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禾,是玄门第二十八代传人,还是天生阴阳眼,能看到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
从小爷爷对我疼爱有加,时常夸赞我天赋异禀,是百年难遇的人才。
换句话说,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也如他所言,自从七岁开始学习玄门道术,我就展现出非凡的能力。
对于那些晦涩难懂的古法文字,爷爷稍加指点,我就能融会贯通。
仅仅过了两年,我就把所有的道术口诀,符纸画法铭记于心。
等到九岁的时候,爷爷开始传授我玄门医术和玄门针法。
不出一年时间,针对人体哪个穴位治什么病,我就已经全部掌握。
一直到我十二岁这年,爷爷放心地将衣钵传于我。也就是一件道袍,一把金钱剑和一个太极阴阳八卦镜。
也就在这年,我生了一场大病,整整三天三夜,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到了第四天我才摆脱病魔,但好了之后,我却变得有些呆呆傻傻的。
爷爷说我是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那东西一直蛰伏在我体内,导致痰迷心窍,经脉不通,阴阳失衡。
于是爷爷托人在镇上买了一只纯黑色的大公鸡,连鸡冠子都是黑色的。
在当天夜里,爷爷让我抱着黑公鸡,坐在八卦阵中间,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睁开眼睛。
我点头答应。
爷爷换上道袍,左手持招魂铃,右手拿金钱剑。
撒黄符,散纸钱,点符水。
“一炷清香唤太清,五方神明听我令”
说罢,爷爷咬破手指,在黄纸上画出天罡符,默念几句咒语,符咒飞向天空。
顿时天空乌云密布,风雷大作。
我怀里的大公鸡扯着嗓子连叫三声,只见赤橙黄绿蓝紫六道圣光从天而降,全都进入我体内。
“唉?怎么会有六道圣光,不应该是五道吗?”爷爷呢喃着。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爷爷只好继续。
过了几分钟后,风骤雷停,天空乌云散去,我缓缓睁开双眼。
见我面色红润,五行归位,阴阳也调节过来,爷爷笑呵呵地点点头。
奇怪的是,我的眼睛时而正常,时而会变成蓝色。
爷爷掐指一算,眉头紧皱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来了六个,只走了五个。”
自此之后,我的眼睛时黑时蓝,有时候一黑一蓝。
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爷爷就让我少出门,因此我也就失去了很多小伙伴。
那时候,只有村东头的张远经常来找我玩儿,至此我们成了最铁关系户。
到后来,初中时候,张远半退辍学,早早地就出门打工挣钱去了,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整日窝在家里。
时间一晃,在我十八岁成年这天,当天夜里爷爷把我叫到跟前。
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爷爷说道,“秦禾,今天晚上11:00是我寿命最后的期限,到时候你按照我留给你的书信处理后事就好。”
身为玄门中人,我自知爷爷一语成谶,纵使痛心疾首,也不能改变现实。
那天我在院子的皂角树下坐到第二天早上。
太阳初升,我缓缓走进爷爷房间,他已经换好寿衣,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完全没了呼吸和脉搏。
爷爷手边放着三封书信,其中一封没有封口,另外两封已经用蜡封了口。
我抽出信纸,信中有言。
“秦禾,我死后第三天,你去找邻村的朱老九,把第二封书信交给他,他自然知道怎么办。
另外一件事,你体内有两个灵体,会折损你的阳寿。
你去西沣市光明大街188号找一个叫曹元的人,人称半只眼,他和我情同手足,一定会帮你渡过难关。
第三封书信等你24岁那年再打开,切记切记。”
我看着书信,红了眼眶,眼泪滴答滴答落在纸上,自己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之后按照爷爷的意思,我来到邻村找到朱老九,他是专门做白事生意的。
我将书信交给他,朱老九看后,带了几个人,跟我回到爷爷家。
正午时分,他们抬着爷爷的棺材一路朝西走。
朱老九告诉我,爷爷信中有言,让我不要跟去,只需要在原地对着他的灵柩磕三个头就可以。
虽然不理解爷爷的意思,但我还是照办,扑通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直到看不见朱老九一行人,我才起身,将房屋院落通通打扫了一遍,徒步去了镇上。
坐上前往县城的大巴车,抵达县城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我随便吃了一口饭,买了一张去西沣市的火车票,晚上7:00发车,大概10:00多就会到。
等我一觉醒来,火车差十分钟就要到了,我取下行李走到车厢门口,看着玻璃外面的城市夜景。
火车稳稳停下后,我背着行李刚出车站,一辆出租车就停在我身前。
“喂,小伙子,去哪,上车。”
见我没说话,司机熄火下车,绕过车头走到我身边。
“唉?秦禾?”
听司机叫出我的名字,我这才转身打量着他。
“你是……你是……张远?”
张远激动地拍手说道,“就是我,想不到在这遇见你了。”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对我来说,初到陌生的地方,能见到老熟人,也算是天大的喜事。
张远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两人相谈甚欢,聊过去谈现在。
知道爷爷的死讯,张远悲从中来,还不停地安慰着我。
“你放心,到了这里,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找我,保证随叫随到。”
我嘿嘿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咱俩什么关系,那可是玩儿尿尿和泥的亲兄弟。”
张远说完,我俩不约而同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