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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星沉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可怕,眼神凶狠地像是要杀人。
新业主看着他那个样子,犹豫着要不要报警,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些什么来。
傅星沉直接像疯子一样冲进房间内,慌乱地四处寻找着。
没了,全部都没了。
沈知鸢的钢琴被搬走,现在上面铺了个垫子,放了个小孩子的玩具架,地上还散落了一些玩具。
沈知鸢重在阳台的花花草草不见了,现在只剩下几颗多肉在晒着太阳。
他们这些年互相赠送的礼物,那些成双的情侣物品,那些属于沈知鸢的痕迹,全部都没了,好似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傅星沉顿时红了眼: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心狠......
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新业主夫妇对视一眼,眼中情绪复杂。
似乎......不是钱财纠纷,而是感情纠纷。
那位妻子想起前两天收拾出来要丢掉的杂物,主动道:我前两天打扫的时候,从柜子里收拾出来一些原来那位业主落下的东西,还没来得及丢,你看......
她将一个纸箱子取了出来。
傅星沉毫不犹豫珍重接过,像是接过一箱宝贝,感激道:谢谢。
他给这对夫妻留了一笔钱做感谢费,而后才抱着这堆东西回了车上。
他坐在车内,缓了缓,才将纸箱打开,里面的都是一些零碎玩意儿。
一条沈知鸢曾经送给他的围巾,暖黄色,他嫌有些过于亮眼,塞在柜子里没戴过。
一根沈知鸢亲手做的按、摩棒,他工作时间太久,有时候腰酸背痛,下班回到家,沈知鸢会捏着这根按、摩棒在他腰上锤来锤去,效果不大,但确实让人放松。
还有他们曾经一起亲手制作的杯子,上面甚至还有两人的照片,很幼稚,沈知鸢用了一段时间就收藏起来了。
每看见一样,曾经相关的记忆就浮现在脑海中。
那些曾经变成灰色,以为再也不会想起的记忆,此刻再度变得鲜明又清晰。
傅星沉的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这一次是真切地体会到了后悔的感觉。
他不能就这么放手!
他将箱子放到副驾,正要开车去找沈知鸢,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桑瑜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来,他都没有接。
然而这次,竟是医院的电话。
傅星沉皱眉,还以为桑瑜出什么事了,只得先将电话接起。
电话一接通,只听见医生道:傅先生,桑小姐手术结束了,很顺利,人没有生命危险。
傅星沉淡淡:嗯。
他正要挂电话,就听见医生道:只是我们给她做手术时发现她怀孕四周了,时间还比较短,所以可能没有发现。只是这次她坠落时伤到了身体,孩子没能保住,桑小姐现在身体比较虚弱,我们暂时还没告诉她这个消息。
傅星沉愣住,好半晌后,才回: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他才往医院而去。
他是庆幸的,幸好孩子没保住,不然沈知鸢如果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更加不可能和他和好。
他现在必须将桑瑜尽快送出国,再去求沈知鸢回到自己身边。
车子在路上飞速行驶着,不多时便又回到了医院。
傅星沉往病房而去,刚到门口,就看见桑瑜已经醒了,她的两个室友正陪在她身边。
两人围着桑瑜,一脸巴结讨好,其中一人好奇道:怎么突然从二楼跳下来,腿都摔断了,看着都疼。
桑瑜靠在病床上,和在他面前的乖顺模样完全不同,一副骄矜自得的样子。
她自然不会说自己是因为傅星沉要将她送出国,被逼无奈才这么做,只是一脸得意地道:你懂什么傅星沉可不是一般的男人,要抓住他,吃这点苦头算什么我可看好了,那是二楼,掉下去摔不死,还能让他心疼,我这叫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