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爹是个大贪官,而我只想活命
楚临渊穿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的身份。
当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紫檀木床上,身上盖着绣金线的锦被,旁边还站着两个战战兢兢的丫鬟时,他就知道——完了,这回穿成有钱人了。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有钱不一定是好事。
少爷,您终于醒了！一个圆脸小厮扑过来,眼泪鼻涕一起流,您要是再不醒,老爷就要把太医拖出去砍了！
楚临渊：……
很好,看来他爹还是个暴脾气。
他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突然叮的一声,响起一道机械音——
【《奸臣修炼手册》已激活！】
【当前任务：在三天内找到一位同僚的把柄,并成功勒索白银一千两。】
楚临渊：
什么玩意儿奸臣系统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穿绛紫色官服、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低眉顺眼的下人。
逆子！你还有脸醒！男人怒喝一声,抬手就要扇他耳光。
楚临渊下意识一躲,脑子里瞬间闪过这具身体的记忆——
楚正德,户部侍郎,当朝著名大贪官,而他,楚临渊,是楚家独子,一个靠爹混日子的纨绔。
……
很好,他穿成了一个贪官的儿子。
而且看样子,他爹今天心情很不好。
楚临渊立刻摆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咳嗽两声：爹,儿子知错了……
知错！楚正德冷笑,你当街殴打御史中丞的儿子,还放话说‘我爹是户部侍郎,你能奈我何’——现在满朝文武都在参我教子无方！你知不知道陛下今早在朝堂上骂了我半个时辰！
楚临渊：……
很好,原主不仅是个纨绔,还是个坑爹的纨绔。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认怂,脑子里却又叮了一声——
【检测到关键人物：楚正德（户部侍郎）】
【把柄：三年前贪污黄河赈灾银三十万两,账册藏在书房暗格。】
楚临渊：！！！
……
这系统是让他坑爹啊！
楚临渊花了半天时间消化自己的处境。
他穿越到了一个架空的王朝大景,而他爹楚正德,是朝中著名的贪官,靠着巴结首辅谢明澜混得风生水起。而他这个原身,则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唯一不会的就是低调。
现在,他因为当街斗殴,害得他爹被皇帝骂了一顿,楚正德气得要死,勒令他闭门思过。
但问题是——系统给他的任务是勒索同僚一千两银子,而他连门都出不去,怎么勒索
除非……
他目光缓缓移向了他爹的书房。
如果勒索不了外人,那就勒索自己人。
反正他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夜深人静时,楚临渊摸进了楚正德的书房。
按照系统的提示,他找到了暗格,果然在里面翻到了一本账册,上面详细记录了三年前黄河赈灾银的贪污明细。
他刚把账册揣进怀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逆子,你胆子不小啊。
楚临渊浑身一僵,缓缓回头,就看到楚正德阴沉着脸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把刀。
……
完了,要凉。
楚临渊咽了咽口水,突然福至心灵,扑通一声跪下：爹！儿子是在救您啊！
楚正德：
楚临渊一脸悲壮：儿子听说谢首辅要拿您当替罪羊,所以才来偷账册,想替您销毁证据！
楚正德眯起眼：谁告诉你的
楚临渊硬着头皮编：御史中丞的儿子……他说他爹亲耳听到谢首辅在密谋！
楚正德沉默片刻,突然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不愧是我儿子！懂得未雨绸缪！
楚临渊：……
楚正德压低声音：这账册是假的,真的早就烧了。
楚临渊：……
艹,被这老狐狸耍了！
第二天一早,楚临渊顶着黑眼圈坐在院子里发呆。
勒索亲爹计划失败,系统任务还剩下两天,他得另想办法。
正发愁,突然听到墙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沈姑娘,您不能进去！这是楚府！
让开！我要见楚临渊！
楚临渊一愣,抬头就看到一个身穿素白襦裙的少女提着剑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家丁。
少女眉眼如画,但眼神冷得像冰,剑尖直指他咽喉——
楚临渊,你昨日在醉仙楼辱我清誉,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楚临渊：……
等等,原主还干了这种事！
他脑子里叮的一声——
【检测到关键人物：沈知意（清流派沈阁老遗孤）】
【把柄：女扮男装参加科举,真实身份为敌国间谍青鸾。】
楚临渊：！！！
……
这特么是什么地狱开局！
第二章
女刺客上门,我靠情报反杀
剑尖抵在喉咙上的时候,楚临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原主到底给他留了多少烂摊子！
沈知意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手腕稳得可怕,剑锋微微下压,在他皮肤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楚临渊。她一字一顿,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昨日在醉仙楼,你说你知道我的‘秘密’
楚临渊额角渗出冷汗。
他根本不知道原主在醉仙楼胡说了什么,但系统刚刚提示——沈知意是女扮男装考科举的敌国间谍,这要是被捅出去,绝对是诛九族的大罪！
沈、沈姑娘……他干笑两声,试图往后缩,但剑尖如影随形,有话好说,先把剑放下……
少废话！沈知意冷笑,你昨日不是嚣张得很吗说什么‘沈家遗孤不过是个欺君罔上的贱人’
楚临渊：……
原主这张破嘴真是害死人！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压低声音：沈姑娘,你真要在这里杀我我爹就在前院,只要我喊一声——
那你喊啊。沈知意微微眯眼,看看是你喊得快,还是我的剑快。
楚临渊后背发凉。
这女人是真敢杀人！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起系统的提示——沈知意是间谍,最怕身份暴露。
他猛地抬眼,盯着她,缓缓开口：‘青鸾’。
沈知意的瞳孔骤然收缩。
剑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楚临渊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乘胜追击,声音压得更低：沈姑娘,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放过我,我替你保守秘密。
沈知意死死盯着他,半晌,冷笑一声：你威胁我
不敢。楚临渊故作镇定,只是各取所需——你不想身份暴露,我也不想死。
院墙外传来家丁的脚步声,沈知意眼神一厉,猛地收剑入鞘,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拖到假山后。
楚临渊。她贴在他耳边,呼吸冰冷,你若敢泄露半个字,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楚临渊点头如捣蒜：当然当然！
沈知意松开他,从袖中甩出一张纸：明日午时,醉仙楼天字三号房,带上我要的东西。
说完,她纵身一跃,轻飘飘翻过墙头消失不见。
楚临渊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三年前黄河赈灾案,谢明澜与楚正德的密信。
楚临渊：……
这特么是要他偷他爹和当朝首辅的黑料！
回到房间,楚临渊瘫在椅子上,只觉得脑壳疼。
系统任务还没完成,现在又惹上了一个女间谍,而且对方明显把他当成了情报贩子！
少爷……小厮阿福探头进来,小心翼翼道,老爷让您去前厅,说谢首辅来了。
楚临渊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谢明澜！
这可是当朝首辅,权倾朝野的人物,原主记忆里对他又惧又怕,据说是个笑里藏刀的狠角色。
他硬着头皮去了前厅,一进门就看到他爹楚正德正满脸堆笑地陪着一个身穿靛蓝官袍的男人喝茶。
那人约莫三十出头,面容清俊,眉眼含笑,乍一看像个温润书生,可那双眼睛却深不见底,仿佛能看透人心。
谢明澜。
楚临渊低头行礼：见过谢大人。
谢明澜轻轻放下茶盏,笑道：贤侄不必多礼,我今日来,是特地谢你昨日‘仗义执言’。
楚临渊：……
他昨天干什么了
楚正德瞪他一眼,赔笑道：犬子无知,冲撞了御史中丞家的公子,还望首辅大人海涵……
谢明澜摆摆手,意味深长地看着楚临渊：年轻人血气方刚,难免冲动。不过……
他话锋一转,贤侄昨日在醉仙楼说的话,很有意思。
楚临渊心里咯噔一声。
……原主到底在醉仙楼说了什么！
谢明澜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低声道：‘满朝上下皆奸臣’贤侄好大的胆子。
楚临渊头皮一炸。
完了,这话传出去,他怕是要被满朝文武活撕了！
谢明澜离开后,楚正德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逆子！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楚临渊缩了缩脖子：爹,我喝醉了胡说的……
胡说什么不好,非要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楚正德气得胡子直抖,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了,说你楚临渊狂妄至极,连陛下都听说了！
楚临渊眼前一黑。
这特么是要被皇帝记在小本本上的节奏啊！
楚正德压低声音：谢明澜今日来,表面是安抚,实则是警告——你若再口无遮拦,连我也保不住你！
楚临渊苦笑。
他现在是前有狼（沈知意）后有虎（谢明澜）,系统任务还悬在头上,简直是地狱难度！
回到房间,他瘫在床上,脑子里突然叮的一声——
【任务剩余时间：12时辰】
【提示：可尝试勒索目标——沈知意】
楚临渊：……
让他勒索一个女刺客系统是嫌他死得不够快吗！
但眼下似乎别无选择。
他咬了咬牙,从床底下翻出原主的私房钱,数了数,大概五百两银子。
不够啊……他喃喃自语。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
楚临渊警觉地抬头,就看到窗缝里塞进来一张字条。
他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
明日见不到密信,你就等着收尸。
落款画了一只小小的青鸾鸟。
楚临渊：……
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三章
窃密信！首辅的书房危机
少爷,您真要夜闯谢府！
阿福抱着楚临渊的大腿,眼泪鼻涕糊了一袖子。楚临渊一脚把他蹬开,压低声音道：闭嘴！你想把全府的人都招来吗
他换上一身夜行衣——其实就是把中衣反穿,再蒙了块黑布在脸上。阿福哭丧着脸：少爷,您要是被逮住了,老爷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放心。楚临渊拍了拍他的肩,要死也是我先死。
阿福：……这算哪门子安慰啊！
楚临渊翻墙出了楚府,借着月色往谢府摸去。按照原主的记忆,谢明澜的府邸在城东,守卫森严,但有个狗洞可以钻——这是原主小时候和谢家小公子打架时发现的。
半个时辰后。
楚临渊蹲在谢府后院的狗洞前,陷入了沉思。
这洞……是不是比记忆里小了点
他试着往里钻,肩膀卡住了。
见鬼！他低声咒骂,用力一挤——
刺啦！
衣领被刮破一道口子,但他总算钻了进去。
【叮！《奸臣修炼手册》提示：检测到关键地点——谢明澜书房。】
楚临渊猫着腰摸到书房外,刚想撬窗,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轻笑——
既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
楚临渊浑身一僵。
完了,被发现了！
书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谢明澜手持一盏青灯,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
月光下,他一身素白中衣,长发未束,看起来比白日里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慵懒。但那双眼睛依旧深不见底,像两潭幽冷的古井。
楚临渊干笑两声：谢、谢大人,好巧啊……
谢明澜挑眉：楚贤侄深夜造访,是来赏月的
楚临渊硬着头皮：我……我路过。
哦谢明澜侧身让开一条路,那不如进来喝杯茶
这是鸿门宴啊！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楚临渊只能跟着进了书房。
谢明澜给他倒了杯茶,慢悠悠道：贤侄在找什么不如直接问我。
楚临渊手心冒汗。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谢明澜左手小指有一道旧伤,是十年前为销毁证据自残所致。】
楚临渊目光一凝,果然看到谢明澜倒茶时,左手小指微微蜷曲,有一道细长的疤痕。
他灵机一动,突然道：谢大人,三年前黄河赈灾案……您还记得吗
谢明澜动作一顿。
楚临渊乘胜追击：我爹说,当年那批银子,其实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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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谁谢明澜抬眼,眸光锐利如刀。
楚临渊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胡诌：被幽燕阁的人劫走了！
啪！
谢明澜手中的茶盏突然碎裂,滚烫的茶水溅在案几上。
——赌对了！
楚临渊心中狂喜。系统说过,幽燕阁是敌国间谍组织,而谢明澜这反应,明显有鬼！
谢明澜缓缓擦去手上的水渍,忽然笑了：贤侄知道得不少啊。
楚临渊后背发凉,但嘴上不停：我还知道,沈知意就是‘青鸾’！
谢明澜眸光一暗：谁告诉你的
我……楚临渊正想编个理由,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轻响。
嗖！
一支弩箭破窗而入,直射谢明澜咽喉！
电光火石间,楚临渊下意识扑过去,一把推开谢明澜！
弩箭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带出一道血痕。谢明澜眼神一厉,反手抽出案几下的长剑,扬声道：来人！有刺客！
院外立刻响起侍卫的脚步声。
楚临渊捂着肩膀,疼得龇牙咧嘴。谢明澜一把拽起他,低声道：不想死就别出声！
两人迅速躲到书架后。窗外黑影闪动,又是三支弩箭射入,钉在墙上嗡嗡作响。
楚临渊心跳如鼓：谁要杀您
谢明澜冷笑：你觉得呢
——幽燕阁沈知意还是……皇帝
楚临渊脑子乱成一团,突然,系统又叮了一声——
【检测到关键物品：谢明澜书案下的暗格,藏有黄河案密信。】
他眼睛一亮,趁谢明澜注意力在窗外,悄悄往书案摸去。
刚碰到案几,手腕突然被一把扣住！
谢明澜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贴着他耳边轻声道：贤侄,你这是要偷我的东西
楚临渊冷汗涔涔：我、我只是想找个地方躲……
谢明澜低笑一声,突然抓着他的手按在案几某处——
咔嗒。
暗格弹开,里面赫然是一封泛黄的信笺！
想看就直说。谢明澜松开他,语气意味深长,何必冒险
楚临渊：……
这老狐狸早就看穿他了！
侍卫赶到时,刺客早已逃之夭夭。
谢明澜挥退众人,独自坐在案前,慢条斯理地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
信你可以拿走。他忽然开口,但有个条件。
楚临渊警惕道：什么条件
谢明澜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我要你接近沈知意,查清她和幽燕阁的联系。
楚临渊心头一跳：为什么是我
因为……谢明澜轻笑,她现在最想杀的人,是你啊。
楚临渊：……
这特么是什么魔鬼交易！
谢明澜将密信推到他面前：明日午时,醉仙楼。你知道该怎么做。
楚临渊咬牙接过信,转身要走,却听谢明澜又道：对了。
他回头,只见谢明澜举着茶盏,似笑非笑：你肩膀的伤,记得上药。
楚临渊一愣,突然反应过来——
刚才那支弩箭,原本是瞄准谢明澜的。
而他,替这位首辅大人挡了一箭。
……这下彻底被拖下水了！
第四章
醉仙楼交锋！双面间谍的陷阱
午时,醉仙楼。
楚临渊捏着那封密信,站在天字三号房门前,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他肩膀上还缠着纱布,谢明澜府上的医师给他包扎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箭上淬了毒,幸好剂量不大。
——有人真想杀谢明澜！
而现在,他要把用命换来的密信,交给一个同样想杀他的女间谍。
吱呀——
他推开门,屋内熏香缭绕,沈知意一袭素白襦裙,正慢条斯理地煮茶。听到动静,她头也不抬：关门。
楚临渊反手合上门,强作镇定道：东西我带来了。
沈知意抬眸,目光落在他肩头：受伤了
摔的。楚临渊面不改色地撒谎,从怀中取出密信放在案几上,你要的东西。
沈知意没有立刻去拿,而是推给他一盏茶：先喝口茶,压压惊。
楚临渊盯着那杯碧绿的茶汤,没动。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
沈知意似乎看出他的顾虑,轻笑一声,自己先饮了一口。
楚临渊这才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茶香清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他瞳孔骤缩！
——苦杏仁味,是氰化物的特征！
噗！他一口茶喷了出来,猛地后退两步,你下毒！
沈知意愣了一瞬,随即冷笑：楚公子,你戏真多。她抓起茶壶又倒了一杯,这是雪顶含翠,本就带苦杏仁香。
楚临渊：……
……丢人丢大了。
沈知意展开密信,仔细阅读,眉头渐渐蹙起。
楚临渊趁机打量她。
昨日剑拔弩张时没看清,此刻细看,这姑娘生得极美——柳叶眉,丹凤眼,唇色浅淡如樱,但眉宇间那股冷冽杀气,硬生生压住了容貌的柔美。
不对。她突然抬眸,这信是假的。
楚临渊心头一跳：怎么可能！
笔迹模仿得很像,但措辞不对。沈知意指尖点在某处,谢明澜从不用‘乞请’二字,他只会写‘望陛下明鉴’。
楚临渊背后发凉。
——谢明澜给他的是假密信！
——那老狐狸早料到沈知意会识破！
他强作镇定：或许是你多心了……
楚临渊。沈知意突然欺身而上,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谢明澜让你来试探我,对不对
她的手指冰凉,力道大得惊人。楚临渊吃痛,脱口而出：他还让我查你和幽燕阁的关系！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完了,全交代了！
沈知意眸光一厉,另一只手已摸向腰间短剑——
叮！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危机时刻！可使用‘读心术体验卡’（限时30秒）】
楚临渊毫不犹豫：用！
刹那间,他仿佛听到沈知意心底的声音：
他若知道玉娘娘还活着,必会坏事……杀还是不杀
玉娘娘
——难道是传闻中已故的玉贵妃！
楚临渊福至心灵,突然道：玉贵妃没死,对吗
沈知意的手猛地僵住！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你怎么知道
我……楚临渊急中生智,我在谢明澜书房看到过密报！
沈知意死死盯着他,似乎在判断真假。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鸟鸣。
她的神色微变,松开楚临渊,快步走到窗边,从信鸽腿上取下一张字条。
楚临渊趁机活动了下酸痛的手腕,瞥见字条上写着：
计划有变,留他性命。
落款画着一朵小小的玉兰花。
沈知意攥紧字条,转身时已恢复冷静：楚公子,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你帮我拿到真正的密信。她眯起眼,我告诉你一个关于谢明澜的秘密。
楚临渊挑眉：什么秘密
沈知意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十年前沈家灭门案……真正的凶手是谁。
楚临渊心头一震！
——原主记忆里,楚正德曾参与沈家案！
——如果凶手另有其人……
他沉声道：我怎么信你
沈知意退后一步,从颈间取下半块鱼形玉佩：认识这个吗
楚临渊下意识摸向自己腰间——那里挂着原主从小佩戴的半块鱼佩,据说是生母留下的。
两块残玉,竟严丝合缝地对在了一起！
沈知意冷笑：现在明白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楚临渊：……
——这特么是什么狗血身世梗！
离开醉仙楼时,楚临渊整个人都是懵的。
鱼佩相合意味着什么他和沈知意有血缘关系可原主记忆里根本没有这段！
少爷！阿福鬼鬼祟祟地从巷子钻出来,首辅大人派人来了,说请您过府一叙！
楚临渊一个头两个大：告诉他我伤口感染,高烧不退！
阿福哭丧着脸：来的是玄甲卫,说抬也要把您抬去……
楚临渊抬头,果然看见街角站着两个黑衣佩刀的男子,正是谢明澜的亲卫。
——逃不掉了。
谢府书房。
谢明澜正在批阅奏折,头也不抬道：信她收了
收了。楚临渊硬着头皮道,但她识破是假的。
意料之中。谢明澜轻笑,她提了什么条件
楚临渊犹豫片刻,决定半真半假：她想知道真正的密信内容。
哦谢明澜终于抬眼,没提别的比如……玉兰花
楚临渊心头狂跳！
——他知道玉贵妃的事！
突然,书房屏风后传来一声轻笑：谢大人何必为难他
一个身着素色宫装的女子缓步走出,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尽是雍容。
楚临渊倒吸一口冷气——
这分明是传闻中已故的玉贵妃！
女子微微一笑：临渊,十年不见,不认识本宫了
楚临渊：……
——这剧情还能更乱吗！
第五章
玉兰花的秘密
楚临渊盯着眼前死而复生的玉贵妃,喉咙发紧。
原主的记忆里,玉贵妃早在十年前就因谋害皇嗣被赐死,尸体丢进了乱葬岗。可如今,这女人不仅活生生站在谢明澜的书房里,还亲昵地叫他临渊
怎么,吓傻了玉贵妃轻笑,指尖抚过案几上的青瓷瓶,那里面插着几枝新鲜的玉兰花。
谢明澜合上奏折,淡淡道：娘娘,您吓着他了。
楚临渊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您……没死
死了,又活了。玉贵妃漫不经心地摘下一片花瓣,这得多谢谢大人当年偷梁换柱。
谢明澜倒了杯茶推给楚临渊：贤侄现在明白了吧沈知意要密信,不是为了幽燕阁,而是为了她。
楚临渊接过茶杯,指尖发冷。
——所以沈知意是玉贵妃的人
——那她女扮男装考科举、潜伏在清流派,全是玉贵妃的安排
他猛地想起系统读到的沈知意心声：他若知道玉娘娘还活着,必会坏事。
娘娘为何要假死他直接问出关键。
玉贵妃和谢明澜对视一眼,忽然笑了：你比你爹聪明。她从袖中取出一封泛黄的密函,看看这个。
楚临渊展开信纸,上面只有一行朱笔御批：
玉氏通敌,着谢卿处置,务必不留痕迹。
落款是景桓帝的私印！
十年前,陛下借沈家案清洗朝堂,本宫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玉贵妃冷笑,可惜他没想到,谢大人早就是我大燕埋在最深的钉子。
楚临渊手一抖,茶水洒在衣襟上。
——谢明澜是敌国间谍！
——那满朝文武到底还有几个忠臣！
窗外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
楚临渊盯着谢明澜：所以首辅大人让我接近沈知意,是为了……
试探她是否真的效忠娘娘。谢明澜拂去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毕竟,她最近和陛下走得太近了。
楚临渊猛然想起醉仙楼那封留他性命的字条——落款是玉兰花,而玉贵妃此刻就戴着玉兰簪！
等等……
如果玉贵妃能派人传信,为什么非要通过信鸽
除非——
那封信根本不是她送的！
他后背沁出一层冷汗,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矛盾：
沈知意收到字条后态度骤变,而玉贵妃显然不知情……
——这宫里还有第三方势力！
贤侄脸色不太好谢明澜意味深长地问。
楚临渊强自镇定：伤口有些疼。
玉贵妃忽然起身,亲手为他续茶：临渊,你母亲当年托我照顾你,如今你也该站队了。
茶香氤氲中,她压低声音：帮本宫拿到陛下手中的《山河志》,本宫保你楚家满门性命。
楚临渊心头巨震！
原主生母早逝,记忆中只是个模糊的影子,怎么会和玉贵妃有交集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关键信息：宿主生母为前朝密探青瓷,与玉贵妃师出同门。】
楚临渊：……
——这身世还能更离谱吗！
离开谢府时,暴雨已转为淅沥小雨。
楚临渊浑浑噩噩走在街上,阿福撑伞追着喊：少爷！您肩膀淋湿了！
他充耳不闻,满脑子都是玉贵妃最后那句话：
三日后秋猎,陛下会随身携带《山河志》。
突然,巷口闪过一道白影——
沈知意持伞而立,裙角被雨水打湿,显然等了很久。
谈得如何她开门见山。
楚临渊盯着她发间的玉兰银簪：你早知道玉贵妃活着
比你早十年。沈知意冷笑,怎么,谢明澜告诉你我是叛徒
雨幕中,她的眼神格外锐利。楚临渊忽然意识到：这女人和玉贵妃之间,绝对有问题！
他故意试探：娘娘让我帮拿《山河志》。
沈知意瞳孔骤缩！
你答应了她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那是陷阱！陛下早就——
嗖！
一支弩箭破空而来,直取沈知意咽喉！
楚临渊本能地扑倒她,箭矢擦着耳畔钉入墙面。抬眼望去,巷尾黑影一闪而逝。
玄甲卫的箭。沈知意脸色煞白,谢明澜要灭口！
楚临渊拉起她就跑：你刚才说陛下早就什么
沈知意咬唇不答,直到躲进一间废弃茶铺,才哑声道：
《山河志》是假的,真正的密册在萧望舒手里！
楚临渊一愣：谢明澜的夫人
沈知意露出讥讽的笑：你以为她为什么嫁入谢府那是陛下安插的眼线！
雨声轰鸣中,系统突然叮的一声——
【任务更新：获取《山河志》,奖励易容术技能。】
楚临渊：……
——这特么是让他去偷首辅夫人！
当夜,楚府书房。
楚临渊翻箱倒柜找出生母的遗物——一个褪色的青瓷香囊。
系统提示此物能触发记忆碎片。他刚握住香囊,眼前突然闪过画面：
——玉贵妃将襁褓中的婴儿递给楚正德：从此他是你儿子,与青瓷再无瓜葛。
——暗处,年幼的沈知意死死攥着半块鱼佩,泪流满面。
楚临渊猛地清醒,心跳如鼓。
——所以他和沈知意是……姐弟！
少爷！阿福慌慌张张冲进来,宫里来人了,说陛下召您即刻进宫！
楚临渊一惊：这么晚
来传旨的太监意味深长道：楚公子,陛下说……您该还他一个人情了。
楚临渊一头雾水,直到被带入御书房,看到案几上那盏熟悉的青瓷烛台——
——和他生母遗物一模一样！
景桓帝负手而立,语气玩味：
楚爱卿,听说你最近和谢明澜、玉氏、沈丫头都走得挺近
烛火摇曳中,皇帝转身,露出与谢明澜三分相似的面容：
是时候告诉你了——十年前洗砚台计划的真相。
第六章
洗砚台计划
御书房的烛火晃得楚临渊眼睛发疼。
景桓帝背对着他,手指抚过那盏青瓷烛台,声音低沉：你母亲青瓷,是先帝最得意的密探。
楚临渊握紧了拳头。
原主的记忆里根本没有母亲的模样,只有楚正德醉酒后含糊的咒骂：……那女人就是个祸害！
二十年前。皇帝转过身,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先帝启动‘洗砚台计划’,要清洗朝中各方势力安插的棋子。
他从案几暗格取出一本泛黄的名册,翻开第一页——
青瓷（玉燕阁密探）,任务：监视户部侍郎楚正德。
楚临渊瞳孔骤缩！
——所以他母亲接近楚正德,从一开始就是任务！
景桓帝忽然冷笑：但你母亲犯了大忌——她动了真情。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皇帝手中那张泛黄的婚书：
楚正德与青瓷,永昌十二年,三月初六。
——那是原主的生辰！
楚临渊喉咙发紧：陛下为何告诉我这些
因为谢明澜没告诉你真相。景桓帝猛地合上册子,你以为玉贵妃为什么保你她不过是想通过你,找到你母亲留下的《山河志》！
楚临渊脑中一片混乱。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关键物品关联：青瓷香囊内层藏有地图碎片。】
他下意识摸向袖中的香囊,却听皇帝幽幽道：
三日后秋猎,朕要你办两件事。
第一,让谢明澜亲手杀了玉贵妃。
第二,把你母亲的东西——交出来。
最后三个字落下时,御书房屏风后传来铠甲碰撞声。
楚临渊浑身冰凉——
这根本不是商量,是威胁！
子时,楚临渊被护送回府。
他刚关上房门,就听见窗棂轻响——沈知意翻窗而入,裙角还滴着雨水。
皇帝找你做什么她直接掐住他手腕。
楚临渊下意识甩开她：沈姑娘,我们很熟吗
沈知意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随即冷笑：你以为我想管你死活要不是玉娘娘……
玉贵妃楚临渊故意刺激她,她让我偷《山河志》,皇帝让我杀她,你说我该听谁的
沈知意脸色骤变,突然扯开他的衣领——
你干什么！
她盯着他锁骨处一枚淡红胎记,呼吸急促：果然……你真是青瓷姑姑的儿子。
楚临渊愣住：你认识我母亲
沈知意松开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绣着兰草的旧帕子：她临终前把这给我,说将来遇到有火焰胎记的孩子,就是她骨肉。
帕子上歪歪扭扭绣着几个字：
【山河志在照雪台下】。
楚临渊如遭雷击！
——照雪台是传说中前朝密探的据点,早就毁于战火！
——母亲为什么把东西藏在那里
沈知意压低声音：秋猎是陷阱,玉娘娘和谢明澜要联手刺杀皇帝。
她顿了顿,眼神复杂：但你若真按皇帝说的做,我们都会死。
楚临渊突然抓住关键：‘我们’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知意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你母亲是我师父,我是她捡来的孤儿。她苦笑道,那半块鱼佩,是她留给你的……和我的定亲信物。
楚临渊：……！
——所以不是姐弟,是未婚夫妻！
五更天,楚临渊辗转难眠。
他摩挲着青瓷香囊,终于找到内层暗格——里面是半张羊皮地图,标注着照雪台密道。
系统突然叮的一声：
【任务更新：前往照雪台遗址,奖励机关术技能。】
楚临渊刚想起身,忽听屋顶瓦片轻响。
谁！
一道黑影翻窗而入——竟是萧望舒！
这位首辅夫人依旧端庄优雅,只是袖口沾着血迹。她将一封火漆密信拍在桌上：
谢明澜让我来杀你。她淡淡道,但我改主意了。
楚临渊警惕后退：夫人这是何意
萧望舒轻笑：你以为《山河志》是什么是先帝留下的名册,记录着所有潜伏在朝中的密探。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与楚临渊一模一样的火焰胎记：
包括我,包括你母亲,也包括……谢明澜。
楚临渊脑中轰的一声！
——谢明澜也是密探！
——那他为谁效力！
萧望舒将密信推给他：明日午时,谢明澜会派玄甲卫‘护送’你去秋猎。
她意味深长地补充：马车底板有暗格,够藏一个人。
楚临渊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这是要他带沈知意混进猎场！
秋猎当日,暴雨如注。
楚临渊按计划钻进马车暗格,果然在夹层里发现了沈知意。
狭小空间里,两人几乎鼻尖相贴。沈知意压低声音：萧望舒不可信,她是皇帝的人。
楚临渊苦笑：这年头还有能信的人吗
马车突然急停！
外面传来谢明澜的声音：临渊,出来看看。
楚临渊硬着头皮钻出马车,只见谢明澜一袭墨蓝骑装,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贤侄脸色不太好
楚临渊干笑：昨夜没睡好……
谢明澜忽然凑近他耳边：香囊带了吗
楚临渊浑身僵硬——
他怎么知道香囊的事！
没等他回答,谢明澜已大步走向猎场,袖中落下一枚玉兰花簪。
沈知意瞳孔骤缩,用口型道：
是玉娘娘的求救信号！
远处号角响起,景桓帝的金辇缓缓驶入猎场。
楚临渊摸向袖中的羊皮地图,心跳如鼓——
三方势力,一场死局。
而他,必须成为破局的那个人！
第七章
血色秋猎
暴雨中的猎场弥漫着血腥气。
楚临渊跟在谢明澜身后,雨水顺着斗笠边缘砸在地上。他能感觉到,暗处至少有十把弩弓正对着自己的后背。
贤侄。谢明澜忽然驻足,指向远处雨幕中的高台,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楚临渊眯起眼——那是一座灰白色的石台,形似卧虎,台侧刻着斑驳的照雪二字。
——照雪台！
——母亲藏《山河志》的地方！
他心跳加速,面上却不动声色：首辅大人带我来,总不会是打猎吧
谢明澜轻笑,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塞进他手里：陛下要杀玉贵妃,玉贵妃要杀陛下,而我要你……
他贴近楚临渊耳边,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
杀了萧望舒。
楚临渊手指一颤,匕首差点脱手。
谢明澜按住他的手腕：她今早给了你密信,对吧那女人是陛下安插在我枕边的钉子,十年前沈家灭门,就是她递的刀。
雨水顺着楚临渊的下颌滴落。
他忽然想起萧望舒锁骨上的胎记——和母亲一样的标记。如果她也是密探,为什么要帮皇帝杀人
为什么是我他哑声问。
谢明澜的目光越过雨幕,望向皇帝的金辇：因为你母亲死前,把最后半张地图绣在了你的襁褓上。
楚临渊如遭雷击！
——所以他身上的胎记不是胎记,是地图！
猎场围帐内,景桓帝正在把玩一枚青瓷碎片。
玉贵妃跪坐在下首,素手烹茶,仿佛十年前被赐死的不是自己。当楚临渊跟着谢明澜进来时,她抬头微微一笑：临渊长大了。
皇帝将瓷片当啷扔在案几上：谢卿,人都齐了,戏该开场了吧
谢明澜躬身：陛下圣明。他忽然击掌三声,带上来！
帐帘掀开,玄甲卫押着被铁链锁住的萧望舒和沈知意走了进来。
楚临渊呼吸一滞——沈知意嘴角带血,显然经历过搏斗,而萧望舒更惨,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像是被硬生生折断。
楚爱卿。皇帝笑眯眯地指向二女,选一个活,选一个死。
帐内死寂,只听得见雨水敲打篷布的声音。
楚临渊握紧袖中的匕首,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危机选择！】
A.杀萧望舒（奖励：谢明澜阵营好感度+100）
B.杀沈知意（奖励：皇帝阵营好感度+100）
C.掀桌（奖励：疼痛值+1000）
楚临渊：……
——这破系统能不能给点阳间选项！
他忽然笑了,转身对谢明澜道：首辅大人,您说萧夫人是密探,有证据吗
谢明澜挑眉：她锁骨上的胎记就是铁证。
巧了。楚临渊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我也有。
帐内众人变色！
他趁机猛地掀翻案几,青瓷碎片飞溅中大喊：沈知意！照雪台！
混乱中,沈知意袖剑出鞘,瞬间割断铁链。萧望舒则用完好那只手掷出三枚银针,精准射灭所有烛火。
黑暗里,楚临渊被人拽住手腕狂奔。
你疯了！沈知意边跑边骂,照雪台全是机关！
楚临渊反手将羊皮地图塞给她：我母亲把另外半张刻在我背上！
暴雨中的照雪台宛如巨兽獠牙。
两人刚踏上台阶,身后就传来谢明澜的冷笑：贤侄,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楚临渊回头,只见谢明澜手持弩箭,箭尖泛着幽蓝的光——淬了剧毒！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素白身影突然扑来——
噗！
弩箭贯穿玉贵妃心口！
娘娘！沈知意失声惊呼。
玉贵妃踉跄倒地,却死死抱住谢明澜的腿：跑……去石台下面……
谢明澜面无表情地拔出佩剑。
楚临渊拽着沈知意就往台基冲,身后传来利刃入肉的闷响。
照雪台基座的暗门后,是一条幽深甬道。
沈知意用火折子照亮墙壁,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整面墙都是密密麻麻的名字,最上方赫然写着《山河志》三个血字！
这是……
楚临渊抚过那些刻痕,在右下角找到两行小字：
青瓷（玉燕阁）,任务失败,已处决。
谢明澜（洗砚台）,双面密探,代号砚冰。
沈知意突然拽他：快看！
甬道尽头竟是一间灵堂,供桌上摆着块无名牌位,牌位下压着封信。
楚临渊颤抖着拆开,信上是母亲熟悉的笔迹：
【临渊,若你看到这封信,说明谢明澜已经背叛。】
【他不是敌国间谍,而是先帝培养的疯子,他要让整个朝堂殉葬！】
【唯一能阻止他的,是《山河志》里夹层的……】
信纸到这里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撕去了下半截。
突然,甬道入口传来脚步声。
谢明澜提着滴血的长剑,慢悠悠走来：
找到答案了他轻笑,可惜,游戏该结束了。
楚临渊将沈知意护在身后,摸向怀中匕首——
系统突然叮的一声：
【最终任务激活：揭开谢明澜的真面目,奖励真相。】
第八章
：忠奸难辨
甬道内的火折子忽明忽暗,映照出谢明澜半边染血的面容。
他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落玉贵妃的血,一步一步朝楚临渊和沈知意逼近。
贤侄,你以为你母亲留下的线索能救你谢明澜轻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山河志》早就被我改过了。
楚临渊护着沈知意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壁。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咬牙问道。
谢明澜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供桌的无名牌位上,忽然露出一个近乎温柔的笑：
我要这满朝奸佞,给我姐姐陪葬。
——姐姐
楚临渊猛然想起皇帝与谢明澜三分相似的容貌,一个荒谬的猜测浮上心头——
你是……先帝的私生子
谢明澜大笑,笑声在甬道里回荡,癫狂又悲凉。
私生子不,我是先帝唯一的嫡子！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一道狰狞的疤痕,十年前,景桓弑兄夺位,我本该死在东宫大火里！
沈知意倒抽一口冷气：所以……洗砚台计划根本不是肃清密探,而是你的复仇
谢明澜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像一潭死水。
我花了十年,让景桓亲手培养的密探们自相残杀,让满朝文武都变成他厌恶的奸佞。他轻声道,现在,只差最后一步。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火折子,轻轻一吹——
我要烧了《山河志》,让所有秘密葬送在这里。
包括你们。
火折子落地的瞬间,楚临渊扑了上去！
两人在狭窄的甬道里翻滚搏斗,谢明澜的剑锋几次擦过他的咽喉。沈知意想帮忙,却被飞溅的火星逼退——谢明澜早就洒了火油,整面《山河志》名册墙已经燃起熊熊大火！
你疯了吗！楚临渊死死扣住谢明澜的手腕,这些密探里也有无辜之人！
谢明澜冷笑：青瓷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他猛地一个翻身,将楚临渊压在身下,剑尖抵住他的喉咙：
你知道吗你母亲临死前求我放过你。他的声音忽然轻柔下来,所以我让楚正德收养了你,没想到……你还是卷进来了。
楚临渊瞳孔骤缩。
——所以楚正德骂母亲是祸害,是因为她用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
热浪滚滚而来,沈知意的声音在火光中嘶喊：楚临渊！供桌下有条密道！
谢明澜眼神一厉,举剑就要刺下——
砰！
一块碎石突然砸在他后脑！
萧望舒不知何时出现在甬道口,她满身是血,右臂软软垂着,左手却紧握一块带血的石头。
砚冰。她喘息着叫出谢明澜的代号,你答应过青瓷……不杀她儿子。
谢明澜晃了晃,鲜血从发间流下。他转头看向萧望舒,忽然笑了：
望舒,你果然还是……
话未说完,一根弩箭突然从暗处射来,贯穿他的胸膛！
景桓帝带着玄甲卫出现在甬道口,手中弩机还冒着青烟。
谢卿,朕给过你机会。皇帝叹息着跨过燃烧的《山河志》,你本可以做个忠臣。
谢明澜跪倒在地,却低低笑了起来。
陛下……您还是这么……自负……他咳着血,指向燃烧的墙壁,您以为……烧了就结束了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绑满火药的胸膛！
跑！楚临渊一把拽起沈知意和萧望舒,冲向供桌下的密道。
身后传来谢明澜最后的狂笑：
这江山……早就烂透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整个照雪台轰然坍塌！
三日后,楚临渊在太医院醒来。
阿福哭得眼睛红肿：少爷！您昏迷三天了！陛下说……
说什么
说您护驾有功,封您为……照雪台主使。
楚临渊怔住。
照雪台——那个埋葬了所有秘密的地方,如今竟成了他的官职
窗外飘来一缕玉兰花香,他转头看去,沈知意一袭素衣站在廊下,手中捧着半块鱼佩。
《山河志》最后一页,我找到了。她轻声道,你母亲写的是——
唯一能阻止他的,是《山河志》里夹层的婚书。
谢明澜爱的从来不是权力,而是那个没能娶到的姑娘。
楚临渊望向宫墙外的天空,忽然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有些人成为奸臣,是因为忠君无门。
有些人自诩忠良,不过是还没被逼到绝路。
他接过鱼佩,与沈知意的那半块轻轻合在一起。
严丝合缝。
【叮！《奸臣修炼手册》最终任务完成。】
【奖励：活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