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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取柳作玉肢
终黎小瞳不明白夫君大人带自己去王母娘娘的后花园意图作何,但是在她看见一望无际的花海,随着风摇摆着那婀娜的身姿,缤纷多彩的颜色撞入眼睑,她的心思早就抛到了九天云外。
此刻终黎小瞳的眼中只有那鲜艳欲滴的鲜花,赤裸裸惊艳于以这样莽撞的方式直直撞入眼中的视觉享受,美丽得不可方物。
这里简直就是花的世界。一片片妖.娆娇艳的或火辣绽放或含苞待放的花朵,精神抖擞挺直在绵延的坡,在烟气弥漫的天宫,朦朦胧胧透着非常绚烂的光彩。闭上眼睛轻轻一嗅,满鼻清香,透心甜蜜。
你变了。神如歌神色晦暗不明,如层层密密铺满云层的狭长眼睛中,有着看不清的情绪。
南篁雍然站着,目光安安静静随着终黎小瞳雀跃的身躯流动,半晌冷冷回过头来:本王不是带她来玩的。只是意外她竟然那么开心。
在花间小路穿梭而过,袍角汹涌的金色波涛下,青素缎靴寂静无声踩在五彩玻璃石子上。神如歌望向南篁冷峻的神色,一时之间也摸不着头脑。
薄扇一摇,神如歌紧紧尾随南篁,两人抛下欢腾戏耍的终黎小瞳,向着花海中央走去。遥远地,微微可见一丘壑,青秀的一棵翠柳,在空中摆舞柔软的枝条,飞絮而起周身的细小白毛萦绕,仿若娇女起舞。
竟是化了仙的标致。
而比柳姿更加妍丽的,是旁边一面给它施水,一面陪它起舞的一位箬竹舞衣的仙子。摇摆的腰肢堪比柳条,不盈一握,飞扬的霓裳丝绦,添了许多妩.媚。
待得近前,更觉仙子娥眉淡扫,娇艳若滴。
佳人近前,南篁不解风情,从头至尾,目光凝视处,只是那棵快要成精的柳。
不期然被不速之客惊扰,仙子停下舞姿,见得来人,聪颖的眸子倏忽一惊,然而只是稍顿,便整理仪容,施施然上前见礼:百花仙子纪沉鱼见过三天子,四天子。
给本王折枝柳条。语出惊人,南篁冷言冷语命令纪沉鱼。
若是一般女子见得这番阵仗,早已是毛骨悚然。作为百花仙子的纪沉鱼耳闻南篁秉性已久,见怪不怪,竟也能淡然周旋:四天子为难了,这千年之柳是王母娘娘心头至宝,沉鱼不敢随意折枝,娘娘怪罪下来,担当不起。
本王担着。决意要取得这柳枝,他态度坚决。
纪沉鱼叹了一口气,知道今日无论如何拗不过鼎鼎大名的阎君大人,落了不是,左右自己担着。唯一心疼的是,这经年柳修炼了上千年,再过不久就可以得道成精了,这一折半枝柳条去,又不知损失多少心血。更何况,王母娘娘的侄女儿排行第五的五仙女就要行及笄大礼,早早就预订了一枝柳枝,被阎君抢了去,这厢要如何交代
短时间内,断不可折失两枝,沾了仙气的柳可比不得凡间的粗鄙硬朗,过分索取,没有个几百年,精气难以恢复。
也罢,四天子但说要这柳枝何用,要是真的救急,那沉鱼也能取义舍生。纪沉鱼轻拢烟眉,风鬟雾鬓间自有一番刚果决断。
恰在此时,尽兴过后的终黎小瞳寻来,不过半日功夫,雪白的衣裙便染了一身泥泞。散落的鬓际,粉嫩的颊端,沾着颜色不一的花粉,整个身子,倘若在花间翻滚过一样。
南篁不满地睨一眼,她便像做错事的孩子低了头,诺诺启齿:我没有践踏花草哦。
聪慧的纪沉鱼早在见得终黎小瞳空荡荡的袖子猜得七八分南篁心思。如此一个精致的女儿家家,缺了条右臂,对她实在是很残忍。她幽幽道:沉鱼知道天帝陛下那里有一段万年雪藕,用来续右臂最是合适,若是四天子取柳枝是为此故,沉鱼建议雪藕更加美观,必能还夫人风采。
确实,用万年雪藕续肢,一定能还终黎小瞳一条白藕一样漂亮的胳膊。可是南篁却有更实在的心思,雪藕始终是不够灵动,焉得柳枝的柔软坚韧终黎小瞳原来的手臂,要更加地柔韧优美,如今拿死物去续,不过是无奈的退而求其次罢了。
蒲柳之姿,不值当费一段珍贵的雪藕,本王觉得柳条甚好。
南篁很坚决,纪沉鱼只好托起托盘,用玄冰削成的刀片,取了一段新萌芽不久的嫩枝,恭恭敬敬奉上来。心下里正是疑惑,说这四天子是上心还是不上心好,特地带夫人来续肢,明明有更好的雪藕却又不用......
纪沉鱼的疑惑很快在见得终黎小瞳续上新肢后明朗。南篁作为阎君,既有取人性命的本领,更有赋予新生的能力,起死生而肉白骨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小事一桩。有了介质,很快就把终黎小瞳失掉的右臂续上,变成一条万般灵活漂亮的胳膊,不比原来的差。
看着那灵动的右手,简直与真实的无异,在挥舞伸展间,没有一点麻木笨拙。纪沉鱼终于明白了南篁的算计,他哪里是对这个夫人不上心,简直思虑入微!传闻中的四天子作为阎君,分明冷若寒冰,极是无情,况且这阎君夫人听闻还是天帝以身世之谜威胁,才勉强接受的,如今看来,是传闻有差还是四天子变了
如此体贴的阎君,闻所未闻。
你果然变了。神如歌意味深长看着南篁,自觉再跟着也无趣,收起扇子,转身而去。
目的达到了,南篁拉着终黎小瞳也正欲离开,闻得纪沉鱼在身后挽留:四天子请留步。
怎么他高挑着眉,眼中透着些不耐烦。
沉鱼实是不想耽扰,只是沉鱼也为难。既然柳枝送给夫人了,沉鱼肯定不会再要回,只是这柳枝本是五仙女预订了的,素闻五仙女极度尊崇四天子,如今还请您留下一两件物事代替柳枝送作五仙女的成年礼罢了。纪沉鱼艰难开口,目光中有为难之色。
南篁向来不喜欢欠他人人情,见纪沉鱼所言在理,便没有犹豫地解下了佩在腰间的墨玉,抛在了她手上,如此两厢无事,方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