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心里一紧,没什么杀伤力的呵斥丫头,“不许胡说!”
丫头总是自怨自艾,可他说不好听的就是一个盗墓贼,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陈皮更是难受,“我自己罪有应得,不关师娘的事。”
他心里发狠,只要师娘有救,他死都无所谓。
等等---
二月红忽然灵光乍现,“不一定就到那个地步了,含光小姐既然提了要求必定知道你不会死,不然她不是白费口舌?”
这时任中医看够了戏,慢吞吞的开口道:“我还真想到一个人,他或许有办法。”
三个人六只眼齐刷刷的凝视任中医,你演我们呢?
任中医讪笑,总不好扫了你们的兴啊,“我隔壁医馆乐善堂坐诊大夫老唐的师父以前是宫里的太医,要不你们去找他问问?”
不早说,二月红无语的派人去请。
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听说这个病例很感兴趣,背上药箱就来了。
一把脉,果然,“以前宫里的妃子心理扭曲往宫女儿身上扎针,可怜的哟。”
“你也得罪娘娘了?”
额(⊙o⊙)…,您还挺幽默的哈。
陈皮死鱼脸,“不是,我得罪的这个叫祖宗。”
老太医摇摇头,宫里出来的人最擅长闭嘴,他对因果不感兴趣,当然,若这时有人威胁他,他也可以不救的。
还是时代进步了,大夫的日子也是好过起来了,不会因为治不好皇帝的宠妃被人威胁全家陪葬。
【ps:您老想多了,以后还有霸总呢。】
老太医边感叹边拿出两块磁石贴着肉探查银针在哪儿,他忍不住叨叨,“你得谢谢人家手下留情。”
陈皮面目狰狞,“她把我扎成这样我还得谢她?”
老太医理所当然的说:“昂,起码人家没用真金白银,给了你一条生路,而且银针悬停的位置也很好取,再晚两天进了五脏六腑才叫完犊子呢。”
含光内心os:真金白银多贵呢,当一次性用品用了不浪费吗?
老太医准备取针了,“忍着点儿别乱动。”
嘁,他风里来雨里去什么时候皱过眉?
陈皮内心不屑,“能有多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这么啊啊啊啊---疼?”
杀猪一样,丫头不忍心看了,“我还是出去等吧。”
二月红观看了全场,等老太医忙完,陈皮两眼无神,活似丧失全部希望,浑身汗涔涔,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四枚银针吸在磁石上,老太医洗手收工,“行了,给钱吧。”
二月红给完两位大夫诊费好生生的把人送走,回头对陈皮说:“你伤的不重,明天就履行诺言去吧。”
陈皮眼角划过两行清泪,他又没有家了,“是,师父。”
唉,二月红的无奈离开房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含光这边继续努力着,其他办法也要想。
张启山听闻北平的新月饭店会拍卖神奇药材鹿活草,打算带着兄弟们去收入囊中。
此行齐铁嘴和解九是要跟着的,副官就留下照应沙城,至于楼上那位……
齐铁嘴狗狗祟祟的打听,“含光小姐去不去?”
张启山摇头,“我问过,被拒绝了,还有,她今天不在,你说话可以不用那么提心吊胆。”
呵呵,被你看穿了,齐铁嘴放心的恢复正常音量,“就咱们几个,二爷和夫人去吗?”
解九代为回答,“二爷说夫人身体不好,也不去了,但是他送来一半家产让佛爷看着买,不够再吱声。”
张启山也准备好银票了,“那我们明天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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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速度还蛮快的,含光昨日赴完吴老狗的约今日就看到报纸了,头版头条。
陈皮站在倭国商会门外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进去吧,一下的事儿,很快就过去了。
“嘬嘬嘬,田中凉子呢,我要见田中凉子。”
彼时叶冲刚把人叫来指导工作,听到外面的动静不悦皱眉,相对而坐的田中凉子连忙从榻榻米上起来,“少佐,我出去看看。”
叶冲垂眸,提前打开胶囊,借倒茶的动作将冤孽血放进她茶杯里,淡淡的说:“茶凉了影响口感,速战速决。”
田中凉子顿首,“是。”
她出去阻止陈皮大声嚷嚷,“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九门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皮深吸一口气,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个恬不知耻的贱人,整天晃悠来晃悠去晃悠你爹呢,还想掺合我们九门的事,呸,等你死了就如愿了!”
田中凉子被骂的一愣一愣,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回神后气笑了,“你是不是疯了,不想救你师娘了?”
陈皮暗恨,继续输出,“你特么的才疯了,你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疯女人,我师娘必会平安无事,不过你是见不到这一天了。”
站在门口观战的叶冲给他进行精神加持,对,就是这样,快打起来!
田中凉子忍无可忍,一巴掌扇陈皮脸上,陈皮舔了舔口腔内侧,嗯,血腥味。
他反手大逼斗子甩回去,额外附赠一句:“给脸不要脸!”
田中凉子气的冒烟,“来人,给我好好教训他。”
倭国武士和陈皮打的热火朝天,叶冲这才出面,“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田中凉子委屈的控诉,“少佐,都是这个人来闹事,我这就把他拿下。”
叶冲不忍直视她肿胀的脸庞,别开眼道:“药箱里有药膏和止疼药,你先回去处理一下吧。”
田中凉子感动,“是。”
她给自己擦了点消肿膏,觉得牙齿有些松动倒出一颗止疼药用水送服,“咦,真苦。”
冤孽血进入体内发生微妙的变化,只是现在还没人知道。
陈皮把倭国人打的落花流水后就溜了,田中凉子发誓一定要抓到他,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叶冲看到一干二净的茶杯微妙一笑,“你说得对,必须付出代价。”
他体谅田中凉子受伤,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叫来佐佐木继续开会。
佐佐木是田中凉子的副手,又向来与她不合,逮着机会就去冷嘲热讽,“田中小姐不是自诩为帝国最优秀的特务之花么,怎么还能被一个华国男人伤着了?干不了就回老家,这儿交给我们男人。”
田中凉子只觉一股邪火油然而生,烧的她理智全无,“你找死!”
当晚,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倭国商会,“啊啊啊,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