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哈奇!
刑部大牢。
响亮的喷嚏过后,余闲在床上翻了个身,又把被子裹紧了些。
他往左挤一挤,又朝右睡过去,还是浑身不得劲,于是整个人坐起来。
他叼着茅草,就觉得奇了怪了。
今日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是哪个王八儿子想父亲了
余闲苦思冥想,总觉得自己这样的孤寡少年,除了春香楼的姑娘挂念,应该也没别人了吧
毕竟,他人畜无害,何曾害过任何人
...
皇宫内。
朱标听了父皇的计划,可以想象余闲将会面临何等窘迫境地。
这种人性考验在政治上,很有必要。
一旦应对过程中出现一丝纰漏,别说入朝做官,恐怕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朱标眉头微蹙,在老父亲面前根本藏不住事。
见状,朱元璋感觉必须开口提醒。
别想了,一个人一条命,谁敢走漏半点风声,此人更是万万不可留。
威慑果然起作用,朱标神色悻悻,答应不会动别的心思。
说完,朱元璋依旧盯着他,看得人心直发毛。
父皇,咋了是还有啥没交代么
你这榆木脑袋,到时辰了,你余先生还在牢里等着开讲!
朱标恍然大悟,吃也吃不下几口,扒拉几口小菜后起身。
朱元璋放下碗筷,也不磨蹭了,肩膀处半披着外袍,又去穿鞋。
慢点儿慢点儿~马皇后眼带笑意,亲自上手帮朱元璋穿好。
走了啊妹子。
朱元璋随性地挥一挥手,就一头扎入夜色之中。
马皇后站在宫门,轻启朱唇:这爷俩真是......那位小余先生,可有罪受了。
另一边。
韩国公府。
这种国辅重臣的家宅,平日里宾客络绎不绝,也就相当于皇宫之外的权力交流之地。
可今夜,格外不同。
门前停放轿子车马的地方,只看得见一两辆的,还有客人奴仆的临时歇脚处,连零星人头都看不见。
堂堂国公府,竟冷清到此等地步。
路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象征性打量几眼后,嘟囔几句离开了。
天已经黑了,可是胡惟庸迟迟不离开李善长这里,还在商讨。
恩师的功劳人人皆知,陛下却一点挽留的意思都不肯展露,实在叫人心寒。
恩师且等着,明日我便联名上书,为恩师遭遇的不公发声!
胡惟庸语气字字恳切,却没能化解李善长的满脸愁容。
恩师,您这是怎么了
您不能真的告老还乡啊!
胡惟庸有些着急的追问道。
闻言。
李善长收回思绪,摇摇头说:你的心意,为师心领了。
至于联名上书,倒是没有必要。
这...这当然有了!
难道您要把几十年的基业,就此抛弃了
李善长端详着胡惟庸紧张的面容,感慨人走茶凉,唯有大难临头才见人心。
非也。
他语气平淡,似乎有未说完的话。
只是联名上书,只能引起陛下进一步反感,他老人家吃软不吃硬,老夫这次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