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密码藏阴谋,母女真相待解
第一章:葬礼上的致命破绽
雨幕砸在殡仪馆的玻璃上,像无数根针戳着林夏的耳膜。黑白遗照里,丈夫陈铭笑得温文尔雅,可林夏的目光死死钉在他胸前的翡翠扳指上——那道指甲盖长的裂痕,昨天还没有。
嫂子,该下葬了。小叔子陈磊吊儿郎当的声音插进来,伸手就想抢骨灰盒,我哥走得突然,遗产得赶紧清点,那枚扳指怎么也得值个几十万吧
林夏猛地攥紧骨灰盒,指节泛白。缎面的盒子冰冷刺骨,像极了她此刻的心跳。她抬眼,雨水在陈磊油光锃亮的头皮上反光,嘴角那颗金牙晃得人眼疼。
值几十万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陈磊,你凑近点看。
陈磊不耐烦地凑过来,林夏突然抬手,指尖戳在遗照的扳指位置:看这荧光反应,再看这断口——典型的B货,人工酸洗注胶的玩意儿。你哥下葬,戴个假货充门面
周围的亲戚发出低低的惊呼。陈磊的脸腾地红了,吼道:你胡说!我哥怎么可能戴假货!
我胡说林夏冷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开一张三年前的照片——那是陈铭车祸离世前一天,她偷拍的他把玩扳指的画面,扳指通体翠绿,毫无瑕疵。三天前我去灵堂守夜,扳指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裂了
回忆突然像冰锥扎进脑海:三年前医院,她抱着陈铭的死亡证明哭到晕厥时,手机曾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只有九个字:他没死,在东南亚走私。
当时她只当是恶作剧,可现在……
陈磊眼神闪烁,突然拔高音量:你少血口喷人!是不是想独吞遗产
就在这时,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从人群后伸过来,塞给林夏一张纸条。她愕然抬头,只看见一个穿黑色雨衣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连脸都没看清。
展开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歪扭的字:明晚十点,夜市老槐树见,带扳指。
林夏的心猛地一跳。雨水顺着纸条边缘往下滴,晕开了铅笔字,最后一个指字变得模糊,像一滴正在晕开的血。
她捏紧纸条,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遗照上的陈铭依旧笑得温柔,可那枚裂开的假扳指,像一个狰狞的伤口,撕开了三年来她拼命维系的悲伤假象。
夜市老槐树东南亚走私
林夏抬眼望向雨幕深处,殡仪馆的哀乐还在低回,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彻底碎裂了。她的目光落回骨灰盒,突然觉得这冰冷的盒子里,或许根本不是她的丈夫。
而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又知道多少真相
第二章:夜市摊主的真实身份
夜市的油烟味裹着槐花香,呛得林夏直想咳嗽。晚上十点,老槐树的影子歪歪扭扭投在青石板路上,像一道被踩碎的符咒。她攥着口袋里的扳指,金属边缘硌得手心发冷。
摆摊的,这破玉镯怎么卖一个叼着牙签的汉子踢了踢她的折叠桌,塑料布上摆着的假翡翠镯子晃了晃。
林夏头也不抬:二十。她现在没心思应付生意,眼睛不停地扫着四周——穿黑雨衣的人呢
突然,城管的哨声尖利地划破夜空:收摊收摊!不准占道经营!
汉子骂骂咧咧地跑了,林夏手忙脚乱地收东西,眼看城管的电动车就要开到面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
别急。
低沉的声音带着点川渝口音,林夏抬头,撞进一双眯起的眼睛里。男人穿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嘴角叼着半支烟,烟灰快掉不掉的,正是昨天塞纸条的黑衣人。
三爷林夏下意识地喊出这个名字,是纸条上没写,但她直觉该这么叫。
男人挑了挑眉,没否认,指了指旁边的小巷:跟我来。
巷子里堆着油腻的垃圾桶,腐臭味混着烟味。三爷靠在墙上,掏出个油纸包丢给她:看看这个。
油纸包里是枚墨绿的玉佩,雕着只残缺的凤凰。林夏接过玉佩,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玉面,心脏就猛地一缩——玉佩边缘有处极细的裂纹,和陈铭那枚扳指的裂痕形状一模一样。
这玉……她刚想开口,三爷突然掏出个紫外线小手电筒。白光打在玉佩上,凤凰眼睛的位置瞬间亮起一点诡异的红光。
荧光反应。林夏喃喃道,这是走私集团用来标记货物的手段,她在陈铭以前的账本上见过类似的符号。
三爷吐了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的脸:知道这玉哪来的吗三天前,从东南亚运回来的集装箱里,和你丈夫陈铭的货一起。
林夏的呼吸骤停: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三爷掐灭烟头,鞋跟碾了碾地上的灰烬,你爸十年前在瑞丽开过翡翠铺子,后来突然关张,银行流水却多了几百万。
父亲林夏的脑子嗡地一声。父亲总说那笔钱是炒股赚的,可他连K线图都看不懂。
你到底是谁她握紧玉佩,冰凉的玉质让她指尖发颤。
三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算个……想帮你的人。他指了指玉佩,这玩意儿背后还有字,回去用放大镜看看。记住,别信你爸,也别信陈铭那个死人。
说完,他转身就走,牛仔外套的后摆扫过墙角的青苔。林夏想追上去,却听见巷口传来汽车引擎声,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一闪而过,三爷已经没了踪影。
手里的玉佩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凤凰眼睛的红光仿佛还在眼前晃。父亲的翡翠铺子,突然多出的巨款,陈铭的走私货……
林夏低头看向玉佩,借着远处夜市的灯光,隐约看见凤凰翅膀下刻着两个模糊的字。她攥紧玉佩,指甲几乎嵌进玉里。
回家,找放大镜。
可如果三爷说的是真的,父亲当年到底做了什么陈铭的死,母亲的病,难道都和这枚玉佩有关
巷口的风卷着油烟味吹来,林夏打了个寒噤。夜市的喧闹声明明就在不远处,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遥远得不真实。她捏着玉佩,指腹摩挲着那两个模糊的刻字,心跳得像要撞破喉咙。
真相,好像就在眼前了。可这真相的味道,为什么这么腥
第三章:父亲的秘密账本
钥匙插进锁孔时,林夏的手在抖。父亲的书房总是上着锁,他说里面堆着老古董,怕她不小心碰坏。可现在她才明白,那扇木门后锁着的,可能是她半生的真相。
书房里飘着陈年老茶的味道,混杂着纸张发霉的潮气。台灯罩上蒙着层灰,灯光昏黄地落在博古架上——那些所谓的古董,大多是树脂仿品,只有角落里那个铜胎珐琅鼻烟壶,是母亲当年的陪嫁。
她跪在书柜前,按三爷说的,在第三层最里面摸索。指尖触到一块松动的木板时,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抠开木板,果然有个铁皮盒,铁锈蹭了她一手。
咔哒,锁开了。
盒子里没有金银,只有一叠泛黄的账本和一本牛皮日记本。林夏翻开账本,第一页就写着1998年7月,瑞丽翡翠行,字迹是父亲的。
7月15日,收冰种翡翠毛料两块,重三公斤,付鉴定费4500元(15%)。
7月20日,货由‘云雀’运至广州,回款28万。
林夏的手指划过云雀两个字,猛地想起三爷说的——东南亚走私集团的代号就叫云雀。而1998年,正是父亲突然关掉翡翠铺子,带全家搬到省城的年份。
她翻得更快,心跳声在耳膜里擂鼓。账本里密密麻麻记着交易日期、货物重量、鉴定费,每一笔都对应着父亲银行流水里突然多出的钱。直到翻到2018年3月——
3月10日,‘凤凰佩’到货,交‘老陈’保管,附灭口协议。
灭口协议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林夏指尖一缩。她猛地抓起旁边的日记本,父亲的字迹在最后几页变得潦草:
阿琴(林夏母亲)发现了‘凤凰佩’的秘密,她要去报警……我不能让她毁了一切。医生说她是胃癌晚期,也好,就让她‘病逝’吧……夏夏还小,不能失去母亲……
后面的字被墨水晕开,像是泪痕,又像是血渍。
林夏瘫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冰冷的书柜。母亲不是病逝的是被父亲……为了掩盖走私的秘密
窗外的蝉鸣突然尖锐起来,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枯瘦的手,总是攥着床头的珍珠耳环,喃喃说不是胃病……当时她只当是弥留之际的胡话。
嗡——手机在裤兜里震动。
是个未知号码发来的视频请求。林夏颤抖着接起,画面里是昏暗的仓库,父亲被绳子绑在椅子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夏夏……救我……父亲的声音嘶哑。
镜头突然一转,出现了三爷的脸。他叼着烟,嘴角挂着和昨天一样的冷笑,手指敲了敲父亲的后脑勺:想救你爸带着‘凤凰佩’,明晚八点,城郊废钢厂。
视频戛然而止。
林夏握着手机,指节泛白。账本里的凤凰佩,三爷给的玉佩,父亲的日记……所有线索像毒蛇一样缠紧她的脖子。
父亲参与了走私,还可能害死了母亲。而三爷,他到底是谁他抓了父亲,是想逼她交出玉佩,还是……另有图谋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账本的灭口协议上,那四个字仿佛变成了暗红色。林夏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突然想起母亲说过,她小时候最喜欢咬着父亲的袖口撒娇。
可现在,那只曾抱过她的手,可能沾满了母亲的血。
铁皮盒还敞着,里面的账本像张开的嘴,要把她吞进去。林夏猛地合上盒子,却在盖子内侧发现一行极小的刻字——玉佩密码在日记最后一页。
日记最后一页她刚才翻到灭口协议就不敢再看了。
心脏狂跳起来,林夏颤抖着翻开日记本最后一页,只见父亲用几乎看不见的力道写了一行字,旁边画着个残缺的凤凰图案。
而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是一条陌生短信:别信三爷,他才是云雀的老大。
第四章:鉴宝直播打脸全场
摄影棚的灯光晃得林夏眼睛生疼。她攥着话筒,指尖还残留着昨夜翻账本时沾上的墨水味。镜头怼在脸上,导播在耳麦里喊:林老师,准备好了吗下一个就是您小叔子陈磊的藏品。
准备好了。林夏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台下——陈磊正抱着个红绸布包裹的盒子,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一脸得意。
三天前,电视台《鉴宝大师》节目组突然联系她,说陈磊报名要鉴定祖传玉镯。林夏知道,这是陈磊在葬礼上被揭穿后,想当众找回场子。
有请陈先生!主持人话音刚落,陈磊挺着肚子走上台,把盒子往鉴定台上一放,嗓门洪亮:各位老师给长长眼!这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冰种翡翠镯子,少说也值八百万!
台下观众发出低低的惊叹。林夏没说话,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镯子通体碧绿,在灯光下泛着水光,乍一看确实像那么回事。
林老师,您给看看陈磊抱臂,嘴角挂着挑衅的笑,可别再像上次似的,把真货说成假货。
林夏没理他,从工具包里拿出放大镜和紫外线灯。镜头拉近,她的手指在镯子内侧轻轻划过:陈先生确定这是‘祖传’的
那还有假!
好。林夏突然打开紫外线灯,白光打在镯子上——原本碧绿的玉面瞬间浮现出星星点点的荧光斑,像撒了把荧光粉。
看到了吗林夏举起镯子,对着镜头,天然翡翠在紫外线下无荧光反应,而这镯子的荧光分布不均,是典型的酸洗注胶痕迹。
台下爆发出哄笑。陈磊的脸腾地红了:你……你别胡说!是不是你这灯有问题
是不是胡说,试试便知。林夏放下镯子,拿起桌上的烧杯,我这里有杯清水,麻烦导播给个特写。
她将镯子浸入水中,用棉签轻轻擦拭内侧。几秒钟后,棉签上竟沾了淡淡的绿色——那是染色剂遇水溶解的痕迹。
卧槽!真掉色了!台下有人喊了一嗓子。
陈磊踉跄着后退一步,金链子晃得叮当作响:不可能……这镯子我花了五十万收的!
五十万买个B货林夏摘下手套,语气平静,陈先生,买古董前还是先学学鉴定吧。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刷屏:
卧槽!这嫂子也太飒了吧!
笑死我了,小叔子脸都绿了!
求问林老师还收徒吗
林夏看着屏幕上滚动的评论,手心微微出汗。突然,一个ID为翡翠王的账号发来私信,置顶在屏幕上:林小姐鉴定功底不错。想知道‘凤凰佩’的真正秘密吗明晚八点,翡翠山庄等你。
翡翠王凤凰佩
林夏的心猛地一跳。这个ID她有印象,是圈内传说的神秘收藏家,据说和东南亚的翡翠走私圈关系密切。他怎么会知道凤凰佩
林老师主持人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您还有什么想对观众说的吗
林夏定了定神,对着镜头笑了笑,指尖却悄悄握紧:鉴定珠宝就像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有些东西,光鲜亮丽的外壳下,可能藏着见不得光的秘密。
说完,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台下角落里,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站起身,西装袖口闪过一点绿光——和三爷给她的玉佩荧光色一模一样。
是三爷他怎么会在这里
直播结束的音乐响起,陈磊灰溜溜地跑了,记者们涌上来想采访。林夏拨开人群,想去找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却发现他已经消失在后台门口。
手机叮咚一声,是翡翠王的私信又来了:别找了,他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带上玉佩,别告诉任何人。
林夏握着手机,站在喧闹的摄影棚里,突然觉得浑身发冷。翡翠王是谁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三爷到底是敌是友
而那枚藏在她包里的凤凰佩,此刻仿佛也在发烫,仿佛下一秒就会裂开,露出里面更深的黑暗。
窗外的天色已经擦黑,霓虹灯映在摄影棚的玻璃上,像一片晃眼的血海。林夏深吸一口气,推开后门。
翡翠山庄,明晚八点。
不管前面等着她的是什么,她必须去。因为她有种预感,那里藏着母亲死亡的真相,也藏着她能否从这场阴谋里脱身的关键。
只是,她不知道,这一去,到底是接近真相,还是踏入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第五章:翡翠山庄的致命陷阱
翡翠山庄的铁门在身后哐当关上时,林夏的后颈猛地窜起一层鸡皮疙瘩。月光透过雕花栏杆,在大理石地面投下蛛网似的阴影,空气中飘着甜腻的栀子花香,却盖不住若有似无的铁锈味。
林小姐,久等了。
高跟鞋声从旋转楼梯传来,女人穿着酒红色丝绒长裙,颈间戴着鸽子蛋大的翡翠项链——正是丈夫陈铭的情人,苏曼。
林夏攥紧口袋里的凤凰佩,指甲掐进掌心:你是翡翠王
不然呢苏曼走到她面前,香水味呛得林夏皱眉,陈铭没跟你提过我也是,他这种男人,向来只把女人当棋子。
她打了个响指,两个黑衣保镖抬着木箱走来。打开箱盖,里面堆满了翠绿色的翡翠原石,在灯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看到了吗苏曼拿起一块原石,指尖划过粗糙的皮壳,这些都是从缅甸走私来的,需要你帮忙‘洗白’。
林夏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是陷阱。她定了定神,故意露出犹豫的神色:我只是个小鉴定师,恐怕……
小鉴定师苏曼冷笑,掏出手机划开一段视频——正是林夏父亲被绑在仓库的画面,不想你爸有事,就乖乖听话。看到那块‘帝王绿’了吗明天之前,给我出一份A货鉴定报告。
林夏的目光落在那块最大的原石上,突然想起三爷给的玉佩。她深吸一口气,假装顺从:可以,但我需要专业工具。
早给你备好了。苏曼指了指旁边的偏厅,做完鉴定,你和你爸都能走。
保镖押着林夏走进偏厅,桌上果然摆着放大镜、折射仪。她戴上手套,指尖触到原石的瞬间,突然顿住——石头侧面有个极细的缝隙,和凤凰佩的裂痕形状一样。
这是信号!
林夏心跳加速,假装专注鉴定,悄悄从头发里摘下一根细针,刺进原石缝隙。针尖带出一点荧光粉,和直播时陈磊那只假镯子的荧光色一模一样。
果然是走私货!
她拿出手机,假装拍照记录,飞快地给三爷发了条信息,附带上荧光粉的照片。刚按下发送键,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声。
看来,你不需要工具了。苏曼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枪,其实我知道,你早和三爷勾搭上了。
林夏猛地转身,后腰撞上桌角: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苏曼步步逼近,香水味浓得让人作呕,三爷根本不是什么缉私警察,他是‘云雀’的二把手。当年要不是他心软,你妈早该和你爸一起喂鱼了。
云雀二把手
林夏脑子里嗡地一声。三爷不是好人那父亲的日记……
不信苏曼笑得张扬,指了指暗室的方向,自己去看啊。你丈夫陈铭,可在里面给你准备了‘惊喜’呢。
暗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林夏握紧凤凰佩,一步步走过去,心脏像要跳出喉咙。推开门的瞬间,她猛地僵住——
墙上挂满了母亲的照片,从年轻到病重,每一张都被红笔圈出了眼睛。照片下方,陈铭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把沾血的手术刀,正在切割一块翡翠原石。
夏夏,你来了。陈铭转过身,脸上带着熟悉的温柔笑容,可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等你很久了。
他举起手中的翡翠,上面赫然刻着半只凤凰——和林夏脖子上挂着的母亲遗物,一模一样。
你知道吗陈铭慢慢走近,鞋跟踩在地上发出咔哒声,像踩在林夏的神经上,你妈当年发现了凤凰佩的秘密,非要去报警。你爸下不了手,只好让我帮忙。
你胡说!林夏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展柜,里面的翡翠摆件哗啦啦掉在地上。
我胡说陈铭笑了,举起手术刀,刀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你以为你爸真的爱你妈他爱的是‘云雀’的货。而我,不过是帮他清理了麻烦而已。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警笛声!苏曼脸色大变,举起枪对准林夏:你报警了!
林夏猛地推开陈铭,抓起桌上的折射仪砸向苏曼。玻璃碎裂的声音里,她听见陈铭在身后喊:抓住她!凤凰佩还没找到!
她冲进走廊,身后传来枪声和脚步声。月光下,她看见三爷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对讲机:各单位注意,云雀集团核心成员已锁定!
三爷不是坏人那苏曼刚才说的……
林夏没时间细想,转身跑进花园。身后,陈铭的声音像毒蛇一样追上来:林夏!你以为跑得了吗你妈临死前,可是把凤凰佩的真正密码告诉了我!
密码真正的密码
林夏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父亲日记最后一页的字,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的珍珠耳环。难道……密码根本不在玉佩上
跑到花园角落的假山旁,她突然脚下一滑,摔进一个隐蔽的地窖口。黑暗中,她伸手乱摸,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盒。
打开盒子,里面没有翡翠,只有一卷泛黄的胶片和一张纸条。纸条上是母亲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夏夏,密码是你生日,但记住,别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地窖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夏握紧胶片,心脏狂跳。母亲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说别信任何人
而此刻,在山庄的另一个角落,三爷看着被逮捕的苏曼,悄悄收起了手机里一条未发送的信息,上面写着:林夏已拿到胶片,按计划进行。
月光透过地窖的缝隙照进来,映着林夏苍白的脸。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任何人。父亲、丈夫、三爷……他们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而她,只是棋盘上一颗被来回摆弄的棋子。
但这一次,她不想再任人摆布了。
她攥紧胶片,看向地窖深处的黑暗。那里,似乎藏着比翡翠更珍贵,也更危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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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胶片里的血色真相
地窖的霉味呛得林夏直咳嗽。她打亮手机电筒,光束晃过蛛网密布的砖墙,最后落在手中的胶片上。塑料片冰凉粗糙,边缘还留着母亲指甲掐出的齿痕。
咔哒,手机连上读卡器。第一张照片跳出来时,林夏猛地捂住了嘴——
那是2018年3月的码头,母亲穿着蓝色风衣,正把一个油纸包塞进三爷怀里。三爷当时还没留胡子,警服袖口露出半截伤疤。照片下方有母亲的字迹:云雀账本已交缉私队,陈建军(林夏父亲)参与走私,代号‘老鸹’。
陈建军是父亲的名字。老鸹林夏想起账本里那个模糊的签名,心脏像被冰锥刺穿。
下一张照片是医院病房。母亲躺在病床上,手里攥着珍珠耳环,三爷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份文件。母亲的笔迹在照片背面:他们给我下了药,伪装成胃癌。夏夏,玉佩密码是你生日,但真正的证据在……
字迹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打断。
林夏的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了照片里母亲苍白的脸。原来三爷真的是缉私警察,父亲才是云雀的老大。那苏曼说的三爷是二把手,是故意挑拨
咚——地窖门被猛地撞了一下。
林夏吓得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摔出蜘蛛网似的裂纹。外面传来陈铭的吼声:林夏!快把胶片交出来!
她赶紧捡起胶片塞进内衣,摸索着往后退。地窖深处有个排水口,窄得只能爬过去。刚钻进去一半,就听见地窖门被撞开的声音,手电筒光束在墙上乱晃。
人呢陈铭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的沙哑。
肯定跑了。另一个声音是苏曼,不过没关系,只要拿到胶片……
林夏屏住呼吸,污水顺着排水口往下淌,腐臭味熏得她眼睛发酸。她想起母亲笔记的最后一句:真正的证据在……在哪里
突然,排水口尽头透出一丝光亮。她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发现自己滚进了山庄后面的竹林。月光透过竹叶洒下来,照见一块半埋在土里的石碑,上面刻着林氏祖坟四个字。
母亲的老家在这附近
她扒开石碑周围的泥土,指尖触到一个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是盘录音带和一张泛黄的报纸——1998年的《瑞丽晚报》,头版头条是翡翠走私案告破,主犯‘老鸹’在逃。
录音带里传来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夏夏,如果你听到这个,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了。‘云雀’的真正账本,藏在……
滋啦——磁带突然卡住了。
林夏急得浑身发抖,拼命拍打磁带盒。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猛地转身,看见三爷站在竹影里,手里拿着对讲机,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痞笑。
你果然找到了。三爷走近,月光照亮他袖口的伤疤——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林夏握紧录音带,往后退了一步:你早就知道我妈是被我爸害死的,对不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时机未到。三爷的声音低沉,你爸太狡猾,没有确凿证据,他随时会反扑。现在……
他话没说完,竹林深处突然传来枪声!一颗子弹擦着林夏的耳边飞过,钉进身后的石碑。
把东西交出来!陈铭举着枪从阴影里走出来,头发凌乱,西装上沾着血,不然我就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警察!
三爷猛地把林夏护在身后,掏出配枪:陈建军,你的人已经被包围了,投降吧。
投降陈铭狂笑起来,眼里布满血丝,我辛辛苦苦二十年,凭什么让你们这些警察摘桃子林夏,你看看你妈最后一张照片!
他扔过来一张照片,林夏捡起——照片上母亲躺在解剖台上,胸口插着把手术刀,旁边站着的竟然是……年轻时的三爷!
不可能!林夏失声尖叫。
三爷的脸色瞬间煞白:这是伪造的!陈建军,你卑鄙!
陈铭笑得更疯狂:卑鄙比起你杀了我老婆,我这点手段算什么
林夏看着照片,又看看三爷煞白的脸,只觉得浑身冰冷。母亲的笔记,三爷的伤疤,陈铭的枪……所有线索在她脑子里乱成一团。
到底谁在说谎
突然,远处传来警笛声。陈铭脸色一变,抬手就想开枪。三爷猛地推开林夏,子弹打在他肩膀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警服。
快走!三爷捂着伤口大喊,证据在……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陈铭一拳打倒在地。林夏趁机抓起录音带和报纸,转身冲进竹林深处。身后,枪声和喊叫声越来越远,只有母亲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真正的证据在……
在什么地方
林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条挣脱不了的锁链。她低头看向手中的录音带,突然发现磁带盒背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祠堂香炉下。
母亲的老家祠堂
她猛地抬头,看见前方山坡上果然有座破败的祠堂,飞檐在月光下像只展翅的乌鸦。
就是那里!
林夏握紧录音带,深吸一口气,朝着祠堂跑去。她不知道祠堂里等着她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三爷和陈铭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但她必须找到真相。为了母亲,也为了那个被蒙在鼓里二十年的自己。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冲进祠堂的那一刻,祠堂的横梁上,正挂着一具穿着蓝色风衣的骷髅,风衣领口别着半枚凤凰佩,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绿光。
第七章:香炉下的血色账本
祠堂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灰尘扑了林夏一脸。月光从破瓦缝里漏进来,照亮供桌上歪斜的牌位,香灰堆里插着半支熄灭的香,像根烧焦的手指。
她捏着打火机走进去,火苗跳动着,映出梁上悬挂的蓝色风衣——正是地窖照片里母亲穿的那件。风衣下的骷髅晃了晃,脖颈处的珍珠耳环叮叮作响,和母亲临终前攥着的那对一模一样。
呕——林夏猛地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打火机差点掉在地上,火光照见供桌下的青砖缝里卡着半截红绳。她想起母亲笔记里的祠堂香炉下,跌跌撞撞扑到香炉前。铜香炉锈迹斑斑,刻着缠枝莲纹,底座果然有个暗扣。
咔哒,暗扣弹开。
香炉里没有香灰,只有个油布包。林夏抖开油布,里面掉出本牛皮账本和一封信。账本封面烫金的云雀二字已经斑驳,翻开第一页,赫然是父亲的字迹,记录着1998年至今的所有走私交易,每笔账都标着老鸹的代号。
找到了……林夏的手指划过2018年3月15日,灭口阿琴的记录,眼泪砸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
她颤抖着打开信,是母亲的笔迹,纸页边缘已经发脆:
夏夏,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妈应该已经不在了。‘云雀’的真正账本我藏在这里,而你父亲口中的‘凤凰佩密码’,其实是个陷阱——那枚玉佩是三爷给我的诱饵,用来引出真正的内鬼。
内鬼林夏猛地想起三爷肩膀的枪伤,想起陈铭那张伪造的照片。
三爷本名张岩,是你亲舅舅,当年为了卧底才和我断了联系。信的最后一句让林夏如遭雷击,你父亲发现了我们的计划,才伪造了胃癌证明。记住,真正的危险不是‘云雀’,而是藏在缉私队里的内鬼……
信还没看完,祠堂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林夏慌忙把账本和信塞进内衣,吹灭打火机躲到牌位后面。
砰——祠堂门被踹开,手电筒光束扫过供桌,停在晃动的风衣骷髅上。
人呢陈铭的声音带着喘,他肩膀上挎着枪,袖口沾着暗红的血迹,肯定藏在里面!
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熟悉的川渝口音:陈建军,收手吧。
是三爷!他捂着受伤的肩膀,警服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手里举着枪。
张岩陈铭冷笑,你以为带着账本就能定我的罪别忘了,缉私队里还有我的人!
话音刚落,祠堂横梁上突然跳下个人,黑色风衣在月光下像片乌鸦的翅膀。那人落地无声,枪口直指三爷的后背。
林夏的心脏骤停——那人戴着墨镜,西装袖口露出的荧光绿,和翡翠山庄那个神秘人一模一样!
周队长三爷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你竟然是……
砰!枪声在祠堂里炸开。
林夏眼睁睁看着三爷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青砖。陈铭狂笑起来:看到了吗林夏!这就是你舅舅的下场!
她猛地从牌位后冲出来,抄起供桌上的香炉砸向陈铭。陈铭侧身躲过,枪口转向她:找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密集的警笛声。墨镜男低声骂了句妈的,转身从后窗跳了出去。陈铭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翻窗逃跑,临走前回头瞪着林夏:账本你留着吧!反正……真正的秘密你永远也找不到!
警灯的红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映着三爷倒下的身影。林夏扑过去,颤抖着探他的鼻息——还有气!
三爷……舅舅……她哽咽着,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三爷咳出一口血,抓住她的手,指向供桌下的暗格:密码……不是你生日……是你妈忌日……
说完,他头一歪,晕了过去。
林夏愣住了。母亲的忌日可母亲的忌日是父亲定的,难道……
她猛地想起账本里的2018年3月15日,灭口阿琴——那才是母亲真正的忌日!
密码是315
林夏颤抖着拿出凤凰佩,想起母亲信里的诱饵。难道玉佩里根本没有密码,真正的关键是日期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三爷晕倒时,手里紧紧攥着半张纸条。掰开他的手指,纸条上是用血写的几个字:内鬼代号‘夜莺’,在……
字迹戛然而止。
祠堂外,警察冲了进来,闪光灯咔嚓作响。林夏握着纸条,看着昏迷的三爷,又看看地上的账本,只觉得浑身冰冷。
内鬼夜莺还在缉私队里,陈铭逃跑了,而母亲信里说的真正的危险,到底是什么
她低头看向凤凰佩,月光下,玉佩上的裂痕突然闪过一道绿光,像一只睁开的眼睛。
祠堂外的竹林沙沙作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她。林夏抱紧账本,突然意识到,她找到的不是真相的终点,而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的开始。
而那个代号夜莺的内鬼,此刻或许就在冲进祠堂的警察里,正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她。
第八章:夜莺的羽毛
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林夏鼻子发酸。三爷躺在ICU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心电监护仪滴滴响着,像催命的鼓点。她攥着凤凰佩,指腹摩挲着裂痕,315这三个数字在脑子里打转。
密码是你妈忌日。三爷的话还在耳边。
林夏深吸一口气,将玉佩对着病房的紫外线消毒灯。白光下,凤凰眼睛的荧光红光突然闪烁起来,频率和监护仪的心跳声一致。她想起母亲信里的诱饵,猛地将玉佩扣在床头的呼叫器上——
滴——呼叫器屏幕亮起,跳出一行字:夜莺在档案科,羽毛藏于98年卷宗。
夜莺!档案科!
林夏的心猛地一跳。她刚想跑出病房,就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推着药车进来,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瞳孔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绿光。
林小姐,该给病人换药了。护士的声音沙哑,带着川渝口音。
川渝口音三爷也是川渝人!
林夏后退一步,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录音笔。护士突然转身,药车哐当一声撞在床头柜上,里面掉出把带血的手术刀——和陈铭在翡翠山庄用的那把一模一样。
你不是护士!林夏抓起椅子砸过去。
护士侧身躲过,手术刀划破她的衣袖。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两个警察冲了进来:住手!
护士冷笑一声,从窗户翻了出去。林夏追过去,只看见一道黑影消失在医院后的竹林里,风衣下摆闪过半片羽毛形状的刺绣。
羽毛……林夏想起呼叫器的提示,快去档案科!
市公安局档案科里,文件柜密密麻麻排到天花板,灰尘在光柱里飞舞。林夏和一个年轻警察翻找着1998年的卷宗,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找什么呢
林夏回头,看见周队长靠在门口,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墨镜后的眼睛看不清表情。就是翡翠山庄那个戴墨镜的男人!
周队年轻警察站起来,我们在找98年的走私案卷宗。
周队长笑了笑,走进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咔哒声:98年的案子早归档了,在最里面那个柜子。
他指了指角落的铁皮柜,油漆剥落处露出夜莺两个字的刻痕。林夏的心跳加速,刚想打开柜子,周队长突然按住她的手:林小姐,听说你找到了‘云雀’的账本
他的指尖冰凉,带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和翡翠山庄的血腥味一模一样。
账本在三爷那里。林夏抽回手,假装翻找文件。
周队长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年轻警察突然啊了一声,指着柜子最底层:找到了!98年瑞丽走私案,卷宗号Y-9815!
Y-9815,夜莺(Y夜莺)98年15号
林夏赶紧翻开卷宗,里面掉出张泛黄的照片——1998年的码头,周队长穿着警服,正和父亲陈建军握手,旁边站着的正是年轻时的苏曼!
原来你就是夜莺。林夏猛地抬头,却看见周队长已经掏出了枪。
聪明。周队长摘下墨镜,左眼下方有颗泪痣,和母亲日记里画的夜莺标记一模一样,可惜太晚了。
年轻警察下意识地挡在林夏身前:周队,你……
砰!枪声响起,子弹打在文件柜上,铁皮火星四溅。周队长趁机踢翻文件柜,烟雾弹滚落在地。林夏被浓烟呛得咳嗽,再睁开眼时,周队长已经不见了。
年轻警察惊魂未定:他……他真是内鬼
林夏捡起地上的照片,周队长和父亲的笑脸刺得她眼睛疼。突然,她注意到照片背面有行极小的字:夜莺的羽毛在旧船厂,第3个集装箱。
旧船厂第三个集装箱
她想起母亲信里的真正的危险,难道账本不是全部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个未知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里,陈铭站在锈迹斑斑的集装箱前,手里举着个闪着绿光的盒子,盒子上刻着完整的凤凰图案。
彩信内容只有五个字:来换你舅舅。
林夏握紧手机,指节泛白。周队长是夜莺,陈铭拿着神秘盒子,而三爷还在医院生死未卜。
旧船厂,第三个集装箱。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陷阱还是真相,但她必须去。因为她有种预感,那个闪着绿光的盒子里,藏着母亲死亡的真正秘密,也藏着云雀集团最后的底牌。
而当她赶到旧船厂时,迎接她的不是陈铭,而是满地的血迹和一个敞开的集装箱,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天花板上挂着半片黑色羽毛,在海风里轻轻晃动,像一只眨着的眼睛。
第九章:灯塔里的翡翠密码
海风卷着铁锈味扑在林夏脸上,旧船厂的集装箱像排生锈的棺材。她蹲在第三个集装箱前,指尖划过地面的血迹——还没干透,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陈铭!她喊了一声,只有海浪拍打码头的声音回答她。
集装箱内壁刻着半只凤凰,尾羽处有个指节大的凹槽。林夏想起陈铭彩信里的绿盒子,正好能嵌进去。她摸出凤凰佩,刚对上凹槽,箱底突然弹出个暗格,里面掉出张烧焦的纸条和半片黑色羽毛。
纸条上只剩几个字:灯塔……密码……你妈……
羽毛根部沾着血,和三爷病房里护士掉的那根一模一样。林夏猛地站起来,手机恰在此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陈铭的名字。
找到盒子了陈铭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背景是呼啸的风声,带上玉佩,来西港灯塔。
我舅舅呢
你到了就知道。电话被挂断,发来定位。
林夏攥紧羽毛,指甲嵌进肉里。西港灯塔十年前就废弃了,母亲年轻时曾在那里写生。难道密码真的和母亲有关
她拦了辆出租车,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男人,后视镜里的眼睛在黑暗中闪了闪。车开到半路,导航突然失灵,屏幕上跳出行绿字:别信任何人,包括开车的。
林夏的心一沉,手悄悄摸向车门锁。司机突然踩下刹车,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下车吧。司机摘下帽子,露出周队长那枚泪痣,陈铭在灯塔等你。
是夜莺!
林夏猛地拉开车门,滚到路边的草丛里。周队长骂了句脏话,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她爬起来,发现路边扔着个急救包,里面有三爷常用的止血粉和一张纸条:灯塔三楼,通风口藏着录音笔。
笔迹是三爷的!
她握紧急救包,朝着远处灯塔的光跑。海风越来越大,灯塔像根插在海里的断牙,塔顶的玻璃碎了一半,像只瞎眼。
爬上三楼,通风口果然卡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母亲的声音:
夏夏,如果你听到这个,妈妈可能已经被你爸和夜莺灭口了。‘云雀’的最终密码不是日期,是我画在你儿童绘本里的凤凰图腾,每片羽毛代表一个走私据点……
录音戛然而止。林夏想起家里那本被父亲烧掉的《凤凰传奇》绘本,心脏狂跳。
突然,灯塔顶层传来枪响!她扔掉录音笔,冲上楼——
三爷被绑在灯塔中央的铁柱上,胸口的绷带渗着血。陈铭站在他面前,手里举着个闪着绿光的盒子,正是彩信里的那个。
林夏,你终于来了。陈铭转过身,脸上带着疯狂的笑,看看这是什么
他打开盒子,里面没有翡翠,只有片透明的胶片,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英文。林夏认出那是国际走私集团的交易代码,母亲当年在大学教过她。
这才是‘云雀’的真正账本,陈铭把胶片举到月光下,而密码,就在你脖子上的凤凰佩里。
林夏下意识地摸向玉佩,裂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陈铭步步逼近,手里多了把匕首:把玉佩给我!不然我就割断你舅舅的喉咙!
三爷虚弱地抬起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林夏看着他受伤的肩膀,又看看陈铭手里的胶片,突然想起母亲信里的诱饵。
难道玉佩里的密码是假的
给你。林夏突然摘下玉佩,扔向陈铭。
陈铭伸手去接,就在这时,灯塔外传来警笛声!他脸色大变,匕首刺向三爷——
砰!一声枪响,陈铭的手腕中弹,匕首掉在地上。林夏回头,看见周队长站在楼梯口,手里举着枪,墨镜后的眼睛闪着寒光。
夜莺陈铭捂着伤口,满脸震惊,你不是……
我当然是夜莺。周队长走进来,枪口转向林夏,但我也是‘云雀’的新老大。
林夏猛地后退,撞在灯塔的破玻璃上。海风灌进来,吹得她浑身发冷。周队长捡起地上的玉佩和胶片,嘴角勾起冷笑:
你妈当年就是太聪明,非要把账本藏在灯塔。可惜啊,她到死都不知道,我早就把密码换成了假的。
他晃了晃玉佩,裂痕里掉出粒绿色的药丸: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密码——能让所有走私犯脱罪的解药。
解药
林夏看着那粒药丸,又看看昏迷的三爷,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了。母亲的绘本,三爷的录音,陈铭的盒子……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
而周队长,这个既是夜莺又是新老大的男人,此刻正用枪口指着她,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现在,周队长走近,皮鞋碾碎地上的玻璃碴,该告诉我,真正的解药藏在哪里了吧
灯塔外的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灯光透过破玻璃,在周队长脸上明明灭灭。林夏看着他身后的黑暗,突然想起母亲绘本里的最后一页——凤凰在烈火中重生,翅膀下藏着半枚珍珠耳环。
那对耳环,她一直戴在身上。
难道……解药根本不在玉佩里
她攥紧耳朵上的耳环,指尖冰凉。周队长的枪口已经抵住她的额头,海风里带着咸腥的血味。
我给你三秒钟。周队长的声音像冰锥,一……
林夏闭上眼,脑海里闪过母亲的笑脸,三爷的伤疤,还有父亲账本上的血字。
二……
她猛地睁开眼,把耳环塞进嘴里,咬碎的瞬间,灯塔顶层的玻璃突然全部炸裂!无数只海鸟冲了进来,翅膀拍打声震耳欲聋。
周队长下意识地抬手挡脸,林夏趁机撞开他,抓起地上的胶片,朝着灯塔外的黑暗跑去。
身后,周队长的怒吼和枪声混在一起,还有三爷微弱的呼喊:夏夏!快跑!
她跑出灯塔,跳进海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胶片在怀里发烫,耳边是海浪声和警笛声。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也不知道周队长说的解药是真是假。
但她知道,母亲留下的秘密,绝不能落在坏人手里。
当她在海里挣扎时,突然看见不远处的礁石上,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影,手里拿着枚发光的玉佩,正是她扔掉的那枚。
人影转过身,月光照亮他的脸——竟然是已经死去的丈夫,陈铭。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手里的玉佩裂痕处,正滴下绿色的液体,像眼泪一样掉进海里。
而在灯塔的顶端,周队长举着枪,对着海面冷笑。他的口袋里,露出半本烧剩的儿童绘本,封面上的凤凰图腾,每片羽毛都闪着诡异的绿光。
林夏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浑身冰冷。她以为自己逃离了陷阱,却没想到,真正的深渊,才刚刚开始。
第十章:沙滩上的珍珠信
海水退潮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礁石。林夏呛咳着醒来,咸涩的海水糊住了眼睛,沙粒嵌进指甲缝里。她摸了摸耳朵——那对珍珠耳环还在,只是右耳的珍珠掉了半颗,露出里面银色的芯。
咳……她撑着胳膊坐起来,月光把沙滩照成银白色,不远处漂着半截集装箱,上面沾着暗红的血迹。
是陈铭的血
她爬起来,脚踩在冰凉的沙滩上,突然踢到个硬东西。弯腰捡起——是那枚凤凰佩,裂痕里还在渗出绿色的黏液,滴在沙地上冒出白烟。
有毒林夏猛地扔掉玉佩,指尖已经泛起红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身,看见个穿潜水服的男人从海里走来,面罩下露出半截伤疤——是三爷的同事,那个在档案科被周队长打伤的年轻警察。
林小姐,快走!男人扯下面罩,手里举着支防水录音笔,周队长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录音笔里传出三爷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呼吸:夏夏,珍珠耳环才是真正的密码载体……周队长要的‘解药’,其实是能激活所有走私账户的病毒程序……
珍珠耳环林夏猛地捏碎剩下的半颗珍珠,里面果然滚出个微型芯片,在月光下闪着蓝光。
跟我来!年轻警察抓住她的手,指向远处的渔船,三爷在船上等你!
两人刚跑两步,身后突然响起枪声!周队长带着墨镜,站在沙丘上,手里举着枪,风衣下摆的羽毛刺绣在风中翻飞。
想跑他扣动扳机,子弹擦着林夏的头发飞过,把芯片交出来!
年轻警察推开林夏,掏出配枪还击:你跑!我掩护!
林夏咬咬牙,转身冲进海边的红树林。树根缠住她的脚,海水没到膝盖,身后传来枪声和惨叫声。她不敢回头,只知道拼命往前跑,直到看见前方沙滩上躺着个黑色的公文包。
公文包上印着母亲单位的logo,锁扣处卡着封信,信封上是母亲的字迹,写着:给我最勇敢的夏夏。
她颤抖着拆开信,信纸边缘沾着海水,墨迹晕开:
夏夏,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了。周队长不是夜莺,他只是个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
字迹突然被血染红,后面的字模糊不清。林夏翻到背面,画着幅简笔画——凤凰叼着珍珠,站在灯塔上,下面写着一行数字:03152018。
03152018,母亲真正的忌日!
她猛地想起三爷说的密码是你妈忌日,又看看手里的芯片,突然明白——这串数字既是病毒激活码,也是揭露真凶的钥匙。
林夏!
熟悉的声音从红树林传来。林夏抬头,看见陈铭从树影里走出来,浑身湿透,手里把玩着那枚毒玉佩,裂痕里的绿光映着他诡笑的脸。
找什么呢他走近,皮鞋踩在积水里发出啪嗒声,是不是在找这个
他张开手心,里面是枚完整的珍珠耳环,正是母亲丢失的那只。耳环背面刻着极小的字:夜莺的主人是……
还给我!林夏扑过去想抢,陈铭却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指尖的冰凉让她打了个寒噤。
还给你陈铭笑了,凑近她耳边,声音轻得像海风,你以为你妈真的死了吗
林夏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陈铭松开手,珍珠耳环掉在沙滩上,滚进一个小水洼里,映出红树林上方的月亮——不知何时,月亮周围出现了一圈诡异的绿色光晕,像只睁开的巨眼。
你妈啊,陈铭直起身,指了指远处的灯塔,她一直都在看着你呢。
林夏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灯塔顶层的破窗里,赫然站着个穿蓝色风衣的人影,手里举着盏绿色的灯,灯光一闪一闪,组成了母亲教她的摩斯密码:
别信……
信号突然中断,灯塔里传来一声枪响。蓝色风衣的人影晃了晃,从塔顶坠落,像片折断的羽毛,掉进黑色的海里。
妈!林夏失声尖叫,想冲向灯塔,却被陈铭死死抓住。
晚了。陈铭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
他松开手,林夏跌坐在沙滩上,眼睁睁看着灯塔下的海水泛起红光,周队长带着人从红树林里冲出来,枪口同时对准了她和陈铭。
而在更远的海面上,一艘黑色的游艇悄无声息地靠近,甲板上站着个戴礼帽的男人,手里端着望远镜,镜片反射着绿色的光,正微笑着看向沙滩上的一切。
林夏握着母亲的信,指甲深深嵌进纸页。03152018,这个日期像把钥匙,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却放出了更多的魔鬼。
母亲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活着陈铭这句话背后藏着什么而那个戴礼帽的男人,又是什么来头
海风越来越大,卷起沙滩上的信,信纸在空中飞舞,最后落在水洼里,母亲画的凤凰图腾被海水浸泡,渐渐显露出隐藏的字迹——夜莺的主人是你最想不到的人。
最想不到的人
林夏猛地抬头,看向身边的陈铭,又看向远处的周队长,最后望向那艘越来越近的游艇。她突然意识到,从母亲病逝的那天起,她就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可能。
那个人,或许一直就在她身边。
而此刻,潮水已经涨到她的脚踝,带着腥味的海水里,漂浮着母亲信里掉出的半张照片,照片上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婴儿,婴儿的手腕上,戴着和陈铭同款的翡翠手链。
第十一章:游艇上的翡翠假面
海浪把母亲的信卷到林夏脚边,纸页上的血字在月光下像活过来的虫。陈铭的话还在耳边嗡嗡响:你以为你妈真的死了吗她猛地抬头,看见灯塔下的海水里浮着片蓝色衣角——和母亲当年最喜欢的风衣一个颜色。
砰!周队长的枪响了,子弹擦着陈铭的头皮飞过,嵌进红树林的树干。陈铭笑着后退,踩碎了沙滩上的珍珠耳环,碎片里滚出枚微型定位器:周队,别来无恙啊
周队长墨镜后的眼睛眯起:你不是被我打中了吗
打中陈铭扯开衬衫,左胸贴着块带血的硅胶假皮,当年在东南亚,我可是跟‘云雀’学过百种假死术。
林夏攥紧芯片,指甲掐进肉里。远处的游艇已经靠岸,戴礼帽的男人踩着浪花走来,
cane
杖头的翡翠凤凰在月光下泛着绿光。
陈铭,周队,男人摘下礼帽,露出半张烧伤的脸,别来无恙。
林夏浑身一震——那烧伤的纹路,和父亲账本里夹着的老照片上的走私犯一模一样!
是你‘海蛇’周队长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你不是早就葬身大海了吗
葬身大海男人笑了,翡翠拐杖戳在沙滩上,发出笃笃声,当年要不是你老婆把我推下船,我怎么会有机会改头换面
老婆林夏猛地看向周队长——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无名指,那里有圈苍白的戒痕。
我老婆早就被‘云雀’灭口了!周队长怒吼着开枪,却发现弹匣空了。
陈铭趁机掏出毒玉佩,绿色黏液滴在沙滩上,冒出的白烟里浮现出母亲的声音,通过隐藏在玉佩里的扩音器播放:夏夏,真正的夜莺不是一个人,是个组织……
声音戛然而止,陈铭把玉佩塞进林夏手里:按你妈忌日输入密码,就能激活病毒。
林夏看着玉佩裂痕,又看看眼前对峙的三人,突然想起母亲信里的画——凤凰叼着珍珠,站在灯塔上。她猛地将芯片按进玉佩凹槽,同时输入03152018。
滴——玉佩发出绿光,三人身上的通讯器同时响起刺耳的警报。
不好!海蛇举起
cane
杖,翡翠凤凰的眼睛射出激光,打碎了林夏手里的玉佩,她激活了自毁程序!
碎片飞溅中,林夏看见陈铭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周队长趁机扑向海蛇,两人在沙滩上扭打起来。陈铭抓住林夏的手,往游艇跑去:想知道你妈在哪,就跟我走!
放开我!林夏挣扎着,却看见陈铭手腕上的翡翠手链——和照片里婴儿戴的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
陈铭没说话,只是把她推进游艇的驾驶室,启动引擎。身后,周队长用海蛇的
cane
杖刺穿了海蛇的肩膀,海蛇倒下前按下了引爆器: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们陪葬!
轰——旧船厂的集装箱爆炸了,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陈铭猛打方向盘,游艇冲向深海。林夏回头,看见周队长站在燃烧的沙滩上,举起手机对着他们拍照,墨镜反射着火焰的光。
他在发定位!林夏喊道。
陈铭冷笑一声,从驾驶座下掏出个信号干扰器:放心,没人能找到我们。
游艇驶入浓雾,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轰鸣声。陈铭递给她一条毛巾:擦擦吧,海水伤皮肤。
林夏没接,只是盯着他手腕的手链:这手链,到底哪来的
陈铭的眼神暗了暗,刚想说话,游艇突然剧烈颠簸,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两人跌在甲板上,林夏看见雾中浮出艘幽灵般的旧船,船舷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阿琴号,正是母亲的名字。
妈林夏失声喊道。
陈铭脸色大变,拔出藏在靴筒里的匕首:待在船上,别下来!
他跳上旧船,林夏紧随其后。船舱里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味道,玻璃罐里泡着各种翡翠原石,中间的手术台上躺着个人,盖着蓝色的布单。
妈!林夏冲过去掀开布单——里面是个充气娃娃,穿着母亲的风衣,脖子上挂着半枚凤凰佩。
上当了!陈铭怒吼着转身,却看见周队长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举着枪,身后跟着一群穿黑西装的人,为首的正是那个戴礼帽的海蛇,他肩膀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脸上带着狞笑。
陈铭,好久不见。海蛇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吧,你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其实是我的人。
林夏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浑身冰冷。陈铭是卧底海蛇没死周队长又是哪头的
突然,她注意到手术台下方有个暗格,里面掉出张泛黄的出生证明,母亲的名字旁边写着父亲的名字,而婴儿的名字一栏,赫然写着——
陈铭。
林夏猛地抬头,看向陈铭。陈铭也看着她,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旧船的甲板突然裂开,海水汹涌灌入。海蛇大笑着跳上救生艇:跟这艘破船一起沉吧!
周队长也跟着跳进救生艇,临走前回头看了林夏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哀。
陈铭抓住林夏的手,指向船舱深处:走!还有条密道!
两人刚跑进密道,身后的旧船就爆炸了,火光冲天。密道里漆黑一片,只有尽头透着微光。林夏跟着陈铭跑,脑子里乱成一团——陈铭是她的哥哥母亲到底在哪
跑出密道,发现自己站在个荒岛上,月光下,沙滩上用贝壳摆着几个字:夏夏,去翡翠公墓。
翡翠公墓那是母亲给自己选的墓地。
陈铭看着那行字,突然蹲下身,从沙子里挖出个铁盒:这是你妈留给你的。
林夏打开铁盒,里面没有翡翠,只有盘录像带和封信。信纸上是母亲的字迹,却写着让她毛骨悚然的内容:
夏夏,当你看到这个,妈妈可能已经以另一种方式活着。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的记忆。因为你所经历的一切,可能都是……
信没写完,录像带已经自动播放。屏幕上出现母亲的脸,她穿着白大褂,身后是实验室,手里拿着枚凤凰佩:夏夏,妈妈正在进行一项秘密实验,关于记忆移植和……
画面突然被雪花覆盖,母亲的声音变得扭曲:他们来了!记住,翡翠公墓的第13号墓碑下,藏着……
录像结束了。林夏握着信,浑身颤抖。记忆移植秘密实验
陈铭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夏夏,有些事,我早就该告诉你了。
就在这时,荒岛四周亮起无数探照灯,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陈铭脸色一变,拉着林夏躲进岩石缝:是‘云雀’的人!
林夏透过石缝望去,只见无数黑衣人降落在岛上,为首的那个,戴着和陈铭同款的翡翠手链,脸上带着她无比熟悉的笑容。
那笑容,和她镜子里的自己,一模一样。
她猛地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黑衣人,竟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找到他们了!黑衣人大喊着,举起了枪。
陈铭把林夏护在身后,掏出最后一枚信号弹:夏夏,无论如何,活下去。
信号弹升空,在夜空中炸开一朵红色的花。林夏看着陈铭决绝的背影,又看看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黑衣人,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母亲的信,陈铭的身世,记忆移植的实验,还有另一个自己……
这一切的真相,难道就藏在翡翠公墓的第13号墓碑下
而此刻,探照灯的光束已经照到了他们藏身的岩石缝,黑衣人一步步逼近,枪口闪着冰冷的光。
林夏握紧母亲的信,心脏狂跳。她知道,翡翠公墓之行,将是她解开所有谜团的最后机会,也是最危险的一步。
但她必须去。为了母亲,为了陈铭,也为了那个可能被篡改的自己。
只是她不知道,当她推开翡翠公墓第13号墓碑时,迎接她的,是真相的曙光,还是更深的黑暗。
第十二章:墓碑下的记忆碎片
翡翠公墓的雾气像裹尸布,缠住林夏的脚踝。第13号墓碑前没有名字,只有块素净的青石板,缝隙里长着母亲最爱的雏菊。陈铭用匕首撬开石板,下面露出个防水盒,盒盖上刻着半只凤凰。
快打开!他身后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林夏颤抖着掀开盒盖,里面没有骨灰,只有块闪着蓝光的记忆硬盘和封信。信纸上的字迹是母亲的,却印着两行截然不同的内容:
正面:夏夏,妈妈用你的基因克隆了‘夜莺’,她会替你完成复仇。
背面:谎言!我在翡翠矿洞藏了真相反转录病毒,毁掉所有克隆体!
克隆体林夏猛地看向追来的黑衣人——那个和她长得一样的女人,正举着枪逼近,嘴角挂着和她生气时一样的歪笑。
把硬盘给我!黑衣人嘶吼着,子弹打在墓碑上,碎石溅进林夏的袖口。
陈铭突然扑过去,用身体挡住林夏:快跑!去矿洞!
他从口袋里掏出枚烟雾弹,绿色的烟雾中,林夏看见他手腕的翡翠手链裂开,露出和母亲日记里一样的胎记——凤凰形状的红痣。
你是……
别问了!陈铭推她进墓碑后的密道,记住,相信自己的记忆!
密道尽头是翡翠矿洞,钟乳石上挂着母亲的实验笔记:2018年3月,陈建军(父亲)发现克隆计划,杀害阿琴(母亲)未遂,我将记忆植入克隆体‘夜莺’,真身躲进矿洞……
笔记突然被血染红,最后一页贴着张合影——母亲抱着双胞胎婴儿,左边是林夏,右边是陈铭,两人手腕都有凤凰胎记。
原来你真的是我哥……林夏捂住嘴,眼泪砸在笔记上。
现在才知道黑衣人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她摘下人皮面具,露出母亲的脸!
妈林夏失声尖叫。
错了,我是‘夜莺’,女人抚摸着和母亲一模一样的脸,你妈当年把我克隆出来当替死鬼,现在该我拿回属于我的人生了。
她举起记忆硬盘,插进矿洞墙壁的卡槽:只要激活我的记忆,你就会变成没有过去的空壳!
石壁突然亮起绿光,林夏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碎片——母亲在实验室微笑,陈铭替她挡子弹,还有父亲拿着手术刀的狞笑。
不!这些不是我的记忆!她抓起笔记里的病毒注射器,刺向夜莺的手臂。
嗤——病毒注入的瞬间,夜莺的身体开始透明,母亲的脸像水墨画般晕开,露出底下的机械骨架。
你妈早就料到了……机械夜莺的声音变得电子音,但她不知道,真正的克隆体是……
矿洞突然坍塌,碎石如雨落下。林夏抱着硬盘躲进石缝,听见陈铭在外面大喊:夏夏,带着真相走!
她爬出矿洞时,看见陈铭被黑衣人围住,手腕的胎记在月光下发出红光。而远处的直升机上,父亲陈建军正冷笑地看着这一切,手里把玩着枚完整的凤凰佩。
哥!林夏想冲过去,却被陈铭用眼神制止。
他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的炸弹控制器:爸,你以为我真的是你的棋子吗
轰——爆炸的火光映红了整个公墓。林夏被气浪掀翻,硬盘滚进旁边的水池,蓝光在水里闪烁,浮现出母亲最后的影像:
夏夏,其实你才是克隆体,真正的林夏在出生时夭折了……
影像消失,硬盘沉入水底。林夏趴在水池边,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手腕上的凤凰胎记不知何时变成了绿色,和机械夜莺的眼睛一个颜色。
不……不可能……她颤抖着摸向手腕,胎记突然发出绿光,脑海里涌入陌生的记忆:实验室的消毒水味,父亲抱着真正的林夏微笑,而她只是个承载着母亲记忆的克隆体。
原来我才是假的……
就在这时,父亲的直升机降落,他走到林夏面前,手里的凤凰佩发出绿光,和她手腕的胎记呼应。
做得好,我的小夜莺。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现在,该去完成你最后的任务了。
林夏抬起头,看见父亲身后,陈铭浑身是血地站着,手里的炸弹控制器其实是个信号发射器,他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微弱的笑。
她突然明白,陈铭用假死骗过了所有人。而母亲的真相,可能比克隆更复杂。
父亲带着林夏走向直升机,她回头看向翡翠公墓,陈铭正把真正的硬盘塞进一只信鸽的脚环。信鸽展翅飞向夜空,翅膀上的荧光粉组成母亲的摩斯密码:
去北方,找极光站。
北方,极光站。
林夏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不管自己是克隆体还是真女儿,她都要找到母亲,揭开所有谎言。
直升机升空,她看着下方的翡翠公墓越来越小,陈铭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而她手腕的绿色胎记,正在晨光中渐渐变淡,露出底下原本的红色——和陈铭一样的凤凰形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的实验,父亲的阴谋,还有陈铭的真实身份……
林夏望着窗外的朝阳,突然想起母亲笔记里的最后一句话:记忆可以克隆,但爱不会。
也许,这就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而在遥远的北极,极光站的实验室里,真正的林夏正从培养舱中睁开眼,她的手腕上,没有任何胎记。她拿起桌上的照片,照片上是小时候的陈铭和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那个女孩,和现在的林夏长得一模一样。
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