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皇后用眼神示意嬷嬷将她扶起来,子嗣之事事关重大,太子既没让你服药,说明他想让你诞下皇长孙。可正妻还未过门,做侍妾的先诞下麟儿,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要想在宫里长久,得要有个稳重的靠山。
说完,让嬷嬷拿出一个盒子出来。
嬷嬷打开盒子,里面装有一个累丝银镀金手镯。
皇后亲自拿起来,打量沈若棠,牵起她的左手,一边给她戴上一边宛若不经意说:
哀家以为太子是个不近女色的,当哀家仔细瞧你时,大抵猜到太子为何会接纳你,你能让他跨出第一步也好,不用哀家思前想后,将来等太子继承大统,不用他说,哀家这边,你一个贵妃之位跑不了。
沈若棠轻轻道:妾身明白。
皇后满意,拍了拍她的手背,明白就好。眸光熠然微闪,也不忘震慑,徐徐说道,只怕有些拎不清的,到最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沈若棠附和,母后说的是。
哀家知道沈承徽是好儿媳。行了,你回去歇息罢。皇后点到为止,好生服侍太子,自己在房事方面亦谨慎些。
沈若棠躬身告退:是,谢母后提点。
待沈若棠走后,皇后轻叹一声,是个好孩子,可惜出生不好。
出生是闭着眼睛投胎,嫁人是睁着眼睛投胎。
出生不好什么,招架不住嫁得好!
嬷嬷没问,疾步无声地走到皇后身边,附和说:皇后娘娘心善,只要沈承徽在太子妃还未诞下皇太孙之前安分守己,您和太子殿下少不了她的前途。
哀家也愁啊,愁太子放不下过去,实在没办法才把那孩子许给他。皇后笑了笑,只要儿子能走出来,给他找个皮囊有七八分相似之人又何妨
嬷嬷道:皇后娘娘英明。
想到孟玉瓒那脾气,皇后噘噘嘴,哀家不指望他感激,只要他别想着过去那件事便好。
......
......
东宫,临岸小筑。
孟玉瓒替圣上处理完最后一份奏折,肩酸背疼,他晃了晃脑袋,抬头望向窗外,此时夜色朦胧,风吹叶摇。
他问:沈承徽呢
青荷道:沈承徽她下午回来后说身体有些不适,来不了。
孟玉瓒剑眉微蹙,今早出门时还见她好好的,到底怎么回事
青荷隐晦解释地说:娘娘她去给皇后请安,不知怎的便被皇后留下单独说话,回来后便请太医过去看病,太医说娘娘患了风寒,不宜出门。
孟玉瓒一听就懂,是母后在旁敲侧击他。
想了想,起身道:得了风寒怎么现在才告诉孤,孤这就去看看。
青荷急道:万万不可,万一承徽传染给殿下您,太后要是知道会怪罪承徽的。
孟玉瓒略过青荷的话,声音冷淡,直接问:她人在哪里
青荷:在偏殿,听流筝那丫头说承徽要休养十天半个月。
怎么见了皇后就得了风寒,当孤是傻子么孟玉瓒皱了下眉头,冷笑,得了好处就卖乖,就她那脑子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都不知道!
借此机会不侍寝,哪有这么好的事!
青荷心道,给承徽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忤逆皇后,前后夹击,她哪会好受,干脆说得病了能拖一时半载就拖一时半载,保住小命要紧不是。
青荷照例问:殿下看看,您想去军营还是想去司乐坊听琵琶
孟玉瓒叹了口气,摇头,幽幽道:承徽有病抱恙,孤不去看她岂不成了无情之人,她不想孤去,孤偏要去。
青荷面上有些无奈,但还是提醒道:殿下,承徽她锁门歇息了。
直接了当地说,他有路无门。
孟玉瓒笑了笑,青荷,你跟孤这么久还不清楚孤这个人孤何时说过要从正门进。
青荷震惊,她目睁口呆地看着孟玉瓒背影潇洒地走出小筑。
地下遁,还是飞檐走壁
闲话少叙。
却说偏殿那位说要歇息的主儿,正在试量水温沐浴。
她把玫瑰花瓣撒在浴桶里,经过浸泡的花瓣散发着幽幽的玫瑰香。
正当她脱下里衣露出半个香滑雪肩之时,背后响起一道有什么重物落下的动响。
是谁沈若棠把衣服掖好,转身去问。
见到是孟玉瓒,以为是眼花,兀自捏紧手掐了掐手心,很疼!
是真的。
沈若棠见他绷着脸,面色不大好,自觉不触他的逆鳞,轻轻唤他一声,郎君。
孟玉瓒轻呵一声,饶有兴致地笑了下,你遮什么,你身上哪块地方孤是没看过,没摸过。
沈若棠暗骂:登浪子!
看着他,小声问道:郎君怎么来了
孟玉瓒闪着寒光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孤听闻有人染了风寒,十天半月都要躲着孤,孤要瞧瞧她的胆子有多大。
沈若棠倏地眼圈红红,垂下眼睫,忙跪下来,妾身知罪。
孟玉瓒走上前,半蹲在她面前,手指微弯,勾起她的下巴。
不施朱粉,无暇比玉,淡伫精神,宛若一朵出水芙蓉。
这样的她,确实害他心里的欲望在蠢蠢欲动。
孟玉瓒笑道:你何罪之有
沈若棠有些犹豫,郎君的意思是......
孟玉瓒半勾唇角,眉眼含笑,带着几分玩味道:来都来了,不邀请孤一起共浴
沈若棠听后不免呼吸急促了几分,面皮儿涨得像蜜桃似的红润。
她万万没想到人前清逸俊朗谪仙一般存在的太子爷,竟会说出让人羞赧的浑话。
前一瞬还在犹豫,下一瞬便觉着自己有什么资格说不。
他给她位分,给她荣光,她给他需要的身体,情绪。
他跟她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关系罢了。
她有什么好拒绝的,这是她该做的事。
沈若棠欣然应道:郎君既然想与妾身鸳鸯戏水,妾身先伺候郎君沐浴罢。
言毕,抬手去解他衣裳。
等褪去只剩下一条裤子时,孟玉瓒却握住她的柔荑,好了,孤跟你开玩笑的,孤已经洗过澡,孤在榻上等你。
沈若棠与他对视一眼,......郎君。
孟玉瓒只觉她叫自己叫得很温柔,耳朵酥酥麻麻,一个念头冲上来,遂笑道:婢女不在,不如换孤伺候你。
沈若棠咂舌,早知不叫他了。
半个时辰后。
孟玉瓒在屏风上扯下一张浴巾,将少女雪白的胴体包住,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床榻方向走去。
沈若棠一沾床,连人带被滚到角落,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小鹿眸。
不知该看他好。
还是不该看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