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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索马里的战事渐平,沈佳琪也终于有了时间,去打探城郊那家她盯了很久的工厂。
城郊工厂靠近难民营,沈佳期之前就发现,难民营里的很多儿童身上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疹子,挠破了会渗出黄色脓液,接着就是高烧惊厥,甚至还因为这个病,死了好几个孩子。
战地记者一般不会报道这种事,但沈佳期偏偏是个爱管闲事的主。
此刻她正蹲在枯黄的草丛中,镜头对准那座灰蒙蒙的工厂,她按下快门,拍下了工厂排污口的照片,黑色的污水正源源不断的排入溪流。
回到家,她连夜整理了照片和采访记录,第二天一早,《毒水之殇:索马里城郊工厂违规排污导致儿童患病死亡》的报道在国际媒体发布,很快引起了热烈的回响。
工厂负责人阿卜杜勒很快找上门来。
沈小姐。他皮笑肉不笑地堵在她回家的路上,有些事情我想你搞错了。
沈佳期抬眼看他:我不这么认为。
阿卜杜勒眯起眼睛:显而易见,你在诽谤我的工厂,对我们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我给你两个选择:撤回报道并且道歉,我会给你一些费用,作为你辛苦写稿的补偿,否则......
他递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装了五万美元。
否则什么沈佳期没接,表情平静。
否则我们法庭见。阿卜杜勒转身离开,我保证你会后悔的,这里是我的地盘。
当天下午,法院的传票便送到了沈佳期的手上。阿卜杜勒以商业诽谤起诉她,要求她赔偿五百万美元、公开道歉,并要求撤销她的战地记者资格。
程羡安得知此事,闯进了她的办公室,眉头紧锁:这种排污案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要管
我是个记者,揭露真相是我的职责。沈佳期认真的回答。
程羡安抱着手臂:你知不知道,阿卜杜勒是地方民间武装头目的表弟,他们的在这里的势力很大!
那又怎么样沈佳期抬头看他,眼神坚定,每天都有孩子在生病和死去,如果这么做能救他们,我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程羡安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抓起桌上的传票和起诉书:好,那我当你的辩护律师,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总部会给我安排其他律师。沈佳期皱眉,羡安,你没必要也卷进来。
别说了。程羡安打断她的话,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我不在场的时候,不要回答任何人的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程羡安几乎不眠不休,到处查阅资料、翻找证据。
开庭那天,法庭里挤满了人。
阿卜杜勒趾高气扬的坐在原告席上,他的律师咄咄逼人的开口:沈小姐,你如何证明我当事人工厂和儿童患病有关
沈佳期刚要开口,程羡安举起了手:法官大人,我方申请传唤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