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婚礼现场被当众退婚。
>新郎指着我鼻子骂:整容怪,也配嫁进顾家
>转头却向我的伴娘闺蜜求婚:当年救我的人,其实是念念。
>宾客哗然中,我绑定了个神秘系统。
>想复仇去隔壁宴会厅,告诉首富之子他未婚妻是冒牌货。
>我穿着染红酒渍的婚纱闯进豪门订婚宴。
>刚说完任务台词,首富之子突然搂住我的腰。
>终于找到你了,我的救命恩人。
>系统提示音忽然响起:新任务——
>让假未婚妻‘流产’,限时三小时。
>江砚舟在我耳边低语:合作愉快。
>我这才发现,他无名指有道旧疤。
>和当年救我那人手上的疤,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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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倾泻下过于明亮的光,晃得人眼晕。空气里浮动着百合与昂贵香槟混合的甜腻气味,却压不住底下宾客们刻意压低的交谈声浪。这声音像一层黏腻的油,裹在每个人身上。司仪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职业化的热情,尾音微微上扬,试图点燃这奢华殿堂里应有的喜气。
顾承烨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林晚女士为妻无论……
后面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尖锐的耳鸣盖过。我站在红毯尽头,身上这件耗尽心力挑选的象牙白缎面婚纱,每一寸蕾丝都紧贴着皮肤,此刻却像冰冷的铁箍,勒得我喘不过气。视野里,顾承烨站在几步开外,一身挺括的黑色礼服,衬得他肩宽腿长。他侧对着我,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宾客席,落在一个点上。
那个点,是我的伴娘,苏念柔。她穿着浅粉色的伴娘纱裙,微垂着头,露出天鹅般白皙脆弱的脖颈,几缕精心打理过的卷发垂落颊边。顾承烨看着她,嘴角竟然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温柔得刺眼。那是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神情。一股冰冷的寒意,猛地从脚底窜上脊背,冻僵了四肢百骸。
司仪的声音停顿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和催促。整个宴会厅骤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像无数聚光灯,瞬间聚焦在我和顾承烨身上。灼热,探究,带着看好戏的兴味。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里,顾承烨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终于正眼看向我。他的眼神,不再是刚才投向苏念柔时那种黏稠的暖意,而是淬了冰,裹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讥诮。那目光像刀子,一寸寸刮过我的脸,最终定格在我精心修饰过的眉眼鼻梁上。
他动了。
不是走向我,而是猛地抬手,指向我的脸。那根手指,带着主人全部的鄙夷和恶意,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
林晚,他的声音被麦克风放大,冰冷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棱,狠狠砸进死寂的空气里,收起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一个靠着刀子改头换面的整容怪,也配站在这里,妄想嫁进顾家的大门真是可笑!
整容怪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炸得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和眩晕。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上精心涂抹的粉底液下,每一寸皮肤都在羞耻和愤怒中灼烧。周围的空气凝固了,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巨大哗然!无数道目光,震惊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像无数根钢针,密密麻麻地刺穿我身上这件象征幸福的婚纱。
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指尖冰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楚唤回一丝清醒。我看到我妈猛地从主宾席上站起来,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想要冲过来,却被旁边的亲戚死死拉住。我爸则像一尊瞬间失去所有支撑的泥塑,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然而,顾承烨的表演远未结束。他那根指着我的手,带着一种胜利者般的姿态,优雅地划过一个弧度,最终指向了红毯下方,那个一直低垂着头的粉色身影。
念念,他对着苏念柔的方向开口,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某种刻意为之的、戏剧化的深情,你才是那个真正值得被珍惜的人!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宣告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当年那个把我从车祸废墟里拖出来,救了我性命的人,根本不是你林晚!是你,念念!是你苏念柔!我顾承烨真正要娶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轰——
整个宴会厅彻底炸开了锅!惊呼声、议论声、甚至还有倒吸冷气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噪音旋涡。无数道目光在我和苏念柔之间疯狂地扫射、对比。
苏念柔终于抬起了头。那张清纯柔美的脸上,泪水涟涟,恰到好处地滑落。她望着顾承烨,眼神里盛满了委屈、感动,还有一种……终于得偿所愿的、隐秘的得意。她甚至微微侧过脸,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那眼神飞快地掠过一丝挑衅和怜悯,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假的!全是假的!我脑子里疯狂地嘶吼着。当年车祸现场混乱一片,我拼尽全力把浑身是血、意识模糊的顾承烨从变形的车体里拖出来,手臂被碎裂的玻璃划得鲜血淋漓,膝盖重重跪在尖锐的砾石上,那些钻心的痛楚至今还刻在骨子里!那枚作为谢礼、后来被他强行索回说要重新定制的玉佩……那些记忆碎片在眼前疯狂闪现、撞击!
不是……不是我!顾承烨,你胡说八道!
我的声音嘶哑破碎,淹没在鼎沸的人声里,微弱得像蚊蚋。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当众剥光般的羞辱感像海啸一样将我吞没。精心布置的婚礼殿堂,此刻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嘲笑。婚纱沉重的裙摆拖拽着我,几乎要将我钉死在原地,动弹不得。世界在旋转,灯光变成模糊的光晕,宾客们扭曲的脸孔在眼前晃动。
就在这铺天盖地的绝望和窒息感几乎将我彻底压垮的瞬间,一个冰冷、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合成音,毫无预兆地直接在我脑海深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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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到强烈复仇意愿。‘逆转人生’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
【新手任务发布:立刻前往隔壁宴会厅(江氏集团继承人订婚宴),当众告知江砚舟——他的未婚妻姜薇,是冒牌货。任务时限:30分钟。】
【任务成功奖励:新手大礼包(内含‘初级整容痕迹消除剂’)。任务失败惩罚:抹杀。】
这声音像一道突如其来的强电流,猛地贯穿了我的神经末梢!抹杀!冰冷的两个字带着绝对的死亡气息,瞬间压过了所有的羞辱、愤怒和眩晕。
我猛地抬起头,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复仇系统江砚舟冒牌货这些荒谬绝伦的信息碎片疯狂涌入,却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迅速被我的大脑接收、理解、并转化为唯一的指令——离开这里!去隔壁!
顾承烨似乎还在对着苏念柔说着什么深情款款的誓言,宾客们嗡嗡的议论声浪高涨。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新娘的异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混合着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眼前这对狗男女滔天的恨意,猛地从身体深处爆发出来!
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提起沉重繁复的婚纱裙摆!镶满碎钻和水晶的裙裾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拖曳、摩擦,发出刺耳的沙沙声。我不管不顾,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朝着宴会厅侧门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
林晚!你发什么疯!
顾承烨带着怒气的呵斥声从身后传来。
拦住她!
苏念柔惊慌失措的尖叫紧随其后。
但我更快!撞开一个试图阻拦的服务生,高跟鞋在光滑的地面上打滑,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却借着这股冲力更快地扑向那扇厚重的、雕花的金色侧门!
砰!
我几乎是撞开了那扇门,像一颗失控的炮弹,猛地冲进了隔壁宴会厅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瞬间,更加璀璨耀眼的光芒几乎刺瞎了我的眼睛。这里的空间比婚礼现场更大、更高,穹顶之上是巨大的、流动着星辉的水晶吊灯群,将下方照耀得如同白昼。空气里弥漫着清冷的雪松与鸢尾花香,混合着顶级香槟的气息,是一种拒人千里的奢华。
巨大的圆形舞池中央,一对璧人正被无数目光和镜头簇拥着。男人身形颀长挺拔,一身剪裁完美的墨色高定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他微微侧着头,正与身旁穿着奢华曳地鱼尾礼服的明艳女子低声说着什么。那女子笑容温婉,气质出众,正是姜薇。而那个男人,那张脸……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即使只在财经杂志封面上匆匆见过几次,我也绝不会认错——江砚舟。江氏集团那个传闻中手腕强硬、不近人情的年轻掌舵者。
这里正在进行的是江砚舟和姜薇的订婚宴,整个海城最顶级的社交圈尽在于此。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切都是那么优雅、从容、高高在上。
而我,一个穿着被红酒渍染得斑驳狼藉(不知何时沾染的)、裙摆凌乱拖地的廉价婚纱,头发散乱,脸上泪痕未干、妆容花得一塌糊涂的女人,就这样突兀地、狼狈不堪地闯入了这个云端之上的世界。
死寂。
绝对的死寂,像一块巨大的寒冰,瞬间冻结了整个奢华的空间。
前一秒还流淌着轻柔音乐和低语的宴会厅,此刻只剩下我粗重、急促、格格不入的喘息声。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惊愕、茫然、难以置信……最终,全都化为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嫌恶和看笑话般的冰冷审视。仿佛我是突然闯进名贵瓷器店的一只脏兮兮的野猫。
那些目光像实质的针,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脑海里那个冰冷的倒计时在疯狂跳动:【00:24:15…00:24:14…00:24:13…】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死神的脚步在逼近!
抹杀!抹杀!抹杀!
这两个字如同血红的烙印,烫在我的灵魂深处。恐惧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羞耻和理智。我必须说话!必须完成那个该死的任务!否则,我会死!死在这个地狱般的晚上!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昂贵香氛的空气呛进肺里,带来一阵刺痛。我抬起头,视线越过舞池中那些僵硬的身影,死死锁住那个被聚光灯笼罩的男人——江砚舟。
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正静静地看着我。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隔着无数惊愕的人群,他的眼神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纯粹的审视。那目光,比顾承烨的鄙夷更让人心悸,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深处的狼狈。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声音嘶哑、颤抖,却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疯狂,穿透了死寂的空气,清晰地砸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江……江砚舟!
我喊出了他的名字,声音劈了叉,尖锐得刺耳,你……你身边那个女人……姜薇!她是假的!她是个冒牌货!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宴会厅的空气仿佛被彻底抽干了!时间凝固,空间冻结。
死寂。比刚才更彻底的死寂。
所有宾客的表情都僵在脸上,像一尊尊滑稽的雕像。惊愕、茫然、难以置信……最终,全都化为了极致的荒谬和看好戏的兴奋。无数道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在我、江砚舟,以及他身边瞬间脸色煞白的姜薇之间疯狂扫射。
姜薇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干干净净。精心描绘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显得格外刺耳。她看向江砚舟,眼神里充满了惊惶和求助,像一只受惊的金丝雀。
然而,江砚舟没有看她。
他甚至没有动,只是依旧那样静静地站着,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隔着无数凝固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我。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像两口幽深的古井,映着我此刻狼狈不堪的影子,却依旧没有任何波澜。没有愤怒,没有惊讶,甚至连一丝被冒犯的愠色都没有。只有纯粹的、冰冷的审视。
【00:23:48…00:23:47…】脑海里的倒计时像催命符一样跳动。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黏在冰冷的婚纱上。完了吗任务失败了吗他会像顾承烨一样,下一秒就让人把我这个疯子丢出去吗抹杀……冰冷的绝望感再次攫住了我的心脏。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即将把我彻底压垮的前一秒,江砚舟动了。
他迈开了长腿。
不是走向姜薇,而是朝着我的方向。
一步,两步……沉稳、从容。锃亮的黑色皮鞋踏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轻响。嗒,嗒,嗒……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心跳的鼓点上。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穿过舞池,分开凝固的人群,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径直向我走来。
所有的目光都追随着他,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姜薇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只剩下一种摇摇欲坠的惨白。
他停在了我面前。
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与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极具压迫性的男性气息。近得我能看清他墨色西装上细微的纹理,看清他线条冷硬的下颌,看清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睛。
然后,在我大脑完全宕机、身体因为极致的紧张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时候,他做出了一个让全场瞬间失声、让我的思维彻底炸裂的动作!
他伸出了手臂。
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揽住了我的腰!隔着厚重却冰冷脏污的婚纱布料,他掌心灼热的温度依然清晰地传递过来,烫得我浑身一颤!
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整个人带向他坚实的胸膛!我毫无防备地撞了上去,额头几乎撞到他硬朗的下颌线,鼻尖瞬间充斥的全是他身上那股清冽又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世界天旋地转。
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蛊惑的低沉磁性。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也清晰地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终于找到你了,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这四个字像四颗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引爆!所有的思维碎片被炸得灰飞烟灭!什么系统什么任务什么顾承烨和苏念柔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和他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无尽旋涡的眼睛。那眼神深处,似乎有一闪而过的、冰冷的、算计的精光还是……我的错觉
整个宴会厅如同被投入了一颗无声的核弹!巨大的冲击波席卷了每一个人!震惊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像漏了气的风箱。无数道目光瞬间由看好戏变成了极致的惊骇和茫然!姜薇更是如遭雷击,身体猛地晃了一下,脸色白得像纸,被旁边的女伴慌忙扶住才没有摔倒。她死死地盯着江砚舟揽在我腰间的手,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和怨毒。
江砚舟却仿佛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他保持着那个极其暧昧的姿势,手臂有力地箍着我的腰,将我半圈在他怀里。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不容置疑的威压。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力度:
诸位,抱歉让大家看了一场闹剧。但我想,这或许也是命运的安排。
他顿了顿,微微侧头,下颌线几乎要碰到我的额角。我的身体在他臂弯里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喉咙。
我一直在寻找的人,并非姜薇小姐。
他的声音平稳无波,却字字如锤,而是她。
揽在我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带着不容置疑的宣示意味,这位……林晚小姐。她才是当年真正救了我性命的人。今晚,是我江砚舟失而复得的时刻。
嗡——!
宴会厅彻底沸腾了!议论声如同海啸般爆发出来!震惊、质疑、探究、难以置信……各种情绪交织翻滚。姜薇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和羞辱,捂住脸,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在女伴的搀扶下踉跄着转身,几乎是逃离了舞池中心。
江砚舟却依旧稳稳地站着,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冰山。他微微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再次拂过我的耳廓,这一次,那低沉磁性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其清晰的、只有我能听见的……玩味和深意
戏,开场了。
他近乎耳语。
戏什么戏
我脑子里的混沌还未散去,那个冰冷无情的电子提示音,再次毫无征兆地在脑海深处炸响!
【滴!新手任务‘揭露姜薇冒牌货身份’完成!奖励‘初级整容痕迹消除剂’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新任务发布:制造姜薇‘意外流产’假象。任务时限:3小时。】
【任务成功奖励:解锁‘初级读心术’(限时)。任务失败惩罚:抹杀。】
流产!
这两个字像带着倒刺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神经!姜薇怀孕了!这怎么可能!任务内容更是荒谬绝伦!制造流产假象!这比刚才的任务还要疯狂百倍!还要在三个小时内完成!
巨大的惊骇和荒谬感瞬间淹没了我!身体控制不住地在他臂弯里微微颤抖起来。任务失败的惩罚依旧是那冰冷的两个字——抹杀!死亡的阴影从未真正散去,此刻更是如影随形!
我的异样显然没有逃过江砚舟的眼睛。他揽在我腰间的手臂似乎更紧了一些,带着一种近乎禁锢的力道,却又奇异地传递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支撑。他微微偏过头,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庞再次贴近我的耳畔。
温热的呼吸拂过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戏谑,清晰地钻入我的耳膜:
看来,我们的‘导演’又加戏了
他的声音顿了顿,一丝极淡的、近乎残酷的笑意掠过唇边,别慌。
他揽着我腰的手,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宣示主权的意味,滑落下去,轻轻握住了我垂在身侧、冰凉且微微发抖的手。
肌肤相触的瞬间,我猛地一震!
我的指尖,不偏不倚地,触碰到了他无名指指根处一个微微凸起的硬物!
一道疤!
一道狭长、略显粗糙的旧疤痕!
这个触感……像一道闪电,猛地劈开了我混乱的记忆!
当年车祸现场,浓烟滚滚,意识模糊的顾承烨浑身是血,被卡在变形的驾驶座里。我跪在满地尖锐的玻璃和金属碎片上,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往外拖拽……混乱中,我的手指好像……好像也划过他紧握着方向盘的手……
无名指指根……一道被什么锐物划开的口子,温热黏腻的血……当时混乱至极,那触感只是一闪而过,却在此刻,与指尖下这道疤痕的触感,在记忆深处轰然重合!
一模一样!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剧烈收缩!猛地抬起头,撞进江砚舟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他正垂眸看着我,眼底没有一丝意外,只有一片了然于胸的、深沉的墨色。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终于发现了。
他薄唇微启,无声地、缓慢地做了个口型。
我看懂了那两个字。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