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村民青年相熟的几个同村人立刻围了上来帮忙。
职专的学生们见状,也呼啦一下围了上去。
其他派系的人有的看热闹,有的也蠢蠢欲动。
扳手、零件掉了一地,叫骂声、殴打声混杂在一起。
郑为民气得脸都白了,拿着教鞭连连呼喊“住手”,但根本没人听他的。
混乱中,一个村民被打倒在地,鼻子淌着血。
“妈的,欺负我们人少!”
一个村民扯着嗓子喊。
“回去叫人!”
立刻有两个人冲出车间,往村子方向跑去。
徐牧野得到消息赶到时,场面已经失控。
车间里一片狼藉,二十多个人扭打在一起,地上散落着工具和零件,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郑为民被挤在角落,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车间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十几个手持棍棒、铁锹的先锋村村民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马长发的儿子,马从军。
马从军戴着眼镜,脸色阴沉,手里紧紧攥着一根半米长的钢管,眼神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戾气。
他一马当先,朝着那群职专学生冲去。
“都给我住手!”
徐牧野一声怒喝,如同平地惊雷。
他带来的几个厂里的老工人和保安立刻冲上前,强行将扭打在一起的人分开。
徐牧野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每一个人。
被他目光扫到的人,无论是村民还是学生,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停下了动作。
刚才还混乱不堪的车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马从军带来的村民们也愣在原地,看着徐牧野和他身后那几个膀大腰圆、手持撬棍的青工,没敢再上前。
徐牧野走到车间中央,地上还躺着两个受伤的人在呻吟。
他指着所有参与斗殴的人,声音冰冷。
“你们,很好!”
“进厂才几天?本事没学到,打架斗殴倒是挺在行!”
“这里是工厂,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都给我听好了,所有参与打架的,不管是谁,回去写一份深刻的悔过书,明天交给我!”
“写不出来,或者认识不到错误的,立刻给我滚蛋!”
他目光转向马从军和他带来的那群村民。
“还有你们,谁让你们拿着凶器冲进工厂的?聚众冲击工厂,知道是什么性质吗?”
马从军被徐牧野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手里的钢管不自觉地放低了些,但嘴上还强撑着。
“他们…他们先欺负我们村的人…”
“闭嘴!”
徐牧野厉声打断他。
“谁对谁错,我会调查清楚!轮不到你们用这种方式解决!”
“现在,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这里!”
马长发这时也闻讯赶来了,看到这阵仗,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住马从军。
“从军,你干什么!快把东西放下!”
他对着徐牧野连连作揖,满脸歉意。
“小徐厂长,对不住,对不住,这孩子不懂事…”
徐牧野没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马从军。
马从军被他父亲拉着,又被徐牧野那冰冷的眼神慑住,最终还是不甘心地带着人退了出去。
徐牧野看着一片狼藉的车间,还有那些垂头丧气、脸上挂彩的新工人们,心头火气翻涌。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
“郑师傅,今天就到这里吧。”
“受伤的,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其他人,都回去好好反省!”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车间,背影带着一股沉重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