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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亭顿时酒气全消,他望着雍亲王双眼复杂。
雍亲王见状,笑道。
当今陛下乃是民间皇子,名不正言不顺,不可堪当大任也。而我乃是高祖第六世孙,母亲的科尔沁公主。论血脉纯正,文韬武略,我不比龙椅上那位差,凭什么他可以做天下共主!
谢君亭,此事若成,当今皇后就是你的了,难道你不想争一争吗甘愿当个懦夫!
谢君亭死死攥住手心,阮流苏的一颦一笑在他脑海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边是乱臣贼子,一边是心爱之人。
谢君亭心中天人交战着,手心掐得都是血印,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一月后,漠北造反,蛮荒侵华,皇帝不得已御驾亲征,皇后亲自送行。
二月后,宰相无故暴毙,朝野大乱,谢厂督等人趁机掌握朝政。
三月后,皇帝不知所踪,北梁上下人心慌慌。
凤仪宫里,阮流苏心慌得厉害,虽然皇帝保证说他会安全归来,可她心底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青鸾守在阮流苏身边,安慰道:娘娘,肯定会没事的。
阮流苏僵硬得笑笑,点点头。
突然,紫禁城上方出现一束特别璀璨的烟花,将整片黑夜天空都映红。
下一刻,杀伐声起。
无数的箭雨划破苍穹,凤仪宫门瞬间倒地。
阮流苏抬头望去,呼吸瞬间停止。
谢君亭直接打开了紫禁城,放了叛军入城。
瓢泼大雨中,雍亲王大摇大摆得入了城,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叛军,他哈哈大笑道。
皇帝小儿已死,现在我是你们的新王!
阮流苏听闻此话,怒火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发现凤仪宫里人都被换了个遍。
众人见她醒了,齐声恭贺道:肃亲王妃万福金安。
阮流苏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竟到说不出话,她正想着谁是肃亲王,她怎么从未听说过。
凤仪宫的门突然来了,众人又在此刻齐声道:
肃亲王万福金安!
阮流苏抬头看去,只见谢君亭穿着一身蟒袍,幽深得注视着她。
谢君亭屏退了周围众人,走到了阮流苏床边,低身抚着她的脸颊说道。
皇帝已死,如今我是新黄封的肃亲王。苏苏,日后你就是我独一无二的王妃了。
阮流苏死死攥住被角,呼吸困难。皇帝怎么会死,明明他走之前还说要给她带回白眼狼王的皮子,说给她保暖。
一定是谢君亭联合叛军出卖了他,害得他葬身北境。
一想到这,阮流苏就心痛得难受,像是刀在狠狠剜她的心。
她怨毒得看着谢君亭,恨不得即刻杀了他。
可谢君亭却依旧深情得望着她道:
苏苏,你还记得六年前我们的模样吗那时候你那么爱我,说是非我不可,还为了我,去求神医的药。我们一起逛庙会,看花灯,走遍长安的大小角落。
从前事,是我不对,我辜负了你。但是从今以后,我会弥补你,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塌上之事,我也会去学。我会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婚礼,风风光光娶你进门。从今以后,你我夫妇一体,永不分离好不好。
阮流苏没有半分感动,反而是从内而外的感到恶心。
可谢君亭好似没看出来,他倾身就想吻阮流苏,却被阮流苏直接偏头躲开了。
谢君亭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就被掩盖下去。
此事,急不得。
流苏会慢慢懂得他的良苦用心的。
谢君亭还想说什么。可一直无言的阮流苏暗中拔下了头上的簪子,趁谢君亭不注意,狠狠得插浸了他的心脏。
在谢君亭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阮流苏红着眼一字一句道。
你害死了他,就要给他陪葬。
而此时门外的侍卫也听到了殿内的声响,连忙拔剑跑起来问道:肃亲王,这可有什么事发生!圣上说了,若有人对你不利,直接格杀勿论!
谢君亭死死握住阮流苏插汝他心脏的手,硬生生咽下口中腥甜,回头冷冷道。
本王在与王妃亲热,能有什么事,还不滚出去!
侍卫们听完,连忙退了出去。
而他们刚出去,谢君亭就猛吐数口鲜血,这期间阮流苏一直冷眼看着他,好像他们从未走过那段情,像是仇人一般。
谢君亭见状,眉目悲怆,但他还是忍着痛,一点点拔下金簪,然后将金簪的血用手擦净,一点点带回阮流苏的头上。
他忍着绞心的痛,缓缓道:苏苏,你今日心情不好,我明日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