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首播见血
凌晨三点,姜晚被手机震动惊醒。
屏幕上弹出一个黑底金字的通知：
【地府人事部通知：员工姜晚,您本月业绩为0,再不完成KPI将被调岗至畜生道,投胎品种：蟑螂。截止时间：今日24:00】
姜晚一个激灵坐起身,睡意全无。
她点开手机里那个伪装成天气预报的APP,界面瞬间变成古朴的生死簿样式。右上角显示着她的惨淡数据：
【当前阴德：-15】
【本日任务：算准3人死期（0/3）】
【警告：阴德为负数超过30天,将强制投胎】
操。姜晚骂了一声,从床上跳起来。
距离她成为地府临时工已经过去一个月,但她一直不敢真的给人算命。毕竟谁能接受自己刚说完你明天会死,对方第二天真的死了
可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了。
蟑螂啊！她宁可去送外卖也不要当蟑螂！
姜晚打开直播软件,注册了一个名叫晚晚算命铺的账号。她对着镜头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
各位晚上好,我是晚晚。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神秘一些,今天开播算命,有缘人可以连麦。
直播间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弹幕稀稀拉拉：
【这么晚了还算命】
【主播长得挺好看的,就是有点憔悴】
【又一个骗钱的】
姜晚看着可怜的观看人数,心里更急了。她掏出一副看起来很专业的塔罗牌,摆在桌上。
我不收费,只是想帮大家指点迷津。她说着,心里默默祈祷快点有人连麦。
十分钟过去了,直播间人数涨到了十几个,但没人愿意连麦。
就在姜晚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有人申请连麦了。
ID叫平安是福。
姜晚立刻同意,屏幕分屏显示出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他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穿着格子衬衫,背景是典型的程序员工位——显示器、键盘、还有几个空的咖啡杯。
你好主播,我叫李明,是个程序员。男人有些紧张地说,最近工作压力很大,想问问事业运势。
姜晚点点头,打开生死簿APP。她输入李明,系统立刻弹出一行血红色的字：
【李明,男,28岁,死期：明日上午8:47,地点：地铁2号线人民广场站闸机口,死因：机械故障夹头】
姜晚的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了。
主播李明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弹幕也开始刷起来：
【主播这表情,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了吗】
【演技有点浮夸啊】
【该不会是想说什么血光之灾吧】
姜晚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如果说假话会遭反噬,七窍流血。可如果说真话...
她看着屏幕里李明疲惫但善良的脸,心里挣扎了几秒。
算了,反正观众也不会信。
李明。姜晚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我看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什么意思李明紧张起来。
你明天上午不要坐地铁。姜晚直视着镜头,特别是8点半到9点之间,绝对不要经过人民广场站的闸机口。
直播间瞬间炸了：
【我去,这么具体】
【主播这是算命还是报时间表】
【人民广场站闸机口这也太精确了吧】
【演技满分,但剧本太假】
李明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主播,我每天都要在那个时间经过人民广场站上班,这是我的固定路线。
那你明天请假。姜晚的语气不容置疑,或者换个路线,从其他出口走。总之,明天上午8:47分,你绝对不能出现在那个闸机口。
为什么是8:47这么精确李明有些不解。
姜晚看了一眼生死簿APP上的倒计时,心里一紧：因为那个时候,闸机会故障。
【哈哈哈哈,闸机故障】
【主播你是地铁维修工吗】
【这剧本写得也太离谱了】
【李明哥别信她,明天正常上班】
李明看着弹幕,也笑了：主播,虽然你说得很认真,但这也太玄乎了。地铁闸机怎么可能...
会夹死你。姜晚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冷得像冰,机械臂会突然失控,夹住你的头部,当场死亡。
直播间安静了几秒,然后弹幕更加疯狂：
【卧槽,这也太血腥了】
【主播你是恐怖片看多了吧】
【李明快跑,遇到神经病了】
【报警报警！】
李明的脸色也变了：主播,你这样说话是不是不太合适
姜晚看着他,突然有些心软。这个程序员看起来是个好人,加班到这么晚还这么有礼貌。
李明,我最后说一遍。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明天上午,无论如何都不要经过人民广场站闸机口。如果你不信我,至少...至少晚一点出门,错过那个时间。
李明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被她认真的态度感动了：好吧,我明天会注意的。不过主播,你这样算命会吓到人的。
我希望我是错的。姜晚苦笑,真的。
李明下线了,直播间里只剩下一片嘲讽的弹幕：
【主播演技不错,但剧本太假】
【明天李明正常上班,主播就露馅了】
【坐等打脸】
【这种主播就应该被封】
姜晚关掉弹幕,看着生死簿APP上的任务进度：【1/3】
她完成了今天的第一个任务,但心情却很沉重。
她真的希望自己是错的。
可是第二天上午8:47,人民广场站地铁闸机突然故障,机械臂失控夹住了一名程序员的头部。
监控画面显示,死者正是昨晚连麦的李明。
这段监控视频很快在网上疯传,标题是：《直播算命师精准预言死亡时间地点,网友炸锅》
姜晚的直播间粉丝数一夜之间涨到了十万。
但她看着新闻里李明的照片,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手机震动,生死簿APP弹出提示：
【恭喜完成任务1/3,获得阴德+1】
【当前阴德：-14】
【温馨提示：距离投胎成蟑螂还有29天,请继续努力】
姜晚关掉手机,看着窗外的阳光。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今天她还要算准两个人的死期,否则阴德会继续扣除。
而下一个将死之人,已经在申请连麦了。
ID叫温柔如水。
第二章
网络暴力反转
姜晚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愤怒的女声：你这个骗子！我要告你！你害死了我弟弟！
姜晚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她昨晚直播到凌晨四点才睡。
你听我说...
我不听！对方声音尖锐,我弟弟李明昨天还好好的,就是听了你的鬼话才出事的！你就是个杀人犯！
电话挂断了。
姜晚坐起身,打开微博。
热搜第一：直播算命师诅咒程序员死亡
热搜第三：晚晚算命铺是骗子
热搜第七：李明家属要起诉主播
她点开第一个热搜,评论区已经炸了：
【这种主播就应该封号！】
【拿人命开玩笑,良心被狗吃了】
【建议警方介入调查】
【支持李明家属告她！】
但也有不同的声音：
【可是她真的算准了啊...】
【时间地点都对,这不是巧合吧】
【会不会她真的有能力】
姜晚苦笑着关掉微博。她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手机震动,生死簿APP弹出提醒：
【今日任务进度：1/3】
【当前阴德：-14】
【距离投胎成蟑螂：28天】
【温馨提示：请尽快完成今日剩余任务】
姜晚看着这个冷冰冰的提醒,心情更加沉重。她救不了李明,但至少要救其他人。
她打开直播软件,发现粉丝数已经涨到了十五万。直播间里有上千人在等她开播,弹幕刷得飞快：
【骗子主播快出来挨骂】
【我要看看你还能编什么故事】
【支持主播！昨天算得太准了】
【求求你算算我老板什么时候死】
姜晚深吸一口气,点击开播。
各位,我知道大家对昨天的事情有很多质疑。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也不想看到李明出事。但是...
弹幕瞬间爆炸：
【还敢狡辩！】
【你就是故意诅咒他的！】
【主播别理这些黑子】
【我相信你是真的有能力】
就在这时,有人申请连麦。
ID：温柔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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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网络暴力反转
姜晚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击了同意。
屏幕分屏显示出一个温柔的女人。她看起来三十五岁左右,长发披肩,穿着淡蓝色的毛衣,背景是整洁的客厅。
主播你好,我叫王雅静。女人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我看了昨天的直播,觉得你可能真的有能力。
弹幕开始分化：
【这个姐姐看起来好温柔】
【又一个要被骗的】
【主播别害人了】
王雅静继续说：我想问问我的婚姻。最近总觉得我老公有些不对劲,回家很晚,话也少了。我担心他是不是...她停顿了一下,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姜晚看着屏幕里这个温柔的女人,心里一紧。她打开生死簿APP,输入王雅静。
系统很快弹出信息：
【王雅静,女,35岁,死期：今日23:30,地点：自家卧室,死因：丈夫张伟因赌债杀妻】
姜晚的手开始颤抖。
不是出轨,是杀妻。
而且就在今晚。
主播王雅静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弹幕也注意到了：
【又来了,这个表情】
【主播的演技还是这么浮夸】
【该不会又要说什么血光之灾吧】
姜晚深吸一口气。她看着屏幕里王雅静信任的眼神,心里挣扎着。
如果她说出真相,王雅静可能会得救。但同时,一个家庭也会彻底破碎。
如果她不说,王雅静今晚就会死。
王雅静。姜晚的声音很轻,我能看到你的未来,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请你告诉我。王雅静的眼中带着恳求,我需要知道真相。
有些真相,知道了比不知道更痛苦。
弹幕开始催促：
【快说啊！别卖关子了】
【主播又要开始表演了】
【我刷了礼物,快算】
姜晚看了一眼生死簿APP上的倒计时：11小时32分钟。
你老公...她停顿了很久,他确实有秘密瞒着你。但不是出轨。
那是什么王雅静紧张地问。
是债务。很大的债务。姜晚选择说出部分真相,他可能欠了很多钱,而且已经到了绝境。
王雅静愣了一下：债务不可能的,我们家的财务我都知道,没有什么大额支出。
赌债。姜晚直视着镜头,他瞒着你赌博,而且输了很多钱。
不可能！王雅静激动起来,我老公从来不赌博的！他最讨厌这些东西了！
弹幕开始分化：
【主播这次说得好像有道理】
【男人都会瞒着老婆赌博】
【我觉得这个姐姐老公有问题】
【又是没有证据的胡说】
姜晚看着王雅静不相信的表情,心里更加痛苦。她想救这个善良的女人,但对方根本不信。
王雅静,听我说。姜晚的语气变得急切,今晚你不要和你老公单独待在卧室。找个借口出去住一晚,或者让朋友来家里陪你。
为什么王雅静不解。
因为...姜晚咬了咬牙,因为他可能会伤害你。
直播间瞬间安静了几秒,然后弹幕爆炸：
【卧槽！这么严重】
【主播这是在说她老公要杀她】
【这也太夸张了吧】
【报警报警！】
王雅静的脸色变得苍白：你说什么我老公要伤害我这不可能！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我们结婚十年了,他从来没有对我大声说过话,怎么可能伤害我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姜晚的声音带着恳求,但请你相信我,今晚一定不要和他单独在一起。
你胡说！王雅静眼中含着泪水,我老公很爱我的！他每天都会给我买早餐,会帮我洗碗,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他怎么可能...
她说不下去了,挂断了连麦。
直播间里弹幕疯狂刷屏：
【这个姐姐好可怜】
【主播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万一是真的呢】
【我觉得应该报警】
姜晚看着空荡荡的连麦窗口,心里五味杂陈。她想再联系王雅静,但对方已经下线了。
她关掉直播,看着生死簿APP上的倒计时：11小时15分钟。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晚上十一点,姜晚坐在电脑前刷新着新闻页面。
十一点半,她的手机震动了。
一条推送新闻：《贤妻惨死家中,丈夫承认因巨额赌债杀妻》
姜晚点开新闻,看到了王雅静的照片。新闻里说,王雅静的丈夫张伟因为欠下高利贷无法偿还,在绝望中杀死了妻子,企图制造意外获得保险金。
邻居说,王雅静是个很好的人,经常帮助别人,从来没有和任何人红过脸。
而张伟在警察面前痛哭流涕,说自己也不想这样,但实在没有办法了。
姜晚看着新闻里王雅静温柔的笑容,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手机震动,生死簿APP弹出提示：
【恭喜完成任务2/3,获得阴德+1】
【当前阴德：-13】
【温馨提示：请继续努力完成今日最后一个任务】
姜晚关掉手机,走到窗边。
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每一盏灯后面都有一个家庭,一个故事。她想起王雅静温柔的笑容,想起她说我老公很爱我的时眼中的光芒。
现在那盏灯永远熄灭了。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直播平台的电话。
姜小姐,您的直播间热度很高,但内容比较敏感...
姜晚没等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她打开直播软件,粉丝数已经涨到了二十万。
直播间里密密麻麻的弹幕在滚动,大部分都在催她开播。但有一条弹幕格外显眼——不是因为内容,而是因为那个ID后面跟着的十个火箭图标。
金山地产-陈总。
姜晚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很久。她有种预感,这个人会比前面两个更复杂。
她点击开播,还没说话,连麦申请就弹了出来。
屏幕分屏后,出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办公室豪华,典型的成功人士形象。
主播你好,我是陈建国。男人的声音很沉稳,我想问问,我还能活多久
这个问题让姜晚愣了一下。大部分人都会拐弯抹角,问事业、问感情,很少有人这么直接地问生死。
她打开生死簿APP,输入陈建国。
当那行血红色的字出现时,姜晚的手指在屏幕上停住了。
三天。
而且死因栏里,还有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标注：【重大案件相关】
第三章
富豪的百万封口费
姜晚看着屏幕里的陈建国,心情复杂。
这个男人穿着定制西装,戴着价值不菲的手表,办公室里摆着各种奖杯和合影。从外表看,他就是成功人士的典型代表。
但生死簿APP上的信息却告诉她,这个看似风光的男人,三天后就会死。
而且死因,涉及行贿案。
陈总,您确定要在直播间里问这个问题吗姜晚试探性地问。
陈建国爽朗地笑了：有什么不能问的我陈建国做事光明磊落,不怕任何人知道。
弹幕开始刷屏：
【陈总霸气！】
【这就是成功人士的气度】
【主播快算,我们都等着呢】
【十个火箭的土豪,必须算准了】
姜晚深吸一口气：陈总,我看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信息。
哦陈建国饶有兴趣地靠在椅背上,说来听听。
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姜晚小心翼翼地问,我感觉您的心脏可能有些问题。
陈建国愣了一下,然后摆摆手：心脏我刚做完体检,医生说我身体很好。主播,你不会是想说我有什么心脏病吧
弹幕开始质疑：
【主播这次好像不太准】
【陈总看起来很健康啊】
【该不会是想骗钱吧】
姜晚看了一眼生死簿APP上的倒计时：72小时14分钟。
她知道自己必须说出更多真相,否则陈建国不会相信。
陈总,您最近是不是在为某个项目的审批而烦恼
陈建国的表情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什么审批我们公司的项目都是合法合规的。
滨江新城项目。姜晚直接说出了名字。
这次,陈建国的脸色明显变了。
弹幕也注意到了：
【陈总的表情变了】
【滨江新城我知道这个项目】
【主播怎么知道的】
主播,你怎么知道这个项目陈建国的声音有些紧张。
姜晚看着他,心里挣扎着。她知道如果继续说下去,可能会毁掉这个男人的一切。但如果不说,他三天后就会死。
陈总,我知道您为了这个项目,做了一些...不太合适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陈建国声音变得严厉。
您给相关部门的领导送了钱。姜晚直接说出了真相,而且数额很大。
直播间瞬间安静了几秒,然后弹幕爆炸：
【卧槽！行贿】
【这么大的瓜】
【主播这是要搞大事啊】
【陈总不会承认的】
陈建国的脸色变得铁青：主播,你这是诽谤！我要告你！
陈总,您先别急。姜晚的声音很平静,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害您,而是为了救您。
救我陈建国冷笑,我需要你救
因为三天后,这件事会被曝光。姜晚看着他的眼睛,而您会因为承受不了压力,心肌梗死。
弹幕再次爆炸：
【三天后曝光】
【心肌梗死】
【主播这是在预言陈总的死期】
【太刺激了】
陈建国站了起来,声音颤抖：你胡说八道！我身体很好,怎么可能心肌梗死
陈总,您现在的血压是不是很高姜晚继续说,您最近是不是经常失眠,胸闷
陈建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因为姜晚说的都对。
您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姜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同情,因为您心里有愧疚。您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又不敢承认。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陈建国大声反驳,但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弹幕开始分化：
【陈总的反应好像证实了主播的话】
【这种大老板确实可能行贿】
【主播说得太具体了,不像是编的】
【我开始相信主播了】
姜晚看着陈建国痛苦的表情,心里也不好受。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彻底毁掉这个男人。
陈总,您还记得去年12月15日晚上,在金海酒店1208房间发生的事吗
陈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您给市规划局的王局长送了500万现金,还有一块价值200万的手表。姜晚继续说,作为交换,王局长同意了滨江新城项目的规划变更。
直播间彻底炸了：
【500万现金！】
【200万的手表！】
【这是实名举报啊】
【主播这是要上天啊】
陈建国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你...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三天后,王局长会被纪委带走调查。姜晚的声音很轻,而您的名字,会出现在他的供词里。
不可能！陈建国声音颤抖,王局长不会供出我的！
他会的。姜晚看着他,因为他还有更大的案子要交代。您只是其中一个小角色。
弹幕疯狂刷屏：
【这个瓜太大了】
【主播这是在直播反腐吗】
【陈总完了】
【录屏录屏！】
陈建国突然站起来,走到镜头前：主播,你开个价。多少钱,你才肯删掉这段直播
姜晚摇摇头：陈总,这不是钱的问题。
一百万！陈建国急切地说,我给你一百万,你删掉这段直播,以后也不要再提这件事。
弹幕更加疯狂：
【一百万封口费！】
【陈总这是承认了】
【主播发财了】
【这比中彩票还刺激】
陈总,您觉得一百万能买您的命吗姜晚反问。
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了,三天后您会心肌梗死。姜晚的声音很严肃,时间是后天上午10点15分,地点是您的办公室。
陈建国的手开始颤抖：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您活着。姜晚看着他,陈总,您现在还有机会。主动自首,争取宽大处理。这样至少能保住命。
自首陈建国苦笑,我自首了,我的公司怎么办我的家人怎么办
如果您死了,这些还有意义吗
弹幕开始出现不同的声音：
【主播说得有道理】
【命比钱重要】
【陈总应该听主播的】
【但是自首的话,一切都完了】
陈建国沉默了很久,然后抬起头：主播,如果我不自首,真的会死吗
姜晚点点头：三天后,上午10点15分。
那...那如果我自首了呢
您会坐牢,但至少能活着。姜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希望,而且以您的情况,可能判个三到五年。出来后,您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陈建国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需要时间考虑。他说。
您没有太多时间了。姜晚提醒他,王局长明天就会被带走。
陈建国睁开眼睛,看着镜头：主播,如果我真的自首了,你能保证我不会死吗
我不能保证您不会死,但我能保证您不会在三天后死。姜晚诚实地说。
陈建国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我陈建国纵横商场三十年,最后竟然要听一个直播算命的建议。
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西装：好,我信你一次。
弹幕瞬间爆炸：
【陈总要自首了】
【这个转折太刺激了】
【主播真的救了一个人】
【这比电视剧还精彩】
但是。陈建国突然话锋一转,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我自首了,但三天后我还是死了,你要赔偿我家人一千万。
姜晚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好,我答应您。
成交。陈建国伸出手,对着镜头做了个握手的动作。
第二天上午,新闻爆出：《金山地产董事长陈建国主动投案自首,涉嫌行贿500万》
下午,市规划局王局长被纪委带走调查。
第三天上午10点15分,姜晚坐在电脑前,紧张地刷新着新闻页面。
10点16分,她的手机震动了。
一条短信：【主播,我还活着。谢谢你。——陈建国】
姜晚看着这条短信,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救了一个人。
手机震动,生死簿APP弹出提示：
【恭喜完成任务3/3,获得阴德+1】
【当前阴德：-12】
【额外奖励：成功改变死者命运,获得阴德+5】
【当前阴德：-7】
【恭喜完成每日任务,获得阴德+2】
【当前阴德：-5】
姜晚看着这个数字,心情复杂。
阴德从-15涨到-5,按理说她应该高兴。但李明的死,王雅静的死,还有陈建国痛哭的样子,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里。
她救了一个人,但失去了两个人。
这笔账怎么算
她正想关掉直播软件,突然注意到弹幕里有一条很奇怪的消息。不是观众发的那种兴奋或质疑,而是一行黑色的字,静静地出现在屏幕角落：
【你做得很好,但也做得太过了。】
发送者的ID是一串数字：000000001。
姜晚盯着这条弹幕,手心开始出汗。
她有种感觉,有人在暗中观察她。
而且这个人,不是普通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