸,一下乱了李云海的心。
这是什么曲李云海问道。
回三皇子,妾刚刚抚的是《梨花情》。女子答道。
你叫什么李云海又听见自己问道。
妾叫沈清禾。女子清冷的嗓音淡淡的回答道。
当朝一共四位皇子,其中大皇子最受天子宠爱,可资质平平难堪大任…二皇子是护国大将军,善骑射但对于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不屑一顾…四皇子年幼,如今才刚满两岁有半…而三皇子因为生母只是一个婢女所以从小到大都成了最隐形的存在…如今把敌国送来的公主塞进府中更是坐实了不被看好的事实。
第二日,皇帝便派身边的首领太监传来口谕大概意思就是:册沈清禾为三皇子李云海侧室,择日完婚。
因为是丹离打了败仗送来和亲的公主,按当照律法没有三书六聘,皇帝想了想对着李云海说道:成婚仪式压缩到极简即可。所以,这场婚礼没有高朋满座更没有拜见天地,有的只有一席红衣半扇盖头。
你可觉得委屈。李云海站在还未掀开盖头的沈清禾面前问道。能够嫁与三皇子已是妾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李云海上前缓慢掀开盖头,红灯笼的照耀下,身穿婚服的少女显得更加清纯动人。沈清禾看着面前一席红衣的男子,突然起身跪下说道:如若三皇子不嫌弃,妾一定陪伴您,直到永远。哪怕只能是侧室李云海诧异的问道。是。女子坚定的答道。烛光摇曳,床幔轻晃。
(二)
成婚后的日子,李云海和沈清禾可以算得上琴瑟和鸣。他不上朝时会陪着沈清禾在草地上放风筝,沈清禾总是会笑他笨,每次放风筝都会把风筝挂在树上,又因为树太高,取不下来。久而久之枝桠上几乎挂满了风筝。李云海也会在月圆之日听沈清禾边抚琵琶边唱《梨花情》而自己站在梨花树下随着歌词肆意舞剑,沈清禾会在李云海休息时放下琵琶拿着帕子心疼地为李云海擦拭汗水,看着李云海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她的心也止不住的疼。
沈清禾眼圈微红,李云海问她为什么。
沈清禾却一下跪倒在地说道:妾母亲是中原人,却被丹离王垂涎美貌掳到丹离,母亲思乡情切,生下妾后便气郁而亡撒手人寰。一个没有母亲庇护的孩子,每一步都要活的小心翼翼,从小在丹离受尽冷眼,被抱去农户家放养,丹离王却在和亲之时心疼自己的女儿,想起来妾,把妾推出来送往中原,妾深知躲不了,所以发誓要给妾自己争一条路出来,哪怕前路坎坷飘忽不定,妾也一定要拼尽全力。妾的母亲最爱梨花,于是谱来一首《梨花情》在思乡是默默哼唱,她气绝前握着妾的手说道:以后妾每次一唱起《梨花情》就是母亲来看妾一次。所以《梨花情》只唱给重要的人听。沈清禾说完后眼神坚定地看着李云海。
李云海听完后,一言不发的扶起沈清禾,从此以后待她更好,还特地吩咐下人采摘梨花,每日煮水专供给沈清禾房里。还交代妆娘把胭脂水粉里都加上些梨花香露这样她便能无时无刻的闻到梨花的香气。
李云海在下朝后经常把沈清禾拉到书房里,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有时候提到她的故乡草木,沈清禾总是能展现出来对丹离地貌的超强记忆力。李云海也经常在空闲之余与她探讨世界之大,地貌之广,大自然之神奇。有时说着说着,会把沈清禾搂到怀里,指着地图的某处说道:等时局稳定了,我们便策马奔腾快意江湖。沈清禾每次听到这种推心置腹的话都会小心翼翼的看向李云海,试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有几分真情,李云海总是深情款款地望着沈清禾,可是沈清禾却觉得自己好像始终没有看懂过他…
(三)
转眼已是一年秋,李云海正坐在梨花树下与当朝中书令—齐书恒执子对弈。三皇子这棋倒是越下越稳了。李云海手捻白子,略略一顿说道:齐老抬举我了。,年轻人,懂得收敛锋芒,韬光养晦实属不易。齐书恒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一局敲定,李云海落了下风,他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朝齐书恒一行礼说道:谢齐老赐教。齐书恒摸着胡须大笑离开。
就在这时,沈清禾房里的丫鬟跌跌撞撞地跑来一下跪下说道:殿下,主子她,她,有喜了!
当真!李云海对着丫鬟问道。奴婢不敢胡说,刚刚太医已经来把过脉了。丫鬟跪在地上说道。李云海脚步匆忙的走进沈清禾的卧房,握着他地手说道:真的吗清禾。沈清禾娇羞的点了点头。李云海一把抱住沈清禾说道:谢谢你。清禾。李云海遣开下人,抱着沈清禾说了好一会的话,最后眷恋的摸着沈清禾的头发说道:等我空了再来看你。婢女刚关上门,李云海站在门前思量了一下略一偏头,吩咐身边的小太监说道:传我令下去,好生养着。
第二天,沈清禾正坐在窗台前梳妆,李云海遣散下人悄悄的走了过来,沈清禾被李云海的出现惊的一喜,说道:殿下,你怎么来了。李云海从袖子里拿出簪子,替沈清禾挽上,说道:梨花簪配美人。沈清禾看着镜子里的少年,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转身扑进了李云海的怀抱里。
(四)
孩子,还会有的。李云海对着躺在床上痛苦不堪的沈清禾安慰道。沈清禾哭的整个人颤颤巍巍,泪眼婆娑的看着李云海说道:都怪我自己,殿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吃了那碗寒凉的冰酪,我的孩子也不会没了。是底下奴婢做事不当心!明知道你胎像不稳,不能遇寒,还敢准备冰酪。来人,把昨天小厨房的所有贱婢都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李云海边说着边雷霆之怒吩咐身边的小太监。所有小厨房的宫人们都抖如筛糠连求情都不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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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禾挣扎的抓住李云海的手说道:殿下且慢,孩子已经没了,切莫再伤及无辜了,就免了她们的罚,让她们出府去道观为我的孩子祈福去吧。李云海愣了一秒,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于是挥了挥手,接着说道:都下去吧。然后转头搂住沈清禾说道:如此一来,是委屈你了。沈清禾回抱着李云海说道:殿下你说的…孩子…还会有的,如此我只当这个孩儿还没修够与我的福分罢。
(五)
快入冬了…
李云海却回来的一日比一日晚了,沈清禾边搓着手边站在梨花树下等着,身边丫鬟看不下去了,轻轻把斗篷披在沈清禾的肩上说道:主子要注意身体啊,着了风寒殿下会心疼的。
沈清禾笑了一下说道:你去把殿下的斗篷也取来,我怕他回来衣着单薄。是。丫鬟答道然后跑开了。
怎么在这等着。李云海一回来就看到沈清禾站在院子里,也不怕着了风寒。李云海说道。妾等殿下怎么样都愿意。沈清禾娇笑着对李云海说道。李云海看着眼前的美人,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嘴唇,软软的,李云海玩味的咬了一下。沈清禾娇俏地推了下李云海,想跑。李云海一把抱起,把脸埋进沈清禾的颈窝贪念地吸了一口说道:还是梨花香。然后径直走向卧房,沈清禾被亲的迷迷糊糊,脑子里却突然回响起李云海刚刚的那句还是梨花香。突然有些不安的心情涌上心头。
春光旖旎,在箭在弦上的最后关头,沈清禾突然大着胆子,问道:殿下,你爱我吗李云海动作没停,一下沈清禾娇叫一声,李云海在高位居高临下,他像猎人看着掉进陷阱的小白兔似的,说道:爱。沈清禾像获得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似的,搂住李云海的脖子说道:我…也许更爱殿下。一夜无梦…
(六)
日子过得很快,又是一年的夏。
当朝天子的身体却越发不好,据说,在一个深夜,陛下秘密召见了几位肱骨之臣,商量储位。
第二天圣旨在几个皇子里秘密下发,大概意思就是:自古以来丹离就是中原的领地,只不过因为前朝的无用让丹离脱离了出去。而这次谁能一举将丹离收复谁则可成为储君。这一道圣旨一出四位皇子中最擅长打仗的二皇子也顿时摸不着头脑起来,他心里默默的想:先不说他自己志不在此吧,丹离之所以这么猖狂是因为他的地势易守难攻,如果纯靠打,估计没有什么人能做到。不过表面还是要表现出胸有成竹的模样,毕竟好戏才刚刚开始。
这是什么沈清禾在打扫李云海书房,突然眸光一瞥瞧见一件自己从未见他穿过的衣物,是一件斗篷沈清禾暗暗的想着。正准备放回原位却突然瞧见一抹淡淡的红,她拿近仔细辨认,淡淡的粉色胭脂…可我从未见他穿过这件,更未与他穿这件时亲近…一种强烈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晚…沈清禾比平时更加主动,李云海调笑着说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了。沈清禾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柔弱的落下两滴泪,美人落泪李云海不由得一愣,沈清禾接口说道:昨晚梦魇,梦到殿下不要我了,从今早起就一直郁郁寡欢生怕做的梦是现实。李云海力度没减,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不会的。沈清禾抬手勾住李云海的脖子说道:妾想与殿下再有个孩子…李云海随口应道:好。
(七)
我和三殿下成婚已经两年了,距离上次小产也有一年了,该调理的我都调理了为何还是迟迟没有动静啊,张医馆。沈清禾对着府里的医官说道。
医馆边行礼边道:侧夫人自上次小产后身子逐渐恢复了不假,但孩子这个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急不来的。
沈清禾挥手,医馆行礼退下。沈清禾边摸着自己的肚子,边喃喃自语道:我这心里怎么空空荡荡的。
夜幕降临…今夜殿下来吗沈清禾对着刚刚遣去问话的婢女问道。婢女扑通一下跪下说道:殿下说,今夜政务繁多,怕是过不来了。沈清禾摆了摆手,一个人坐在床上呆坐了一整夜…
(八)
三皇子书房里,李云海又一次和齐书恒对弈,齐书恒老了许多,白发也增了不少。落下一白子,说道:殿下想好了吗李云海执子将黑棋稳稳的放入整盘棋局中最关键的一步然后抬头说道:落子无悔。齐书恒笑了,看向院子里的梨花树说道:成大事者,确实不应止于儿女情长。李云海落下最后一棋说道:齐老,像你答应我的,如果这盘棋我赢了,那…就该收网了。
齐书恒捋了捋胡子,从袖口里拿出令牌,说道:哈哈哈哈你赢了…罢了罢了,是该完成约定了,这是齐家令,十五万精兵听令牌行事,去吧,殿下完成你的雄伟大业吧。
塞外,二皇子—李云商看着眼前的三皇子,边摸抚摸铠甲边说道:要是让父皇知道,你私自出城来我这塞外,他会不会治你个谋逆。李云海笑了笑说道:弟弟来找哥哥,天经地义。李云商听完也笑了说道:不说笑了,你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李云海拿出齐家令说道:该收网了。李云商诧异的看了李云海一眼说道:你还真说动了这个老顽固。李云海点了点头说道:我已向父皇请旨,现在就差你的十五万兵马和粮草随时准备支援。烛光之下,两兄弟击掌为誓。
(九)
这是新一批丫头名单,请侧夫人过目。李云海身边的太监说道。沈清禾不着痕迹地遣退了下人,靠在椅子上痛苦的闭了闭眼。说的好听叫丫头,说的不好听不就是小妾甚至是侧室吗…可是他也确实未曾承诺过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说起来他也许久未见我了。沈清禾一失手打翻了针线盒,里面掉出的针戳到自己的手指,这疼痛让沈清禾微微冷静下来。她抚摸自己的肚子,默默的思量着什么。
时隔五天,所有丫头都已进府…沈清禾看着面前年轻秀美的丫头们,一种无力感深深涌上心头…我累了…叫她们都下去吧,往后尽心侍奉就罢了。沈清禾挥了挥手说道。当晚,李云海像补偿似的久违的来到了沈清禾的卧房,沈清禾在梳妆台前悄悄的服下了一枚药丸,然后穿着一席素衣,抱着琵琶,行礼说道:妾,为殿下再唱一遍《梨花情》。李云海点了点头,一曲完毕,李云海一把掳过沈清禾用力的咬了下去,与以前温柔的模样判若两人…事后李云海抱着沈清禾,沈清禾眼角划过一滴泪滴到了李云海的胸膛上,李云海微微一怔,声音突然有些苦涩,说道:你可想出府沈清禾身体微微一抖说道:那年进府,妾就已经把答案写好了。
(十)
后来的故事出奇的顺利,李云海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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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齐家兵,拿着手画的丹离地图,包围了整个丹离在一个微微亮的早晨一举拿下了丹离首领的头颅,整个过程甚至没用到边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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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亲兵。丹离首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仰天大笑说道:贼子,你哪来的丹离地图,我们丹离人里出现了个孬种哈哈哈哈。李云海俯身对着丹离王首领的耳朵前说道:你送过来的三公主啊。然后拔剑取下来丹离王的头颅。
丹离王已死,军心溃不成军,不战已败。
丹离王的亲弟弟跪下说道:丹离王已死我实在不忍心再让兄弟姐妹们送死。我们输了我们认要我们投降也可以,但是必须处死我们嫁过去的三公主,以慰丹离王的在天之灵,不然就算我们拼尽全力也要与你们鱼死网破。
李云海心下一顿,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他才听到自己的嗓子里挤出一句:好。
(十一)
吱呀…门开了,来者是一个身着华丽长相明艳的女子,她走进柴房,嫌弃地捂住鼻子说道:真难闻。沈清禾一身素衣蜷在柴房的角落里,因为门开的缘故一丝丝阳光刺到了她的眼睛上,她眯着眼想看清来者是谁,却被结结实实的甩了一巴掌。贱人,见到太子妃还不下跪!明艳女子的婢女对着沈清禾恶狠狠的说道。
沈清禾苦笑一声,边凄厉地笑了起来边说道:好一个太子妃,好一个太子殿下。太子妃—齐婉伸手捏住了沈清禾的下巴,一阵百合花的香味传来,沈清禾怔住了脑中想起了那年李云海说的那句:还是梨花香。她苦笑一声,不知道在笑自己傻还是在笑自己蠢,齐婉看着眼前疯癫的女子说道:看你这样,我堂堂当朝中书令的孙女,杀你…可真是脏了我的手。哦对了,你不知道吧,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无孕,因为…你喝的梨花树和你的梨花脂粉早就被李云海加上了…麝香啊哈哈哈哈哈她边癫狂的笑着,一边又一把丢开沈清禾边擦手吐出两个字:弃子。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像突然想起来似的,回头夸张的捂着自己的嘴巴说道:哦对了,连你后来侥幸怀上的孩子,都被你梨花簪子里的麝香给害死了呢~不信的话~你看看你簪子的梨花下面是不是有个暗格,还有那碗冰酪,你猜里面有没有打胎的药物呢~
沈清禾疯癫的苦笑,拿起梨花簪子,梨花下的暗格里赫然躺着一枚麝香…她痛苦的流下两行泪,算计,算计从一开始就是算计吗…那时你问我要不要出府到底是想厌了我还是想护我…罢了…都不重要了…李云海…下辈子不要再见了…她痛苦的拿起梨花簪子直直的刺入自己的喉颈,结束了这被人利用的一生…
太子妃,沈清禾好像怀孕了…不过她的身体亏空的厉害,这个孩子像掏空身体才有的…收拾尸体的医馆说道。怎么可能齐婉转身问道。医馆扑通一跪说道:千真万确…在下不敢诓骗贵人啊…齐婉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不过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如果太子知道这个消息…你猜会怎么样。医官抖如筛糠说道:草民不敢,草民老母生病,正准备辞官回乡,请太子妃恩准!齐婉哈哈一笑说道:识趣。去吧。说罢便摇曳生姿的走出房间,刚一出门就看到李云海站在门口。
辛苦了,婉婉。李云海上前握着齐婉的手认真的说道。
(十二)
李云海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齐婉在地牢里凄厉地叫着,当今陛下—李云海站在地牢前,冷幽幽的说到:朕记得是你和你哥齐云想谋反抢朕的皇位吧。齐婉一身囚服看到来者大喊大叫地说道:你连你的枕边人都算计,你这个皇位坐的良心不会不安吗哦,我忘了大皇子、四皇子不也被你杀了吗,就只留下对你有用的二皇子。李云海笑了说道:落子无悔。我早就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大哥和四弟对我的皇位虎视眈眈我怎能不除你呢野心勃勃又愚蠢不堪,你们齐家实力越来越强盛,你以为朕会不防吗毒妇。李云海话音刚落几位太监就端上毒酒,说道:皇后娘娘请吧。
齐婉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扑向李云海说道:你知道吗那一年我也是这样逼死了沈清禾,这可能就是报应吧哈哈哈哈哈不过我告诉你,沈清禾死的时候腹中有你的孩子,你没想到吧,她为了怀上你的这个孩子掏空了身体,怎么样呢,你却连知道都不知道,她这么诚心待你,就连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关于你的哈哈哈哈哈哈。齐婉凄厉地笑着。
李云海原本死寂的眸子听到沈清禾的名字后散发出了一丝光彩,他急切的问道:她说了什么你说啊齐婉看到他的反应,说道:你有没有爱过她恐怕你自己都不敢承认吧,她最后一句话说下辈子只愿与你不复相见。
李云海倒退了一步,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便把毒酒灌给了齐婉,不过半刻钟齐婉便死在了牢里…留她个全尸吧,李云海吩咐道。
(十三)
也许是老了,总是梦见年轻的时候…
下辈子你当真要和朕不复相见吗…李云海在梦里对着沈清禾一遍遍执着的问道。
沈清禾还如年轻时的模样丝毫没有老去,在朝堂上杀伐果决的帝王见沈清禾一直没有回答他,竟像个耍赖皮的稚童似地一把抱住了沈清禾。沈清禾还一如既往的温柔,回抱李云海说道:妾再为你唱一次《梨花情》可好李云海眷恋的蹭了蹭沈清禾的脸说道:好,我最爱听清禾唱的《梨花情》。
一曲终了,沈清禾抱着琵琶说道:殿下说的对,落子无悔,妾这次斗胆加上后半句,落花无情…说罢竟拿出梨花簪再一次插入了喉颈,不过这一次,沈清禾死在了李云海的怀里,她摸着他的脸说道:从前殿下对我的好,妾铭记在心,这辈子已是还完所有好坏,下辈子,不要再见了…
此后沈清禾再也未曾入李云海的梦…
(十四)
故事的最后,只是一个耄耋之年瞎了眼的老人,坐在梨花树下,怀里却抱着一只琵琶,嘴巴里却喃喃自语道:清禾…可能是老天觉得我太薄情,不让我看见了,罢了罢了…我来找你了…希望你不要被我老态的模样吓到…下辈子…你不见我便换我寻你…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再听你唱起《梨花情》。
梨花香似雪纷纷扬扬,琵琶轻拨相思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