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自己怕是真将人折腾狠了。
的确是他的不对。
想了想,他款步回到案几前,重新执起茶壶。
清亮的茶汤倾注而下,在杯中漾开一圈琥珀色的涟漪。
“你要对付炎华?”
茶盏在指间轻转,再次被他递到了沈蕴身前:“他可不是随手可灭的修士。”
沈蕴垂眸凝视晃动的茶汤,水面倒映出她眼底的冷光。
“我又不是非要他的性命,让他先吃点苦头总不难吧?”
“嗯?”叶寒声的指尖在盏沿一顿。
“师妹的意思是......”
沈蕴将那杯茶接过,茶盏停在唇边。
“他那具不灭魔躯,可畏天火?”
叶寒声眼底掠过一丝讶异,旋即化为玩味的轻笑:“师妹聪慧。”
“你在床榻之上也是这般夸我的,有没有别的词,这句听腻了。”
“......”
“师妹洞若观火。”
“我的洞若什么你确实最清楚。”
“你......”
......
翌日。
月芒一脸阴沉地站在沈蕴的房门口,看着叶寒声从房里踏步而出。
他就知道,这人突然来这么一趟,肯定没安好心。
果然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钻了空子。
许映尘站在一旁,瞧见月芒那副恨不得把颈间铃铛的绳子解下来去勒死叶寒声的模样,稍稍侧过身,错开了视线。
这时,沈蕴款步而出。
见月芒垮着个脸立在廊下,便好奇地开了口:“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说完又自顾自地说道:“莫不是无聊了?不如让棉花出来陪陪你?”
月芒神情瞬间柔软:“不曾无聊,只是天剑门将至,特来等候主人。”
沈蕴眼波掠过他眉间未散的凛色,又看向身侧的叶寒声,顿时了然。
“那走吧。”
唉,男人多了也烦恼,不知该凿哪个好。
......
鎏金长卷停在天剑门山门外,甫一落地,值守的弟子心中便有了一丝猜测。
他用手肘轻推身旁的同伴:“快看!是不是沈师叔和许师叔回来了?”
那弟子闻言立刻凝神看去,正见叶寒声抬手欲搀扶一位身着红裙的绝色女子步下长卷。
这不就是沈师叔吗?!
他顿时精神大振,运起灵力,扬声高喊:“沈师叔和许师叔回来啦——!”
喊声回荡于山门处几里之内,另外两名当值弟子也瞬间来了精神。
“当真?!”
“我马上去禀报掌门!”
“......”
沈蕴脚步方稳,便被这名弟子骤然爆发的欢呼声惊得一怔。
她抬眸望去,颇为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以往回宗也没这般阵仗啊?”
身侧的许映尘轻声解释:“师妹在北域一战成名,如今想必已成天剑门之荣光。”
他顿了顿,再次开口:“况且师妹既已晋升元婴,想来不日便可自立峰头,晋位长老席了。”
沈蕴眉梢微挑:“如此风光?”
她旋即望向许映尘。
“师兄不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