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壁截杀
黎明前的雾气在林间浮动,像是一层将散未散的亡魂。
宇文瑅纪立于山道中央,鲜红色的披风垂在身后,纹丝不动,如一道凝固的血瀑。他手中的长槊斜指地面,槊锋上的露水映照着微光,冷的像未化开的冰。
在他身后,两百永军锐卒重步沉默矗立。玄铁铠甲通体漆黑,唯有肩甲与护臂上带着一抹鲜红的纹路,如同干涸的血迹。
后方还有两百轻卒士兵以防突发情况。
永军锐卒分列两阵,前方的是重甲枪盾,重铠,大盾如墙而立,三米多的精钢破甲长枪从盾隙间探出,森然如林。
后方的是重甲短枪步兵,几乎是相同样式的重甲,不过,他们人人都是手持两米长的精铁短枪,枪头带有倒钩,腰间配备了短剑--他们专为近身搏杀而生,他们是近身的杀戮机器。
南蛮残军的脚步声惊飞了林鸟。
壮珂
铁壁截杀
宇文瑅纪放下弓箭,长槊砸地,槊尾深入地里。
“我不说第二遍。”冷漠无情。
几名南蛮兵不堪受辱,冲向宇文瑅纪。
宇文瑅纪动了,他的身形如鬼魅突进,长槊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最前方的南蛮战士甚至来不及举刀,槊锋已经将其贯穿,去势不减,带着尸体钉入第二人的胸膛。
宇文瑅纪手腕一抖,两具尸体如破麻袋般被甩飞,撞翻三名蛮兵。
“长老,打不了的!”壮珂满脸严肃的对岩须长老说道。
但此刻岩须长老却一改之前和气佬的模样,“南中的战士们,杀了那个恶魔!”
“死不听劝!列阵!前进!”
“碾碎他们!”
“杀了他们,给弟兄们报仇雪恨!”
永军开始推进,前阵的一百锐卒将士如同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般同步跨步,长枪从盾隙间突刺而出,金属的摩擦声令人牙酸。
“绕不过去的。他们算准了这儿的地形。”
事到如今,壮珂也无能为力,最后,壮珂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铁骨朵重重顿地,“怕什么?怕个屁!”
烈安突然狂笑起来,撕开兽皮甲露出胸膛的伤疤:“昨晚上我就该死了!老子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南蛮残军爆发出一阵嗜血的嚎叫。他们开始用刀背敲击盾牌,脚步随着节奏声不断前进,节奏越来越快--这是南蛮的死战之鼓。
两军距离越来越近,刀背敲击盾牌的声音没了,南蛮军开始了狂奔。
永军的重甲盾阵停下了脚步,大盾轰然落地,长枪列阵。
一马当先的壮珂手中铁骨朵砸在首排的大盾上,竟然只留下一道白痕。反震力让他虎口崩裂,而三杆长枪已如毒蛇般刺向了他!
芦叶纵身扑来,弯刀斩向一杆枪头,与昨晚不同的是,枪身没有断,只是让长枪刺了个空。
而另一杆枪却刺穿了她的肩膀。“我们需要钝器!”她死死抓住枪杆对壮珂嘶喊道。
烈安正带人疯狂劈砍盾阵链接的接缝处,闻言狂笑道:“我们连甲都不齐,哪儿--”
话音戛然而止,他低头看着从自己胸口透出的槊尖,宇文瑅纪不知何时单人突入了他们的阵中,鲜红的披风拂过他的脸。
“答对了。”永军校官抽回长槊,“所以你们更该死。”
亲自杀入南蛮军中的宇文瑅纪,他的长槊已经染成了暗红,每一击都精准得令人胆寒。
槊锋横扫,三名蛮兵脖颈喷血而亡;回马突刺,贯穿一名战士头颅后,余势不减将尸体挑飞砸翻了另外两名蛮军。
当壮珂回首为烈安报仇时,看见宇文瑅纪瞬息间又杀了他数个好儿郎,壮珂的铁骨朵终于逼近,却见宇文瑅纪荡开一名南蛮战士的攻击后借势一甩,强大的力量加上惯性挡住壮珂的含恨一击,随后腾出手来抽出腰间佩剑,剑光闪过,一名偷袭的南蛮战士双臂全断,跪在地上嚎叫起来然后收回佩剑。
“就这点本事?”宇文瑅纪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槊杆回旋,击飞了数名蛮军士兵后,重重抽在了壮珂膝盖上,骨裂声清晰可闻。
壮珂再无战力,宇文瑅纪长槊再次贯穿一名南蛮战士时,那人咧嘴大笑。他死死抓住槊杆,只为了给身后的同伴创造一刀劈向宇文瑅纪的机会。
可是,毫无作用,在人群中杀出一个真空带的宇文瑅纪将毫无动静的尸体甩了出去,槊锋斜指地面,后续的百来名战士一时之间没敢继续向前。
可是,他们的战友已经倒下了。
锐卒重步枪针稳步前压,每一次的刺击都会带起血肉,两翼的重步短枪则是如狼群般杀向南蛮战士,手中短枪如毒蛇吐信,专挑南蛮战士的关节、咽喉下手,一名南蛮百夫长刚架开刺向心脏的一击,却被另一杆短枪从肋下斜插而入,倒钩扯出器官时他还在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