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事圆滑佩图拉博,掘墓人安达(3k)
维尔茨从自己的表带之中拔出一些不知道是何种皮质编织的丝线,在里面寻找着合适的名字。
“啊,米德罗德,这个在你一千年来的思绪之中,铭刻最久的名字。”
恶魔们总是喜欢拿着自己窥探到的宿主埋藏最深的小秘密作为话题。
常年身处于恐惧之眼内,彼特拉并非真正度过了一万年时间,他的身体只经过了一千多年的老化,尚未到完全衰竭的地步。
嘎吱——咔咔咔!
这块钟表就被彼特拉握住扯下,丢到了一边,撞击在金属墙壁上,螺丝、齿轮和发条散落一地。
彼特拉一脚踩了过去:
“我不喜欢和恶魔做交易,我们和钢铁之主没有任何关系。”
他迈步走过,仅剩下那些残缺零件正在试图重新组合起来,从中传出维尔茨遗憾的声音:
“人类真是一种擅长自我欺骗的物种,即便是阿斯塔特,果然也是人啊。”
“不过,米德罗德,这个名字得找找,最近几千年来,尚未找到对应的记录。”
维尔茨很快拖行着残破的身躯,沉入亚空间内,返回其主人瓦什托尔的领域,翻阅记录。
很多恶魔和战帮都曾与主人的工厂签过订单,一些还不上账单的,就得沦为奴隶,或者交换更为宝贵的东西作为抵押。
说起来反直觉的是,混沌战帮的确有战友情,甚至是诸多正面、无比真挚的情感。
这些都是瓦什托尔,乃至古老之四热衷于夺取的力量。
主人早有打算,在恶钢难以约束的前提下,寻找一位合适的钢铁勇士阿斯塔特来干活。
彼特拉就是被选中的目标,就像是泰丰斯之于纳垢。
原体摆烂或者不听话,总得有个能暂时统率军团干活的吧。
不着急,还有漫长的时间。
维尔茨回到了亚空间领域,修复着自己身体的损伤,下定决心。
我会弄清楚米德罗德到底是谁,彼特拉,你会是主人最忠实的奴隶,你,逃不掉。
30k,大远征时期。
“是的,我要收录所有军团所遭遇的异形形象,和它们的危害、弱点所在。”
米德罗德正在打电话,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掐着一个在他手中和花生豆差不多大小的电话,弹力丝线被约束在不会拉断的程度。
不是所有星球都有搭建无线通话的环境,在他这些年来的远征经历中,他们甚至遇见过肉身投掷长矛贯穿动力甲的可怕种族,其通讯方式居然是把信绑在长矛上,投掷出去。
长矛上会标注对应投掷的经纬度信息,接到的人会继续投掷。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甚至超过了一些封建时代世界骑马的通讯速度。
现在能找到一个有线电话打给前线营地,然后转接舰队,送到星语者面前。
已经很不容易。
“你就这么给泰拉发送就行,记得抄送极限战士,如果能被基里曼大人看见就更好了。”
“哎呀,你别管是谁说的,这是佩图拉博大人的命令,他会亲自督办。他希望,在下次抵达泰拉之前,见到这些异形图册。”
“否则,你就告诉那些文编部门,让他们准备合适大小的十字架,挑一个好天气挂上去吧。”
没想到原体能为亚伦殿下做到如此程度,他在帝国部门中的风评本就不好。
现在还威胁帝国部门。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处事圆滑,打好关系,组成一个利益集团来获取他们的支持最舒服吗?
只是原体只觉得他的子弹口径够大,上膛够圆滑就好了。被枪指着的时候,帝国部门什么都会做的。
挂断电话,他还抽空用手把飞扑过来的机械敌人碾碎。
这些机器人并非其他军团所流传的,极高威胁度的恐怖机械。
而是一个异形种族打造的低智能士兵,这个异形对人类没啥特殊癖好。
但是,它对所有除了自己以外的有机体都表示敌意。
认为如果银河之中只剩下它们一种有机生命,就能得到机械之神的赐福,将它们一并升格为机械生命。
这又他妈是什么奇怪道理。
原来你们是觉得有机生命种族太多,只要其他的都死绝了,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就看见你们了是吧。
必须出重拳,全杀了!
几天后,机械神教的通讯姗姗来迟,他们才拿到授权,陛下亲自签的,要接手这个战场。
机械神教认为这里可能是某个被扭曲的万机神的信仰之地,但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堆碳化地表。
娘希匹,钢铁勇士在收集大远征期间被灭绝的异形资料,这是待价而沽,奔着敲机械神教一笔来的!
他们要进京面圣,状告
处事圆滑佩图拉博,掘墓人安达(3k)
这个可悲的异形种族最后只剩下一具还算是比较完整的尸体被收容,虽然已经拍摄了影像资料,但还是要留着给亚伦殿下素描用。
唉,原体对于这位殿下还真是有感情。
“彼特拉,我任命你为连长副官,以后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
米德罗德诚心托付,这位他一手带起来的新兵。
对方的基因种子,就是用的自己的。
公元前六百年,翁迪诺。
亚伦在素描本子上涂涂画画,这些东西都是从未来薅过来的,价值不大。
老父亲的头发并没掉多少。
儿子要学画画嘛,当爹的只能支持了。
“安格隆,你看,被画在上面的东西,都是坏家伙,以后如果有机会遇见,要第一时间弄死。”
亚伦抱着小安,正在借助自己的技艺完善这些异形的形象。
安格隆乖乖坐在哥哥怀中,指着上面的怪物;
“我知道了,不过,哥哥,到时候能不能试试,它们做成食材的味道。”
亚伦轻拍了一下小安的头:
“杀了烧干净就行,还想着吃吃吃。”
他听父亲提过一嘴,吃掉的东西可能会进入未来父亲的领域。
动物也就算了,灵智未开,没有自我认知。
要是把异形送进去,那该怎么解释?
爹,你儿子打仗是奔着吃掉对面去的。
吞噬世界的安格隆!
“对于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毁灭,不要想着留下来有什么价值。”
亚伦在对自家弟弟淳淳教诲,他觉得人类如果可以提前干掉敌人,也就免得战争之苦。
哈迪斯悄悄靠近安达,低声道:
“我觉得你儿子可能有点极端,这是尔达的原因吗?我觉得尔达说得出来这种话。”
“但他又对你可能造成的生态物种影响,抱有负面态度。”
安达正在削木头尖,做鱼叉。
钓鱼和捞鱼是都不行了,只能靠着直接叉鱼。
口中不满道:“你不要被他的样子骗了,我这儿子杀起来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我才是我们一家最善良的人,你千万那不要想着亚伦是个人畜无害的好孩子。”
哈迪斯打着哈哈:“这、也没见有父亲这么说自己儿子的。有没有可能,这是你儿子杀伐果决呢?”
安达皱眉,想了想,小安格隆被带回来的时候,亚伦直接让小佩炸了努凯里亚,据说眼睛都没眨。
“哎呀,反正你们不要对他有什么滤镜就行,他心黑着呢。”
今天护身符也配发完毕,趁着夜色还未到来,安达准备先出海抓几条鱼,一家人吃饱喝足之后。
哈迪斯和马鲁姆坐在家里,随时注意有没有人做梦死老爹。
自己则趁着夜色出门去掘墓。
没办法,毕竟不能大白天过去人家祖坟搞东搞西,会被打的。
马鲁姆在边上做着羊圈,他们准备买一只母羊,这样每天安格隆有羊奶喝。
马鲁姆回想起来一些“古代习俗”,开口道:
“欧洲区域的吸血鬼传说,就是来自于挖开的坟墓里面,尸体没有腐烂,甚至面色红润,手指流血的痕迹。”
“一般是盗墓贼觊觎最近去世的死者的陪葬品,但是死者其实只是休克,有醒来挣扎的迹象。一些幸运儿,甚至能够回归家庭,但因为这段时间的经历,变得畏光、敏感。”
安达削好了木矛鱼叉,单腿踩在船上,一拍大腿:
“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我朝着它脑门上来一下,也就最多蹦跶几下。”
“行了,你们等着今晚吃鱼就行,我出发了!”
老父亲单手拖行着船远去,像一个孤寂的渔夫朝着大海宣战,背影倾斜在沙滩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我们是不是应该,对着波塞冬伯伯祈祷,让他记得保佑,海上不要有风浪。”
亚伦这般说着,不知道波塞冬伯伯的养老生活过得怎么样。
他留在普罗斯佩罗,不用出去打仗,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一个多小时后,老父亲满载而归,只要把钓竿和渔网舍弃,他就是最强的叉鱼佬。
今天他还有心思自己剥鳞放血,烹饪食材,看来是因为有了收获之后,着实心情不错。
吃饭的时候还给安格隆多塞了几条鱼,随后便拎着马鲁姆准备好的铁锹,摸黑朝着村落的墓地赶去。
安格隆舔着盘子,一边问道:
“哥哥,如果爸爸遇到那些尸体活过来变成怪物了,怎么办?我听马鲁姆叔叔讲过,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尸体站起来追你。”
亚伦不以为意:“那是他应得的,父亲多干点活总没错,反正又没人能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