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凌天刚把《炼气境详解》翻到“炼气中期淬体要诀”,张虎就扛着把开山斧冲进院子,斧刃上还沾着晨露:“凌天,李青说黑风口的铁背狼辰时会下山饮水,这时候去正好!”
李青背着个竹篓跟在后面,里面装着伤药和干粮:“我昨儿特意去问过采药的师兄,黑风口的铁背狼也就炼气中期修为,咱们四个联手,肯定能搞定。”
王浩攥着刚磨亮的铁剑,剑穗都系得整整齐齐:“我把‘裂石斩’练了半夜,劈石头绝对没问题。就是……玄铁嵌在石壁里,得用灵火烤软了才好挖吧?”
叶凌天正在给竹剑缠防滑绳,闻言抬头:“我备了火折子和松脂,实在不行就用真气催动火焰。不过先说好,铁背狼皮能卖钱,狼骨能入药,尽量别浪费。”
四人刚走到后山小径,就见晨雾里窜出个黄影,王浩吓得拔剑就砍,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只金毛猴,爪子里还攥着颗野果。
“是巡山猴,”李青笑着扔过去块灵肉饼,“这小东西记仇,你砍它一剑,能跟着骂你三天。”
金毛猴叼着肉饼窜上树,叽叽喳喳叫了两声,突然朝黑风口方向指了指,又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叶凌天眼睛一亮:“它是说黑风口有危险?”
张虎撇嘴:“猴子的话也能信?说不定是想骗吃的。”
正说着,前面突然传来“嗷呜”一声狼嚎,声音浑厚,震得树叶都簌簌往下掉。王浩脸色一白:“这……这是狼王的叫声吧?”
叶凌天按住腰间的玄铁残柄,能感觉到残柄微微发烫:“确实有狼王,修为恐怕到了炼气后期。要不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探探?”
“那哪行!”张虎把开山斧往地上一顿,“说好一起去的,哪能让你一个人冒险。大不了打不过就跑,我轻功比你们好,断后!”
李青也点头:“我带了捆仙藤,实在不行就绊住它的腿。”
王浩握紧铁剑:“我……我虽然打不过,但也能帮着挡两剑。”
叶凌天看着三个伙伴,突然笑了:“那就一起去。记住,铁背狼的弱点在腹部,那里没硬毛保护。待会儿我引开狼王,你们三个对付普通狼,用‘凌天十三式’里的‘穿云刺’,专刺软腹。”
黑风口是道狭窄的山缝,阴风顺着石缝灌进来,吹得人头皮发麻。山缝两侧的石壁上嵌着不少黑亮的石头,正是他们要找的玄铁。十几只铁背狼趴在石头上,皮毛黑得发亮,背上传来“咔嚓”声,正用爪子磨着石壁上的玄铁,火星子溅得老高。
最中间的狼王比普通铁背狼大一圈,额头上有撮白毛,正啃着块兽骨,听到脚步声猛地抬头,绿幽幽的眼睛盯着叶凌天四人,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动手!”叶凌天低喝一声,竹剑带着破空声刺向狼王眼睛。狼王敏捷地侧身躲开,巨爪拍向叶凌天胸口,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叶凌天借着狼王挥爪的空隙,身形像片叶子似的往后飘,同时喊道:“你们去挖玄铁!”
张虎三人立刻冲向石壁,李青掏出仙藤缠住最近的两只狼,王浩挥剑劈向狼腿,张虎则抡起开山斧,“哐当”一声砸在玄铁上,火星四溅,却只砸下指甲盖大的一块。
“这玩意儿也太硬了!”张虎咋舌。
叶凌天一边跟狼王周旋,一边喊道:“用真气!把真气灌进兵器里!”
王浩率先反应过来,将真气注入铁剑,剑尖顿时泛起层淡青色,刺向玄铁时果然容易多了,“噗嗤”一声撬下拳头大的一块。
“成了!”王浩兴奋地喊,把玄铁扔进竹篓。
狼王见状怒吼一声,突然转身扑向王浩。叶凌天眼疾手快,竹剑横扫,逼得狼王不得不回身格挡。这一挡却露出破绽,叶凌天脚尖点在狼王背上,借力跃起,玄铁残柄从怀里滑出,被他握在手中。
“就是现在!”叶凌天将真气注入残柄,残柄上的花纹突然亮起金光,像根短棍似的砸向狼王头顶。狼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脑袋上的硬毛都被砸焦了,踉跄着后退几步。
“好机会!”张虎抡起开山斧,借着狼王后退的劲儿,一斧劈在它后腿上,“咔嚓”一声打断了狼腿。李青立刻甩出仙藤,把狼王捆了个结实。
狼王倒地后还在挣扎,叶凌天走上前,竹剑抵住它的喉咙:“再动就宰了你。”狼王似乎听懂了,耷拉着脑袋不再挣扎,只是眼睛还恶狠狠地盯着他。
王浩这时已经挖了半篓玄铁,兴奋地喊:“够了够了!这些能打三把长剑了!”
叶凌天看了看被捆住的狼王,突然想起苏九说过,铁背狼通灵,若是能驯服,倒是个不错的帮手。他从怀里掏出颗凝气丹,扔到狼王嘴边:“吃了它,以后跟着我?”
狼王警惕地闻了闻,见叶凌天没有恶意,一口吞下凝气丹,喉咙里发出温顺的呜咽声。
张虎眼睛瞪得溜圆:“你……你还真要养它?这可是狼王啊!”
“养着呗,”叶凌天解开仙藤,“以后后山有啥动静,它还能报个信。”狼王像是听懂了,用脑袋蹭了蹭叶凌天的手背,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着地面。
四人背着半篓玄铁往回走,狼王跟在叶凌天身后,时不时用鼻子嗅嗅他怀里的玄铁残柄,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路过之前骗吃的金毛猴时,猴子吓得窜上树,却又忍不住探出头,看着跟在叶凌天身后的狼王,眼睛瞪得溜圆。
“你看它那怂样!”张虎笑得直不起腰,“刚才还想骗咱们,现在怕是吓破胆了。”
回到院子时,苏九正站在门口,看到他们背着玄铁,身后还跟着只狼王,顿时愣住了:“你们这是……把黑风口的狼王给拐回来了?”
叶凌天赶紧解释:“它自愿跟着的,还能帮着守院子。”
苏九无奈地摇摇头:“也就你能想出这主意。对了,铸剑房的刘师傅正好在宗门,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你现在就能去把玄铁残柄重铸了。”
叶凌天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苏九笑着递过块令牌,“刘师傅脾气倔,但只要你拿出真本事,他肯定愿意帮你。对了,这是炼气后期的吐纳心法,你突破中期后正好能用。”
叶凌天接过令牌和心法,指尖传来令牌的冰凉和心法册子的粗糙质感,心里暖烘烘的。他看了看身边的三个伙伴,又看了看蹲在地上啃骨头的狼王,突然觉得这青云剑宗的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铸剑房在宗门西侧,炉火熊熊,映得刘师傅满脸通红。刘师傅是个矮胖的老头,手里拿着个小锤,正在给柄长剑开刃,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是叶凌天吧?把玄铁和残柄给我看看。”
叶凌天把东西递过去,刘师傅掂量了掂玄铁,又摸了摸残柄上的花纹,突然眼睛一亮:“好东西!这玄铁里含着金精,残柄上还有器灵残魂,重铸后至少是把中品宝器!”
“那……能铸成什么样的剑?”叶凌天期待地问。
刘师傅眯起眼睛:“你想要什么样的?刚猛的重剑,还是灵动的轻剑?”
叶凌天想起自己的“凌天十三式”,既有灵动的身法,也有刚猛的劈砍,便说道:“能刚能柔,可快可慢的剑。”
刘师傅哈哈大笑:“有点意思!那就给你铸把‘阴阳剑’,剑脊用玄铁,剑刃掺金精,刚柔并济!不过得三天时间,你三天后来取。”
叶凌天赶紧行礼:“多谢刘师傅!”
走出铸剑房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练武场上的弟子已经散去,只剩下几个老弟子还在练剑,“嘿哈”的吆喝声在山谷里回荡。叶凌天摸了摸腰间的空剑鞘,想象着三天后新剑铸成的样子,突然觉得丹田处的真气都沸腾起来。
炼气中期只是,他能感觉到,只要握着新剑,很快就能摸到炼气后期的门槛,甚至有一天,能真正踏入那传说中的筑基境,让真气化为丹,在丹田中流转不息。
回到院子时,张虎三人正围着狼王,你一言我一语地给它起名字。
“叫黑风吧!跟黑风寨一个名,多霸气!”
“俗!叫玄铁得了,跟咱们挖的玄铁一个色!”
“还是叫小白吧,你看它额头那撮白毛,多显眼!”
叶凌天听着三人的争论,又看了看蹲在地上,歪着脑袋似乎在认真听的狼王,突然觉得这吵吵闹闹的院子,比任何修炼宝地都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