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月清昏暗 > 第一章

情变KTV与霍暗重逢
我叫沈月清,是华浅公司的一名员工,可我并不满足现在的处境,明明我能力是那么的出众,我要加油为去到江鑫报刊社做努力,那是我最渴望的公司,但今天还是普通员工的一天。
哎,月清,你和你家那位什么时候结婚呐我可是很期待的,毕竟,你们那么恩爱。沈月清工位旁的赵雪凝说。
[赵雪凝简介:沈月清从小玩到大的好闺蜜,双方父母也都认识对方,是毫无疑问的闺闺]
哎呦我的天,你不说我都忘了自己还有个男朋友呢,一天忙的早晚不见人影,我真服了哈。
赵雪凝边笑边说:噗,笑死,不过姐妹我说实话,你真的觉得他喜欢你吗从初中开始你们变为死党,后来你一直热脸贴冷屁股的接近他,如今他是答应了你的表白,但是否真心就说不准了呦!
哎,不是大姐,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虽然但是吧,我除了他还能找谁,况且他曾经可救过我一命。
话是这么说,可当时你在火场里迷迷糊糊的,你怎么就确定是他呢就因为你醒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吗那可不一定。而且呀,你又不是非他不可,你想想,他的哥哥霍暗不就很好吗只是在高三那年,他出国留学,不过最近应该会回来,你不去和他叙叙旧吗
不去不去,迟早要见面的,又不差这几天,对了,下午咱们叫几个大学同学一起去KTV唱歌吧!
奥,可以啊,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哈!
时间一晃,来到了晚上8.30,各位老同学也陆陆续续地来到了KTV。
蛙趣蛙趣,沈月清小姐姐,你这大忙人还有功夫带我们来KTV玩呀!凌念说道。
那咋了我是什么只会打工的人吗,还是要出来放松放松滴,来来来,今天呀我们放开了喝,不醉不归哈臭贝贝们。
在KTV的包间里,我们谈笑风生,有些人也逐渐神情恍惚。
嗯~雪凝,我账已经结了,你们先喝,我去下厕所。沈月清说道。
奥,行,那你快去,别想让我到时候去厕所捞你。
说罢,沈月清就走出包厢,去到卫生间便开始自言自语到:
哎呀,那个死人霍明,还把不把我这个未婚妻放在眼里了我都喝成这样了也不来接我,不行,我得给她打个电话。
叮叮叮!!!霍明那边的铃声响起,他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
喂,霍明,我喝醉了,你来接我好不好
老子真他妈服了,你是没长脚还是没长腿,自己不会回去吗我还有事,你自己走吧!
说罢那头的电话只听叮一声,便再无声音。
草,他怎么可以这样嘞呵呵,算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就在前往沈月清所在包厢的路上时,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竟看见包厢里那人是霍明,顿时,沈月清吓得连连后退,她拿出手机,拍下了霍明左拥右抱两个美女的照片。
呼…死霍明,老娘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还想怎么样啊,难道真如雪凝所说我是否还回头看看霍暗呢…等等,那是!霍明的白月光叶佳欣什么鬼,他们不是早就断了联系吗怎么会…霍明,看来我真的看错你了,你等着我回家收拾东西。
沈月清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可意识却渐渐模糊起来。
怎么办,我难道撑不回去吗早知道不喝那么多了,服。
沈月清跌跌撞撞地走着,却还是没抵过红酒的压力,晕倒在路边。而这时,不远处驶来了一辆车。
嗯路边怎么会躺着一个人,停车,你下去看看。
是,老大。司机将车靠边停好,跑下车查看路边的沈月清。
老大,她长得好像你手机壁纸上的人啊,你说巧不巧
什么说罢霍暗便快速地下车跑到了沈月清身边。
[感叹]真的是你,月清,你我分别了5年,竟然会在这里见面。快!把她抬上车,回别墅。
好嘞,老大!
在昏暗的街道上,唯有他们的车显得格外明显。
很快,车到了别墅,司机将沈月清送回屋内便匆匆离去。
沈月清迷迷糊糊地睁开了一点眼睛。
[沈月清os:纳尼我这是在哪里,我不是倒在路边了吗等等,那是…霍暗]
是的没错,车上那位被司机称为老大的人正是霍明的哥哥,出国留学5年的霍暗。
他快步走到沈月清身边。
[沈月清os:我是犯了什么天条吗干嘛就偏偏让我被霍暗这家伙带回来了,不过,若是真如雪凝所说…刚好现在霍暗以为我喝醉了,那就将计就计!]
沈月清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霍暗见状立刻问到:
月清,你还好吧你怎么睡大马路上了
[沈月清os:我真是…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啊什么叫我睡在大马路上了,我又没病,我那只是晕了。]
沈月清:呃,不说这个,霍暗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啊
嗯…最近才决定的,没来得及通知你,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就是我想问你一下哈,我…难不成今天睡沙发
霍暗捂嘴笑了笑,说:
那倒不会,天色不早了,要不然你和我睡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沈月清os:这这这,我该不该答应他嘞C,不管了,他也不是那种人,拼了。]
啊,那行吧。
还没等沈月清反应过来。霍暗一把将沈月清抱起走向卧室。
[沈月清os:这傻子,想搞毛线呐]
[霍暗os:月清,这次我不会放手了。]
虽然但是,他们确实一晚上下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辞职风波与情感抉择
第二天一早,沈月清从美梦中醒来,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发现霍暗不在身边,于是急忙换好衣服去往公司了。
月清!
[沈月清os:嘶…我都快到工位了,是谁啊!]
沈月清转身一看,看见了自己的未婚夫霍明。
呦,这不是咱们公司的大老板吗您…有何贵干呐
霍明尽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说:
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着,沈月清放下包包,慢悠悠的朝霍明办公室走去。1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沈月清掰成了3分钟才到达。
咚咚!老板,我能进来吗

沈月清还是不紧不慢的走向霍明的办公桌,随即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霍明愤怒的说:
沈月清,你胆子肥了敢这么个态度对我。
啧啧啧,想我给你好脸色,配吗告诉你,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昨天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是吗
没等霍明开口,沈月清就摔门走了,霍明气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推到地上,将助理吼了过来,说:
去,拿一份辞职报告给沈月清,说什么也要让她走,我就不信她不回来求我,没了我看她还能去哪。

沈月清气鼓鼓的在工位上玩手机,突然霍明助理把辞职报告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把沈月清吓了一大跳,问到助理这是做什么,助理回答:
老板说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让你务必填好亲自送到他办公室。
呃…行吧,我知道了。
沈月清无语的填写着申请表,准备起身找霍明时,停住了,想了一下,给霍暗打去电话,却没想到,霍暗秒接,但她没管那么多说:
我辞职了,你有时间吗可不可以来我公司楼下接我,具体的待会车上说。

电话挂断,沈月清拿着报告去到霍明办公室,放下报告二话不说刚准备走,却被霍明拉住手腕抱上桌子,沈月清瞪大了眼睛,说:
霍明,你这是做什么我已经离职了就该走了。
走没那么容易,沈月清,你就那么急着离开我吗没了我,你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来源,总而言之,没了我你怎么活
用不着你管,况且,霍先生请你注意分寸,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霍明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变脸,没有说话而是将沈月清摁倒在桌上,沈月清只能拼命推,可无奈自己力气必然抵不过一个男人,霍明吻住沈月清,可差不多几秒的时间,办公室突然进来一个人,阻止了这场闹剧,沈月清见状拉好衣服匆忙跑掉。霍明顿时火冒三丈,让那人滚出去,开始借酒消愁。而沈月清已经准备出公司大门了。
沈月清回到工位收拾东西,赵雪凝说道:
诡秘诡秘,你要走吗那我陪你,我早就不想在这呆了,话说你俩咋了
沈月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讲着刚才发生的事,赵雪凝气的半死,说:
好诡秘,我挺你,你等着我要和你一起去江鑫报刊社。
沈月清没多说什么,拿上所有东西就走了,她没有一丝留恋,没多久就抵达公司门口,一眼就认出了霍暗的车,上车后,霍暗问道:
呦,今天怎么想着找我,怎么啦
沈月清又讲了一遍事情,霍暗沉思了一会,说:
我带你回去收拾东西,你回去和我住。
沈月清惊了,没想到霍暗会这么说,但还是点头答应后。
到了霍明家后,沈月清进屋直接拿上行李就走,霍暗懵了,问道:
大姐,你是计划好了吗,咋都收拾好了
就算你今天没说这句话我也要走的,这些昨晚就收拾好了。
沈月清解释道。
十来分钟的路程,两人渐渐回到高中时期的相处模式,谈笑风生,自然而然的也就很快到了。沈月清下车关门时,霍暗早已拿好沈月清的行李等她。她们一起进入别墅,沈月清环顾四周,问道:
我住哪
住我房间隔壁。
霍暗说
[其实我心里已经乐死了,但又不能现在就让他和我一起睡。]
沈月清没说什么而是提上行李自觉的去到了昨天那个房间的隔壁,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霍暗就在门口静静的看着。
到了傍晚,沈月清已经在房间里呆了好几个小时,霍暗难免有些担心,于是上楼查看,随即便发现沈月清正在电脑上捣鼓着什么,于是他开口道:
我的天,你都在房间里呆了一整天了,你也不怕发霉了。
你管我的呢,我在预备去下个公司的简介,别打扰我。
沈月清眼不离电脑的说,霍暗宠溺的附和道:
好好好,随你,但不能不吃饭,我待会让管家给你送点吃的上来。
说罢,霍暗便转身离去,脚步虽沉稳,心却因沈月清那句别打扰泛起细微波澜。他倚在走廊转角,望着管家端着餐盘走向沈月清的房间,无声叹了口气:
这小丫头,还是和从前一样倔呢。
屋内的沈月清盯着电脑屏幕里江鑫报刊社的简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鼠标,思绪却飘远。昨夜整理行李时,她翻到高中旧物,那张霍暗在毕业纪念册上留下的愿你永远勇敢的便签,边角微卷,字迹却清晰如昨。当时只当是好友鼓励,如今重看,竟品出几分隐晦的温柔。
咚咚——
管家的敲门声打断思绪,沈月清快速合上电脑,调整好情绪:
进来吧。
管家将餐食摆放整齐,轻声说:
霍先生吩咐,若您工作累了,随时叫我添茶。
沈月清礼貌颔首,待管家离开,望着精致的饭菜,却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两口,又继续研究简介资料。
另一边,霍暗在书房处理海外分公司的邮件,目光却时不时飘向手机——
他盼着沈月清能因饭菜不合口味、工作遇到难题找自己,可屏幕始终平静如水。
直至深夜,他揉着太阳穴起身,决定去看看她。
推开她房间的门,发现沈月清正趴在桌上浅眠,电脑还亮着未关的文档,指尖还搭在键盘。霍暗轻手轻脚走过去,想帮她关电脑,却瞥见屏幕上
江鑫报刊社
沈月清
面试资料
的标题。
眸中闪过心疼与期许。他刚要伸手触碰她的肩,沈月清醒了,猛地睁眼,看清是霍暗后,慌乱地往后躲:
你…你怎么进来了
霍暗无奈一笑,指了指电脑说道:
再看下去,眼睛该坏喽。
沈月清别过脸,小声嘟囔:
我自己会注意……
你怎么跟那管家一样啰嗦。
这话脱口而出,瞬间让她想起高中时,霍暗总在她熬夜刷题时,凶巴巴地抢她习题册,逼她睡觉的光景。
气氛在这熟悉的拌嘴中回暖,霍暗索性拉过椅子坐下,讲到:
说说吧,江鑫报刊社那边准备的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引荐吗
沈月清却梗着脖子拒绝:
不用!我要靠自己进去,让霍明知道,没他我照样能行!
霍暗望着她眼中的倔强与光芒,嘴角扬起笑意:
好,我信你。不过要是遇到难处,别硬扛,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这话像一把小锤,轻轻敲在沈月清心上,让她那些因霍明背叛而结的冰,开始慢慢融化。
聊到后来,沈月清卸去防备,说起高中时霍暗帮她补习、替她挡校外混混的事儿:
你说你当时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呀,我一直以为是因为……
因为霍明。
话到末尾,声音越来越小,垂着的睫毛微微颤动。
霍暗望着她泛红的耳尖,心跳陡然加快,犹豫再三,还是轻声开口:
月清,其实当年火场救你的人……
可话未说完,沈月清的手机突然响起,是赵雪凝发来的消息:
姐妹!我辞职手续办完啦,明天就陪你去江鑫报刊社面试!
沈月清瞬间来了精神,欢呼着和赵雪凝语音,全然没注意到霍暗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及他攥紧的掌心。
待沈月清结束通话,霍暗已恢复平静,笑着说:
看你这么有干劲,我也放心了。早点休息,明天加油。
转身离开时,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有些话,或许还不是时候说。
沈月清重新坐回电脑前,却没了工作的心思。霍暗欲说还休的模样,还有那句没说完的话,像团迷雾笼罩心间。
窗外月光如水,她轻轻摩挲着旧便签,在对江鑫的憧憬与对霍暗的懵懂情愫里,辗转难眠……
入职风波起
第二天,晨光微熹,沈月清与赵雪凝一起来到江鑫报刊社。踏入开放式办公区的瞬间,原本热闹的讨论声戛然而止,同事们的目光如芒在背。
她们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短信通知她们坐的工位,却听见身后传来细碎议论:
听说她俩是走关系进来的。
看着就不像凭本事来的嘛。
沈月清指尖攥紧工牌,她强压下心头酸涩,打开电脑开始熟悉工作流程。
首周例会,主编宣布启动非遗传承专题项目。当听到自己被分配负责青云竹编板块时,沈月清眼底燃起期待,刚要开口阐述思路,策划部李总监却突然冷笑:
年轻人别总想着出风头,先把基础资料整理好。
散会后,赵雪凝气冲冲拍桌:
这明显是刁难你啊!
沈月清按住雪凝的肩膀,声音平静的说道:
没关系,我们来证明给这群人看。
此后一周,沈月清泡在图书馆查阅地方志,顶着烈日走访老匠人。当她带着详实的采访素材和策划案走进会议室时,李总监却将文件甩在桌上:
东拼西凑的流水账,回去重写!
沈月清望着被揉皱的纸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后同事的窃窃私语如针:
关系户也就这点能耐。
早说她不行了。
深夜的办公室只剩她的工位亮着灯。电脑屏幕映出她苍白带着泪珠的脸,咖啡杯底沉淀着褐色的苦涩。手机突然震动,霍暗发来消息:
楼下便利店有热粥,我放收银台了,你去取吧。
望着窗外的霓虹,她想起高中时他总在自己熬夜学习时送来宵夜,眼眶突然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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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第二次提案前,沈月清特意提前两小时到会议室调试设备。却发现投影仪连接线不翼而飞,备用设备也显示故障。她攥着冰凉的手机,在走廊来回踱步。就在绝望之际,霍暗抱着设备匆匆赶来,额角还沾着汗水:
别担心,我去搞定。
望着他专注调试设备的侧影,沈月清喉咙发紧:
你怎么……
我一直在楼下等你。
他抬头时,眼神温柔得能溺出水。
提案进行到一半,李总监突然打断:
这些民间故事有什么深度
沈月清深吸一口气,点开隐藏视频:
画面里,老匠人布满老茧的手在竹篾间翻飞,孙女趴在膝头学编小筐,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祖孙俩笑脸上。
非遗不仅是技艺,更是情感传承。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这是我记录的真实温度。
会议室陷入寂静。许久,李总监推了推眼镜:
勉强通过,但还要大改。
尽管语气生硬,眼底却闪过一丝认可。散会后,沈月清靠在消防通道的墙上,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
手机适时震动,霍暗的消息跳出来:
来天台,有惊喜。
推开天台门,晚霞漫天。霍暗手捧向日葵朝她走来,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
我的沈大记者,最近辛苦了。
沈月清接过花,香气混着少年身上的雪松味,恍惚间回到了那年夏天。远处城市灯火渐次亮起,她突然觉得,那些委屈与质疑,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谣言的利刃
次日清晨,江鑫报刊社被阴云笼罩。主编将一叠文件摔在桌上,其中赫然是某竞品杂志三个月前刊登的非遗专题——版式、选题角度与沈月清的方案高度相似。
沈月清!解释一下!
主编的质问让空气瞬间凝固。沈月清颤抖着翻查文件,发现那些本该躺在自己硬盘里的原始素材、采访录音,此刻竟全部消失不见。
不可能…不可能…这些明明都是我实地走访的成果啊!
她声音发颤,望向会议室角落里窃窃私语的同事,李总监的冷笑如同一记重锤。赵雪凝突然拍案而起: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陷害啊!月清这些天连轴转,怎么可能抄袭
但无人在意她的怒吼,合作方的律师函已经摆在了桌面上。
沈月清失魂落魄地走出会议室,迎面撞上匆匆赶来的霍明。他西装革履,眼神却带着病态的偏执:
跟我回华泷,我能帮你解决。
沈月清后退半步,声音冰冷:
是你做的
霍明瞳孔微缩,随即恢复傲慢:
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所有谣言都能烟消云散。
赵雪凝的尖叫从身后传来。她冲上前揪住霍明的衣领:
你个卑鄙小人!你就这么见不得月清好是吗
霍明嫌恶地甩开她,嘴角勾起嘲讽:
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没了我,她什么都不是。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沈月清的怒火,她攥紧拳头:
霍明,你给我记好了,我就算身败名裂,也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深夜,沈月清蜷缩在沙发上,手机不断弹出恶意评论。突然,门被猛地推开,霍暗带着一身寒气冲进来,手里的U盘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我找到证据了。
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眼中燃烧着怒火道:
霍明买通了你的前同事,篡改了你的文件时间戳,还伪造了所谓的‘原始稿件’,我帮你搞定一切,相信我好吗
沈月清没有说话,只是隐约的落下了泪珠。
三天后的行业论坛上,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大屏幕上。霍暗当着数百位媒体同行的面,展示了完整的证据链——转账记录、聊天截图,甚至还有篡改文件的监控录像。
霍明的脸色由白转青,台下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霍氏集团竟然用这种手段打压新人。
太可耻了。
亏他还和沈小姐有过姻缘呢。
这两兄弟区别咋这么大呀真是看不惯那个霍明。
散场时,霍明拦住霍暗,眼中满是血丝:
你为了那个女人,要和我鱼死网破吗
霍暗冷笑道:
她值得,而你,不配我帮。
话音未落,沈月清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挺直脊背望向霍明: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从今天起,我们再无瓜葛了。
说罢,沈月清便转身离去,霍暗也随即跟上,留下霍明一人愣在原地,心中也充满了怒火。
夜风呼啸而过,沈月清望着霍暗疲惫却坚定的侧脸,心中某个角落悄然融化。
她知道,这场风波远未结束,但至少,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而暗处,霍明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眼中闪过阴鸷的光——他发誓,不会让沈月清和霍暗好过。
火场疑云初现
两人回到别墅,客厅暖黄的灯光映着沈月清苍白的脸。霍暗递来一杯热牛奶,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
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她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却鬼使神差地走向二楼书房。
雕花木门虚掩着,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沈月清推门而入,书架上整齐排列的书籍泛着陈旧的气息。
一本皮质相册不经意间滑落,她弯腰拾起,扉页上20XX年秋的字样让心跳陡然加快。
翻开相册,泛黄的照片里是一片焦黑的废墟——正是当年那场火灾的场景。沈月清的手指开始颤抖。
[沈月清os:不会的…当时救我的明明是…]
她也不敢多想什么,而是继续看下去。
照片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着昏迷的人往外跑,虽然面容模糊,但那件标志性的深蓝色校服,与记忆中霍暗高中时常穿的款式一模一样。
你在看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霍暗的声音。沈月清猛地转身,相册差点掉在地上。霍暗的眼神掠过照片,瞬间变得复杂:
只是些旧照片,没什么好看的。
他伸手想拿走相册,却被沈月清躲开,并带着哭腔说道:
这张照片...是当年的火场
她的声音发颤又说:
背着我的人,是你吗
霍暗喉结滚动,别开视线:
你认错了,我当时在国外。
说完,他快步走出书房,留下沈月清呆立原地,相册里的照片仿佛化作无数问号,在她脑海中盘旋。
次日清晨,沈月清在公司茶水间偶遇当年参与救援的老保安。
大爷,您还记得当年那场火灾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老保安眯起眼睛:
记得啊,有个小伙子拼了命把你背出来,浑身是血痕...
那人长什么样沈月清屏住呼吸问道。
穿着深蓝色校服,好像姓霍吧...但霍家好像有两位少爷,我也忘记是谁了,老爷子我记性不太好昂。
沈月清连忙摇头道:
没事的没事的,谢谢您,我先走了。
老保安的话如惊雷炸响。沈月清强装镇定地道谢,转身时险些撞上桌角。
她瞬时想起霍明每次提起救命之恩时躲闪的眼神,想起霍暗那天欲言又止的模样,所有碎片开始在脑海中拼凑起来。
下班后,沈月清直奔市档案馆。泛黄的报纸上,高中生火海救人的报道刺痛双眼,配图中的身影依旧模糊,但右下角的署名记者——正是霍明。
沈月清的手指轻抚过报纸,她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来,她竟从未见过霍明救人时的正面照片。
医院档案室里,尘封的病历本上写着患者沈月清,20XX年X月X日入院,由霍家少爷送至急诊。
护士站的旧登记册显示,当天值班的张护士还在岗。沈月清辗转找到张护士家,对方望着当年的登记表,回忆渐渐清晰:
那时送你来的小伙子很年轻,却满身是伤,哭着求我们一定要把你救回来,后来一直守到你脱离危险才走...
他叫什么名字沈月清握紧拳头。
好像...姓霍,具体记不清了,但肯定不是霍明。
[沈月清os:为什么…他们都只记得你姓霍,我想揭开真相啊,可那天的照片…]
张护士的话让沈月清浑身发冷。她想起霍暗书房里的照片,想起这些年霍明理所当然的恩情,眼眶渐渐发红。
深夜,沈月清站在霍暗别墅的院子里,望着书房中透出的灯光。手机在掌心震动,是赵雪凝发来的消息:
诡秘!我查到当年霍明根本不在火灾现场,他是后来才赶到医院的!
风卷起落叶,沈月清深吸一口气,朝书房走去。她要一个真相,哪怕这个真相,会彻底颠覆她的世界。而此刻的书房里,霍暗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旧照片,手指悬在删除键上,迟迟没有按下。
霍明的疯狂反扑
书房门被推开的瞬间,霍暗慌乱地合上电脑。沈月清站在门口,月光勾勒出她紧绷的轮廓:
霍暗,当年火场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空气仿佛凝固,霍暗喉结滚动,还未开口,窗外突然炸开刺目的闪光灯。
次日清晨,整个城市被一则新闻引爆。霍明召开临时发布会,西装革履的他站在镜头前,眼中闪着阴鸷的光:
霍氏集团近期的亏损,全因霍暗为私情滥用职权。
他甩出一叠文件道:
更可笑的是,他竟插足我与未婚妻沈月清的感情。
大屏幕随即播放出沈月清与霍明大学时期的亲密合影笑道:
沈小姐,您现在是攀上高枝,就忘了我当年救命的之恩了
舆论如汹涌潮水,瞬间将沈月清淹没。江鑫报刊社的电话被打爆,主编面色铁青地将她叫进办公室:
合作方全在撤资,月清,你必须给个说法!
赵雪凝摔门而入:
这摆明是霍明的阴谋啊主编!
可主编揉着太阳穴摇头:
现在舆论对我们太不利了,你先停职避避风头吧!
沈月清失魂落魄地走出报社,手机里不断弹出谩骂短信。最刺痛的一条来自陌生号码:
心机女,靠着男人上位的贱人!
泪水模糊视线时,霍暗的车急刹在她面前。他冲下车将连忙她裹进大衣,温热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耳朵:
别听他们乱说。
暂避在霍暗别墅的日子里,沈月清把自己锁在客房。深夜,她听见书房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贴在门缝偷听,是霍暗愤怒的低吼:
霍明,你疯了拿整个家族企业当赌注!
电话那头传来阴森的笑:
对啊,我就是疯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你不是要护他周全吗,我倒要看看,为了他,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第二天清晨,沈月清推开房门,撞见端着早餐的霍暗。他眼下乌青,衬衫纽扣错扣了两颗:
起来吃饭。
餐桌上摆着她最爱的生煎包,还冒着热气。沈月清喉咙发紧:
你一夜没睡
霍暗别开脸,耳尖泛红:
顺手买的。
随着相处,霍暗笨拙的温柔渐渐融化沈月清的心防。他会在她熬夜查资料时,默默换上温热的姜茶;发现她盯着窗外发呆,立刻拉着她去天台看星星,笨拙地指着夜空:
那颗最亮的,叫织女星。
夜风拂过,沈月清望着他认真辨认星座的侧脸,心跳好似都漏了一拍。
然而,霍明的攻势却并未停止。网络上突然流传出一段沈月清脚踏两条船的剪辑视频,配以煽动性文字。
霍暗看着沈月清苍白的脸,终于忍无可忍。他登录许久未用的社交账号,发布一条长文,字字铿锵:
当年火场救人者是我,霍明欺世盗名多年。沈月清是我认定的人,谁敢伤害她,我必奉陪到底。
这条声明如巨石投入深潭,舆论开始转向。但霍明却在暗处冷笑,拨通一个神秘电话:
计划该进入下一步了。
窗外暴雨倾盆,雷声炸响,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旧友与新敌
暴雨停歇后的第三天,沈月清戴着口罩悄悄返回江鑫报刊社。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声惊喜的呼喊让她脚步顿住:
月清!真的是你!
[沈月清os:我滴妈,吓死我了。]
身着薄荷绿套装的凌念抱着文件夹小跑过来,眉眼弯弯的模样与高中时期别无二致。
我刚入职,听说你也在这,可算逮到你了!
沈月清望着老同学熟悉的酒窝,紧绷的神经不自觉放松。凌念不由分说挽住她的胳膊:
走,茶水间叙旧!
热气氤氲的咖啡杯旁,凌念义愤填膺地拍桌:
网上那些谣言太过分了!你别怕,有我在!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盒手工饼干。
诺,我亲手做的,你最爱吃的蔓越莓味。
此后半个月,凌念像团小太阳般粘着沈月清。她主动帮沈月清整理被恶意举报的稿件,陪她熬夜修改非遗项目的新方案。当沈月清为数据模型发愁时,凌念甚至掏出笔记本电脑:
我自学过数据分析,包在我身上!
看着老同学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的身影,沈月清眼眶微热,把最后一页核心策划案推到她面前:
念念,多亏有你。
然而深夜昏暗的别墅里,气氛却凝重如铅。霍暗盯着监控画面中凌念与陌生男人在街角接头的场景,瞳孔骤然收缩。
画面里,凌念将优盘塞进男人掌心,路灯照亮她低垂的眉眼,再无白天的明媚。
她果然是霍明的人。
他攥紧手机,指节泛白。
三天后的项目招标会上,意外发生了。当沈月清自信满满地展示方案时,招标方负责人却突然打断:
沈小姐,你们的方案与另一团队高度重合。
大屏幕切换,赫然是沈月清与凌念共同打磨的策划案!
会议室瞬间哗然,李总监猛地起身:
沈月清,你到底在搞什么
沈月清呆立当场,视线扫过台下凌念躲闪的眼神,血液瞬间凝固。她踉跄着冲向凌念问道:
为什么
凌念后退半步,咬着唇掏出录音笔:
对不起月清,霍明拿我妈的医药费威胁我...
录音里,霍明阴鸷的声音回荡:
拿到沈月清的方案,事成之后给你两百万,你妈现在生死难料,你怕是不得不要这笔钱吧。
顿时会议室内寂静了下来。
后来,暴雨再次席卷城市,沈月清蜷缩在别墅的沙发上,望着窗外雨幕发呆。茶几上凌念送的饼干盒被捏得变形,甜腻的香气混着泪水,苦涩难言。
不知过了多久,霍暗带着一身水汽归来,怀里紧紧护着一个牛皮纸袋。他轻轻将温热的奶茶塞进沈月清手里,展开纸袋里的证据链:
我找到凌念与霍明的转账记录了,还有招标方被收买的录音。
沈月清抬眼,霍暗的衬衫下摆还在滴水,额发黏在苍白的脸上。他笨拙地擦去她脸颊的泪痕:
你总说要自己证明,但我更怕你受伤。
窗外惊雷炸响,沈月清鬼使神差地扑进他怀里,感受着胸膛传来的温度,听他轻声说:
以后,换我带你披荆斩棘。
而暗处,霍明听着手下汇报计划失败的消息,将红酒杯狠狠砸向墙面。猩红的酒液顺着墙蜿蜒而下,如同未愈的伤口。
真相的拼图
雨停后的清晨,沈月清攥着从医院档案室复印的旧档案,站在退休护士张慧芳家门前。开门的老人戴着老花镜,眯起眼睛打量她:
你是当年那个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
沈月清喉头发紧,将泛黄的值班记录递过去:
张阿姨,您还记得送我去医院的那个人吗
老人扶了扶眼镜,浑浊的眼底泛起回忆的光:
记得啊,怎么不记得那孩子当时浑身是伤还硬撑着,非要守到你脱离危险,真是令人羡慕。
她突然拍了下大腿说道:
对了!他外套沾着血,临走前落在医院,我还收着呢!
当深蓝色校服残片出现在眼前时,沈月清的指尖剧烈颤抖——衣角绣着的H.A缩写,与霍暗书房钢笔上的刻字如出一辙。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高中时总出现在课桌里的香草牛奶,雨天中永远倾斜的伞面,还有自己被小混混纠缠时,霍暗突然出现挡在身前的背影。原来那些以为是巧合的温暖,没想却是早在岁月里埋下深情的种子。
沈月清攥着校服残片往霍暗别墅跑去,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她要告诉他,自己终于看懂了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要亲口说出那句迟来的感谢与心动。然而当她推开书房门,却撞见令她僵在原地的一幕。
霍明将一份文件甩在桌上,冷笑刺耳:
霍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当年要不是我把功劳让给你,你以为沈家会接纳你
他掏出一叠照片摔在霍暗面前——是沈月清与霍暗在天台看星星的画面。
现在只要我把这些发给媒体,她就永远翻不了身。
霍暗的脸色瞬间煞白,修长的手指死死攥住桌沿。沈月清想冲进去质问霍明,却听见霍暗沙哑的声音:
我对她,从未在意过。不过是玩玩而已。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剜进她的心脏。
霍明满意地收起照片:
识相就离她远点。
待他离开后,沈月清踉跄着走进书房,声音带着哭腔:
霍暗,你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霍暗背过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说过,别把玩笑当真。
泪水模糊了视线,沈月清将校服残片狠狠摔在地上:
原来你和霍明一样,都在骗我!
她转身夺门而出,没看见霍暗痛苦地跌坐在地,颤抖的手捡起残片贴在胸口,低声呢喃:
对不起,只有这样,才能护你周全。
而此刻的霍明站在别墅外的阴影里,望着沈月清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他要的,就是这场误会将两人推向深渊。
逃离与成长
沈月清跌跌撞撞地回到江鑫报刊社,将调岗申请拍在主编桌上时,指甲缝里还沾着摔门时蹭破的血痂。
我想去青禾分社。
她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那里缺人,我合适。
主编推了推眼镜,看着这个曾被舆论漩涡吞噬的女孩,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那是个连网络信号都不稳定的山区分社。
三天后,沈月清背着褪色的帆布包,踏上了开往山区的绿皮火车。窗外的城市高楼渐渐变成连绵群山,她摸着口袋里被揉皱的校服残片,将所有酸涩都咽进肚里。
青禾分社是栋红砖老楼,墙皮剥落的办公室里,主编递来一摞厚厚的民生选题:
小沈,这里没有流量明星,只有地里的庄稼和村口的老槐树。
最初的日子像块粗糙的砂纸,磨得人发疼。沈月清跟着老记者爬坡采访留守老人,在漏雨的校舍记录代课教师的坚守,踩着泥泞追踪山民的水源危机。
有次暴雨冲垮山路,她抱着相机在泥水里摔得浑身是伤,却死死护住拍到的山体滑坡画面。当她在卫生院打着点滴写稿时,手机突然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修图教程——后来她才知道,分社的老旧电脑不知何时被人升级了配置。
三个月后的行业评选,沈月清关于山区教育的深度报道《山中的那道光》意外获奖。领奖台上,她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闪光灯,恍惚想起霍暗说过你的文字能照亮世界。
深夜回到分社宿舍,她翻开日记本,写下被泪水晕染的字迹:
原来没有他,我也能走得很远。
而在三百公里外的城市,霍暗盯着监控里沈月清沾满泥土的帆布鞋,将感冒药和新相机默默寄往青禾分社。
他推掉所有应酬,把自己埋在堆满资料的书房,只为在沈月清遇到政策解读难题时,能匿名提供最专业的参考。
某次她的报道引发地方政府重视,却遭到利益方威胁,第二天,那些人就收到了来自神秘律所的警告函。
赵雪凝忍无可忍,在暴雨夜冲进霍暗的别墅:
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她现在连轴转工作,胃病都犯了不知多少次!
霍暗握着咖啡杯的手猛地收紧,褐色的液体溅在报纸上,晕开沈月清获奖的报道。
她值得更好的人生。
他声音低沉。
没有我带来的麻烦,她能走得更稳。
春去秋来,沈月清的报道开始频繁出现在报刊头版。当她带着关于乡村振兴的系列报道回到总社时,曾经质疑她的同事都投来敬佩的目光。
整理工位时,她在抽屉深处发现张泛黄的便签,上面是霍暗工整的字迹:
你看,我说过你可以。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沈月清望着远处的晚霞,终于读懂了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温柔。只是当她想寻找那个默默守护的身影时,才发现霍暗的办公室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一盆枯萎的向日葵,在角落里静静诉说着未说出口的牵挂。
霍明的悔悟与算计
同一时间,霍氏集团内部正掀起惊涛骇浪。霍明为扳倒霍暗,在海外项目中铤而走险,却因决策失误导致数十亿资金被套牢。股东们连夜召开紧急会议,看着财务报表上触目惊心的赤字,有人愤怒地拍桌:
霍明,你必须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
而他望着会议室里曾经对自己唯唯诺诺的面孔,此刻全都写满厌恶与疏离,喉咙像被砂纸磨过般发疼。
三个月后,沈月清在医院长廊闻到消毒水的气味时,仍觉得恍惚。赵雪凝攥着手机,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霍明住院了,肝癌晚期,身边连个陪护的人都没有……月清,他毕竟……
话没说完,沈月清已推开病房门。
病床上的男人瘦得脱相,曾经笔挺的西装换成宽大的病号服,化疗后的头发稀稀拉拉贴在头皮上。
听见脚步声,他艰难转头,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
月清
沈月清别开脸,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
我只是来看看而已。
霍明的手指在被单上蜷缩又松开,像溺水者徒劳地抓握:
当年火场的事,是我错了……
他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鲜血道:
霍暗为了救你,被横梁砸中后背,在医院躺了整整三个月……
沈月清的瞳孔猛地收缩,记忆中霍暗总下意识按压右肩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
出院后的霍明试图弥补,他变卖私人财产注入霍氏集团,亲自登门向股东道歉。但当他捧着玫瑰出现在江鑫报刊社,却看见沈月清望着手机相册里某个身影微笑——那是她在青禾分社拍摄的向日葵花海,照片下方用铅笔写着等你。
嫉妒如毒蛇啃噬着霍明的心。他回到空荡荡的别墅,翻出尘封的保险箱,里面躺着一叠精心伪造的文件:
火灾现场的监控截图显示霍暗提前出现在建筑内,还有证人证词直指霍暗蓄意纵火。他对着电脑屏幕轻笑,笑声里带着病态的偏执:
霍暗,这次我要让你永远翻不了身。
网络上:
霍暗当年策划火灾
的词条突然爆火。模糊的截图在各大平台疯传,评论区骂声一片:
救命恩人是杀人犯
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月清攥着手机冲进霍明的住所,却发现他正悠闲地品着红酒,电视里循环播放着霍暗被记者围堵的画面。
你疯了!
她抓起桌上的酒杯砸向地面。
这些证据根本是伪造的!
霍明慢条斯理擦拭着溅在袖口的酒渍,眼中闪过疯狂:
证据大众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明白吗
他逼近沈月清,声音阴冷:
只要让霍暗身败名裂,你就会回到我身边了。
沈月清后退半步,突然笑出声来。她想起青禾分社那些脚踏实地的日子,想起独自面对困境时迸发的力量。
霍明,你输的不是手段,是人心。
她转身离开,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却再也无法动摇她分毫。而暗处,霍明拿起手机拨通神秘号码,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
计划可以启动了……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危机中的抉择
霍暗被调查组带走的消息如惊雷炸响时,沈月清正攥着连夜整理的资料冲进江鑫报刊社。电梯数字每跳动一下,她的心跳就加快一分,直到推开主编办公室,将文件重重拍在桌上:
我要做一期追踪报道,关于霍暗被诬陷事件。
主编推了推眼镜,望着窗外被风雨吹得摇晃的广告牌:
小沈呐,现在舆论一边倒,我们贸然发声……
可他是被冤枉的!
沈月清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记忆中霍暗在暴雨夜为她整理资料的身影、匿名帮她解决工作难题的点点滴滴,此刻都化作滚烫的信念在胸腔翻涌。
与此同时,霍氏集团的股价如断崖般暴跌。霍明站在交易大厅的电子屏前,看着不断跳动的绿色数字,嘴角勾起病态的笑。
突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神秘来电显示的号码让他瞳孔微缩:
计划提前,务必让霍暗身败名裂。
沈月清和赵雪凝在暴雨中奔波。她们走访当年火场的每一位目击者,在档案室翻找尘封的消防记录,甚至冒险潜入霍明的私人办公室。
当赵雪凝举着偷来的硬盘冲出别墅时,身后的狗叫声和手电筒光束几乎将她们吞噬。
这些数据一定有问题!
沈月清将硬盘插入电脑,盯着密密麻麻的代码。凌晨三点,屏幕突然跳出一串异常修改记录——霍明雇佣的黑客团队在某个深夜,批量篡改了火灾现场的监控时间戳。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将证据一一截图存档,窗外的天色已泛起鱼肚白。
新闻发布会当天,会场被记者挤得水泄不通。霍明坐在贵宾席,看着沈月清抱着文件走上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各位,所谓‘霍暗策划火灾’的证据,全是伪造!
沈月清的声音通过话筒响彻全场,大屏幕上开始播放篡改数据的还原过程。
这是黑客修改记录,这是霍明与技术团队的转账凭证……
台下一片哗然。霍明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这都是污蔑!
但他颤抖的声音被此起彼伏的质问声淹没。沈月清直视着他的眼睛,字字铿锵:
霍明,你输在低估了真相的力量上。
三小时后,霍暗走出调查局。他的西装皱巴巴的,胡茬布满下巴,却在看见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时,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沈月清穿过警戒线,泪水夺眶而出:
你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一个人扛下一切
霍暗抬手想擦去她的眼泪,却在半空停住,沙哑道:
我怕连累你……
笨蛋!
沈月清扑进他怀里,哽咽着捶打他的胸膛。
我早就不是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孩了。在江鑫报刊社和青禾分社的日子里,我早已学会了直面风雨,也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霍暗的手臂终于紧紧圈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低声说:
月清,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远处,被带走的霍明望着这一幕,终于露出悔恨的神情。而沈月清抬起头,与霍暗对视的瞬间,所有的误会、委屈与等待,都化作了眼底的星光。她知道,这场危机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属于他们并肩同行的未来。
重新出发的爱
三个月后,霍暗的肩伤在精心调养下逐渐康复。某个清晨,他握着沈月清的手,将一枚刻着彼岸花图案的戒指轻轻套上她的无名指:
[沈月清os: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彼岸花的。]
想不想去个地方
不等她回答,便带着她驱车驶向城郊。
旧校舍的砖墙爬满藤蔓,焦黑的梁柱仍保留着那场火灾的痕迹。沈月清站在断壁残垣前,心跳陡然加快。霍暗从口袋里掏出泛黄的日记本,纸页间夹着半枚烧焦的校徽:
那天午休,我看见你偷偷溜进危房捡猫咪,刚想喊住你,火苗就窜了起来……
他的声音哽咽:
我只想把你带出来,没想过要什么感谢。
沈月清抚摸着日记本里密密麻麻的字迹,那些记录着她喜好、为她担忧的文字,像春日的细雨浸润心田。
原来高中时每次考试后匿名放在她桌上的复习资料,运动会上永远出现在终点线的矿泉水,都是眼前这个男人无声的守护。
霍明发现我救了你,用家族施压让我闭嘴。
霍暗苦笑道:
我以为只要能护着你,默默看着你幸福就好。
风穿过破碎的窗棂,卷起沈月清的发丝。她踮起脚尖,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湿润:
以后换我来守护你的秘密。
废墟之上,两人的影子交叠,仿佛将过去所有的遗憾都揉进了此刻的拥抱。
回到城市后,沈月清向江鑫报刊社递交了辞呈。主编望着这个从流言中浴火重生的女孩,难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想好下一步了
嗯。
沈月清将一份策划案推到桌上,封面印着微光计划四个烫金大字。
我想和霍暗一起,为留守儿童、孤寡老人这些容易被遗忘的群体发声。
三个月后,一家名为《微光》的公益报刊正式创刊。编辑部设在老城区的红砖楼里,落地窗外的梧桐树枝桠探进室内。
沈月清穿着白衬衫伏案写稿,霍暗端着咖啡轻手轻脚走到她身后,将下巴搁在她肩头:
下一期想去山区小学做专题我联系好了支教团队。
他们的报道逐渐在网络上引发关注:
滞销的老农通过《微光》找到销路,失学儿童在读者资助下重返校园,独居老人的故事让无数年轻人踏上归乡路。
某次读者见面会上,一位老奶奶颤巍巍地握住沈月清的手:
丫头,你们写的故事,让我这把老骨头觉得自己还被人记挂着。
深夜的办公室,沈月清靠在霍暗怀里,翻看着读者来信。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如同繁星坠入人间。
后悔放弃江鑫的高薪吗
霍暗轻声问。她转头吻了吻他的侧脸,将彼岸花书签夹进最厚的来信册:
在这里,我看到了比奖杯更珍贵的东西。
晨光再次照亮编辑部时,沈月清在新一期的卷首语写下:
真正的光芒,不在于照亮整个世界,而在于温暖触手可及的角落。
打印机吐出带着墨香的纸张,霍暗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晨光为两人镀上金边。这场始于误会与守护的旅程,终于在爱与善意中,找到了最动人的归宿。
番外:平行时空的相遇
孤星闪耀
五年后的江鑫报刊社顶楼,落地窗外的城市霓虹璀璨如银河。沈月清合上最新一期《深度报道》的终审样刊,摘下黑框眼镜揉了揉眉心。
作为江鑫最年轻的执行主编,她的办公桌上摆着三座沉甸甸的年度传媒人奖杯,却唯独缺了一抹温暖的色彩。
这五年,她将全部精力投入新闻事业。从揭露教育黑幕到推动医疗改革,她的报道总能掀起舆论浪潮。同事们私下议论,说沈主编是新闻界的孤狼,永远冲锋在最前线,却从不肯在私人生活里多停留半步。只有赵雪凝知道,那个装在保险箱里的褪色校服残片,和电脑深处从未删除的监控录像——记录着某个暴雨夜,一个模糊身影背着她冲出火海。
沈编,明天儿童福利院的公益活动,您还参加吗
助理小周的声音打断思绪。沈月清望着台历上圈出的日期,想起半个月前收到的匿名邀请函,落款处画着一朵简笔向日葵。
准备车,明早七点出发。
她戴上眼镜,重新恢复成雷厉风行的模样。
福利院的阳光格外明媚。沈月清抱着捐赠的图书走进活动室,却在瞥见角落身影的瞬间呼吸停滞。
那个穿着浅灰色毛衣、正耐心教孩子们折纸的男人,侧脸与记忆深处的轮廓完美重合。霍暗抬头时,手中的纸鹤飘然落地,五年时光在对视中悄然凝固。
沈...沈记者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而沈月清早已转身快步走向洗手间。冷水泼在脸上,她望着镜中泛红的眼眶冷笑——原来有些记忆,永远无法被时间冲淡。再次回到活动室时,霍暗正在给孩子们读绘本,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霍先生是我们新来的志愿者。
院长热情介绍:
听说之前一直在山区支教。
沈月清握着话筒的手指发白,机械地完成捐赠仪式。直到活动结束,她终于鼓起勇气走向正在整理图书的霍暗:
为什么现在出现
霍暗从书架后拿出一本《小王子》,泛黄的扉页上画着歪扭的彼岸花:
五年前,我在报纸上看到你揭露黑工厂的报道,突然明白,有些人注定要成为照亮世界的光。
他的目光穿过玻璃窗,落在操场上嬉笑的孩子身上。
所以我去了最需要帮助的地方,也终于有资格站在你面前。
沈月清翻开书,掉出一张皱巴巴的车票——正是当年她前往青禾分社的那班车次。原来在另一个时空里错过的相遇,在命运的转角会重新续写。
救赎之路
病房的消毒水味道刺鼻,霍明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数到第108条时,听见门被轻轻推开。赵雪凝拎着保温桶站在门口,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来:
冬瓜排骨汤,没放糖。
入狱三年,霍明经历了从意气风发的集团总裁到阶下囚的坠落。确诊肝癌晚期那天,他以为自己会孤独地死在冰冷的铁窗后,却没想到赵雪凝会出现在探监室,扔给他一本《忏悔录》:
别浪费剩下的日子。
此刻,他捧着还冒着热气的汤碗,喉咙发紧:
为什么要帮我
赵雪凝翻了个白眼:
不是帮你,是帮月清。她希望你能真正学会赎罪。
窗外的阳光透过铁栅栏洒进来,在地面切割出整齐的方块,像极了他曾经精心设计的阴谋。
出狱后,霍明在城郊租了间破旧仓库,注册了星火公益组织。起初,志愿者们得知负责人的过往后纷纷离开,唯有一个佝偻的身影留了下来——是当年被他逼得濒临破产的老匠人。
人活一世,总要为自己的错买单。
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从回收旧物改造开始,教留守儿童用易拉罐做灯笼,帮独居老人修补漏雨的屋顶。霍明学会了用开裂的手指穿针引线,也懂得了倾听比掌控更重要。
某个深夜整理仓库时,他翻出母亲留下的日记本,泛黄的纸页上写着:
真正的强大,是学会守护而不是掠夺。
一年后的公益表彰大会上,霍明戴着志愿者红帽躲在角落。当主持人念出星火获得年度最具成长力组织时,他看见沈月清和霍暗坐在前排鼓掌。
赵雪凝冲上台抢过话筒:这个奖,要送给我们组织最拼命的‘霍师傅’!
聚光灯打在脸上的瞬间,霍明恍惚看见多年前的自己站在领奖台上,西装革履,目空一切。而此刻,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胸前别着孩子送的手工胸针,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
散场时,沈月清将一束向日葵放在他手心:
其实,每个人都值得重新开始,你也一样。
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长,霍明望着远处嬉笑的孩子,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曾经灼伤他人的烈火,如今化作照亮前路的微光。
在这个平行时空里,没有阴谋与算计,只有两个错过的灵魂,在成长与救赎中,找到了各自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