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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音音拼了命地挣扎。
因为她亲眼见过沈瓷没打麻醉被生生割皮的场面,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当时她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绝望。
没一会儿,她就被捆在手术台上。
靳砚修冷漠地坐在观察室内,就像在观摩一场手术,眼里没有丝毫感情。
等一切准备工作完毕,他拿起手边的话筒,平静地提醒:不用打麻醉,林女士的烧伤面积多少,你们就植皮多少,成全这段母女情深,把命给我保住就行。
林母的烧伤面积得有70%。
全程不打麻醉,硬生生割下身上70%的皮肤,这跟凌迟处死有何区别。
主刀医生倒吸了口冷气。
但也丝毫不敢违抗,毕竟他还有把柄握在靳砚修的手上,往后的前程也得靠他的扶持,只能以自己的利益为重。
一番思量后,他落下了第一刀。
啊——!
林音音五官瞬间扭曲。
身体上传来的痛感比她预料得还要疼上百倍,沈瓷是怎么挨过来了。
紧接着第二刀、第三刀......
直到她两条大腿血肉模糊,已经数不清到底割了多少刀。
而林音音从一开始的求饶,再到歇斯底里的辱骂,最后喊到嗓子沙哑全身没了力气,内心才真正开始后悔。
可这份后悔悟得太晚了。
她自小家境贫苦,好不容易凭努力离开了农村,来到城里读大学,最后却被这里的荣华富贵迷了眼。
以为能靠捷径换取一生富贵,殊不知被人玩得连渣都不剩。
靳砚修在观察室看红了眼。
但不是心疼林音音,而是通过她的痛苦联想到沈瓷。
当时她该有多痛啊。
可这份痛却是他亲手促成的。
一开始得知真相时,他光是听描述就很难接受了,现在亲眼目睹,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住又闷又疼。
他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猛然站起身,没有勇气再继续观看下去,便转身离开了观察室。
手术结束后,林音音基本废了。
人全身裹满了纱布,只剩下一丝呼吸地躺在病床上,那张苍白的脸上默默地划过一行泪。
可这还不是她的结局。
为了帮沈瓷澄清罪名,靳砚修把她泄露公司机密的证据交给警察了,等醒来后就得依法接受制裁。
离开医院后,靳砚修也有了麻烦。
外面都在传他品行不端,纵容情人窃取合作方的商业机密,且薄情寡义将一起白手起家的发妻推出去顶罪。
一时间,整个网络都沸腾了。
老百姓们骂他狼心狗肺,合作方对他失去了信任,竞争公司趁机落井下石,买了更多的黑料添油加醋。
靳氏集团因此股票大跌。
公关部想尽办法想要压下热搜,可背后好像有人在和他们对着干,持续地操纵着舆论,热度只增不减。
最后,有人紧急召开股东会议。
靳砚修本在去机场的路上,也被一通电话喊回了公司。
董事会上,股东们纷纷谴责。
他阴着一张脸坐在高位上,本就烦闷的心情更加暴躁,靳氏集团是我打拼下来的江山,哪有那么容易说倒就倒,你们喝汤吃肉时不出声,现在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如此不安了
这件事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公司成立以来,他什么大风大雨没遇见过,最后不都是越挫越强大。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沈瓷,要不是这帮人阻拦,没准人这会就在南城了。
想到这,靳砚修站起身。
以领导者的口吻说:这次风波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你们要留下来继续讨论也请便。
此等傲慢,股东们很是不满。
但大家却敢怒不敢言,毕竟靳砚修是第一大股东,他们只有听从的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且慢,股东会议还不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