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霸道总裁碾碎凤凰男! > 第一章

结婚两周年纪念日,我亲手把妻子和小三锁在酒窖,播放着他们偷情的录像。
商太太,你猜我灌进通风口的神经毒素,多久会让人肌肉溶解
她跪地求饶时,我正用手术刀凌迟小三的命根子。
痛吗不及你们背叛的万分之一。
看着他们扭曲的脸,我胸腔里涌起久违的灼热。
复仇的滋味,比当年在纽交所敲钟更痛快。
第一章
商氏集团顶楼的私人停机坪上,引擎的轰鸣声撕裂了黄昏的寂静。巨大的旋翼卷起狂暴的气流,吹得商淮序纯黑色的羊绒大衣猎猎作响。他微微眯着眼,利落地钻进机舱,昂贵的真皮座椅包裹住他挺拔的身躯。
回半山。他对着耳麦简洁地吩咐,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飞行员应声,直升机轻盈地拔地而起,将脚下璀璨如星河般的城市霓虹迅速缩小。商淮序侧过头,舷窗玻璃映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以及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他习惯性地抬手,冰凉的铂金婚戒触碰到微凉的皮肤。
今天是他和姜晚漾结婚两周年的日子。
半山别墅像一颗明珠,嵌在城郊最幽静也最昂贵的山坳里。巨大的落地窗透出温暖柔和的灯光,在渐沉的暮色里,像一座灯塔。直升机平稳地降落在别墅后方的专属停机坪。
商淮序踏进玄关时,水晶吊灯的光线倾泻而下,空气里弥漫着馥郁的玫瑰香气。客厅中央,巨大的心形玫瑰拼图几乎占据了大半地面,娇艳欲滴的红,刺目而俗套。
姜晚漾闻声从厨房的方向快步走来。她穿着一条烟粉色的丝质长裙,衬得肌肤胜雪,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纤细的颈边。她脸上漾着恰到好处的、温婉又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容,像一幅精心绘制的工笔画。
淮序,你回来了。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饿了吧我亲自下厨做了你喜欢的松露牛排,马上就好。她自然地伸手,想替他脱下大衣。
商淮序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那双总是盛满温柔水光的眼眸,此刻在他眼中,完美得如同假面。他没有动,任由她纤细的手指解开他大衣的纽扣。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衬衫前襟,带着微微的凉意。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听不出喜怒,辛苦了。
餐厅里,长桌上铺着浆洗得笔挺的白色亚麻桌布,银质烛台跳跃着温暖的火焰,水晶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姜晚漾坐在他对面,小口啜饮着红酒,脸颊染上淡淡的绯红,目光时不时温柔地落在他身上,带着全然的依恋。
淮序,时间过得好快,都两年了。她放下酒杯,声音里带着一丝甜蜜的感慨,还记得我们婚礼那天吗你紧张得差点把戒指掉进喷泉里。
商淮序切着盘子里近乎完美的牛排,动作优雅流畅,刀叉碰到骨瓷盘,发出细微清脆的声响。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角似乎勾了一下,但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嗯,记性不错。
他端起酒杯,深红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像凝固的血。透过杯壁,他看着对面那张美丽无瑕的脸庞,两年来每一个温存体贴的瞬间在脑中飞速闪过,每一个画面都清晰无比,此刻却都扭曲变形,变成最尖利的嘲讽。
那只被姜晚漾精心保养、涂着裸粉色蔻丹的手,是否也曾这样轻柔地抚过另一个男人的身体那张吐露着绵绵情话的唇,是否也曾热情地吻上别人的唇瓣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蓦地从胃里翻涌上来,几乎要冲破喉咙。商淮序猛地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食道,强行将那翻腾的恶心感压了下去。指关节因为用力握着刀叉而泛白。
怎么了姜晚漾似乎察觉到他瞬间的异样,关切地倾身,是不是牛排不合胃口还是今天太累了
没有。商淮序放下刀叉,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动作一丝不苟,完美得如同教科书。很好。只是想起公司还有份紧急文件没看完。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出长长的、压迫感十足的影子,你慢慢吃,我先去书房。
他转身离开餐厅,步伐沉稳,没有丝毫停顿。姜晚漾看着他挺拔冷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脸上的温柔笑容一点点淡了下去,最终凝固成一个有些茫然的弧度。她低头看着自己面前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食物,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光滑的杯壁。
商淮序没有去书房。他径直穿过二楼铺着厚实地毯的走廊,推开主卧隔壁一间不起眼的储藏室的门。里面堆放着一些不常用的杂物,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灰尘味。他反手锁上门,走到最里面一个旧书柜前,手指在侧板一个不起眼的凹槽处用力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
书柜无声地向侧面滑开半米,露出后面隐藏的、冰冷的金属门。商淮序将拇指按在门边的指纹识别区。
绿灯亮起,金属门悄无声息地向内打开。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没有窗户。巨大的曲面屏幕占据了整面墙,幽蓝的光芒是唯一的光源,映照着下方排列着十几台高性能主机的机柜,风扇发出低沉持续的嗡鸣。空气中弥漫着电子元件特有的、冰冷的金属气息。这里是商氏集团庞大信息网络的一个隐秘节点,也是商淮序掌控一切的核心。
商淮序走到巨大的屏幕前坐下,真皮座椅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没有开灯,整个空间只有屏幕幽蓝的光映亮他半边冷峻的脸庞,另一半则隐在深沉的黑暗里,如同蛰伏的猛兽。
他打开一个经过多重加密的远程连接程序,输入一串冗长复杂的指令。屏幕闪烁了一下,瞬间分割成十几个小画面。
每一个画面,都清晰无比地实时显示着姜晚漾此刻在别墅里的动向。
客厅里,她正弯腰收拾着餐桌上的残局,动作有些心不在焉,侧脸线条在顶灯下显得有些模糊的落寞。餐厅里,佣人正在擦拭光可鉴人的桌面。卧室里,她刚刚走进去,似乎在整理床铺,拿起商淮序早上换下的睡衣,动作顿了顿,然后抱在怀里,低头深深嗅了一下,才放进待洗的篮子……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那么符合一个温婉贤惠的妻子形象。
商淮序冰冷的目光扫过这些画面,最后定格在主卧的一个监控画面上。画面角落,床头柜上,安静地躺着一部最新款的Vertu手机,姜晚漾的私人手机。
他移动鼠标,指尖在触控板上轻轻一点。一个极其隐蔽的后台程序被无声唤醒。屏幕一角迅速弹出一个新的窗口,上面开始飞速滚动着海量的数据流——短信记录、通话详单、各种社交软件的加密聊天记录……无数信息洪流般被剥离、解析,最终汇入一个庞大的数据库。
商淮序靠在椅背上,身体放松,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屏幕上不断刷新、跳跃的数据流。幽蓝的光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跳跃,如同冰原上燃烧的鬼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别墅里监控画面中的姜晚漾已经洗漱完毕,穿着丝质睡袍靠在床头,捧着一本书,灯光柔和地洒在她身上,静谧而美好。
突然!
滚动数据流的窗口中,一个加密通讯软件的日志文件被破解开来。几行夹杂着乱码的字符被迅速高亮标出,自动翻译成清晰的中文:
【漾:他回来了,纪念日,烦。】
【漾:老地方等你,快点。想你身上的味道了。】
【对方:乖,马上到。今天好好喂饱你。】
发送时间,显示为下午四点十七分。正是他直升机起飞前二十分钟。
发送地点,IP地址经过多层伪装跳转,但最终被锁定——城东,云端高级公寓,18层A座。户主信息:林见深。
林见深。
商淮序盯着屏幕上那个被特意放大的名字和照片。照片上的男人三十岁上下,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狭长,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精英人士的矜持笑意。简历显示他是某国际投行新锐VP(副总裁),履历光鲜。
一股极其冰冷的气息,瞬间从商淮序的脚底窜起,沿着脊椎一路向上,直冲头顶。血液似乎在刹那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奔涌起来,冲击着太阳穴,发出沉闷的鼓噪。
他维持着靠在椅背上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有搭在扶手上的右手,食指的指尖,开始极其细微、却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一下,又一下。
屏幕上,姜晚漾在监控画面里翻了一页书,似乎觉得光线有点暗,微微调整了一下台灯的角度,动作轻柔,侧脸恬静。
幽蓝的冷光映在商淮序的瞳孔深处,那里面翻涌的已经不是怒火,而是一种沉淀到极致的、足以冻结灵魂的黑暗。他看着屏幕上那个男人斯文败类的脸,看着姜晚漾此刻岁月静好的模样,嘴角缓缓地、缓缓地向上扯开一个弧度。
冰冷,僵硬,没有一丝温度。
像一张精心雕琢的、属于地狱的面具。
终于,找到了。
第二章
幽蓝的屏幕光像一层冰冷的霜,覆盖在商淮序的脸上。他看着姜晚漾在主卧监控画面里放下书,关掉台灯,房间陷入一片柔和的黑暗。她似乎睡着了,侧卧的轮廓在夜视模式下呈现出安静的灰白色。
死寂的书房里,只有机柜风扇低沉持续的嗡鸣,如同某种巨兽压抑的呼吸。
商淮序缓缓抬起手,指尖在冰冷的触控板上移动。屏幕上,关于林见深的所有信息瞬间被调集出来,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关系网,铺满了整个曲面屏。家庭背景、教育经历、职场轨迹、人脉网络、财务状况、名下资产……巨细靡遗。甚至连他常去的健身房、喜欢的雪茄牌子、大学时期交往过的女友名字,都一一罗列。
一个光鲜亮丽、前途无量的金融新贵。一个凭借自己能力和手腕,在短短几年内爬到高位的凤凰男。
商淮序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切割着这些信息。最终,定格在林见深名下几个关联紧密的公司上,以及他最近频繁接触的一个境外私募基金项目。
他拿起桌上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加密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只存在于他私人网络中的号码。电话几乎在拨出的瞬间就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毫无情绪起伏的男声,恭敬而简洁:先生。
目标,林见深。商淮序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响起,低沉平缓,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质感,他手里那个‘启明星’基金项目,我要它所有的底牌。特别是,他挪用的那笔客户托管资金,证据链要完整、无懈可击。
是,先生。电话那头毫不犹豫地应下。
另外,商淮序的目光扫过屏幕上姜晚漾沉睡的轮廓,眼神幽暗,查姜晚漾名下所有账户,近两年所有大额资金往来,尤其是和林见深有关的。所有她名下的不动产、车辆、珠宝、艺术品……列详细清单。
明白。
电话挂断。书房里再次只剩下机器运行的嗡鸣。
商淮序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黑暗中,下午那两条被破译的信息,像淬了毒的针,反复扎进他的脑海。
【漾:他回来了,纪念日,烦。】
【漾:老地方等你,快点。想你身上的味道了。】
烦原来他精心准备的惊喜,他以为的温馨纪念,在她眼里,只是烦。
想你身上的味道了商淮序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胃里那股熟悉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再次翻涌上来,比在餐厅时更加猛烈。他猛地睁开眼,眼底一片猩红。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幽蓝的屏幕光下显得有些狰狞。他没有再看那些监控画面,径直走到金属门边,按下开关。厚重的门无声滑开,外面储藏室微弱的灯光透了进来。他走出去,书柜在他身后悄然复位,将那个冰冷的信息世界隔绝。
走廊里一片寂静。他推开主卧的门,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走到床边。
姜晚漾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她侧着身,丝质的薄被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一缕长发散落在枕畔,散发着她惯用的、清雅的白茶花香气。
商淮序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她。月光勾勒着她精致的五官,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无辜又脆弱。曾几何时,这样的睡颜是他心底最柔软的慰藉。
他伸出手,指尖悬停在距离她脸颊几厘米的空气中。只要再向下一点,就能触碰到那份温软。
但指尖最终没有落下。
他缓缓收回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绷得发白。胸腔里像塞满了浸透冰水的棉絮,沉重、冰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尖锐的痛楚。
背叛的毒液,正以一种缓慢而残酷的方式,侵蚀他骨血里仅存的温度。
他无声地退出了卧室,轻轻带上门。
接下来的几天,商淮序表现得异常忙碌。他几乎每天都工作到深夜才回半山别墅,有时甚至直接宿在公司顶层的套房。姜晚漾打过几次电话,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淮序,最近很忙吗要注意身体,别熬太晚。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依旧温软。
嗯,有个跨国并购案到了关键阶段。商淮序站在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车水马龙的都市丛林,语气平淡无波,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挂掉电话,他转过身。巨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摊开着几份最新的调查报告。来自卫星电话那端的幽灵效率极高。
关于启明星基金:林见深利用其作为项目负责人的职务便利,将一笔高达三千万美金的客户托管资金,通过复杂的离岸空壳公司网络进行了转移,用于填补他自己在另一项高风险外汇投机中的巨额亏损。整个操作极其隐蔽,利用了监管漏洞和伪造的审计报告。但所有资金流向的蛛丝马迹,伪造文件的原始模板,甚至他与空壳公司幕后控制人的加密通讯记录,都被幽灵团队精准捕获,形成了环环相扣的证据链。这足够让林见深把牢底坐穿,并且面临天文数字的赔偿。
关于姜晚漾:她的账户干净得有些诡异。除了商淮序给予的、数额惊人的家用和零花钱,几乎没有其他大额收支。不动产也只有半山别墅和市中心一套小公寓,都在商淮序名下。车辆是商淮序送的限量版跑车。珠宝首饰倒是不少,但记录清晰。表面上,她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安分守己、被丈夫圈养的金丝雀。
然而,幽灵的目光穿透了表象。报告末尾附上了一条关键信息:姜晚漾在过去一年里,多次使用一个不记名的海外虚拟货币钱包。这个钱包的地址,与林见深控制的其中一个洗钱账户,有过数次隐蔽的小额关联交易。交易的金额不大,但时间点,恰好与她名下那辆跑车几次意外送修的时间重合。
商淮序的手指划过报告上那几行冰冷的数据和交易哈希值。跑车送修呵。是送去维修,还是……作为幽会的掩护和借口那点虚拟币,大概就是林见深给她的一点甜头,或者,是某种见不得光的服务费
他拿起桌上的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林见深最新的行踪报告。这个男人最近春风得意,似乎那个外汇投机意外地赚了一笔,暂时填补了亏空,让他以为自己的把戏天衣无缝。他频繁出入高级会所,身边的女伴换得勤快,但报告特别标注:他每周三晚上,固定会去云端公寓18A,停留时间通常在两小时以上。
而姜晚漾,每周三下午,也总会找各种理由出门——去做SPA、和闺蜜喝下午茶、参加插花班……
商淮序合上文件夹,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烈性的单一麦芽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仰头,将辛辣的酒液一饮而尽。灼热感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却奇异地压下了心口那片蚀骨的冰冷。
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编织着无数欲望的网。而一张无形的、由他亲手编织的、更加精密致命的网,已经悄然收紧。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姜晚漾的号码。电话接通,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某个商场。
晚漾,他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疲惫,还有不易察觉的、恰到好处的温柔,今晚有空吗
电话那头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传来姜晚漾带着笑意的声音:当然有空呀,怎么了老公今天不忙了
嗯,刚忙完一个阶段。商淮序的声音放得更柔,突然很想你。晚上我们去‘云顶’吃饭就我们两个。云顶旋转餐厅,城中最贵、最难订位的地方,也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的地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是更甜美的回应:好啊!我也好想你!几点我这就回去换衣服!
七点半,我让司机去接你。商淮序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穿那条我送你的红裙子,你穿它最美。
好!等我!姜晚漾的声音里充满了雀跃。
挂断电话,商淮序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漠然。他拿起卫星电话:目标今晚七点半至九点半之间,会进入‘云端’18A。按计划执行第一阶段。记住,要‘干净’。
收到,先生。幽灵的声音毫无波澜。
商淮序放下电话,走到落地窗前。暮色四合,城市的光污染让夜空看不到星辰。他端起空了的酒杯,指腹摩挲着冰冷的杯壁。
好戏,该开场了。
第三章
云顶旋转餐厅位于城市之巅,三百六十度的环形落地窗将整座不夜城的璀璨灯火尽收眼底。悠扬的小提琴声在空气中流淌,水晶吊灯折射出梦幻的光晕。这里是金钱堆砌的浪漫圣地。
姜晚漾穿着商淮序指定的那条正红色露肩长裙,裙摆如火焰般流淌。昂贵的钻石项链在她纤细的锁骨间闪烁,衬得她肌肤如玉,明艳不可方物。她坐在商淮序对面,脸上带着精心描画的妆容和无可挑剔的甜蜜笑容,偶尔抬眸看向商淮序时,眼底仿佛盛满了星光。
淮序,这里的夜景还是这么美。她轻抿了一口香槟,目光投向窗外流光溢彩的河流,好像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
嗯。商淮序切着盘子里的鹅肝,动作优雅,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欣赏和温和,你比那时候更美了。他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杯沿,纪念日快乐,晚漾。
纪念日快乐,老公。姜晚漾笑得眉眼弯弯,脸颊绯红,似乎真的沉浸在幸福的氛围里。她拿起餐巾,姿态优雅地沾了沾唇角,对了,淮序,我明天下午约了苏珊做皮肤管理,可能回来会晚一点哦。
苏珊商淮序心中冷笑。那个所谓的闺蜜,不过是姜晚漾用来打掩护的工具人之一。他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好。注意安全。他顿了顿,状似随意地补充,上次送你的那条蓝宝石手链,明天戴上吧衬你那条新买的米白色连衣裙。
姜晚漾的笑容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那条米白色连衣裙,是她上周和林见深约会时新买的,商淮序怎么会知道她迅速掩饰过去,嗔怪道:你记性真好!我都差点忘了那条裙子了。好,我明天就戴那条手链。
晚餐在看似温馨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结束。商淮序体贴地为她披上大衣,揽着她的腰走进专属电梯。电梯平稳下降,镜面墙壁映出两人依偎的身影,宛如一对璧人。
回到半山别墅,已是深夜。姜晚漾似乎心情极好,哼着歌进了浴室。水声哗哗响起。
商淮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主灯,只有壁灯散发出昏黄柔和的光晕。他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云端公寓18A内部的实时监控画面——这是幽灵团队在今晚行动时,顺手植入的微型设备传回的影像。
画面里,林见深的状态只能用惨烈来形容。
他被人用极其专业的手法捆在一张结实的餐椅上,嘴里塞着防止他咬舌的软物,眼睛被黑色布条蒙住。昂贵的西装被扯得乱七八糟,脸上有几处明显的淤青和擦伤,嘴角破裂,渗出血丝。他显然经历过一番粗暴的制服和搜身,此刻身体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绝望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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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面罩、身形魁梧的男人如同沉默的雕像,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后,纹丝不动。整个公寓一片狼藉,显然经过了一场无声而高效的清理,所有可能暴露主人信息的私人物品都被带走了,只剩下冰冷的家具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浴室的水声停了。商淮序指尖一动,屏幕瞬间暗了下去。他随手将平板放在一旁。
姜晚漾穿着丝质睡袍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和水汽。她看到沙发上的商淮序,脸上立刻漾起笑容,带着一丝慵懒的性感走过来,很自然地想坐到他腿上。
老公,还不睡吗
商淮序在她靠近的瞬间,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恰好避开了她的亲近。他拿起沙发上的平板,语气平淡:还有点文件要看。你先睡,不用等我。
姜晚漾扑了个空,脸上的笑容僵住,一丝尴尬和不易察觉的慌乱掠过眼底。她看着商淮序拿着平板走向书房的挺拔背影,抿了抿唇,终究没再说什么。
书房厚重的实木门在商淮序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也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窥探。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后坐下。
幽暗的光线里,他再次点亮平板屏幕。画面中,林见深依旧被捆在椅子上,像一头待宰的羔羊,徒劳地挣扎着,发出困兽般的呜咽。那两个幽灵般的看守者,如同没有生命的机器,对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
商淮序的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轻轻划过林见深那张布满恐惧和血污的脸。镜片早已不知去向,那双曾闪烁着精明和野心的狭长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绝望。
一丝极其冷酷、近乎残忍的弧度,在商淮序的嘴角缓缓勾起。黑暗的书房里,只有屏幕的微光映亮他半边脸,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翻涌着噬人的暗潮。
这只是开始。
林见深,好好享受这漫漫长夜。你加诸于我身上的背叛,我会让你,还有你的漾漾,用千倍万倍的痛苦,慢慢品尝。
他拿起卫星电话,拨通。
看好他。别让他死了。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地狱的寒气,给他一点水,别让他睡。我要他清醒地等待。
是,先生。
电话挂断。商淮序将身体沉入宽大的椅背,闭上眼睛。黑暗中,平板屏幕微弱的光映着他冷硬如石刻的侧脸。胸腔里,那股冰冷的死寂感,似乎被另一种更加滚烫、更加暴戾的东西,一点点取代。
那是复仇的火焰,正在点燃。
第四章
第二天,商淮序破天荒地没有去公司。
当姜晚漾睡眼惺忪地下楼时,惊讶地发现他正坐在餐厅里,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却丝毫暖不化他身上那种沉静到近乎疏离的气息。
淮序你没去公司姜晚漾有些意外,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佣人立刻为她摆上精致的早餐。
嗯,今天没什么要紧事。商淮序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一丝不苟。他抬眼看向姜晚漾,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穿透力,仿佛能看进她的灵魂深处。正好,有样东西给你。
他微微侧首示意。站在一旁的管家立刻上前,将一个深蓝色天鹅绒的长方形首饰盒轻轻放在姜晚漾面前。盒子中央,烫金的商氏家族徽记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姜晚漾的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她看着那个盒子,又看看商淮序平静的脸,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攫住了她。她伸出手,指尖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打开了盒盖。
刹那间,璀璨夺目的光芒几乎要晃花她的眼。
盒子里静静躺着的,是一条美得惊心动魄的钻石项链。主石是一颗极其罕见的、超过十克拉的浓彩蓝钻,深邃如海洋之心,纯净无暇,在周围无数顶级白钻的簇拥下,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尊贵与神秘。这条项链的价值,足以买下一座小岛。
这是……姜晚漾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干涩。
南非新矿出的蓝钻,昨天刚送到。商淮序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寻常小事,觉得衬你。结婚纪念日的礼物,补上。
姜晚漾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颗巨大的蓝钻上,强烈的光芒倒映在她瞳孔里,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让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冷。她想起昨晚在云顶,商淮序突然提起的蓝宝石手链,那是在试探吗这条项链,又是什么是补偿还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她猛地抬起头,对上商淮序深不见底的眼睛。那双眼睛此刻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任何波澜,却让她心底的寒意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太……太贵重了。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试图让声音听起来惊喜又感动,淮序,谢谢你,我……
你喜欢就好。商淮序打断她,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感。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戴上试试
姜晚漾的手指触碰到那冰冷的钻石,巨大的宝石沉甸甸的,像一块冰,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她僵硬地拿起项链,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一路蔓延到心脏。佣人识趣地上前,帮她解开搭扣,小心翼翼地将这条价值连城的枷锁戴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沉重的钻石坠在胸前,冰冷的触感紧贴着皮肤,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镜子里,她穿着睡袍,素面朝天,脖子上却挂着足以闪耀整个名利场的珍宝,显得无比怪异和突兀。商淮序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在镜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充满压迫感的阴影,笼罩着她。
很美。他淡淡地评价,镜中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锐利如刀。
姜晚漾只觉得那目光像探照灯,将她所有的伪装都照得无所遁形。她下意识地抬手,想捂住胸口那颗冰冷沉重的钻石。
就在这时,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嗡——嗡——
屏幕上清晰地跳动着两个字:苏珊。
姜晚漾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商淮序,发现他正低头整理着袖口,似乎并未在意。她暗暗松了口气,拿起手机,尽量自然地接通:喂,苏珊
喂晚漾你出门了吗电话那头传来苏珊有些焦急的声音,我刚到‘水韵’SPA馆,前台说没查到你的预约啊!你是不是记错时间了还是去了另一家分店
苏珊的声音透过听筒,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姜晚漾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她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几乎要将手机捏碎。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完了!
商淮序整理袖口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姜晚漾,像在看一出突然演砸了的戏。
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姜晚漾手机里苏珊还在疑惑地追问:晚漾晚漾你听得到吗信号不好吗
姜晚漾猛地回过神,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对着手机语无伦次地解释:啊!苏珊!我记错了!对不起!我记成明天了!对,是明天!我昨晚没睡好,脑子有点糊涂。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得尖锐颤抖,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电话那头的苏珊似乎被她的反应弄懵了,嘀咕了几句才挂断。
餐厅里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
姜晚漾握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僵硬地站在原地,脖颈上那颗巨大的蓝钻冰冷地贴着皮肤,像一块烙铁。她不敢看商淮序的眼睛,只觉得那两道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得她浑身发冷,连灵魂都在颤抖。
商淮序看着她煞白的脸,看着她眼底无法掩饰的惊恐和慌乱,看着她脖子上那条在晨光下璀璨夺目却无比讽刺的项链。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
他伸出手,冰冷的指尖,轻轻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拂过她颈间那颗沉重的蓝钻。指尖的凉意透过钻石,渗透进她的皮肤。
记错了商淮序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姜晚漾的心上,昨晚没睡好
他的指尖顺着项链冰冷的铂金链子,缓缓上移,最后落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如同情人般抚摸着她的颈动脉。那里,脉搏正疯狂地、失控地跳动着。
那今天下午,商淮序微微俯身,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却让她如坠冰窟,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致命的磁性,还要和你的‘苏珊’去做皮肤管理吗
姜晚漾猛地一颤,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对上商淮序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此刻没有任何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了然和嘲弄。
他知道了!
他全都知道了!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她脑中轰然炸响!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谎言,在这一刻被彻底撕得粉碎!
我……我……巨大的恐惧让她牙齿打颤,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商淮序抚在她颈动脉上的手指,倏地收紧!
力道并不重,却带着一种绝对的掌控和冰冷的警告。
姜晚漾瞬间僵在原地,如同被钉住翅膀的蝴蝶,连呼吸都停滞了。她只能绝望地看着他,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翻涌起她从未见过的、足以毁灭一切的黑暗风暴。
商淮序看着她眼中瞬间盈满的恐惧和泪水,看着她因极度惊恐而微微张开的、失去血色的唇。他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终于清晰地浮现出来。
看来,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清晰地敲打在姜晚漾濒临崩溃的神经上,我们的商太太,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清醒一下。
第五章
姜晚漾被两个不知何时出现在餐厅门口、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高大男人一左一右请回了二楼卧室。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而冰冷。
她像一尊被抽掉灵魂的玉雕,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巨大的蓝钻项链沉重地坠着,勒得她几乎窒息。商淮序最后那个冰冷的眼神,那句如同宣判般的清醒一下,反复在她脑中回荡,带来灭顶的恐惧。
他知道了!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了!林见深怎么样了那个电话……苏珊的电话是巧合还是商淮序一手安排的无数可怕的念头疯狂啃噬着她的神经。
时间从未如此缓慢而煎熬。她试图去拧门把手,纹丝不动。她冲到窗边,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修剪的花园,但这里是二楼,下方是坚硬的石板地面。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只有几分钟。卧室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姜晚漾猛地抬起头,像受惊的兔子般蜷缩到墙角。
门开了。商淮序站在门口,逆着走廊的光,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几乎将整个门口堵死。他换了一身纯黑色的手工西装,没有系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着,露出线条冷硬的喉结。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是暗的。
他走了进来,脚步无声,像一头优雅而危险的猎豹。目光扫过缩在墙角、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姜晚漾,没有丝毫波澜。
起来。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命令。
姜晚漾抖得更厉害了,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只是本能地摇头,身体拼命往后缩,仿佛想嵌进墙壁里。
商淮序不再废话,他两步上前,动作快得姜晚漾根本来不及反应。一只冰冷的大手猛地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啊!姜晚漾痛呼一声,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粗暴地拽了起来,踉跄着被他拖向门口。
放开我!商淮序!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尖叫着,恐惧彻底压倒了理智,另一只手疯狂地去抓挠钳制着自己的铁腕,指甲划过昂贵的西装面料,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
商淮序对她的挣扎和尖叫置若罔闻,拖着她,像拖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大步穿过铺着厚地毯的走廊,走下旋转楼梯。客厅里等候的两个黑西装男人立刻无声地跟了上来。
商淮序!你疯了吗!我是你妻子!你放开我!姜晚漾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带着凄厉的绝望。佣人们早已不见踪影。
商淮序径直拖着她走向别墅深处。穿过一条隐蔽的、挂着几幅抽象油画的走廊,他在尽头一幅巨大的、描绘着幽暗森林的油画前停下。他伸出空着的左手,在画框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凸起上用力一按。
咔哒…嗡…
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响起,整幅巨大的油画连同后面的墙壁,竟然缓缓地向内旋转开,露出一个向下延伸的、黑洞洞的入口!一股混合着陈年橡木和泥土的、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姜晚漾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她在半山别墅住了两年,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入口处没有灯光,只有从走廊透进去的一点微光,勉强照亮入口处几级粗糙的石阶,再往下,便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不……不要!我不下去!商淮序!你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她发出凄厉的尖叫,双脚死死抵住地面,身体拼命向后坠,巨大的蓝钻项链在挣扎中狠狠硌着她的皮肉。
商淮序对她的抗拒毫无反应,攥着她手腕的手如同铁钳,纹丝不动。他朝身后两个黑西装男人偏了下头。两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姜晚漾不断踢蹬挣扎的双腿,毫不费力地将她整个人抬离了地面。
不!放开我!救命!姜晚漾的尖叫声在阴冷的入口处回荡,充满了绝望和崩溃。
商淮序面无表情,率先踏下石阶,身影瞬间被黑暗吞没大半。两个男人抬着不断挣扎哭喊的姜晚漾,紧随其后。
石阶陡峭而漫长,盘旋向下。越往下,光线越暗,空气越潮湿阴冷,那股陈腐的气息也越发浓重。姜晚漾的哭喊渐渐变成了绝望的呜咽,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瘫软,只剩下本能的颤抖。
终于,脚下不再是石阶,而是冰冷坚硬的地面。前方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源。
这是一个巨大的、深入地下的酒窖。挑高极高,一排排巨大的橡木酒桶如同沉默的巨人,矗立在阴影里。空气冰冷刺骨,带着浓郁的酒香和挥之不去的湿霉味。唯一的照明是天花板上几盏瓦数极低、光线昏黄的白炽灯,勉强照亮中央一片空地。
空地上,一张结实的餐椅格外醒目。
椅子上,绑着一个男人。
正是林见深。
一天一夜的折磨,他已经不成人形。昂贵的西装成了破布条,沾满污迹和干涸的血渍。脸上青紫交加,肿胀得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样貌,嘴角撕裂,凝固着黑红的血痂。眼睛被黑布蒙着,嘴里塞着东西,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他像一滩烂泥般瘫在椅子上,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而不停地抽搐着。
当姜晚漾被粗暴地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时,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椅子上的林见深。那扭曲肿胀的轮廓,那身熟悉的、如今却破烂不堪的西装……虽然面目全非,但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唔……唔唔唔!!!林见深似乎也感觉到了动静,身体猛地一颤,挣扎着发出更加激烈的闷哼,绝望地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扭动。
见深!姜晚漾发出一声短促的、难以置信的尖叫,随即被巨大的恐惧彻底淹没!她瘫在地上,手脚并用,惊恐地往后缩,仿佛想逃离那个恐怖的人形,逃离这个如同地狱般的地方。
商淮序站在昏黄的光晕下,身影被拉得长长的,如同掌控生死的魔神。他冷眼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姜晚漾,又瞥了一眼椅子上徒劳挣扎的林见深。
他缓缓抬起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黑色遥控器。
指尖轻轻一按。
滋啦……
酒窖侧面墙壁上,一个巨大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刺眼的白光瞬间驱散了部分黑暗。
屏幕上,赫然开始播放一段高清的、无声的视频画面——
正是云端公寓18A的客厅!画面清晰得能看清沙发上每一个褶皱。
姜晚漾惊恐地抬头看向屏幕。
只见画面中,穿着那件米白色连衣裙、戴着蓝宝石手链的自己,像一株柔媚的菟丝花,正依偎在林见深怀里。林见深的手,肆无忌惮地探入她的衣襟,揉捏着。而她仰着脸,主动送上红唇,与林见深激烈地拥吻着。虽然关键部位打了薄码,但那忘情投入的姿态,那熟悉的眉眼和身体曲线,足以让任何人认出女主角是谁!
不!!!姜晚漾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她猛地捂住眼睛,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伤。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彻底剥光的恐惧瞬间击垮了她!
唔!唔唔唔!!!椅子上的林见深也听到了那熟悉的尖叫,挣扎得更加疯狂,椅子腿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商淮序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又缓缓将目光移向地上崩溃的姜晚漾,最后落在疯狂扭动的林见深身上。
他迈开步子,皮鞋踩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清晰、稳定、如同丧钟般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向那把椅子。
姜晚漾听到脚步声,惊恐地从指缝中看过去,看到商淮序走向林见深,恐惧瞬间达到了顶点!不要!商淮序!求求你!不要伤害他!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他的!求求你放过他!你要怎么样对我都可以!她哭喊着,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想要抱住商淮序的腿。
商淮序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在姜晚漾即将碰到他的瞬间,他身后一个黑西装男人如同鬼魅般上前一步,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她的肩膀上!
啊!姜晚漾痛呼一声,整个人被踹得向后翻滚出去,重重撞在一个冰冷的橡木酒桶上,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商淮序已经走到了椅子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椅子上因为巨大恐惧而剧烈痉挛的林见深,看着他被蒙住的眼睛下方渗出的、混合着血丝的泪水。他缓缓俯下身,冰冷的气息喷在林见深血污遍布的脸上。
然后,他伸出手,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摘下了林见深嘴里的软物,又解开了蒙住他眼睛的黑布。
骤然接触到昏暗的光线,林见深不适应地眯起肿胀的眼睛,泪水混合着血水模糊了视线。他艰难地聚焦,当看清眼前那张近在咫尺的、如同冰雕般冷峻的脸庞时,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
商……商总!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恐惧。
商淮序没有回答。他直起身,目光冰冷地扫过林见深那张不成人形的脸,然后,转向地上蜷缩着、因为疼痛和恐惧而不断呻吟的姜晚漾。
他微微抬起下巴,声音不高,却如同淬了冰的刀子,清晰地切割开酒窖里令人窒息的死寂,每一个字都砸在姜晚漾和林见深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商太太,喜欢我送你的周年纪念礼物吗
他的目光扫过屏幕上依旧在循环播放的、不堪入目的画面,最后落回姜晚漾惨白如纸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别急,这只是开胃菜。
第六章
商淮序冰冷的话语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姜晚漾和林见深的心脏。酒窖里死寂得可怕,只有屏幕上无声的、不堪入目的画面在循环播放,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凌迟。
姜晚漾蜷缩在冰冷的橡木桶旁,肩膀被踹的地方传来钻心的剧痛,但更痛的是被彻底剥光尊严的羞耻和灭顶的恐惧。她不敢再看屏幕,更不敢看商淮序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只能死死地闭着眼,身体抖得像寒风中的落叶。
林见深肿胀的眼睛艰难地聚焦在商淮序身上,那张平日里矜持斯文的脸此刻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血水和泪水糊了满脸。商总!商总你听我解释!是她!是她勾引我的!是她先撩拨我的!我只是一时糊涂!商总!饶了我!饶了我这一次!我把钱都还给你!我……他语无伦次地嘶喊着,声音破碎沙哑,试图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姜晚漾身上。
商淮序置若罔闻。他甚至没有再看林见深一眼,仿佛对方只是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他微微侧首,对着空气般吩咐:准备。
站在阴影里的一个黑西装男人立刻上前一步,动作迅捷无声。他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类似喷枪的装置,连接着一条细长的软管。他走到酒窖一侧的墙壁,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通风口格栅。男人熟练地卸下格栅,将装置的喷口精准地塞了进去。
商太太,商淮序冰冷的目光终于落到姜晚漾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寒意,你猜猜,我让人灌进通风口的神经毒素,多久会让人肌肉溶解
肌肉溶解!
这个词如同来自地狱的丧钟,瞬间击溃了姜晚漾最后一点心理防线!她猛地睁开眼,惊恐欲绝地看向那个通风口,又看向商淮序,巨大的恐惧让她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不!不要!商淮序!你不能这样!杀人是犯法的!你会坐牢的!林见深也听懂了,他吓得魂飞魄散,疯狂地扭动着被捆缚的身体,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噪音,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给你当狗!求求你!
商淮序的嘴角扯开一个极其冷酷的弧度,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缓缓踱步,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酒窖里如同丧钟的回响。他走到林见深面前,停下。
然后,他伸出了手。
那只骨节分明、曾签下百亿合同、也曾温柔抚过姜晚漾脸颊的手,此刻,却从旁边另一个黑西装男人恭敬递上的托盘里,拿起了一把闪着寒光的、极其锋利的手术刀。
冰冷的金属光泽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
林见深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把手术刀,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缩成了针尖!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身体筛糠般剧烈抖动起来,喉咙里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呜咽:商总!不要!
商淮序俯下身,手术刀的刀尖,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精准和缓慢,轻轻抵在了林见深西裤的裆部。
布料被锋利的刀刃无声地划开。
啊!!林见深发出了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那声音穿透了酒窖厚重的石壁,带着无尽的绝望和痛苦!他整个人如同离水的鱼般疯狂地向上弹起,又被绳索死死勒住,重重落回椅子,身体因为剧痛和恐惧而剧烈痉挛、抽搐!
姜晚漾被这声惨叫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看过去。当她看清商淮序的动作和他手中那把沾着刺目鲜红的手术刀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让她猛地捂住嘴,干呕起来,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
商淮序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的手稳得像最精密的机器,无视林见深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疯狂扭动,手术刀精准地切割着。他的眼神专注而冰冷,仿佛在进行一项严谨的外科手术,而不是一场惨绝人寰的酷刑。
皮肉被割开的声音细微却清晰,伴随着林见深越来越微弱、只剩下无意识抽气的哀嚎。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冰冷的酒窖里弥漫开来,混合着酒香和霉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息。
痛吗商淮序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如同在谈论天气,手术刀的动作却依旧稳定而残酷。他抬眸,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因为过度恐惧和恶心而瘫软如泥的姜晚漾,最后落回林见深那张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彻底失去意识的脸。
不及你们背叛我的万分之一。
冰冷的话语,如同最后的判决。
他直起身,将沾满鲜血的手术刀随意地扔在托盘里,发出当啷一声脆响。旁边立刻有人递上温热的湿毛巾。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修长的手指,每一根手指都擦得极其仔细,仿佛要抹去什么肮脏的痕迹。
通风口处,那个拿着银色装置的黑西装男人对着商淮序微微颔首:先生,准备就绪。
商淮序的目光再次扫过瘫在地上、眼神空洞、只剩下本能抽搐的姜晚漾,又瞥了一眼椅子上已经昏死过去、下身一片狼藉血腥的林见深。他的胸腔里,那股冰冷了太久的东西,终于被一种滚烫的、汹涌澎湃的灼热感彻底取代!
那是一种久违的、近乎毁灭性的快感!看着背叛者在他脚下哀嚎、崩溃、承受着远超死亡的痛苦,看着他们精心构筑的谎言和情欲在瞬间崩塌成齑粉!这种掌控一切、予取予夺的力量感,这种亲手施加惩罚所带来的极致满足,比他在纽交所敲响上市钟声的那一刻,比他在商场上碾碎任何对手时,都要来得更加强烈!更加酣畅淋漓!
复仇的滋味,如同最醇烈的酒,灼烧着他的血液,让他灵魂深处都在战栗、都在欢呼!
他扔掉毛巾,声音在弥漫着血腥和恐惧的酒窖里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威严:
开始。
第七章
随着商淮序冰冷的命令落下,拿着银色装置的黑西装男人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开关。
嘶——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气流声,从通风口内响起。无色无味的神经毒素,被加压气体推动着,如同无形的死亡潮水,瞬间涌入酒窖冰冷浑浊的空气里。
瘫在地上的姜晚漾猛地一颤!她虽然看不见,但那轻微的嘶响,如同死神的镰刀划破空气,让她全身的寒毛瞬间倒竖!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她!她甚至忘记了哭泣,忘记了疼痛,只剩下对未知酷刑的极致恐慌!
呃……嗬……椅子上的林见深似乎被这声音刺激到,从昏死的边缘被强行拽回一丝意识。他肿胀的眼皮费力地掀开一条缝隙,浑浊的眼球茫然地转动着,下身传来的、已经麻木的剧痛似乎被一种新的、更深的恐惧暂时压制。
毒素扩散得很快。
姜晚漾最先感觉到异样。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无数细针同时刺入肌肉深处的剧痛,毫无征兆地从四肢百骸爆发出来!不是那种尖锐的切割痛,而是一种深沉的、仿佛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伴随着强烈灼烧感的酸痛!她猛地蜷缩起身体,想要抵抗这突如其来的侵袭,却发现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肌肉像是被灌满了沉重的铅水,又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反复灼烧、撕裂!
啊……呃……她张着嘴,想尖叫,喉咙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汗水瞬间浸透了她的睡袍,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她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抽搐,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带来肌肉纤维被强行扯断般的剧痛!
椅子上的林见深情况更糟。他本就遭受了非人的重创,身体极度虚弱。神经毒素侵入他受损的肌体,如同滚烫的岩浆注入脆弱的血管。他残破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像一只被扔进油锅的虾米!被堵住的嘴里发出沉闷到极致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呜咽!他全身的肌肉都在肉眼可见地剧烈痉挛、跳动!皮肤下的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突出来,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紫色!冷汗混合着血水,如同小溪般从他肿胀变形的脸上、从他破烂的西装里淌下,在冰冷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污迹。
酒窖里只剩下两种声音:姜晚漾压抑到极致的、断断续续的痛苦抽泣,以及林见深身体因为剧烈痉挛而带动椅子发出的、沉闷而绝望的撞击声。屏幕上无声的、不堪入目的画面依旧在循环播放,与眼前这真实的人间炼狱形成一种荒诞而残酷的对比。
商淮序站在昏黄的光晕边缘,身影一半浸在阴影里,一半被微弱的灯光勾勒出冷硬的轮廓。他静静地看着,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他看着姜晚漾痛苦地蜷缩、翻滚,看着她曾经引以为傲的、白皙细腻的皮肤因为剧痛和痉挛而扭曲变形,看着汗水和泪水在她脸上混合成污浊的痕迹。那颗价值连城的蓝钻项链,沉重地坠在她汗湿的脖颈上,随着她身体的抽搐而晃动,折射出的冰冷光芒,此刻只映照出无尽的狼狈和绝望。
他看着林见深像一具被通了高压电的破布娃娃,在椅子上疯狂地弹跳、抽搐。看着他下身那片刺目的、还在缓慢洇开的暗红血泊,看着他肌肉失控地跳动、皮肤下血管狰狞地暴突,看着生命的光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肿胀变形的脸上褪去,只剩下灰败的死气。
一种前所未有的、纯粹而强烈的快意,如同汹涌的岩浆,在商淮序冰冷沉寂了太久的心湖里轰然爆发!
就是这种感觉!
看着他们挣扎!看着他们痛苦!看着他们从云端跌落尘埃,从光鲜亮丽变得污秽不堪!看着他们引以为傲的身体和尊严,在他脚下被一寸寸碾碎!看着背叛带来的刻骨铭心的痛楚,被千倍万倍地施加回他们自己身上!
这种掌控他人生死、亲手施加报应的力量感,这种目睹仇敌在绝望中沉沦的毁灭之美,让他灵魂深处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地战栗!一种近乎原始的、暴戾的满足感,冲刷着他所有的感官,带来一种直冲天灵盖的极致酣畅!
他微微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酒窖里混合着血腥、汗臭、恐惧和神经毒素气味的冰冷空气,此刻吸入肺腑,却如同最甘冽的清泉,让他通体舒泰!
再睁开眼时,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所有的犹豫、痛苦、冰冷都已被一种纯粹的、燃烧的兴奋所取代。那是一种猎人看着掉入陷阱、徒劳挣扎的猎物时,才会露出的、带着残忍兴味的眼神。
他向前走了两步,皮鞋踩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鼓点。
他停在姜晚漾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地上痛苦地蠕动、抽搐。他缓缓蹲下身,冰冷的指尖,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柔,拂开她黏在汗湿脸颊上的乱发,露出她那张因痛苦而扭曲、布满泪痕和污迹的脸。
商太太,他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带着一丝奇异的、近乎温柔的磁性,却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心胆俱裂,背叛的滋味,好受吗
姜晚漾涣散的瞳孔艰难地聚焦在他脸上,巨大的恐惧和剧痛让她连思维都停滞了。她只能本能地摇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求声,泪水汹涌而出。
商淮序的指尖滑过她滚烫的、布满冷汗的额头,最后停留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那颗沉重的蓝钻项链,冰冷地贴在他指腹下。
别怕,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同恶魔的微笑,这只是开始。
他站起身,不再看地上濒死的女人。目光转向椅子上已经彻底失去动静、只有身体还在神经毒素作用下间歇性抽搐的林见深。
把他弄醒。商淮序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冰冷命令。
一个黑西装男人立刻上前,动作粗暴地掐住林见深的人中,同时将一小瓶刺鼻的嗅盐凑到他鼻子下。
呃……嗬……!林见深猛地倒抽一口冷气,从濒死的昏迷中被强行唤醒!剧烈的、无处不在的肌肉溶解痛楚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淹没!他肿胀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眼球上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嚎!下身被阉割的剧痛和神经毒素带来的全身性撕裂感混合在一起,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林先生,商淮序走到他面前,声音平静无波,‘启明星’基金那三千万美金,用得可还顺手
林见深涣散而痛苦的目光猛地聚焦在商淮序脸上!那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他怎么会知道!那是他做得最隐秘的事情!
商淮序欣赏着他眼中最后的、被彻底击溃的绝望,如同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他微微侧头,对着空气吩咐:把东西拿给他看看。
另一个黑西装男人立刻上前,将一叠厚厚的文件粗暴地拍在林见深血污遍布的胸口。文件散开,上面清晰地印着复杂的资金流向图、伪造的审计报告扫描件、他与离岸空壳公司幕后操纵者的加密通讯记录截图,铁证如山!
林见深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文件,如同看到了自己的死刑判决书。他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和力气被彻底抽干!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掐断脖子般的嗬声,头猛地向后一仰,彻底昏死过去。这一次,是真正的心胆俱裂。
商淮序冷冷地看着他瘫软下去的身体,眼中没有丝毫波澜。背叛的代价,才刚刚开始支付。
他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回地上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意识模糊、只剩下本能抽搐的姜晚漾身上。他缓缓走过去,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也踩在姜晚漾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他再次蹲下,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那张布满泪痕和污迹的脸。
轮到你了,我的太太。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吹拂过姜晚漾最后一丝意识,告诉我,你从他那里得到的‘甜头’,够不够买你下地狱的船票
第八章
捏着下巴的手指冰冷如铁,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姜晚漾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商淮序那张近在咫尺的、如同魔神般的脸。他眼底燃烧的冰冷火焰,比神经毒素带来的全身剧痛更让她感到灭顶的绝望。
甜头!她破碎地重复着这两个字,混沌的大脑艰难地转动着。是那些小额虚拟币,那辆跑车维修的借口,原来他连这个都知道!他知道她每一次借口出门的真相,知道她每一次从林见深那里得到的、微不足道的好处!巨大的羞耻感如同硫酸,腐蚀着她最后一点残存的自尊。
没……没有!她艰难地摇头,泪水混合着汗水流进嘴里,咸涩无比,我错了,淮序,饶了我!求求你!她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声音嘶哑微弱,如同濒死的蚊蚋。
商淮序看着她眼中卑微的乞求,看着她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这张脸,曾是他精心呵护的珍宝,如今却只让他感到无比的肮脏和厌恶。胸腔里那股因复仇而沸腾的快意,非但没有因为这卑微的求饶而平息,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
饶了她在她和林见深肆意践踏他的尊严、在他心口捅下最深最痛的刀子时,可曾想过饶过他
他猛地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力道之大让姜晚漾的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饶了你商淮序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地上渺小如蝼蚁的女人。他的声音如同冰原上刮过的寒风,带着彻骨的讥讽和毁灭一切的决绝,背叛我的人,只有一条路。
他不再看她。目光转向那个拿着银色装置的黑西装男人。
剂量加倍。冰冷的命令,不带一丝情感。
男人的手指毫不犹豫地再次按下了开关。
嘶—嘶嘶—
更加清晰的气流声从通风口内响起!如同毒蛇群在疯狂地吐信!
呃啊!!!
地上的姜晚漾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像一只被扔进滚油里的虾!前所未有的、排山倒海般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有无数把烧红的钢刀在她每一寸肌肉里疯狂地搅动、切割!她再也发不出任何成调的声音,喉咙里只剩下野兽般的、断断续续的嘶嚎!身体失控地在地上剧烈翻滚、撞击着冰冷的酒桶和地面,每一次撞击都带来骨骼碎裂般的剧痛,却又被更强烈的肌肉溶解痛楚所掩盖!她的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彻底沉沦、破碎,眼前只剩下血红的、扭曲的光影!
椅子上的林见深在加倍的毒素刺激下,身体也开始了新一轮、更加剧烈的、如同癫痫般的抽搐!他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口鼻中溢出混合着血沫的白沫,下身那片暗红的血泊范围在不断扩大。生命的气息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残破的躯体里流逝。
酒窖彻底变成了一个无声的、只有肉体承受极致痛苦的炼狱。空气中弥漫的神经毒素甜腥气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和汗臭,令人窒息。屏幕上循环播放的画面,此刻显得无比遥远而荒诞。
商淮序站在炼狱中央,如同掌控一切的冥王。他冷漠地注视着姜晚漾在剧痛中翻滚、哀嚎、最终瘫软成一团失去意识的肉块。他注视着林见深在抽搐中走向彻底的死亡,身体慢慢变得僵硬冰冷。
复仇的火焰在他胸腔里熊熊燃烧,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毁灭性的快感!看着背叛者在他脚下痛苦挣扎,看着他们的生命之光在绝望中熄灭,看着他们精心构筑的谎言和情欲被碾成齑粉!这种掌控感,这种亲手施加报应所带来的极致满足,冲刷着他灵魂深处积压了两年的冰冷和死寂!
爽!
一种从骨髓深处迸发出来的、酣畅淋漓的快意,如同电流般流遍他的四肢百骸!比他在商场上击溃最强大的对手时更痛快!比他在纽交所敲响钟声时更兴奋!这种亲手将背叛者拖入地狱的毁灭之美,让他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他缓缓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这充满了痛苦和死亡的空气。再睁开眼时,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所有的阴霾、所有的沉郁都已被一种锐利如新开刃刀锋般的冰冷光芒所取代!仿佛浴火重生,脱胎换骨!
他拿出卫星电话,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硬和高效,带着掌控一切的绝对权威:
A组,目标状态
目标女性,生命体征微弱,深度昏迷,毒素作用后期,预计十二小时内全身主要肌群溶解坏死。目标男性,生命体征消失,确认死亡。
很好。商淮序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按预案处理后续。痕迹清理干净。
是,先生。
他挂断电话,最后看了一眼这如同地狱绘图般的酒窖。姜晚漾像一具破败的人偶瘫在冰冷的地上,了无生气。林见深歪在椅子上,彻底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商淮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他转身,皮鞋踩过冰冷的地面,走向那盘旋向上的石阶。两个黑西装男人如同沉默的影子,无声地跟在他身后。
厚重的金属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那充满血腥和痛苦的炼狱。储藏室里微弱的灯光亮起。他走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他修长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直到皮肤微微发红,仿佛要洗去所有无形的污秽。
他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一张冷峻如冰雕的脸。深邃的眼眸锐利如鹰隼,带着一种脱胎换骨后的、近乎残忍的清明和掌控感。嘴角紧绷的线条,透出无情的决断。
再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痛苦。
只有一片冰封的、强大的、属于胜利者的漠然。
他整理了一下一丝不苟的西装袖口,转身,推开储藏室的门,走进了别墅明亮温暖的走廊。
走廊尽头,巨大的落地窗外,晨曦初露。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洒在远处连绵的山峦上,充满了新生的力量。
管家如同往常一样,恭敬地垂手站在楼梯口,仿佛别墅深处从未发生过任何惊心动魄的事情。先生,早餐准备好了。另外,直升机已在停机坪待命。
商淮序微微颔首,步履沉稳地走向餐厅。巨大的落地窗将金色的晨光引入室内,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银质餐具,热气腾腾的咖啡散发着醇香。一切井然有序,光洁明亮,与地底深处那个血腥的炼狱判若云泥。
他走到主位坐下,动作优雅从容。佣人无声地上前,为他铺好餐巾,斟上咖啡。
他端起骨瓷咖啡杯,浓郁的香气钻入鼻腔。目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投向远方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城市轮廓。高楼林立,车流如织,新的一天,新的战场。
胸腔里,那股因复仇而点燃的火焰,并未熄灭,而是沉淀下来,化为一种更加冰冷、更加纯粹的力量,流淌在他的血液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和强大感,充盈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背叛的污秽已被烈火焚烧殆尽。留下的,是一个更加冰冷、更加坚硬、也更加无所不能的商淮序。
他放下咖啡杯,发出清脆的声响。拿起刀叉,开始享用面前精心烹制的早餐。动作一丝不苟,如同最精密的仪器。
新生的太阳,彻底升起来了。
第九章
金色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洁如镜的餐厅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光影。商淮序独自坐在长餐桌的主位,安静地享用着早餐。刀叉切割食物的声音清脆而规律,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
管家如同雕塑般垂手侍立在不远处,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昨夜别墅深处那场血腥的风暴从未发生过。
商淮序的胃口似乎格外好。他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煎蛋,拿起餐巾,仔细地擦拭着嘴角。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优雅和从容,却又透出一种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先生,您的咖啡。管家适时地递上一杯新煮好的黑咖啡,浓郁醇厚的香气弥漫开来。
商淮序接过,修长的手指端着温热的骨瓷杯,目光却投向窗外。停机坪上,那架线条流畅的黑色直升机沐浴在晨光中,旋翼反射着冷硬的光泽,如同蓄势待发的猎鹰。
他轻轻啜饮了一口咖啡。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种奇异的清醒和力量感。胸腔里,那股沉淀下来的、冰冷而强大的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安静地流淌。
夫人……管家迟疑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需要请医生过来看看吗昨晚似乎动静有些大。
商淮序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管家那张恭敬刻板的脸上。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深不见底,如同结了冰的深潭,没有任何情绪泄露。
不必。他淡淡开口,声音如同淬了冰的金属,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感,她需要静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打扰。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如同在吩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家务事,让张嫂把她常用的东西收拾一下,送到西翼的‘静心苑’去。主卧,清理干净,所有东西全部换新。
静心苑那是半山别墅最偏远、最安静,也几乎等同于囚禁的一处独立小院。
管家心头猛地一凛,瞬间明白了这两个字的含义和分量。他深深地低下头,姿态更加恭谨:是,先生。我立刻去办。
商淮序不再言语。他放下咖啡杯,站起身。纯黑色的手工西装挺括熨帖,勾勒出他挺拔而充满力量感的身形。阳光落在他身上,却仿佛无法渗透那层由内而外散发的冰冷气场。
他迈步走向别墅大门,步履沉稳,每一步都带着掌控一切的节奏。管家立刻小步快跑上前,为他打开沉重的雕花大门。
门外,清新的晨风带着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停机坪近在眼前,巨大的旋翼已经开始缓缓转动,带起强劲的气流,吹得他大衣的下摆猎猎作响。飞行员早已在机舱旁肃立等候。
商淮序没有回头,径直走向直升机。皮鞋踩在停机坪光洁的金属地面上,发出清晰而有力的声响。
先生,飞行员微微躬身,目的地是
商淮序利落地钻进机舱,真皮座椅包裹住他挺拔的身躯。他系好安全带,目光透过舷窗,投向脚下那座在晨光中苏醒的、繁华而冰冷的城市丛林。高楼大厦如同钢铁铸就的森林,那里有他庞大的商业帝国,有无数的对手和猎物,有需要他亲自去征服和掌控的版图。
公司。他对着耳麦简洁地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任何波澜,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压。
是!飞行员立刻应声,推动操纵杆。
巨大的引擎轰鸣声陡然拔高,旋翼加速旋转,卷起狂暴的气流。直升机轻盈而有力地拔地而起,迅速爬升。
舷窗外,半山别墅如同一个精致的微缩模型,迅速缩小,最终隐没在葱郁的山林背景之中。那个曾承载着他短暂的温情、也最终沦为背叛和复仇之地的牢笼,被彻底抛在身后。
机舱内,只有引擎的轰鸣在耳边回响。商淮序靠坐在宽大的座椅里,微微侧头,俯瞰着脚下急速掠过的城市景象。金色的阳光洒满整个机舱,将他周身镀上一层耀眼的光晕。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静。深邃的眼眸锐利如鹰隼,清晰地映着下方不断变化的城市脉络,如同审视着自己领地的君王。嘴角的线条冷硬而清晰,不再有丝毫的犹豫或温情。
胸腔里,那股冰冷的、强大的力量感,如同奔涌的岩浆,沉稳而有力地鼓动着。复仇的火焰已经淬炼了他的灵魂,焚尽了所有的软弱和迟疑。留下的,是一颗包裹在坚冰之下的、只为掌控和征服而跳动的心脏。
背叛的污秽已被彻底清除。无论是姜晚漾那具正在地底深处承受溶解之痛的残躯,还是林见深那具已经冰冷的尸体,都只是他通往更高王座时,被无情扫落的尘埃。
他抬起手,冰凉的铂金婚戒在舷窗透入的阳光下,折射出刺眼而冰冷的光芒。他没有任何停顿,动作干脆利落地将那枚戒指褪了下来。小小的指环躺在他宽大的掌心,冰冷,沉重。
他面无表情地打开舷窗一个小小的缝隙。强劲的气流瞬间涌入。
手指松开。
那枚象征着两年婚姻、如今只剩下讽刺的铂金圈,如同一个微不足道的尘埃,瞬间被狂暴的气流卷走,消失在下方无尽的虚空之中。
舷窗关闭。机舱内恢复了平稳。
商淮序收回手,指尖没有任何留恋。他重新将目光投向舷窗外,投向那座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属于他的摩天帝国。
那里,才是他永恒的战场。那里,才是他真正的王座。
直升机划破长空,向着城市最中心、那座象征着权力巅峰的商氏集团大厦,疾驰而去。
机舱内,引擎的轰鸣是唯一的乐章。阳光落在他冷峻如冰雕的侧脸上,勾勒出无懈可击的、属于绝对掌控者的轮廓。
新的一天,新的征途。脚下这片钢铁丛林,将再次见证一个更加冰冷、更加无情、也必将更加所向披靡的帝王崛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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