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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你怎么来了
老婆诧异,语气都温柔下来了。
哪还有半点和女儿针锋相对时的模样。
知知一身休闲又职业的套装,好像比上一次见她时更漂亮了。
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面对客厅里的闹剧,只愣了一秒钟。
爸、妈,这两位就是妹妹和妹夫吧
知知进屋,往晓诺面前一站,明明要比晓诺矮上一点,但不知怎么的,气场却强大了不知几倍。
我站起来,笑叹着摇摇头。
晓诺,陈冲,你们俩也该闹够了,赶紧走吧!
凭什么!
陈冲抹了一把脸,又指着知知:你等着!
说罢转身往卫生间跑,想必是去降温。
晓诺颓败地坐下,双手掩面:爸、妈,对不起。
她絮絮叨叨,声音闷在掌心里。
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陈冲就像变了个人。
他越来越不满足了,什么都跟别人比,成天疑神疑鬼。
我好累啊,我不想跟他过了,我——
老婆子把拖鞋扔她头上。
那就离。别跟个窝囊废似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满天下都是
晓诺捡起拖鞋,又给她妈穿好。
知知抿唇一笑。
我是律师,虽然不是离婚律师,但我可以给你介绍我的朋友。
晓诺抬起头看她。
越看,眼神越凝重。
她问: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话音刚落,陈冲从卫生间里冲出来!
你这个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
我眉心一拧,刚要开口,就被知知伸手拦住。
知知站起来,从容反问道:请说,我打得什么算盘
陈冲冷笑。
爸妈好心资助你十一年,而你早就毕业参加工作了,想必恩情早已还完,那还赖着不走干什么上赶着保持联系不就是眼馋我爸妈的财产吗真以为多喊两声‘爸’和‘妈’就能真当咱们家的女儿了
我发表了一下听后感:呵。
晓诺闷闷地低吼了一声:够了!
没人理她。
而知知不疾不徐。
十一年的恩情,我自当用一辈子来涌泉相报。你不会懂的,不过无所谓,你的想法一点都不重要。
陈冲狠狠破防,竟想动手打知知。
还好被晓诺被死死抱住。
老婆还是那句话:晓诺,你男人实在太不像话了!赶紧带着他滚!
晓诺连拉带拽也降不住发疯的陈冲,索性直接又甩一巴掌。
爸、妈,对不起。
你对不起你爸妈,你对得起我吗
陈冲捂着脸,已然失去理智了: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刚刚是不是说在哪里见过这个贱女人你们这对狗女女,玩得真脏——
我厉声呵斥:陈冲!发癫也要有个限度!
知知拍了拍我的后背心。
她叫住走到玄关的晓诺:前两年你来公司总部面试,我是你的面试官之一。
晓诺瞪大眼睛:所以你是、你是我的顶头上司
知知点头:话说开就好了,别让妹夫天马行空地瞎误会。
陈冲冷笑一声:上司了不起谁知道怎么爬上去的
晓诺难堪到了极点。
她拽着着陈冲逃似的跑了。
屋里终于消停。
我摇着头坐回沙发里,把这通闹剧一五一十全跟知知说了。
我昨晚还和老婆寻思,你这回在信里写了什么能让这俩白眼狼瞎猜我有私生子
知知失笑:上周日父亲节,所以这信我专给你写的,一字儿没提妈妈,打算等下个月妈七十大寿,再专门给妈写一封。
怪不得。
妈,玉佩呢妹妹是不是没拿给你
我急了:什么玉佩
顶好的和田玉,我定做的,上头雕刻着你的生肖。
我心思一转,明白了。
女儿和陈冲原本笃定我有黑料,那信就是把柄,定不会给我的。
那么我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信里的内容。
于是月陪就被他俩给私吞了。
我心头拔凉拔凉,同时又热血直冲头顶!
他大爷个腿儿的,欺人太甚!
把知知赶去上班后,我招呼老婆子换身衣服。
顺便把没吃完的海鲜也都封箱。
老婆问:瞧你这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要干嘛去
干嘛去拿回属于我的礼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