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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歪头一笑。
我是你爹。
资助他上学,给他发生活费,还安排他进了重点班,我说是谢峋的爹也不过分吧。
而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是,白软软不是大小姐么姜宁她是装的吧,她平常朴素的很啊。
对啊,而且她爸妈穿着胶鞋,一看就是农民啊。
谁不知道全市首富姓顾,姜宁装什么逼啊!
我妈皱眉,接过保姆送上来的花茶润了润嗓子。
她叫来了秘书,环视一周后开始算账。
意大利整块大理石墙面,我让私人飞机送来的,五百百十万。
罗斯卡纳水晶吊灯,前年拍卖会拍的,七百六十万。
家里大门是沉香黄花梨的,不好估价了,请个考古学家来算下吧,应该是不低于一千万的。
还有这孤品兰花,这宝石栅栏,还有这个那个,加一起就算五百万吧。
小李你查一下监控,谁砸的找谁要钱,没钱就直接送警察局,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公司的金牌律师,不要再来烦我了。
我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同学们,对着镜头笑了。
忘记告诉大家了,我和我妈姓姜,我爸是顾清,全市80%GDP都是我们顾氏集团贡献的。
再次介绍一下吧。
我,姜宁,顾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随着我解释,直播间直接炸了。
顾氏多年来十分低调,不过刚刚的男人的确是顾清,我在电视上看到过。
顾氏的大小姐居然和妈妈姓,他们穿着靴子是在种菜吧,好有爱的一家人啊。
家人们,顾氏在官网放证据了,那白软软的父母都是劳改犯!白软软她也是顾氏资助的贫困生,居然倒打一耙,太恶心了。
而且白软软私下里烟酒都来,还有纹身呢,装什么娇宝宝啊。
所有同学和家长,被这颠覆的一切砸晕了头。
他们平常宠着的娇宝宝,实际上才是最恶毒的那个。
而他们看不起的我,以后也是他们高攀不起的了。
愤怒瞬间冲上脑袋,一群人将白软软和谢峋围住,仗着人多,将高考失利的愤怒都发泄在他们身上。
我看着血迹从地上渗出。
过了十分钟,我爸叫的警察到了现场。
可白软软已经被打的没有人样,谢峋也躺在地上,眼神却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有后悔,有遗憾,有不解。
谢峋嘴巴一张一合,用尽全身力气朝我爬过来。
宁宁,都怪我有眼无珠,其实我心里一直知道你最好,可是我以为白软软是富家千金,所以才针对你的,真的不是我内心愿意的,你明白么
我这样的穷小子,抓住机会往上爬才是唯一的途径,你能原谅我么
我和谢峋之间,隔着别墅门口镀金的栅栏。
仅仅一墙之隔,却是千里之远。
我何尝不欣赏意气风发的谢峋,坚韧努力的谢峋,宁折不弯的谢峋。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变了。
我摇摇头。
你错了,谢峋。
高考才是所学生改变命运最公平的途径,像你一样试图走捷近,结果只有万劫不复。
一份根耘一份收获,这才是高中三年教会我们最真的道理。
我转头离开,没有任何留恋。
高考成绩出来。
除了我以外,班上全军覆没,甚至没有一个人考上200分的。
而我以730的高分考上清北大学,决定报考金融专业,以后方便进入公司管理层。
警察也带来了结果,闹事的家长全部按要求赔偿,背上了贷款。
白软软进了青少年劳改所,判了两年。
其他同学复读的复读,打工的打工,班群也解散了。
而我也没有听到谢峋的消息,也不在乎了。
大学四年我都是专业第一,研究生决定出国留学时,正好是高考前的誓师大会,我被母校请回来演讲。
在和年轻的小朋友们合完照,又和老师们叙完旧后,我开车准备离开。
经过保安亭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但那人佝偻着背,脚步一瘸一拐的,贪恋的看了一眼我的跑车就迅速扭过头去。
我微微一笑,戴上墨镜。
高考是人生的分水岭。
重来一世,我握住了命运,永远走在塑造自己的道路上。
而不相干的人,爱哪儿去哪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