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楚玉瑶却根本不惧,她心知肚明,萧景珩这人......
心思没有那么歹毒!
也不至于因为她背地里说了他两句坏话,就要将她处死。
至于今日那个夏美人么,她是死有应得,一来,萧景珩需要以儆效尤,警告后宫上下所有人,日后莫要将心思放在公主的身上!
那可是他的逆鳞!
其次便也是在暗示着,夏家和钱家他们这几家,将要倒台。
大树将倒之前,怎会没有一点动静
看似是后宫中的明争暗斗,却处处件件牵连着前朝!
公主,公主!
夏盏瞧着公主用手捂着小腹,踉跄着慌张站起身来,她忙不迭的尾随其后。
却也不知为何,今日这宫殿内外冷肃清净一片。
静的甚至就连一只虫鸣都能让人听得一清,可对夏美人行刑之处距离这里也不算太远,却没有半分响动传来。
楚玉瑶站在宫殿门外,眸光凝重的抬头看向上方那一轮皎月。
玉蝶像是一眼便洞悉她心中所想一般,忙不迭快步上前来,认真不苟同她解释道:皇上说,公主身子不适,故而行刑时不可惊扰了公主休息,否则,格杀勿论。
所以夏美人的嘴里被人塞上了楠木,就是让她痛死也不得叫喊出声来。
看似波澜不惊的夜色里,实则背地里暗潮汹涌。
文妃娘娘据说是晕厥在刑场上,方才被人抬回来的。
夏盏喜出望外的看着楚玉瑶,低声呢喃道。
楚玉瑶勾唇狡黠一笑,她晕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好戏才刚刚开场!
她既是已经回来,便势必是会将一双儿女要回膝下抚养。
至于先前文妃做的种种罪孽,来日,她必当悉数‘报还’!
与微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嘴里还在叫嚷着:毒妇,本公主一定让陛下,将你杖毙......
这一夜,楚玉瑶衣不解带的照顾在与微的身前。
见着她逐渐退了热,这才宽心些随着宫人回到了自己的甘露宫。
她踏着辰色,抬眸看了看四周高高的红墙,忍不住感慨一句: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宫中瞧见晨光。
这高高的院墙就像是华丽精致的金丝笼子,将他们所有人都禁锢其中。
接连着四五日,只要楚玉瑶一得了空子便会去看望与微。
起初公主待她十分的厌恶,且......惧害!
只要一瞧见楚玉瑶便会想到那日她用玉筷对自己催吐的事,可随着她每日坚持不懈,再加上每次过去时总会待些有趣儿的小物。
萧与微待她的抵触没有太深,却也算不上喜欢。
依旧总是将喊打喊杀那等嚣张跋扈的话挂嘴边上!
你这个蛐蛐,给我看看。
与微走上前去,凑近了些,满目好奇的注视着楚玉瑶手里拎着的金丝玉笼。
楚玉瑶却将手中的笼子拎起,故意不给她看般,藏匿在身后:你若是乖乖吃药,给这一碗汤药都喝下,我就给这一对蛐蛐送你。
本公主才不稀罕呢,你爱给不给!
与微将头偏向一侧去,傲娇的闷哼一声。
她双手背在身后,佯装根本不在意的样子。
却又在靠近楚玉瑶之际,猛然间伸出手来,一把将那蛐蛐笼子给抢了过来。
就在此时,前方不远处响起了一道冷冽的男声。
太子的声线虽不及萧景珩那般成熟,却也略显磁性浑厚......
与微,放肆,你这是在做什么
随着这一道男声落下。
楚玉瑶不经意间回眸一瞥,恰好对视上了一双幽深的冷眸。
楚与鄢用着别样复杂的目光将其上下一番打量,他穿着一袭蟒袍,朱红色的长袍将他那张俊逸精致的脸庞平添了几分成熟和稳重。
如今的与鄢个头已经远超出了楚玉瑶许多,那张稚嫩的童颜褪去,取而代之的是......
不等她回过神来,便听到太子一道冷叱落下:身为陛下妃嫔,你却整日无所事事,骄纵公主玩乐,这又是什么腌臜之物也配入得了宫门
年幼时,只有楚玉瑶训斥儿子的份。
不曾想如今她却被与鄢这么一番训诫......
她眸中掠过一抹戏谑,不过只是两只蛐蛐而已,难道太子幼时就没有玩过么
不过只是两只蛐蛐这是什么腌臜之物,本太子自然——
已然到了嘴边上的话,萧与鄢却又话锋一顿,不禁愣住。
他怎么可能会没有玩过呢,那时候母亲在,夏日夜间,用那一盏明灯照着光亮,带着他躲在王府的假山后面,设下了许多陷阱。
那时不仅是蛐蛐,还有青蛙......蝌蚪......
回忆浮现在心头,更引得萧与鄢愠怒不已!
眼前这女子不过就是样貌与母亲相似罢了,最近凭着狐媚子手腕引得父皇欢心,又有什么资格同自己这般说教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同本太子说话!
萧与鄢冷哼一声,一甩衣衫衣袖:乡野村妇,粗鄙之人,看来是送你入宫之人并未教习你宫规吧
宫规
楚玉瑶上前一步,她上下一番仔细审视着面前的儿子,不由得轻声嗤笑:太子这宫规也总不会是学到了狗肚子里吧我身为你父皇的宫妃,如今身为嫔位,你纵是身为太子,见我却不行礼没有尊称,难道这便是太子太傅教你的规矩
你!
太子似是也没料到她竟这般伶牙俐齿。
言简意赅一番话,便将他呛得无言以对。
他转身回眸看向了一旁的公主:此女妖言惑众,来历不明,你日后还是少与她往来的好。
萧与微也是个犟脾气,她一把甩开了太子的手,你管的那么宽,我是公主,她还能对我怎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