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惊鸿会之人,都该死!
“少爷,需要将他们处理掉吗?”
朱异目光如鹰钩,审视着那不远处的十几号人,以及又出现的那灰衣人,握着手中剑,请示道。
“不用”
陈宴淡然一笑,按手示意稍安勿躁。
顿了顿,又继续道:“先瞅瞅再说!”
这送上门来的乐子,不看白不看,正好打发这漫漫长夜的寂寞
“他他追上来了”
“为什么来得这么快?!”
李山面色瞬间惨白,像是见到鬼一般,失声大叫。
不,那是比鬼还可怕的东西,是黑夜中索命的煞星!
一直在猎杀他们!
四十多个兄弟,就剩下破庙中的这些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
“这就是你们为自己,选择的埋骨之地吗?”
蒙面灰衣人拖着滴血的长剑,一步一步威压十足的靠近,沉声道。
言语之中,满是戏谑。
在他的眼中,好似面前的都是些死人了
“嘶~”
柳元景亦是走到了殿门处,极目远眺,倒吸一口凉气,疑惑道:“那裹着一身灰还全是血迹的玩意儿,到底是人是鬼呀?”
“那些家伙一见他,就连握刀的手都在打颤”
恐惧两个字,就差直接写在那些人的脸上了。
可那群被追杀之人,分明才是人多势众的一方呀!
“假音?”
“有点意思!”
陈宴抿了抿唇,摩挲着下颌。
他的关注点,与其他人不同
作为蹬惯了声优的老油条子,哪怕不会夹着嗓子变声,也能精准判断了
那灰衣人故意变声,应是在掩饰着什么!
“怎么办?”
“老杨,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张啸风强行压下心中的忐忑,对灰衣人严阵以待的同时,看向杨沙,询问道。
这被堵在了破庙中,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逃是逃不掉了”
杨沙深吸一口气,猛地咬牙,厉声道:“只能跟他拼了!”
现下的局势就是,退无可退
再逃只会如之前的弟兄们那般,被一一收割。
还不如放手一搏!
“好,那就赌一把!”张啸风颔首,亦是下定了决心。
任凭那灰衣人再强,他们终归人多势众,占据数量优势
一起反扑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有什么意义吗?”
蒙面灰衣人见状,轻蔑一笑,不屑道:“与其负隅顽抗,还不如乖乖受死”
“能少受一些痛苦!”
真不是蒙面灰衣人狂妄
二十多人都已经被他杀干净了,剩下的这十几号人,还够看吗?
无非就是多拖延一些时间罢了!
“杀!”
杨沙等人相视一眼,下定了决心,齐声大喝,握紧手中刀,朝前发起了向死而生的冲锋。
“冥顽不灵。”
蒙面灰衣人冷笑一声,嘲弄道。
说着,脚下轻点,正面迎了上去。
他手中那染血的剑,快如闪电
残影过后,一剑径直穿透了一人的咽喉。
鲜血横飞。
“啊!”
“铛!”
李山哀嚎一声,右手握着的刀,无力脱落,跌撞在地,旋即整个人亦是倒在了地上,生机尽失。
连有效的反抗,都并未作出。
“该死的混蛋!”
杨沙见状,骂了一句,向张啸风两人使了个眼神。
多年的相处,他们随即心领神会。
张啸风与杨沙一左一右夹击,而另一人则是高高跃起,蓄力劈砍而下。
三个方向同时发难。
“雕虫小技尔!”
(请)
因为惊鸿会之人,都该死!
蒙面灰衣人扫了一眼,嘴角轻撇,眸中满是嘲讽。
说着,身形一闪,躲过那自上而下的劈砍。
左手却是轻弹,一根异色的针,化作流光,穿透了张啸风的眉心。
“啊!”
顷刻间,自左杀来的张啸风,发出一声闷哼声,双眼发白。
由于惯性的带动,摔落在远处不断地抽搐。
“他这么凌厉,竟还会使暗器?”
陈宴看乐了,嘴角止不住上扬,笑道。
眼眸之中,是说不出的欣赏。
这不拘一格,没有道德束缚,真是个有意思的妙人啊!
朱异盯着那倒下的张啸风,敏锐捕捉到异样,出声补充道:“不止,那针上还有毒”
“跟陈宴出门还真是有趣,白日里遇到做局的女人,夜宿破庙还能见到追杀大戏!”
王雄慵懒地倚靠在殿门的一角,看了看灰衣人,又看了看陈宴,心中暗笑道。
这跌宕起伏的经历,才不虚此行啊!
“阿兄,咱们要不先避一避?”宇文泽走到陈宴身旁,提醒道。
前方打得很是激烈,宇文泽唯恐殃及池鱼,误伤到他们。
“无妨!”
陈宴淡然一笑,摆了摆手,说道:“送上门来的好戏,不看完太可惜了”
有朱异护在一旁,陈某人有恃无恐。
而那边,蒙面灰衣人在暗器射中张啸风后,紧接着,又剑尖轻抬,划破了杨沙的喉咙。
随后身形一侧,一剑穿心劈砍落空那人
整个过程,仅仅十个呼吸时间。
三人围攻彻底落空。
“杨大哥!”
“张大哥!”
剩下之人见状,忍不住失声大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己方武功最高,身手最好的三人,竟被杀得如此之快。
短短片刻内,就折损五人了
“别喊得那么大声”
“我会送你们一同上路的,不会厚此薄彼!”
蒙面灰衣人轻笑一声。
“反抗是死,逃命也是死”
“不如拼了!”
“拖着他一起去死,给兄弟们报仇!”
还站在那里的人,将心一横,死志萌生。
反正都活不了,还不如拿命拼了,拖死那人就是赚。
“愚不可及,螳臂当车!”
蒙面灰衣人似笑非笑,身形向前闪动,行动犹如鬼魅般迅速,朝剩下的猎物冲杀而去。
那剑光在夜色下起舞。
“朱异,能看出她的路数不?”陈宴努努嘴,问道。
“很强。”朱异盯得目不转睛,缓缓吐出两个字。
“一流高手行列!”陆藏锋亦是神色严肃,补充道。
“这么高的评价?”
陈宴咂舌,挑了挑眉,玩味道:“那你俩与他打起来,胜算几何?”
“那要打过才知道!”朱异双手怀抱着自己的剑,面无表情,沉声回道。
朱异看得很清楚,那蒙面灰衣人,根本没有出全力
十几号人最后还能活着那位,匍匐在地上,问出了困惑他们所有人的问题:“我们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为何要一路穷追不舍,赶尽杀绝?”
“因为惊鸿会之人,都该死!”
蒙面灰衣人闻言,目光一凛,厉声道。
说着,一剑斩下了最后那人的头颅。
“惊鸿会?!!”
殿门处围观的柳元景、王雄等人,听到这话,却皆是一惊。
惊鸿会,正是他们此行的剿匪对象!
蒙面灰衣人的剑,在不断地滴着血,而他的目光,却锁定了殿门处的众人。
“他这样子怕是已经杀红了眼,想连我们一起,都给宰了啊”
陈宴打量着那蒙面灰衣人,淡然一笑,开口道:“陆藏锋你去跟他过过招,死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