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被人抱起来的浅绿忍着疼痛说,不是的,是我们非要出来找穗枝,是穗穗来救了我们,否则我们和死了没两样。
辛不摧盯着更气独宜,眼眸无边冷意,你是蠢货吗她们的生死与你何干
独宜冷不丁就被时守鹤横抱起来,要说的话也被突然的举动打碎得拼凑不起来。
时守鹤对着辛不摧沉声,不是她们,你姐姐怕也难囫囵个,私下恩怨外敌面前都能放下,有力气就去杀敌。
辛不摧冷脸,时守鹤只是将独宜抱得更紧,吩咐他,这里你带人守着,只有怎么多人,你自己想办法,把你那臭脸收收,现在上下一心才能一致对外。
时守鹤抱着独宜离开,唇角落到她眉心。
独宜微微错愕了下,脑袋在他脸颊蹭了蹭,说了句无事,又尽量用平常语气笑说,你确定我跟着你安全
我若死了,必然是我爹娘死了,你死了,必然是我也没了。时守鹤笑笑,漫不经心地说:咱们四个刚好下去也能凑一桌麻将,挺好,崔哥儿来了就端茶倒水,咱们在下面也其乐融融。
崔哥儿听着闹不死你。独宜靠着他肩头,也跟着笑。
到了暂时安全的院子,独宜靠着屋子角落坐着,地上能躺的地方都安置好了伤员,大夫和几位妇人正在给人换药。
独宜看靠坐在旁的浅绿,将时守鹤塞给她的糕点递过去。
浅绿蓦然抖动着唇,眼泪啪嗒啪嗒滚落,对不住,对不起,是我们害了你。
别哭了,活着就成。独宜把糕点丢到她怀中,低声说:不用记我好,我只是怕公子事后问罪我。
说着公子,时守鹤就拉着个老嬷嬷来,劳烦提这三位姑娘看看。时守鹤嘴里说着三位,其实目光都落到独宜脸上。
伤势重的穗芽、浅绿被重新找了地方躺下安眠,独宜则是换了身干净衣裳走出来,就见招财示意她了个方向。
难得有块安静处,时守鹤吹着汤药,看着走过来的独宜穿着粗布衣裳。
静雅、温和、端庄、聪慧。
这才是独宜原本的模样。
只是被突来的变故改变成了圆滑、装相、冷漠、还有两份自私。
他其实从救回独宜后,就在默默观察着她,他总觉得独宜周身的无所谓淡漠性子,不应该是才经受全家灭门,被卖千里边塞该有的。
直到刚刚那套剑法。
时守鹤清清楚楚地记得,独宜说过,是在教坊司落才学会的,教授她的人也在京城。
独宜、独宜......
难不成你也回来了。
公子。独宜叫他,主动在时守鹤身边坐下。
等等。时守鹤出声,独宜动作止住,就见时守鹤掀了衣摆放在屋檐横座下,坐吧,外面冷,不过这处人少,能暂且歇息。
直觉告诉独宜不对劲,犹豫半瞬还是坐下,她目光落到还冒着热气的汤药,谢谢公子。她伸手去拿。
时守鹤却避开她的手,拿起勺子吹了,递到她嘴边。
时守鹤望着她,突然眸子一眯,微微带笑,我适才好像瞧着一位故人了,就是不知她是否认出我了。
独宜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