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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
医生眼神复杂地告诉我:......抱歉,孩子没保住。
我怔怔地躺着,眼泪无声滑落。
哪怕做好了堕胎的准备我也没想到这个孩子会这样离开我。
我还没来得及接受失去孩子的事实,病房门却猛地被撞开。
萧言之带着几个医生闯了进来,神情焦灼:阿笙,小泽要输血,和他匹配的只有你!
我浑身还在发抖,沙哑地问:萧言之,我才刚......
是你害他受伤的!萧言之以为我不愿意,立刻打断我,眼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你要赔罪!
我红着眼想要质问,却发现我连大声争辩的力气都没有。
动手。他吩咐医生。
医生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上前,毕竟这家医院,是萧家的,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我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固定住我的手臂,冰冷的针头扎进我的静脉,刺痛传遍全身。
这一刻,我彻底明白了。
在萧言之眼里,小泽重要,温远清重要——只有我,从头到尾都可以被牺牲。
我闭上眼,任眼泪顺着太阳穴滚落。
他却毫无察觉,只在一旁匆匆扔下一句:阿笙,辛苦你了,等小泽好了,我们就结婚,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只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手里还插着输血的针管。
这一瞬,我的心,终于死透了。
我在病房足足躺了两天,除了偶尔进来换药的护士和保姆,没有一个人来看我。
虽然很不想再管小泽,但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我想再去看一眼他好全了没。
小泽的病门没关紧,我轻轻一推,刚要说话,却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病床上,小泽正紧紧抱着温远清的腰,鼻音浓浓地说:温老师,谢谢你......谢谢你把血给我,你以后就是我第二个妈妈......
温远清一脸温柔,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声音柔得像棉絮:别怕,我只是想小泽健健康康的。
温老师,你为什么不能是我妈妈呢小泽满脸委屈。
温远清眼里闪过一丝郁色,随后哄道:小泽,成为你妈妈要你爸爸喜欢我才行啊,不是我说了算的。
爸爸喜欢你的!小泽急了,忙喊道。
简单几句话,我就意识到,温远清把输血的功劳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虽说我没打算借输血这事在小泽面前邀功,可不意味着温远清能随意取代。
我进了屋,温远清看见我进来眼底闪过心虚,但她很快露出一个歉然的笑,凑近我小声解释:
姐,输血这个事,这是言之让我说是我输的,他说泽泽年纪小,怕他被吓到。你要是不愿意,要不和小泽说是你输的血
谁知这话被小泽听见,他不屑道:呸,你个坏女人,你还想取代温老师的功劳,你怎么这么恶心呢!还你给我输血,你的血我才不要,我嫌脏!
我的血,脏
我失望地看着眼前的孩子。
他只是狠狠地盯着我,像在看一个仇人:温老师说你流血,是因为你小宝宝没了是不是你活该!你就是想生个弟弟来抢我的爸爸,对不对!
萧泽,以后我不管你了。我木着脸,转身就走,步履踉跄。
不管就不管,谁稀罕你管!小泽声音更大了。
我回到自己的病房,颤着手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那头一接通,男声焦急而温柔,你怎么才打来手术安排好了,今晚就——
手术取消吧。我打断他,喉咙发紧,我流产了。
你在哪里我回国来接你!
不用。我轻轻闭上眼,我能处理好事情,很快......就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