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赵安澜并没有走远,她只是需要一点空间而已。
她站在洞口边缘,没有看洞内,声音却清晰地传了进去,她们的意见,就代表着我的决定。
这句话如同最终的判决,彻底击垮了村长。
他最后的侥幸和希望破灭了,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蚀骨噬心的痛苦。
他再也说不出求饶的话,只剩下不成调的惨嚎和呜咽。
在充斥着死亡与绝望气息的山洞里回荡,与少女们压抑的啜泣,粗重的喘息声交织成一曲地狱的悲歌。
洞外的解差和流犯们,听着洞内的声音,看着月光下赵安澜的背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不再是单纯的杀戮,而是一场由受害者亲手宣判,由复仇者冷酷执行的终极判决。
他们看向赵安澜的目光又敬又怕,心底深处,却也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一丝对那洞中少女们遭遇的悲悯与愤怒。
月光依旧清冷,笼罩着这片被鲜血和罪恶浸透的山谷。
山洞里,村长在极致的痛苦和绝望中翻滚哀嚎,等待着他注定的结局。
赵安澜冷冷地看着地上扭曲着爬行的村长,是时候了,上路吧。
赵安澜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穿了村长最后的心理防线。
那双被剧痛和恐惧扭曲的眼睛,死死盯着黑洞洞的枪口。
里面映照出赵安澜毫无波澜的脸,那不是愤怒,是比愤怒更令人绝望的判决。
我,我错了,饶命,神女饶命啊,我愿意给神女当牛做马,只希望神女可以饶了我这一回。
村长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双手徒劳地在泥泞的血污中抓挠,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冰冷粘腻,缠绕着他的脖颈。
赵安澜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纯粹的杀意,让他肝胆俱裂。
赵安澜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动摇,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她微微偏了下头,像是在思考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然后,赵安澜缓缓抬起手,放进了贴身的衣袋。
这个动作让村长浑身一僵,连惨叫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记得,他记得那个礼物。
赵安澜的手指从衣袋里抽出,指间,赫然缠绕着那缕系着死结,染着干涸暗红血迹的头发。
流犯队伍里响起一片压抑到极致的抽气声。
顾明姗更是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再次呕吐出来。
那缕头发,那个死结,此刻被赵安澜如此平静地捏在手中。
在月光和满地血污的映衬下,散发出比任何酷刑都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意味。
她一直贴身收着,就是为了等这一刻,为了见证这一刻。
解差头目只觉得口干舌燥,握着刀的手心全是冷汗。
他看着赵安澜手中的头发和枪,又看看地上惨嚎的村长,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