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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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来到我的22岁,我消瘦了许多,笑容里也藏满了许多苍白和无力。
乔梨这些年和沈明琛这些年分分合合数次,可每次沈明琛都将她追了回来。
乔梨骄纵任性,不高兴时甚至会将热水泼到沈明琛的脸上。
沈明琛却只是淡淡一笑,捧起她的双手宠溺的让她不要烫着自己。
他会每天细心的买好早饭在楼下等着乔梨,无论寒冬或是炎夏。
会在每个节假日事无巨细的为乔梨准备喜欢的礼物,会贴心的照顾她的一切,事无巨细。
我时常在无人的街角,看着他们手牵着手的背景,又看见刺目的阳光,刺得眼睛有些生疼。
毕业前夕,乔梨穿着漂亮的学士服沉浸在毕业的喜悦中。
夜幕,是沈明琛精心为乔梨准备的求婚仪式。
一瓣瓣娇嫩的玫瑰就那么铺在了脚下,星光闪烁,少年将手里的瓶子打开,是漫天的萤火虫,一颗颗微小而闪烁的星。沈明琛笑得张扬而又热烈,对着乔梨大喊,嫁给我,乔梨。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我想离开这座城市了。
可就在我离开前夕,乔梨拦住了我,她神情慌张哭哭啼啼地求我救救她。
我狐疑的看着她,乔梨泄露了公司机密,事情败露,公司提起诉讼,乔梨即将面临牢狱之灾。
乔梨让我替她坐牢。
我满脸的不可置信,僵在原地。
回家的路上,我看见沈明琛颓废坐在路灯下,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眸中涌动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也让我替乔梨坐牢,我如遭雷击,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不可能。
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冽：这是你和你那该死的妈欠我的,
转身又伸手擦拭着我的眼泪：明珠,我答应你,把乔梨的罪顶了,我们之间一笔勾销,好不好。
我躲开了他的双手,一边摇头一边哭泣,不,那是乔梨犯下的错误,不是我的。
凭什么要我承担,我恨你,沈明琛。我恨你！
我的双腿已经残疾,求求你,沈明琛,别这么对我。
我跪在地上,向他渴求这不属于我的怜惜。
可我终究还是被沈明琛亲手送进了监狱。
狱中寒凉,每到下雨天,我的双腿总是隐隐作痛。
我再也听不到有人唤我明珠了,此后数年,我都只是1025
我的一头青丝被剪成了短发,有时候吃不上饭,我的胃总是被饿的一阵痉挛。
又或者被狱霸扯住我的头发,死死的将我的脸按在水里,一下又一下。
无数次窒息的那一个瞬间,我总是在想,就这样死去一了百了对我而言也许是好事。可下一秒,我又被她重新的拎起来,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扇在脸上。
时间久了,连我自己都麻木了。
麻木到连我出狱的日子都忘记了。
随着沉闷的哗啦一声,女子监狱的大门也在这个冬日为我敞开了,我一瘸一拐的走着,远处,是身着风衣的沈明琛。
多年不见,他依旧五官俊秀,却褪去了青涩变得成熟稳重,就连胡茬都多了些许。
他将外套脱下,披在我的身上。
明珠,我来接你回家。
我下意识的瑟缩下身体,却又贪婪的抬头望着阳光,总觉得这样好的阳光,或许以后,就看不见了。
沈明琛似乎想用他修长的双手抚摸我的脸,却被我猛地偏头躲开了。
他将我送到这座如同炼狱般的囚笼,亲手摧毁了我的一切。
年少的爱慕期许也随之烟消云散。
沈明琛看着眼前枯瘦苍白的少女,内心一阵难受而又刺痛
忽然就想起年少时的姜明珠,明眸皓齿,笑靥如花。
每天被自己欺负却依然在自己身后甜甜的喊着哥哥,怕她不吃早饭每天早起将饭送到他的书桌上,却被他全部都扔进了垃圾桶。
可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想尝一尝。
自我进监狱后,母亲的身体就每况愈下,三个月前,是父亲最后一次来探望我,他说,母亲怕是撑不过今年的冬天了。
就这样,我连母亲的最后的一面也没见过。
此后经年,再无人将我视我作掌上明珠。
沈明琛将我带回家。
四目相对。
好久不见,姜明珠,是乔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