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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渐渐起了风言风语。
有御史在奏折里暗指太子子嗣艰难,气得皇上当朝摔了茶盏。
可宫墙终究挡不住流言,如今连市井孩童都在传唱东宫无后的童谣。
这日,我正在太液池边喂锦鲤。
萧烨突然从假山后冲出,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楚昭然!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我慢条斯理地撒完最后一把鱼食,无辜抬眼:殿下这话,我听不明白。
说完,我便想抽身离开,两名东宫侍卫却堵住去路。
他们粗暴地扯开我的外衫,珍珠纽扣崩落在地。
我吓得尖叫:救命!你们想干什么!
他们竟敢在宫中公然动手,属实出乎我意料。
我疯狂挣扎,却被两个侍卫按在地上。
隆起的腹部盯着青石路,难受得我胸口作呕。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啊!表姐!光天化日的,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身后还跟着眉头紧蹙的皇上。
我立马高声呼救:父皇,快救救我——
虞晚烟指着我凌乱的外衣厉声道:父皇明鉴!三皇妃竟在此与人私通!
我拢着破碎的衣襟跪地:父皇!是太子命人拦路行凶!
萧烨立即作揖:儿臣亲眼所见,三弟妹正与侍卫苟且,被发现才故作姿态。
皇上审视的目光在我隆起的小腹上停留。
我连忙解释:我肚子里还怀着皇长孙怎么可能乱来!
虞晚烟突然阴测测笑道:谁知道这孩子,究竟是不是皇家血脉呢
我佯装惊怒:太子妃!您可知污蔑皇嗣是何罪过
可皇上已经沉了脸色,盯着我的肚子若有所思。
虞晚烟忽然福身行礼:父皇,儿臣倒有个验亲的法子。
她身后的嬷嬷捧出个鎏金托盘,盘中银针寒光凛冽,足有簪子粗细。
虞晚烟笑着轻抚针尖:只需将此针从肚脐刺入取血,若与皇室血脉相融......
荒唐!我护着肚子踉跄后退,差点踩进池边淤泥。
你着这不是验亲!你这是要取我孩儿性命!
皇上摩挲着翡翠扳指,目光晦暗不明:楚氏,皇家血脉不容有疑。
虞晚烟勾唇一笑,厉喝道:还不动手
嬷嬷拿着那银针,眼看就要刺下。
我忽然痛呼一声,羊水浸透了石榴裙。
啊!孩子......我要生了......我痛得在地上打滚。
可那嬷嬷还在朝我逼近。
就在这时,萧煊梧冲破侍卫阻拦,跪在我身旁。
父皇!纵要验亲,也等孩儿降世再——
话音未落,一声嘹亮啼哭打断了他。
哇——只见一个血糊糊的婴孩呱呱坠地。
萧煊梧先是一愣,随后颤抖着割破孩子指尖。
殷红血珠坠入白玉碗中,他又划破自己手指。
两滴血在清水里相融。
他高举玉碗,嗓音哽咽:父皇您看!
谁知,皇上竟亲自刺破龙指,第三滴血落入碗中。
三血相融的刹那,皇上大笑出声:是朕的皇孙!是朕的皇孙啊!
笑声未落,第二声啼哭响起,第二个孩子也出生了。
萧煊梧带来的产婆连忙报喜:恭喜皇上,又得一位皇孙!
可我来不及高兴,小腹又开始剧痛如绞。
皇上接过孩子,沉声吩咐:太医呢!若三皇子妃有个好歹,朕让你陪葬!
为首的太医扑通跪地:禀皇上,三皇子妃腹中尚有胎儿!
萧煊梧突然朝着皇上重重叩首:父皇,一胎三子,古今少有,这是天佑我大雍啊!
好!好!好!皇上龙颜大悦。
萧烨和虞晚烟同时脸色一白。
虞晚烟更是失神喃喃:怎......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