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不敢让蛊虫出现的行动轨迹与自己产生关联,否则容易露出马脚。
于是只能给清月添点堵了。
待她返回天剑门时,估计落羽也炸完了,就算清和真那么不长眼找上门,也没人替她兜着这脸面。
梨盈听到她的话后,气得咬住嘴唇。
这一个两个的都将靠山搬出来,是欺负她父亲过世,自己无人可依吗?
于是她愤愤不平地说道:“天剑门竟这般蛮横无理,难道连两宗的情面都不顾了?”
沈蕴一听,便知道梨盈在给她挖坑。
她冷笑着反唇相讥:“天剑门自有天剑门的规矩,今日之事皆是我清月一人所为,与宗门无关。若非要追究,就让清和真人带着宗门令找我师尊问责!”
梨盈眼中满是怨毒,嘴唇不住颤抖。
她想要开口反驳,却像被扼住喉咙般发不出声,最终只能死死咬住下唇,任屈辱在胸腔里沸腾。
她心里清楚,眼前这个自称清月的女子说的是实话。
灵渠尊者作为化神中期剑修,因其剑道造诣超脱于众人,越阶挑战也不是难事,所以就连无命子这等存在也会给他三分薄面。
清和就算在凌霄宗位高权重,但也不敢至灵渠尊者座下师妹处兴师问罪。
毕竟,自己不过是一个剑侍。
要是真让清和失了面子,说不定还会迁怒于她。
到那时,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这哑巴亏今日只能先咽下去。
梨盈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梨盈佩服。”
这笔账,她记下了。
灵姬,落羽真人,清月,全都给她等着!
她强忍着识海的剧痛,转身就欲离开,脚下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沈蕴看着她的狼狈模样,挑了挑眉。
然后开始当场化身死装姐,出声威胁道:“这点三脚猫的本事也敢来灵姬眼前蹦跶,下次再敢自作聪明,我定让你尝尝我真正的手段。”
梨盈脚步一顿,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敢开口。
她深呼吸几次,勉强支撑着身体一步步往前走。
每走一步都摇摇晃晃,显然是识海的剧痛令她苦不堪言。
曾经,她是凌霄宗备受宠爱的弟子。
在她的元婴期父亲还在世之时,她素来地位尊崇,身边之人无不恭敬顺从。
而今父亲道消身殒,那些曾对她笑脸相迎的宗门长老与同门修士,竟都换作冷眼相待的陌路之人。
她仅能依靠清和与父亲残留的情分,以及对方的怜悯之心,才得以在筑基初期的修为中,勉强维系着这份庇护。
若失去这份特殊关照,以她如今的修为,恐怕在同辈弟子中永无出头之日。
靠着清和,她好不容易过了几天舒坦日子,谁料如今又被人骑在头上。
梨盈咬着牙,眼底泛起冷意。
待她占据清和的心,定要这二人为今日之辱悔不当初!
她一边愤恨地想着,一边艰难地挪动脚步,身影逐渐消失在沈蕴和灵姬的视线中。
灵姬见她走远,才轻声提醒:“今日清和才见过你,假扮清月怕是瞒不过他。”
沈蕴笑着回道:“自然瞒不过,但我赌梨盈绝不敢向他揭穿此事。”
灵姬稍稍思索,便明白了沈蕴的意思。
她温柔一笑:“师姐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