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可是...陛下对我等关系心如明镜,如何能通过
通不过也得通!李善长声如洪钟,余闲这事,是陛下不地道在先。
已经寒了老臣的心,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陛下会不答应么
李善长目光渐渐变深。
谢恩师提拔!
胡惟庸感激之余,想送点薄礼。
那条臭鱼干子...交给学生办吧!
小胡!陛下十分关切此人,不可轻举妄动。
李善长语气冷淡,但微微皱起的鼻翼,暴露了他的好奇。
和直来直去的武夫不同,胡惟庸办事讲究章程,最擅长利用规矩范畴,行灰色地带的事。
三天时间,学生只需要三天时间,无论如何都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恩师,这世上想借杀戮寻求刺激的人,全都聚在了哪里
大牢!
师徒二人眼皮微微抽搐,随即相视一笑。
...
寒风还在刮,掉头倒计时还在继续,余闲没有感到多害怕。
他这几日在想,既然死不可避免,哪有怎么证明自己来过
要只是说些超乎本朝认知的话,极有可能被当作疯子,绝不会载入史册。
就算靠着眼前这位铁憨憨,也不可能为罪臣族人做书立传。
想来想去,他忽然明白了为何前人穿越后酷爱做文抄公。
那不叫附庸风雅,那叫不甘寂寞!
身怀后世的先知视角,谁还甘愿种地养地、默默无闻混一世
想着想着,忽然听见几嗓子鬼哭狼嚎。
来人呐!有喘气的没,给小爷过来。
我今早晨送信过后,没人找过我吗
不可能!再探再报!
朱棣的嗓子都快喊哑了,狱卒来了一趟又一趟,态度也从卑躬屈膝到略不耐烦。
我说爷爷——狱卒站在牢房前,您老人家有啥需求,一次性说完行么
朱棣抓过狱卒的衣裳,一把扯到跟前:明明是你们办事效率不高,一天了还没消息,是不是嫌小爷说话不顶用
没,没有啊......狱卒百口莫辩,又不敢真的顶嘴。
门房看了没有什么信物、可疑人等出没没有
爷,这儿可是刑部大牢,闲杂人等谁敢靠近,即便要真有您的东西,谁敢昧下来
狱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朱棣手中逃脱。
朱棣却始终不肯远离栅栏。
由于小徒弟过于呱噪,余闲不得不停下手头的事。
喂,你别折腾打工人了,无聊就打打拳锻炼身体。
余先生,您不懂!
朱棣不可能直接说,自己是当朝皇帝的四儿子。
那封信,是以接受与徐府长女的联姻为代价,放余闲出狱的求情信!
父皇还在气头上,看了可能接受,可能变本加厉。
但不至于石沉大海啊!
娘亲、大哥,都对他的处境关切至极,为何也跟着沉默呢
暂时无法弄清原因,朱棣只能接受这个荒诞的现实。
先生,你要粗毛笔干嘛
往墙上写字啊。
写什么国运论
诗。
余闲懒得跟他解释,自顾自写了起来。
先生...你不是来春游的。朱棣一时语塞,不知余闲为何总能做出很难解释的事情。
看看旁边那些犯人,天天除了瑟瑟发抖,别的啥事都不敢干。
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朱棣都替余闲委屈!
堂堂大才子,再有七天便要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