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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上,阮流苏没有坐圣上赐的辇车,反而一步步得走向永寿宫。
青鸾不解得问道:姑姑,这可是圣上的恩赐,多少嫔妃求都求不来的。您为何要走回去。
阮流苏不语,只是稳稳得看向前方。
因为她要记住从养心殿到永寿宫的路,每一步都要走得又稳又好,才不负自己被欺骗的那八年。
正想着,一摸紫色身影突然挡在了阮流苏面前。
谢君亭面色很难看,他哑声道:阮尚衣,可否借一步说话
青鸾很不满意,正欲呵斥时可阮流苏却示意她先走。
宫道漫漫,唯剩二人。
谢君亭深吸一口气,眸色复杂道:流苏,你是不是一时赌气,才爬上了圣上的床。我之前从未听过你心悦圣上。
我在圣上面前有几分薄面。若是你不想,念在入宫前的情分上,我可以求圣上的恩典,还你一个自由身。你不必在这深宫中…
话音未落,就被阮流苏猛得打断。
她冷笑连连得看向谢君亭:谢大人,陛下龙章凤姿,我早已恋慕在心。
至于什么入宫前的情分,那是什么我与谢大人只不过点头之交,哪来的什么过往。
如今我是后妃,你是厂督,日后还是不要多见。还有,下次,谢大人该唤我惠贵人。
说完,阮流苏头也不回得走了,只剩谢君亭矗立在红墙下,胸口闷得喘不上来气。
他从前一直想要阮流苏放弃,但如今阮流苏真的放弃了,他反而没有轻松,反而像是一块巨石压着他的心。
谢君亭有些失落得沿着宫墙走时,小林子却突然跑了过来。
师傅,夕妃娘娘说她身子不爽快!
谢君亭瞬间顾不上这片刻的忧伤,直接快步去了夕妃处。
关雎宫里,满地都是瓦砾碎片,阮夕雾还拿着鞭子不停得抽着下人的后背,骂道。
阮流苏这个贱人,居然敢勾引皇上,看我不撕烂她的皮!
谢君亭还没请来吗你们这些废物!连个阉人都请不来,本宫要你们何用!
话音未落,阮夕雾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谢君亭,方才的狰狞面容瞬间僵硬。
定了半晌,阮夕雾又换做楚楚可怜的模样道:君亭哥哥,你可算来了,你方才没听到什么吧。
谢君亭眼眸平静:没有。
阮夕雾眼神狂喜,又撒娇道:君亭哥哥,你是知道我那嫡姐娇纵没边的,若是她得宠,必定会欺负死我的。
过段日子就是皇家围猎,我们在她的马草料中下些药,让她被摔下马。也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只是摔个半身不遂,日后我会好好养着嫡姐的。君亭哥哥,好不好嘛~
谢君亭望着阮夕雾,喉咙滚动着,却没有答应。
因为他看着阮夕雾,居然满心都是方才冷眼相对的阮流苏,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阮夕雾见状,粉腮嘟起,哭着道:君亭哥哥不爱我了,那日雪山难行,是我将哥哥从雪山里救出来的…
话还没说完,谢君亭眉心一动,答应了阮夕雾。
是啊,他的救命恩人是夕雾,阮流苏只不过是一个利用对象,他方才在想什么。
转眼到了皇家围猎会,可谓是彩旗招招,锣鼓喧天。
阮流苏骑着马,站在皇帝身旁。这后宫谁不知,阮流苏已经盛宠一月,夜夜留宿养心殿。
靠着一张和先皇后相似的面容,成了皇帝眼前的红人。
阮夕雾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样望向阮流苏,她死死咬住牙,期待一会看到阮流苏的丑态。
很快,围猎开始了。
阮流苏骑着马从围猎场而出,但是很快,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马儿像是发了狂,疯狂得嘶喊打滚着,将马鞍上的她要硬生生摔下去。
可一旦摔下去,万马奔腾,她就会被踩得不死即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