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其实我也舍不得
世柠匆匆地收拾东西,面无表情,说实话现在的我很内疚,现在门口看他收拾东西,我上前,想要帮她一把,她却拒绝了,哥,我自己来吧。没事的,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她没正眼看我,依旧低着头收拾恩,我知道,我会常来找你的。我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我今天吃饭时赞成了二爸要把她带走的决定。哎呀世柠,那是你亲爸妈,你跟他们住有什么不好。世柠停止了动作,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头看看我对,我知道他们是我的父母,一定是,可是他们并不像。你懂吗哥！他们甚至不像夫妻！嗯我懂,可是这句话我没说出口,我怕说出来世柠会记恨我。
二爸和二妈都是海洋系统的博士,也是在工作中认识的,可是他们并没有相爱。母亲曾经说过,二爸和二妈都是当时因为长时间搞研究没时间谈恋爱,变成了大龄剩男剩女,然后就这样,两家为了有个孩子,就一拍即合,也没让他们谈谈恋爱,就结婚了像签合同一样。草草完婚,然后生下了世柠,可是世柠是个女孩,爷爷很重男轻女,就让二爸再生一个,然后就有了周世杭,比世柠小一岁。怎么说呢,二爸二妈都是一心只有科研,也没去在意什么培养感情。两人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着,不懂培养爱情,也不懂照顾孩子。
直到世柠六岁的时候,二爸和二妈接到了一个到澳洲参加科研活动,然后和爷爷奶奶商量,觉得带着两个孩子很不方便,爷爷很强势。当时我就在旁边,因为以前爷爷在我们面前都是很慈祥的。可是那次我记得很清楚,在村里的老房子,爷爷紧锁眉头,一拍桌子。世柠可以交给义鸿给你带,但是世杭,一定要自己。周义鸿,就是我爸爸。在我家,爷爷的话没有敢不听的,直到他老人家去世。
二爸二妈回来了,准备在国内发展,想让世杭跟着我们,虽然二爸二妈两年能回来一趟,可就是一周两周的时间,十年了,十年能让一个人忘掉过去,也能让一坐城焕然一新。所以他们想让世杭跟着我们,人生地不熟,好有个照应。可是两人却又要面子,不好意思將两个孩子都交给我们,所以想让世柠跟着他们住。
嗨,哥,我住哪世杭操着一口不太顺畅的普通话,我四下看看,你就住你姐这屋吧。不要！世柠忙反驳我还会经常回来的哦,那这样吧,还有一间卧室,不过挺乱的,明天收拾收拾,今天留住你世松哥屋子吧,看样他今晚不能回来了。谁说我回不来了,哥大声喊着走过来。今天我高兴,走,我请你们。我有些担心世柠的情绪,告诉他还是不要了吧,世柠心情不好。去！怎么不去！世松哥可不容易请客,为啥不去不宰白不宰！看样子世柠的情绪好了许多,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不过我们都吃过饭了,你请我们去唱歌吧。世杭这小子在国外住的这些年,变得很开放,甚至有些出言不逊。哥也痛快的应了。忽然想起黄娜,问哥哥他人呢。哥哥诡异的一笑,悄声说在楼下出租车上呢。这下我问都明白了,哥主动请我们出去玩是假,那我们当幌子是真。三人一起鄙视他。哥哥也能红着脸傻笑。
上车了,世松突然问我要不要叫着赵萱,想想从暑假开始就再没见过他,就给他打了个电话。喂萱恩,怎么了世松哥请我们出去唱歌,来不来好啊,那你等着,我们去接你。聊了几句,匆匆扣了电话。
恩对,赵萱是我的女友,我们从小学开始就在一起上,爸妈也认识他,我俩也算青梅竹马吧。交往两年了,怎么说呢,我们也没有想别的情侣那么如胶似漆。从第一天开始,我们就没有干柴烈火过,当然,我们也几乎不曾吵过架。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种爱像是天空,虽离得很远,到总能看得到他的存在。
去唱歌,世柠几乎一直霸着麦克,声嘶力竭的唱,一首接着一首,我们都沉默,知道她这是在发泄。每个人都应该明白,即使一个人住也要比和两个毫无感情的人一起住好受的多。可是我们只能看着她的遭遇,束手无策。没人能去组织一个家庭的团圆,即使团圆以后他们会多么的不如意,可是人性就是这样,为了人们公认的潜规则中的正确做法,甚至不顾伤痛。对,我们都看的出来,但是只要我们去点破,那些掌握社会主流的成人们就会变了脸色,着急的告诉我们那样是错的,不该那样做。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
世柠还是忍不住哭了,摊倒在地上,所有人都去扶他,他摸了一把眼泪,强笑着说,我没事,真的没事啦,出去走一走就好。我很想出去看看他,怕他出事,可是赵萱在这,又怕她吃醋。很着急,万一被伤害,不会的不会的…现在治安很好......不行,我一定要出去看看。我转头想要告诉赵萱我要出去看看我妹妹,却对着赵萱的眼不知道该说什么,赵萱也就这么看着我。还是放弃吧,我低下头,赵萱趴到我耳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去吧我朝赵萱歉意的笑笑。离开了包厢。
世柠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发呆,我上前抱住她,她才回过神来,抬起手来抱住我哥,我不想回去我多想说一句那就不回去了,但是我不能那是你亲爸亲妈,你今天去接他们不还很在意的化妆了吗,你还是很爱他们的。这不一样,他明显声音又带着哭呛,我爱他们,他们却不爱我,从小到大我没收到一点关爱！他们不懂什么叫感情！我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他们今天不是在饭桌上说过了他们会给你关怀吗世柠不再说话,只是倚在我的胳膊上哭,打湿了肩头。
哥,你知道吗,其实我,和你不舍得你。世柠,我也舍不得你,可是你总要长大,总要有自己的家,总要扛起一切,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我舍不得,你要坚强。恩,我知道,你还可以经常回来。世柠哭的更凶。难道,难道你就没有舍不得我吗有！我舍不得你。可是我不能说。你要学会长大。
你原来一直没有把我看做亲妹妹！我恨你！世柠想要挣脱我。
不！我再也憋不住我想要说的话,抱住要离开的世柠。我很舍不得你世柠。可是你知道吗,我不能......我不能说出口......我。
哥,我懂,对不起。我松开她,以后我会常联系你的,哥。
得了吧你们,像琼瑶剧一样。哥哥他们都已经出来,准备离开,世柠也抹干了眼泪,开心的笑了。突然轻松了好多,笑着走向赵萱,赵萱却面无表情。我牵她的手,他闪躲。很奇怪,我问他怎么了,他不看我,说没怎么。我特别讨厌这种回答,可是却不能说什么,那为什么不高兴她不说,我也没有办法。
朋友们,我先走了啊赵萱向大家陪笑,我说我送你。她说不用,狠狠地告诉我,你还是陪你妹妹吧。我苦笑,看样他是吃醋了。只能护送她离去的背影。
车上,世柠搀着我的胳膊。看着车外的景色。年轻的,老去的,健康的,体弱的,老人,孩子,青年,中年。都被灯光勾勒出了影子,在黄晕之下路过年华,错过相识相知的机会。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没做这些傻事,可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除了你的每个人都会感觉到你每个动作的荒谬,可你却在大叹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并且同时嘲笑他人的过失。既然你改变不了这荒唐,那你就应该,学会宽容。
我给赵萱发了个短信,你到底吃什么醋
她回我,你从没有那样的,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