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徐牧野今天把话撂这儿。”
“他们一个都不会有事,一个都不会坐牢。”
李河滨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徐牧野会这么说,而且说得如此斩钉截铁。
他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伟业?肖伟业没被抓啊。”
徐牧野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皱。
“没被抓?”
“是啊,”李河滨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和汗水,吸了吸鼻子,“刚才警察清点人数的时候,我就没看到他。我还问铁强了,铁强说,打起来的时候,伟业一看对方人多,阵仗吓人,就......就跑到旁边蓝天棉纺厂里躲起来了,警察来的时候他根本没在场。”
“躲起来了?”
徐牧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哭笑不得的意味。
难怪刚才在巷子里,混乱中他似乎就没看到肖伟业的身影。
“他人呢?现在去哪了?”徐牧野问道。
李河滨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啊,谁顾得上他?可能......可能还在棉纺厂里没敢出来吧。”
徐牧野不再追问肖伟业的事情,也懒得再管还在发懵的李河滨。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对李河滨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不耐烦:“你先回去吧,照顾好家里人。小毛的事情,我来处理。”
打发走了失魂落魄的李河滨,徐牧野没有丝毫耽搁,立刻离开了医院,骑上自行车直奔市公安局。
他在一间烟雾缭绕的讯问室外找到了马千里。
马千里正拿着一份刚刚做好的笔录,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看到徐牧野来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冲徐牧野示意了一下,带着他走进了旁边一间没人的小办公室。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马千里直接开门见山,语气严肃。
“胡小利咬死了,就是你们烧了他的店。”
徐牧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有证据吗?”
“没有。”马千里摇摇头,但随即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盯着徐牧野的眼睛,“但是,徐牧野,你要清楚,放火烧毁他人财物,尤其是在严打期间,这是重罪!”
“一旦查实,性质极其恶劣!”
“你觉得,李小毛和张铁强那两个小子,能在里面撑多久?”
“不需要用刑,我只要把他们分开审,多问几遍,变着法子问,总会有人露出破绽,说漏了嘴。”
马千里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到时候,证据链形成,你也跑不了。”
“纵火罪,性质严重的话,二十年起步。”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挂钟滴答作响的声音。
徐牧野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马千里说的都是事实。
李小毛那小子或许嘴硬能扛一阵,但张铁强那个闷葫芦,平时就不爱说话,心理防线不一定那么强。
而且,马千里这个人,虽然看着正直,但毕竟是干刑侦的,办案手段绝对是有的。他不想用刑,不代表他不会用心理战术攻破防线。
徐牧野缓缓抬起头,迎上马千里那双探究的、带着压力的目光。
“马队长,我知道你不是那种靠刑讯逼供来破案的人。”
他话锋突然一转,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神秘的意味。
“我想跟你说件事。”
“一件......可能让你非常感兴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