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老大对是卧底的我说：小崔啊,你这次的行动组长也是咱们的人。时我懵了。
几天后,我倒在血泊中,而我却不是因为被黑老大发现身份而死亡的,却是死在组长想洗白的心。
我叫崔浩,是国际刑警派去杀手组织炽天使的卧底,可是没想到居然会在我身上发生了一起：谍中谍中谍。
1.
崔浩,代号
K,是国际刑警安插在杀手组织炽天使的卧底。根据组织安排,还有一位代号
Q
叫泰迪的卧底与崔浩一同潜入。
11年的卧底生涯,崔浩在炽天使中逐步站稳脚跟,渐渐赢得了炽天使老大亚瑟的信任,成功跻身炽天使四大天王之列。然而,四大天王彼此从未谋面,身份严格保密,至今崔浩都不清楚他们究竟是谁。
四大天王之上便是组织老大亚瑟。自崔浩踏入炽天使组织,仅仅见过他六次。亚瑟的行踪和身份被严密隐匿,他的反侦察能力堪称一绝,这也是国际刑警组织始终未能将他缉拿归案的原因。
这11年间,不少国际刑警组织派来的卧底试图捣毁炽天使组织,可无一例外都被他们解决了。
由于K和Q的保密等级达到了SSS级,仅有上司王科长和厅局赵厅长知晓们的身份。为防止黑客入侵系统,他们二人的警察身份与卧底资料均采用纸质形式,由王队长妥善保管。
原本K在国际刑警新卧底X帮助下,形势已经逐渐顺利,
只是谁都没料到,亚瑟手中还藏着一把隐匿于无尽黑暗中的利刃——戊。
……………
12月10日,亚瑟突然通知崔浩前往R国JD市的克尼黎亚酒店接受新任务。收到消息后,崔浩即刻奔赴R国。
抵达酒店后,崔浩依照组织给出的信息,来到顶楼的房间。
万万没想到,这次任务的发布者竟然是亚瑟本人。
嘿！崔浩你很惊讶吗
看到你,我真怕接下来的任务会让我长眠不醒。
哈哈哈亚瑟干笑两声这次的作品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各自落座后,亚瑟递给崔浩一个档案袋。
看到封面上
SSS
的任务等级标识,崔浩瞬间有些恍惚。加入炽天使组织以来,这还是他首次接到3S级任务。虽说崔浩此前完成过11次2S级任务,历经无数杀戮,但面对这3S级任务,内心还是不免一阵发懵。
片刻后,崔浩双手熟练地打开档案袋,仔细翻阅任务信息。看完的那一刻,心中惊骇万分。
崔浩,有什么疑问吗
崔浩抬起头,望向眼前的亚瑟,问道：亚瑟,你确定要这么做
亚瑟点燃一根雪茄,缓缓说道：这次任务由四大天王共同执行,一旦成功,日后炽天使行事便能顺利许多。其他三位已经进去了,你是最后一个,小崔,别让我失望。
你的代号为丁,他们三人代号分别为甲、乙、丙,这次任务代号就叫做镜像行动
走在R国的街道上,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行人来去匆匆。崔浩裹紧风衣,点燃一根烟,脑海中全是任务的事情。任务内容触目惊心——炽天使四大天王全员卧底国际刑警组织。
2.
雨在警车车窗上凝成水珠,崔浩望着三个被标红的档案袋——甲（周东,行动二科副科长）、乙（陈茜茜,鉴证中心主任）、丙（斯科奇,战术教官）。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伪造的警员证。金属徽章在掌心发烫,烫得像是要烙进骨头里。
四个月前那场代号镜像的渗透行动,亚瑟让四大天王混入国际刑警。
在这四个月里,为了麻痹亚瑟,国际刑警组织佯攻共发起了12次针对炽天使组织的抓捕行动,就只成功了一次。
此刻车载电台正播放着紧急通告：特别行动科周东警官在追捕中遭遇歹徒反击,车辆坠入湖中,在行动过程中牺牲……
…………
在接到任务的那天,崔浩开始按照亚瑟的指示筹备卧底国际刑警组织的事宜。与此同时,崔浩也在利用自己在国际刑警内部的隐藏渠道,将这一惊人消息传递给王科长。
很快,上头就有了回应,让崔浩继续深入,见机行事,并会派遣一位行动人员协助崔浩尽可能找出三大天王他们,并将其铲除。
崔浩化名王磊,在潜伏进入国际刑警组织后不久,就有一位调到崔浩所在的行动四科的组长。
据说这位组长虽然很年轻,却破了不少案子。
你好王组长,我叫金铭焕。
看着眼前年纪还不到30岁并且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崔浩有些错愕道：你好,你是新来的行动科金组长吗
是的,王组长。听说你喜欢看《圣经》
,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听到这话,崔浩的心猛地一紧,表面却强装镇定,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听说你喜欢看《圣经》是我和王科长约定的暗语,这个年轻组长竟一语道破,他究竟是……崔浩迅速打量着他,试图从他温和的面容下找到破绽,可映入眼帘的只有真诚的眼神。
哈哈,没想到你也知道这事,我喜欢迷途的羔羊。崔浩干笑两声,不动声色地试探,并说出后面的暗语,看来咱们还挺有缘的。
金铭焕笑了笑,并未多言。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一同参与日常任务,金铭焕展现出的专业素养和冷静头脑,让崔浩暗自佩服。但身份始终未明,崔浩始终不敢放松警惕。
直到有一次正好是追捕炽天使一名杀手行动中,他们意外遭遇激烈抵抗,
崔浩带领的6人小组被击杀1人,受伤3人,崔浩只好带着最后两名队员继续追击,怎料转过街角竟有另一名杀手。
杀手举枪便射,崔浩眼疾手快,一把推开身旁来不及反应的队员,子弹呼啸而过,崔浩的左臂瞬间鲜血淋漓。
崔浩闷哼一声,咬牙坚持,拖着受伤的胳膊继续追逐,可那两名杀手,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夜色中。此时金铭焕带着增援赶到,见崔浩受伤,情况危急,分成两队,包抄两侧,不要让他们逃了！队员迅速散开。
金铭焕率先冲向一名杀手,两人在昏暗的巷子里展开激烈枪战,子弹如雨点般飞溅。金铭焕灵活穿梭在废弃的箱子与墙壁间。
另一队人马也与另一名杀手交上火,双方僵持不下。金铭焕在瞅准对方换弹夹的空当,迅速跃出掩体,连开三枪,两枪胸口一枪头,那名杀手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另一队也成功制服了另一名杀手。金铭焕快步走到崔浩身边,帮他止住伤口的血：还好及时赶到,不然王组长你可真要单枪匹马把他们全拿下,逞能可不像你的作风。崔浩微微一笑：这次多亏有你,不然我可真要交代在这了。
最终那名炽天使的杀手被抓住。
金铭焕在缴获的杀手手机中顺藤摸瓜发现炽天使组织内部的密保存在漏洞。
凭借着金铭焕高超的电脑技术,崔浩也通过Q提供的线索,半个月后他们二人成功破译了密报,从中获取了甲、乙、丙其余三位天王的关键信息。
在信息发现后,崔浩第一时间汇报给了王科长和赵厅长。本以为高层会有些顾虑,而赵厅长却义无反顾的表示：K,杀了他们。
王科长迟疑问了一下：如果亚瑟怀疑起K那要怎么办
那也不能放任着他们不管。让K最近给亚瑟做出些成绩,情报价值由高到低,一定要有组织内部严查卧底的信息。赵厅长顿了顿道：对了,让X协助K办好这件任务。
X崔浩脑海中瞬间想起了金铭焕。
一旁的王科长解释道：X就是金铭焕。
…………
几天后,
陈茜茜的香水味在鉴证室挥之不去。她转身看到枪口的瞬间,竟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终于…可以…未尽的遗言被第二发子弹截断。崔浩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婚戒内侧,刻着炽天使的六翼纹章。
夜晚,灯塔的探照灯将崔浩的影子拉成扭曲的怪物。斯科奇格斗时的肌肉记忆比思维更快,使崔浩的暗杀尤为吃力。直到崔浩割断了他的脚筋和手筋,把枪管抵住他咽喉时,这个硬汉才突然停止挣扎：动手吧,就当替我向亚瑟还债。
…………
三个月内随着甲、乙、丙的接连死亡,炽天使组织内部陷入了混乱。亚瑟虽察觉到异样,但一时间也难以确定问题的根源。
亚瑟开始对组织内部进行全面审查,试图找出这个叛徒,而让崔浩则在国际刑警组织中继续隐藏着自己的身份,等待着下一步行动。
3.
在清除三大天王行动的一周后,王科长却惨死在自己家中,
法医,这是什么尸检报告你告诉王科长怎么会是自杀,怎么会是自杀金铭焕怒吼着质问法医,王科长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你会不会尸检啊庸医！庸医！
崔浩则在一旁,默默地抽着烟,努力的自己让看起来很平静,但略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的从容。
法医的脸涨得通红,面对金铭焕的怒吼,他嘴唇哆嗦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开口：金警官,我……这真的是按照程序严格检测得出的结果,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毒物反应和伤口情况都显示是自杀无误。
金铭焕哪里肯信,他猛地揪住法医的衣领,眼睛里布满血丝,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你少在这糊弄我！王科长刚和我们一起参与这么重要的行动,他要是自杀,之前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
崔浩见状,连忙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快步上前拉开金铭焕：阿焕,你先冷静冷静,这样解决不了问题。金铭焕被拉开后,还在喘着粗气,狠狠地瞪着法医。
崔浩转向法医,语气尽量平和,但仍难掩焦急：你再仔细说说,真的没有任何疑点吗王科长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他的死太蹊跷了。法医推了推眼镜,无奈地叹口气：我知道你们很难接受,但目前证据就是这样。不过,要是你们能提供新线索,我们可以重新调查。
金铭焕平复了一下情绪,他知道一味冲动没用。二人来到王科长家,崔浩看着那张王科长熟悉又冰冷的照片,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半晌才挤出一句叹息,金铭焕拍了拍崔浩的肩膀,没有说话,两人默契地开始四处翻找线索,却终是一无所获。
第二天二人参加了王科长的葬礼,
王组长,今晚有空吗金铭焕脸上挂着牵强的笑意,要是有空,来我家吃顿饭吧
。
崔浩微微仰头,对上金铭焕目光,迟钝了一会儿,回应道：有空的,金组长。今天晚上终于能松口气了。
金铭焕接着说道：那就说定了！我妻子一直盼着见你呢。
下班后,崔浩准时赴约。金铭焕的妻子满脸笑意,热情地将他迎进家门。餐厅里,一桌丰盛的菜肴散发着诱人香气,温馨的氛围瞬间将工作的疲惫驱散。
三人围坐,在餐桌上的交谈中,没有欢声笑语,也没有分享着生活里那些琐碎又美好的趣事,两个男人只是一味的喝酒。
晚餐结束,他们来到天台乘凉。夏夜的微风轻柔拂过,带着丝丝凉意。金铭焕的妻子为二人泡上两杯热茶后,便悄然离开。
金铭焕抬手看了看表,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崔浩,两人熟练地点燃。袅袅烟雾升腾而起,尼古丁带来的舒缓,让这两位身处特殊世界的人,在这片刻宁静里寻得了一丝慰藉。
K,你做国际刑警多久了金铭焕打破沉默,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崔浩闻言,微微一怔,猛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后才道：执行任务的时间算吗
不算。金铭焕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笃定。
崔浩凝视着手中的香烟,轻声说：只有两年。对,仅仅两年。X,你问这个做什么
其实我还想问你,你是怎么坚持了11年之久的金铭焕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
崔浩掐灭即将燃尽的香烟,站起身走到天台边缘,望着眼前那一片灯火辉煌的景象。
靠什么其实,我的支撑很简单。崔浩抬手指向左前方,看到那户人家了吗
金铭焕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一户人家正围坐在一起吃晚餐,暖黄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出。
崔浩又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缓缓说道：我在国际刑警干了两年,卧底却有11年。
一开始,我想着要为这世界扫除罪恶,可卧底三年后,我才发现这个梦想太过遥远、不切实际。
到现在,我当初的热血早已所剩不多,唯一支撑我的,就是像他们那样平凡又平静的生活。
X,那你为什么会选择成为国际刑警崔浩转过身,看向金铭焕问道。
金铭焕苦笑着摇了摇头：人这一辈子,能有几次是真正自己做的选择呢其实并不是我选择了国际刑警,而是它选中了我。
说起来,咱俩还真挺像。干这行久了,我也无比向往那种平静的生活。我时常担心,万一哪天我不在了,只剩我妻子一人,到时候不知道还有谁会记得我。
哈哈……崔浩苦笑着,眼中满是感慨,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居然这么多愁善感的,看起来我们还真的很像呢！
哈哈哈……二人同时笑着。
来吧！K。金铭焕端起茶杯递向崔浩,以茶代酒,敬平静的生活。
敬平静的生活。
4.
夜幕低垂,墨色的苍穹上,寥寥几颗寒星闪烁,微弱的光芒勉强撕开夜色的一角。阳台上,金铭焕将妻子小雨紧紧拥在怀中,二人静静地坐着,一同望向这片深邃的夜空。
小雨,国际刑警组织的工作,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金铭焕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疲惫与忧虑
,枪林弹雨里穿梭,不知道哪天,我就会毫无征兆地倒在冰冷的地上,再也起不来。我真的怕,怕有一天会突然离开你,怕到不敢想。说着,他手臂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仿佛要将小雨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要是这次任务能顺利完成,我一定离开国际刑警组织。只有像现在这样抱着你,我心里才觉得踏实,才感觉自己是真正活着。
小雨转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金铭焕脸上,抬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阿焕,如果你决定离开国际刑警,我一定支持你的。我也渴望能有一份安稳平静的生活,和你一起,平平淡淡地度过每一天。
金铭焕闻言不由得一笑,看看了自己左手上的结婚戒指,小雨,我们结婚已经三年了,三天后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了。金铭焕顺势摘下了手中的戒指,放在眼前看着。我们换个新的戒指吧！
小雨眼中闪过惊喜与感动,她轻轻点头,嘴角噙着一抹幸福的笑意,声音略带哽咽：好啊,阿焕,这一次,我们挑一对更特别的戒指,让它们见证我们以后漫长岁月里的每一个瞬间。
金铭焕将旧戒指放在手心,紧紧握住小雨的手,像是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等明天,我就陪你去挑戒指,然后我任务结束后我们去一直想去的海边度假,就我们两个人,过一段只属于我们的悠闲时光。
小雨靠在金铭焕的肩头,憧憬着未来：阿焕,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等我们度假回来,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开一家小店,每天晒晒太阳、听听音乐,这样的日子想想都美好。
金铭焕低头在小雨的额头落下一吻：都听你的,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慢慢规划。
金铭焕手心的戒指内侧却刻然写着seraph（六翼天使）。
……………
五天后,
国际刑警大楼,
赵厅长严阵以待道：K、X经决定,要将你们二人分次卧底炽天使,趁亚瑟的三大天王身死,给炽天使组织致命一击。此次行动X为行动组长,明白了吗
明白。崔、金二人答道。
待到金铭焕走后,崔浩望向赵厅长：赵厅,我在王科长那里的资料
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资料在我手上。而且资料没有打开的痕迹,说明你和Q还是安全的。
明白了。
5.
金铭焕站在国际刑警大楼的走廊里,窗外的阳光刺眼得让他有些恍惚。他低头看向掌心的戒指,内侧刻着的seraph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X,准备好了吗崔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金铭焕将新的戒指戴回无名指,顺手将旧戒指收起。
金铭焕点了点头,目光却透过窗户望向远方。小雨的笑脸在他脑海中浮现,她的声音轻柔地回荡在耳边：等我们度假回来,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开一家小店,每天晒晒太阳、听听音乐…
走吧,时间不多了。崔浩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绪。
亚瑟那家伙,向来喜欢在新成员面前玩心理战术,你作为新人需要注意。
崔浩在金铭焕身旁说道。金铭焕听后点了点头。
一个月内,崔浩与金铭焕二人分开行动,崔浩上演了一幕卧底失败,被国际刑警追杀的戏码,逃回炽天使组织。而金铭焕则是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加入炽天使组织。
通过二人的潜伏所带来的信息,国际刑警组织迅速锁定了炽天使组织散落在各地世界的公司。
只是唯独没有亚瑟的信息。
……………
戊,人找出来了吗亚瑟抽着雪茄背对着身后的人问道,国际刑警已经盯上我们在各国的公司了。
身后的那人右手一直摩挲着左手上的戒指有线索了,亚瑟。只是就算解决他又能怎么样呢该暴露的都暴露了。
亚瑟嗤笑一声戊,你还是太不了解了。他轻轻弹了弹烟灰,炽天使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把刀,而我,是那位持刀人。他们就算去除了炽天使又能怎么样我无非就是损失了一把刀而已,只要我还在,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戊微微皱眉心中虽不满,但多年的从属关系让他把不满咽了回去。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国际刑警动作越来越频繁,很多业务都受到了影响。
亚瑟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阴鸷的笑意,雪茄的烟雾在他面前缭绕。把那些见不得光的资产尽快转移,再放出一些假消息,引开国际刑警的注意力。至于那个泄密的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他永远闭嘴。
等等,那个负责这件事情的是那位赵厅长吧！让他和王科长团聚吧
是！
……………
K！Q失联两天了,并且赵厅长也联系不上了。
崔浩看到金铭焕发的消息不由得顿时大吃一惊。
Q,赵厅长……
崔浩心中五味杂陈,开始一个又一个的联系,却都如石沉大海般一无所获,又过了33小时,每每想到二人的消息失联不行,我要去看一下。
想到此处崔浩立即行动,前往了赵厅长规定的联络地点,一所公寓的出租屋内。
夜晚,崔浩驱车到达公寓外,环顾四周后只身进入了楼梯中,却看到出租屋所在的楼层,有一道人影闪过。
崔浩立即后背贴紧墙壁,右手顺势抽出腰间的手枪,上膛,动作一气呵成,缓步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崔浩就走到了走廊的拐角处,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崔浩屏住呼吸,转身开枪,只听两声枪响过后,崔浩右肩传来刺痛。
一名黑衣人捂着腹部仓皇而逃,显然崔浩开枪打中了他。
崔浩右肩鲜血渗出,染红了深色外套,他咬着牙将左手按在伤口上,目光死死盯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出租屋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的冷光在地面拖出一道锋利的线,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铁锈味。
赵厅长他贴着墙挪动,枪口始终对准门内。指尖刚触到门板,屋内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崔浩猛地踹开门,眼前景象令他瞳孔骤缩——赵厅长瘫坐在血泊中,胸口处一道狰狞伤口。
赵厅长！崔浩冲过去时,余光瞥见窗台闪过黑影。他来不及细想,先探了探赵厅长颈动脉,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发冷。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急促脚步声,他转身举枪,却见两个人端着微冲逼近。
崔浩后背紧贴墙面,子弹擦着头皮击碎墙上的相框。玻璃碎片飞溅,在他脸上划出几道血痕。他快速扫了眼屋内的灭火器,趁对方稍作停顿的间隙,一个翻滚抓起灭火器。
滋——白色干粉喷薄而出,瞬间模糊了两个枪手的视线。崔浩借着烟雾冲出,枪管抵住一名枪手的太阳穴,瞬间扣动扳机,嘭——！未等右侧那人反应过来,膝盖已狠狠撞向对方腹股沟,嘭——崔浩将人一枪毙命。
崔浩看了眼赵厅长的遗体,最终将U盘塞进怀里,就此离去。
6.
亚瑟的私人办公室弥漫着昂贵的雪茄烟雾,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崔浩站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右肩的伤口在止痛药作用下仍隐隐作痛,绷带下的肌肉紧绷着。
他刚刚汇报完赵厅长遇袭身亡。
赵也死了亚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王、赵……国际刑警这条线,看来是彻底断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抬起浑浊的眼睛,锐利地看向崔浩,崔,你觉得,是谁干的国际刑警的报复还是……我们内部有人急着灭口
崔浩心中一凛,面上却保持着惯有的冷静和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对方行动专业狠辣,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至于内部……他顿了顿,观察着亚瑟的反应,属下不敢妄加揣测。
就在这时,办公室厚重的门被无声推开。金铭焕走了进来——在炽天使组织中,他目前只是一个被亚瑟亲自招募、正在考察期的新人,尚未获得任何正式代号。他向亚瑟微微躬身：亚瑟先生,您找我
你来得正好。亚瑟的目光在崔浩和金铭焕之间扫视,虽然我们在国际刑警内部的‘眼睛’,几乎全瞎了,但是现在赵厅长死了。王也早就死了。‘戊’查了这么久,那个泄密的源头,也是揪出来了。亚瑟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放松,他的目光在金铭焕这个新人身上停留着。
然而,就在亚瑟提到戊这个名字的瞬间,崔浩的瞳孔骤然收缩！
戊！亚瑟最隐秘的刀,从未现身,只闻其名。清道夫,负责清除叛徒和隐患。亚瑟此刻在问戊的进展,却对着一个新人不,亚瑟并没有对着金铭焕问,他只是自言自语……但金铭焕的反应……
【王科长的自杀！】手法干净利落,毫无破绽。金铭焕当时揪住法医衣领的暴怒……那距离,足够一个顶尖的清道夫确认法医是否真的被震慑,是否可能发现破绽！
【赵厅长的遇害】公寓走廊那个被自己击伤的黑衣人……金铭焕完全有能力策划并参与！作为X,他对赵厅长的安全屋并非一无所知！
所有的线索在金铭焕那微乎其微的摩挲戒指动作下,轰然串联！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崔浩全身,比肩上的枪伤更让他感到冰冷和窒息。他不是X,他是戊！亚瑟藏在最深阴影里的那把刀！王科长、赵厅长、Q的失联……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然一直就在自己身边,以战友的身份与自己并肩作战,分享着对平静生活的渴望！那个在天台上与他举杯共饮的人,那个担忧妻子未来的人……正是策划这一切死亡的人！
亚瑟他的注意力转回崔浩身上：小崔,放松点,这次国际刑警的行动组长金铭焕就是我们的人,代号‘戊’！
是目前组织里我最看重的。王和赵死了,但我们的麻烦远未结束。国际刑警正在全球范围内打击我们的产业。这背后,一定还有一条我们没斩断的线。戊的判断是对的,揪出那个泄密者,才是关键。丁,你在国际刑警内部潜伏最深,你觉得,除了死掉的王和赵,还有谁,能接触到‘镜像行动’的核心能知道甲、乙、丙的身份甚至……可能知道你和Q的存在亚瑟的目光锁定崔浩。
崔浩强迫自己从巨大的震惊和背叛感中抽离。亚瑟还不知道他的身份！这是唯一的机会。他必须利用亚瑟对泄密者的追查。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回忆：王和赵是最高层,直接掌握我和Q的资料。但‘镜像行动’涉及多方协调……行动科、情报科、技术支援……都有可能接触到碎片信息。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扫过金铭焕,最终落回亚瑟脸上,亚瑟,有件事很奇怪。王科长死前,似乎正在暗中调查一个人。他跟我提过一次,说发现了一个代号,和炽天使的档案有关,但还没确定具体指向谁……那个代号,似乎就是……‘戊’。
7.
空气瞬间凝固。
亚瑟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了,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危险的光芒在其中闪烁。他没有立刻看金铭焕,而是死死盯着崔浩：王调查‘戊’他查到了什么声音冰冷如刀。
他没细说。崔浩紧盯着亚瑟,一字一句道,余光却留意着金铭焕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他怀疑,‘戊’的身份可能并不单纯。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查清,就……崔浩适时地停住,留下无尽的想象空间。
他这是在赌,赌亚瑟的多疑,赌金铭焕的戊身份背后可能存在的、连亚瑟都不完全知晓的秘密。
亚瑟沉默了,雪茄的烟雾在他面前缭绕。办公室内的气压低得让人窒息。
金铭焕心中五味杂陈,眼神逐渐冷了起来：
【崔浩必须死,而且必须立刻死！否则,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包括和小雨的未来,都将化为泡影！】
丁,你的情报……很有意思。亚瑟终于开口,声音冰冷如渊,行了,戊,你先出去吧。我和丁单独谈谈。
是,亚瑟先生。金铭焕躬身,姿态谦卑地退下。在转身背对亚瑟和崔浩的瞬间,他脸上的拘谨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砰！
办公室厚重的橡木门在金铭焕身前关上！金铭焕去而复返！他脸上的伪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崔浩从未见过的、属于顶级猎杀者的绝对冷酷和高效。
亚瑟惊怒回头,厉声喝道：你！你想干什么……他下意识地要去摸抽屉里的枪。
噗嗤！
金铭焕的动作快如鬼魅！迅速拔出腰间的匕首,匕首精准无比、狠辣决绝地刺入了亚瑟的脖颈侧面！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亚瑟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鲜血如泉涌般喷溅在他昂贵的西装和身后的红木办公桌上,那支未抽完的雪茄掉落在地毯上,溅起几点火星。
崔浩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地后撤,右手闪电般摸向腰间。但金铭焕的动作更快！在拔出匕首的同时,他身体顺势一转,借助旋转的力量,匕首化作一道致命的弧光,带着亚瑟温热血液的刀锋,狠狠扎向崔浩的心脏！
老崔,再见！金铭焕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崔浩的格挡慢了半拍。嗤——冰冷的刀锋刺穿了他胸前的衣物,传来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和冰凉。
他踉跄后退,撞在身后的书架上,书籍哗啦啦散落一地。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前襟。他低头看着胸前的匕首,又抬头看向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那个曾与他并肩作战、分享梦想、相约敬平静生活的战友。
金铭焕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痛苦、决绝、杀意,还有一丝深不见底的悲哀。他猛地拔出匕首,鲜血再次喷涌。
崔浩再也支撑不住,顺着书架滑倒在地,生命力随着血液快速流逝。视野开始模糊,耳边是自己粗重的喘息。
金铭焕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手中的匕首滴着崔浩和亚瑟混合的血液。他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亚瑟,又低头看着气息奄奄的崔浩。
……铭焕……为什么……崔浩用尽最后的力气,声音微弱如蚊蚋。
金铭焕（戊）蹲下身,凑近崔浩耳边,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平静：K,你太聪明了……聪明到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你知道的太多了,老王、赵厅长、Q……还有我。‘镜像行动’结束了,就不该再有‘K’和‘X’存在。小雨……她值得真正平静的生活,没有国际刑警,也没有炽天使。
而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包括亚瑟。他这把‘持刀人’太老了,太危险了。他顿了顿,看着崔浩眼中最后的光芒一点点熄灭,别怨我,崔浩。这世界的光……从来就不属于我们这种人。
崔浩的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最后的念头并非愤怒或仇恨,而是金铭焕在天台上指着的那户人家的温暖灯光……终究,是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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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铭焕（戊）站起身,拿出一个通讯器,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和公式化,只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呼叫总部,这里是‘X’。目标亚瑟被国际刑警卧底‘K’刺杀身亡。卧底‘K’在行动中重伤,为了掩护我撤离牺牲。我马上到达指定地点,请求善后处理。。
他摘下染血的手套,露出手指上那枚崭新的戒指。戒指在办公室昏暗的光线和血腥的背景下,折射出冰冷而诡异的光芒。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两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一个至死不知他想做个国际刑警,一个至死才知他是戊。他转身,步伐沉稳地走出这间充满死亡气息的办公室,将地狱关在了身后。
走廊的光线有些刺眼。金铭焕（戊）握紧了拳头,戒指硌得掌心生疼。亚瑟死了,崔浩（K）也死了,所有知道他戊身份和过往的人都不在了。他是国际刑警还是另一个深渊的开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踏出大楼,外面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了眼。小雨的笑脸在他眼前浮现,她温柔的声音仿佛在耳边：等我们度假回来,就找个安静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那个平静的未来,迈出了沾满鲜血的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