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平威情绪值+1+1……”听到了通知,景许春满意地查看了郑平威的情绪值,只差临门一脚。
郑平威无视了郑思明的喃喃自语,虽然仍有怒气,但心里已下决定。
“事已至此。
”她冷淡而坚定地掰开了郑思明抓住她衣角的手,“就不必再想王家的产业了。
”“靠联姻得到夫家产业终究不是正道,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读书,准备文章,争取考取功名。
“是。
”郑思明强打起精神,但心里的落差实在太大,一时间难以调理。
她的眼睛流露着掩盖不了的怨气。
原本她可以通过联姻为自己增加助力,无论是争取郑家继承人之位,还是将来在官场上同她人打交道,都有一定的加成。
眼下,她这一个莫须有之胎直接堵死了夫家的助力,让她怎能不恨!人都是这样的,才发现还能得到更好的之后,就会觉得现在拥有的不够了。
郑思明正是如此。
但她终归不是蠢人,很快也意识到,没有了孩子,就少了一个考试的阻碍,她要用最好的状态,考取功名!更何况,如果一开始没有这个所谓的孩子,她也未必能经受住诱惑,不与摇摇欲坠的王家联姻。
叹了口气之后,郑思明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向郑平威行礼,并为自己方才的失态请罪。
郑平威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并吩咐府医前来为郑思明诊脉。
见这边没有什么乐子看,景许春也就告退了,毕竟她还有下一步计划要做。
“宿主不是要躲一躲调查吗?”系统有些不解。
“先不做联姻的任务。
”景许春解释道,“郑平威的情绪值马上就满了,先把这边的任务完成,还能拿到奖励。
”“可惜了。
”她感慨道,“我本来还想在皇帝和大臣讨论联姻之事时看看能不能潜进皇宫,用引雷符制造天罚之效。
”“但皇宫守卫着实严密,倒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一刻,系统比任何人都要感谢皇宫有严密的安保体系。
这要是真让宿主跑进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但郑平威这边还能做什么?”它提出疑问,“联姻和吞并王家都被我们搞毁了。
”“还有一点。
”景许春早有想法。
郑平威虽为荥阳郑氏的家主,却只是挂名的礼部侍郎,同王方海曾经是工部侍郎一样,不过是为了彰显世家的身份,皇帝才给予虚名罢了。
依本朝规定,六部侍郎皆有左右两位侍郎,通常为一实一虚,而郑平威想要的,就是成为实权侍郎。
且吏部掌官吏选封和考科,对主官来说,为自己的亲信朋友行一些便利之权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前任吏部左侍郎已致仕,因此,眼下有不少人都盯上了这个位置。
其中,最具竞争力的除了郑平威,就属现洛州刺史陈知了。
“宿主是说,我们要让她在竞争中失败吗?”“正是。
”景许春点头,“这就需要我们仔细谋划一下了。
”陈刺史同往常一样,下值后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是个很奇特的官,不爱坐马车,大多数时候都喜欢走在街上,感受人情,看看治下的百姓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不同于往常的是,路边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摊子。
说是摊子,其实也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一个人而已。
挂在摊子上的是一面旗帜,上面写着“有缘者来”四个大字。
坐着的人是一个身穿道袍,气质恬静的俊秀公子,其实最开始看到这个摊子的人,都应当是被她的容貌吸引了,继而才会注意到她的生意。
摊子前坐着一个百姓,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而年轻的公子认真地听着她的话,边听边点头,时不时还说些什么。
不知是哪座道观的道士,竟有如此气度,陈刺史心想。
但见周围围着的百姓众多,她也难免有些好奇,再加上她担心此人若是骗子,百姓或许难以识别,因此,她还是走上前去打算一探究竟。
“刺史大人来了!”见陈刺史走过来,百姓们纷纷冲她行礼打招呼,而后自发为其让出一条道路来。
见状,景许春挑挑眉,对系统说:”看来陈刺史很得民心了。
”陈刺史并没有享受百姓给予她的特权。
向大家拱手道谢后,她规矩地站在了队伍的最后方,等待排队。
景许春也只当不在意这段小插曲,温声为前面的百姓依次解答问题。
陈刺史很快就排到了景许春的面前。
“道长。
”她笑着拱手示意。
景许春颔首,示意她坐下。
“道长不用问我的生辰八字吗?”见景许春不说话,陈刺史主动开口问道。
“不必。
”景许春高冷地摇了摇头。
既不用自己的生辰八字,没看到她的法器,陈刺史不禁有些好奇。
于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观察她是如何算命的。
景许春在这样探究的眼神下倒是很镇定,故作深沉了一会儿,便开口道。
“大人最近文昌星照,擢升在即啊。
”陈刺史大惊。
人们总是会被为自己量身定做的话术吸引,比如此刻,陈刺史就想知道这位道长是如何得知自己想要升职的。
又是凭何根据说起自己能够高升?她向前靠了靠,低声问道:“不知道长此言有何根据?”景许春神秘不语。
陈刺史愈加好奇,且心里有些按耐不住的激动。
倘若景许春说她即将遇到不好的事情,她还未必会重视;可景许春一语点中的正是这些日子最让她日思夜想的问题,让她如何还能平静?“还望道长教我。
”陈刺史认真地行了一礼。
“大人只需于明日当值时,深究所遇次案之隐。
待真相昭然,则大人之夙愿可偿矣。
”留下这句话后,景许春便不再理她,接着招呼下一个人了。
陈刺史也不纠缠,独自思索着便回家了。
次日。
早早点卯,开完晨会后,陈刺史便坐在了书案后,等待下属呈上案件。
第一桩是很简单明了的案子。
平安县民夫鲁张氏与同县的李二娘通奸,密谋用砒霜害死其亲妻鲁琳,被鲁琳发现后反杀。
依《大梁律》,夫郎谋杀妻主,为恶逆之罪,当斩;与已婚夫郎通奸者,当徒一年;妻主若在通奸二人实施谋杀时反击,属于正当防卫,无罪。
陈刺史细细阅读了案情,发现鲁张氏和李二娘谋杀的证据确凿,而鲁琳发现后立时反杀,并在此后主动报官自首。
无罪,她在下属的结论后附上了自己的意见。
下一桩便是昨日的道长所提到的重要案件了,陈刺史有些紧张。
她翻开第二份案卷,神色看着看着便逐渐凝重了起来。
义阳县近日总有小郎无故失踪,经查,失踪前他们都去过当地的一座名为长水的山。
长水山上人烟稀少,越向上越未经开发,因此,当地百姓为了安全考虑,只会在外围活动,砍柴打猎,赏花散心。
然而,这座山却被一些人赋予一种神秘的浪漫色彩,勇敢的公子认为,能够向上探索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勇士;而年少慕艾的小郎认为,在如此风景幽美的地方与心上人约会,着实是一件美事。
因此,即使家里人千叮咛万嘱咐,依然有前仆后继的年轻人自信地认为自己可以征服这座山,并坚定地将它作为约会圣地。
往日里,虽然也有很多人上山,但大多安全归家,少有的受伤或身亡的,也都是因为意外。
而近日,凡是上山的小郎,无一例外,全都失踪了。
这是为何?陈刺史百思不得其解。
义阳县令也绝望得很,她派手下人多方调查,甚至自己也亲自上山一探究竟,但都无功而返。
因此将此事上报至州里,希望刺史大人能够重视此事,拨人前来帮助调查。
此事着实是一件大案,陈刺史思索片刻,便下定决心,令手下拨出来几队士兵,由自己亲自带队,前往义阳县一探究竟。
陈刺史带人走后,景许春和系统方从府衙后探头出来。
“卡点卡的刚好!”景许春满意极了,“只要陈刺史能破此案,必是大功一件,还愁不能高升吗?”系统也赞叹道:“还以为宿主这次又要给郑平威使坏了,没想到竟是在原著剧情里找到了这样一件事,给陈刺史送政绩。
”“郑平威谨慎得很,想抓到她的把柄,可是不容易。
”景许春笑道:“但若能利用我们的剧情优势,让陈刺史早日抓住真凶,就能让少一些的百姓遭受苦难,还能完成任务,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她们才会暂且搁置京城的布置,仔细研究洛州情况和陈刺史的故事,并不远的千里跑到洛州为陈刺史指引方向。
更何况,昨日一试,一人一统确认这位刺史是一位做实事,得民心,能听取建议的好官。
“是这个道理。
”系统话锋一转:“宿主,我们也要赶路了,不然就来不及在她们之前指引线索了。
”景许春笑着的嘴角一僵,但还是认命地上马,向义阳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