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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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意浓狰狞的神色,让我想起了培训班里的老师。
每次我没有完成老师的任务时,他们也是这般。
恍然间,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地狱。
我立刻跪在地上颤抖道：
对不起老师,我知道错了,求您放过我。
我保证认真完成您的任务,请您再给我一些时间！
随后,我跪在地上,挺直脊背,紧闭双眼。
可我预料中的狼牙鞭并没有抽到我身上。
一低温热的泪落在我的脸上,紧接着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温意浓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都在颤抖：
牧白,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真实的触感让我回过神,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已经逃出了那个地狱。
温意浓的气息将我包裹起来,我贪恋她的温柔,但不能。
老师说,身为绅士,要时刻和女人保持距离,这样自己的身价才会提高。
老师说的肯定是对的,我不想变成廉价的男人,于是有些慌张的推了推温意浓。
意浓姐,你放开我。
她不听,只是红着眼,一个劲的问我这些伤是从哪里来的。
我低下头,嗫嚅道：
这些都是老师对我的惩罚,都是我应得的。
我没有完成老师布置我的任务,我是有罪的人,老师惩罚我,是帮助我走向正道。
听此,温意浓的神色越来越阴沉,我急忙道：
意浓姐,培训班的老师都是为我好,你不要怪他们！
为你好,能把你打成这样！
她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来。
要在之前,看到她这样将我放在心上,我一定会感动的无以复加。
可现在,我只觉得慌张。
因为我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老师说,如果和一个女人长时间相处久了,对方就会厌弃你。
她们的新鲜感总是很快消失。
我不想被温意浓厌弃,于是立刻起身：
意浓姐,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你先出去吧。
温意浓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看着我,一字一句道：
牧白,我当初只是想让你受到更好的教育,没想到却把你推到了火坑。
你放心,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温意浓眼中酝酿着风暴,我知道,既然她能说得出真这话,那一定就会做到。
于是我上前,主动握住了她的手,温柔道：
意浓姐,我没有骗你,那里的老师真的都很好,她们虽然严厉,但方法是很有效的。
我真诚的看向温意浓,和她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什么事情,她这才半信半疑：
可是你身上的伤......
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早就没事了。
见我如此,温意浓也不好坚持,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我的卧室。
4
温意浓走后,我躺回床上,思考着以后的事。
不久后,我就会以讲师的姿态重新回到培训班。
校长说我是这十年来培训班教授过最优秀的学生。
教师团队有了我的加入,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我利用特调的粉底,将身上的伤全部遮了个干净。
全身的妆,只有在洗澡的时候才会卸掉,平时根本不会让人发现我身上有伤。
没想到这次误打误撞,让温意浓发现了我身上的伤。
我有些忐忑,温意浓不会因为这个就把我厌弃了吧
可老师说,如果一个男人能让女人怜惜,那也算成功。
刚才温意浓眼里的心疼不似作假,我想,那我应该也算是成功了吧
我心下稍定,慢慢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天没亮时我就起床,把家里收拾了一个遍。
培训班不仅培养绅士,还要培养有男德的绅士。
之前在培训班时,我们上午学习绅士课程,下午学习男德课。
男德守则这些知识,我都能倒背如流。
等到岳母和温意浓都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家里全部打扫了一个遍。
相比于培训班,现在的生活就是天堂,我很珍惜。
岳母睡眼惺忪地从楼上下来,见我穿着围裙把早饭端上桌,有些惊讶。
牧白,你这一大早上就把别墅打扫的这么干净,还给我们做了早饭
我露出标准的微笑,温柔地看向岳母：
对啊妈,快来尝尝吧,我在培训班专门学的手艺呢。
温意浓这时也走下来,她坐到餐桌尝了一口我做的饭,连连点头：
牧白这顿饭做的,简直堪比五星级饭店的大厨。
见状,岳母也凑上来,喝了口粥。
醇香软烂,我还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粥。
两人不再多说,大口吃起了早饭。
温晏之在这时也下来,他眉头微蹙,不满道：
一大早就这么大动静,扰人清梦。
温晏之！
温意浓猛然一甩筷子,看向温晏之的眼中满是不悦。
平时温意浓对温晏之捧在手里怕碎了,根本没有对他大声讲过话。
突然被她这么一吼,温晏之顿时失落：
温意浓你发什么疯！你从这个男人一回来,你对我像是变了一个人,你是不是忘了他可是你妹夫！
不知道是哪个字刺痛了温意浓,她身体僵了一瞬,随后脸上闪过自我厌弃的神色。
末了,有些烦躁道：
我吃饱了,你们先吃吧。
随后拿起包,离开了家门。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岳母砸吧了两下嘴,也离开了。
顿时,餐厅内只剩下我和温晏之两人。
他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脸上的恨意尽显。
混蛋,见我这样你很得意！
我轻轻摇了摇头。
在培训班的这几年,我身上的所有锐气都被磨没了。
连带着情绪都弱了许多。
装什么以为自己上了几年培训班就真的是世家公子了
我告诉你言牧白,你永远都是一个乡下土包子,上不了台面,离真正的世家公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意浓姐不过是被你迷惑,最终她会发现只有我才是真正适合她的人！
毕竟我们才是青梅竹马,而你只是她的妹夫！
说到最后,温晏之的腰杆越来越直,好像抓到了什么定海神针。
她对你好,你也不过是沾了她妹妹的光——
晏之哥。
我打断他的话,气定神闲道：
既然你这么羡慕我,不如你也去培训班待一待
培训班的老师虽然严厉了一些,但出来的效果是一顶一的好。
我只是意浓姐的妹夫,你就不一样了。如果晏之哥能够成为意浓姐心中的世家公子,一定能和她真正在一起。
我情真意切,脸上挂着的笑都真实了许多。
温晏之有些犹豫。
他是知道培训班黑暗的,但是这么多年没进去,他也有些不确定。
温晏之脸上闪过挣扎的神色,末了,他一咬牙。
别以为我不知道里边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音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没关系,钩子已经放下,收获只是时间问题。
5
温晏之终究还是来了。
时隔多日,再次回到这个地狱,我还是会忍不住颤抖。
和五年前不一样,如今我是培训班的特聘教师。
培训班的校长听到我们要来的消息,一大早就在门口夹道相迎。
下车后,随行的几人连连点头,满是对培训班的称赞。
他们不知道的是,光鲜亮丽不过是男德培训班的外皮。
真正等着众人的,是无尽的深渊和地狱。
看着温晏之因为欣喜而激动的脸,我缓缓勾起了唇。
我经历的一切,终于可以还给他了。
既然当初温晏之那么推荐这个培训班,那也该让他试试了。
温意浓有些担忧,毕竟她见过我身上的那些伤。
我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笑着宽慰道：
放心,有我在,晏之哥不会有什么事的。
这里的老师虽然严厉,但都是真心为我们好。
听我这么说,温意浓嘴角也露出了安心的笑。
牧白,有你真好。
亲眼目送她们离开后,我将目光转向了温晏之。
校长看向我,郑重其事道：
你是我们培训班最优秀的学员,如今又是特聘教师,相信你一定可以把新同学培养成一个真正的绅士。
我笑着向老师保证,一定会把温晏之培养成下一个我。
毕竟当初要不是温晏之,也不会有我的今天。
老师一直教我们做人要知恩图报,如今,正是践行的时候了。
我接过校长手里的狼牙鞭,仔细端详了一番。
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五年里,我的血滋养了它。
这个曾经被我视为梦魇的狼牙鞭,如今以另一种方式又回到我的身边。
我拿起狼牙鞭,收起了往日的笑容,看着温晏之冷声道：
现在,脱去你身上的所有衣物。
温晏之立刻反驳道：
凭什么你让我脱我就脱！再说这里是培训班,我不学那些礼仪脱衣服干什么！
你之前的老师呢让他来教我！
见此,我不再多言,挥起狼牙便抽向了他的小腿。
狼牙上带有细小的倒刺,一鞭下去,即便隔着衣服,人也很快鲜血淋漓。
啊——！
他愤怒的看向我：
言牧白！你胆大包天,这里是培训班,你作为老师,这样对待学员是犯法的！
我收起鞭子缓缓向他靠近：
我想你还是没有认清形势,我们培训班的规章制度一向都是如此。
老师就是这里的天,你不听话,就要接受惩罚。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温晏之眼中惊惧更甚,但不敢再反抗,乖乖的褪去了全身衣物。
侍从已经端上来一桶冰水,里面填满了冰块。
他有些懵懵的看向我,我笑道：
迎新礼,来试一试吧。
话落,侍从就将他从地上架起来,丢进了冰水中。
啊！好冷！这是哪门子的迎新礼！混蛋,放开我！
我一鞭抽在温晏之身上,鲜血顿时在水中蔓延。
啊——！
言牧白！你早就打算好了是不是！你把我骗到这里,就是为了报复我！
怎么叫报复呢,我可是很感谢你,毕竟当初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有现在啊。
他眼神闪躲：
牧白,我当时如果知道这里对学生这么狠,肯定不会让意浓姐送你来的！咱们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温晏之身体已经被冻到发紫,牙齿不断打颤,看着我的脸上满是乞求。
我看着他,好像又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
也是这样无助,这样绝望。
见温晏之这样,我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
里面全部都是温晏之找人针对我的证据。
【给言牧白安排一个猥琐老女人当老师】
【没有那就安排一个嫉妒心强的男老师,反正这五年不能让他好过！】
......
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讨论的都是如何虐待我。
五年里我每个辗转反侧的夜,都是有人精心计划好的。
温晏之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脸色瞬间灰白下去。
牧白,这,这一定是有人故意诬陷我！
如果我知道培训班是这样,我也不会来啊！
他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直重复这件事。
我不耐烦的又倒了一桶冰进去。
你以为自己已经打点好一切,所以有恃无恐,殊不知你曾经安插在培训班的人,已经全部被我换了。
温晏之眼中的希望彻底消失,面色变得无比灰败,他看着我,像是堕入了无尽深渊。
6
这一个多月来,我成为了温晏之的一对一指导老师。
曾经我学过的那些技能,一个不落的全部教给了他。
温晏之本就对我有怨气,再加上没有任何基础,挨了很多打。
一个月后,温晏之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这天,我走进温晏之的房间。
温晏之如今一看到我,就如同惊弓之鸟。
老师！老师我错了,我不该睡觉时候没有保持好姿势,求您原谅我！
男德培训也包括睡觉的仪态,之前温晏之睡觉不老实,总在睡梦中被我抽醒。
因此现在见到我来就有些应激。
见他如此害怕,我温柔的抚了抚他的头。
别怕晏之哥,来到这里这么久,你一定恨死了这里吧。
眼见着温晏之眼神越来越混沌,嘴里开始慢慢重复我说的话,我声音更加温柔：
放心,今晚,一切都会结束。
温晏之晕倒后,嘴中喃喃重复我刚才说过的话,我知道,催眠已经成功了。
这地方充满肮脏,也是时候被清洗了。
当晚,我逃了出去。
其实男德培训班对老师的看管更加严格,只是我在这里待了五年,早就摸清了所有的暗道。
再加上我表现在众人面前的形象,一直是一个被洗脑成功的学员,因此校长一直很放心我。
给自己下的催眠暗示已经消失,我眼中顿时爆发出滔天恨意。
这五年来我遭受的一切,以更清晰的方式重新回到我的脑海中。
到警蜀后,我立刻报了案。
这五年里我的遭遇,连带着无数虐待的证据,一一被我摆了出来。
这件事惊动了高层,他们立刻立案,准备彻查。
三天后,全国警署立刻联合发表了一则通告。
【某个男德培训班随意虐打学生,推行高压政策,现已被查封。各地警署将对各区执行排查,杜绝此类现象存在。】
一时间,风波四起。
许多存在问题的培训班被查了个底朝天。
那些孩子还那么小,就因为没有按照家长期待的方式长大,就被打上叛逆的标签,送进了电击学院。
无数孩子本该是花一样的年纪,出来时眼睛却死气沉沉,一点动静就要担惊受怕很久。
那些家长一见自己亲手把孩子送进了地狱,顿时悔不当初。
可早就晚了。
无数个午夜梦回的夜晚,电击,火疗,狼牙鞭,会再次出现在每个人的梦中。
他们即便是逃离现实,一睡不起,也会被困在痛苦的梦魇中。
培训班的事情立刻在网络上掀起热潮,网友义愤填膺,指责如今居然还会存在这样的事。
黑暗并不会因为时代的光亮而消失,反而会随着时代的繁荣也逐步成长。
温意浓的公司也被查封了。
只因她是培训班的最大投资人。
我从培训班出来后,温意浓见效果如此的好,于是立刻决定投资培训班,让培训班扩大规模。
即便后来看到我满身是伤,在培训班并不好过,她还是没有撤资。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代价。
7
温晏之从培训班出来后,患上了重度抑郁和躁郁症。
我将他送到了当地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至于效果好不好,也需要过段时间才能看出来。
可他只在培训班待了一个月。
而我,连续五年遭受如此折磨。
如果不是一直给自己下暗示洗脑,也许早在进班的第三天我就承受不住,选择自杀。
培训班被查封后,我被推倒风口浪尖。
那些网友言辞恳切,话里满是对培训班的控诉。
【没想到这都21世纪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存在！】
【不知道那些家长怎么想的,送进培训班就能让自己孩子脱胎换骨成世家公子吗！】
【那么小的孩子遭受那么多虐打,听说还有打死的情况,那些畜牲怎么忍心的！】
【家长也只是想给孩子更好的教育,结果把孩子推进了火坑。】
........
对于这些言论,我都一笑而过,不做任何评价。
借着这个风头,我立刻推出了自己开办的疗愈院。
对于曾经受过培训班毒害的人,实行免费疗愈计划。
疗愈院全程公开透明,家属可以随时探望。
一经推出,就引起讨论热潮。
有人说我假慈裴,借着这股势狠圈钱。
有人说我淋过雨,所以想给别人撑把伞。
不过无论他们说什么,我都不在乎。
行动会证明一切。
疗愈院开班后,开始很少人来。
有人担心我曾经遭受过非人虐待,心里会极度扭曲,一旦掌权,会把怨气全部撒在这些弱小的学员身上。
只有真正相信我的一些人,陆陆续续的进了班。
不久后,反响很好。
在我们共同努力下,这些学员的心理状态得到了很大改善。
他们就是行走的广告牌,很快,疗愈院的学员就爆满,多是之前男德培训班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心理学家,他们联合到来,准备为公益服务出一份力。
一时间,全国各地掀起了关爱心理健康的浪潮。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在忙碌中度过,再次见到温意浓,我已经忘记过去了多久。
她脸颊凹陷,眼底一片青黑,头发没来得及疏,乱蓬蓬地披着。
之前为了保护自己,我不断给自己下心理暗示,除了对培训班老师的感恩之外,还有对温意浓的爱。
在我的计划没有成功前,我几乎每天都会给自己下这样的暗示。
骗过自己的同时,也骗过了所有人。
牧白,好久不见,你——
温小姐有什么话直说吧,别耽误我们双方的时间。
见我如此冷淡,温意浓嘴角露出苦笑。
牧白,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我之前被世俗限制,没有看清自己的心,一直强迫自己把你当成妹夫。
可你对我的喜欢毫不掩饰,我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你。
温晏之也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挡箭牌,我根本没有爱过他。
牧白,我现在已经看清自己的心了,我们能不能———
她顿住了,眼含期待看向我。
闻言,我放下手中的工作,邀请她坐了下来。
我们确实也该好好谈一谈。
温意浓,你不是没看清自己的心,你是太贪心。
你舍不得我为你争风吃醋,又舍不得温晏之和你亲密的相处。
温意浓听到我这么说,急忙解释起来。
我抬手打断她的话。
我在培训班的事情你并不是一无所知,之前我和你打电话诉说这里的痛苦,可你只觉得是我为了引起你怜惜编造的借口。
如果你对我有一丝的情感,在听到我痛苦的请求后,也会去查一查。
温意浓眼中血丝遍布,眼泪大颗的从她眼中落下。
她脸上满是悔恨,眼睛通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对不起牧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可以吗
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求一个赎罪的机会。
她声音颤抖,连尾音都染上了乞求。
我对她的忏悔视若无睹。
有些事情做了就无法挽回,更无法补偿。
温意浓,我曾经怨过你恨过你,也爱过你,但现在我累了。
话落,我移开视线,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最近新来了一批学员,我需要看他们的背调资料。
最后温意浓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已经不得而知。
一段时间后,我的疗愈院越来越成熟,规模也越来越大。
再听到温意浓的消息,她已经在家中自杀。
好友说,温意浓死的时候,身上缠着一条狼牙鞭。
鞭子上的倒刺深深的陷入她的皮肤中,警察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平静的心湖像是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虽然漾起水波,但很快就消失的无影踪。
毕竟过去五年我都一直被狼牙鞭毒打,已经适应了它带给我的痛苦。
从培训班出来后,我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情绪情感。
温意浓的死让我意外,但也仅此而已。
我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
不久后,精神病院爆出有病人自杀。
这本是常常发生的事,也没有引起社会太大波动。
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脸,有些恍惚。
曾经的那些恩怨,好像已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了。
我能做的,就只有继续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