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还没从林薇那句
“麻辣烫”
的承诺里回过神，系统蓝光就像探照灯似的打在视网膜上。【紧急任务：配送
“地球防护罩启动密钥”
至昆仑山瑶池基站，客户：西王母（兼职上古修真界遗址管理员），限时
3
小时，超时惩罚：电动车永久锁定为儿童三轮车模式】。
“不是吧，刚摆脱女装危机又来这出？”
他盯着倒计时数字直咂舌，转头看见林薇正用雷光剑挑着幽冥小兵的残骸翻看，“御姐，搭个顺风车不？昆仑山，管饭！”
林薇头也不抬：“谁跟你搭车？我自己会御剑。”
话音刚落，她脚下的剑突然发出
“嘀嘀”
警报声，剑身上弹出个能量条
——
红得跟手机没电似的。“灵力耗尽了”
她耳根微红，把剑鞘往背后一藏，“
你的破车能坐两个人？”
王野拍着电动车后座狂笑：“看见没？新能源才是未来！上来吧，老司机带飞，管够矿泉水
——
虽然是过期的。”
电动车刚驶出酆都小区，车轮碾过最后一片纸钱时，周遭空气突然冷得像咬了口冰碴子。青石板路像被橡皮擦抹去似的褪成云雾，取而代之的是架在云海之上的锁链桥。铁索锈得像块老腊肉，每节链环都刻着褪色符文，风一吹就发出
“哐当”
的哀鸣，活像谁在桥底下敲破锣。底下翻滚的云团泛着铅灰色，稠得能拧出水来，偶尔有流星似的光点坠进去，连个响儿都听不见，仿佛被云海吞进了无底胃袋。王野盯着导航上缠绕如乱麻的路线吐槽：“这路比城中村的电线杆子还乱，西王母住这么偏，是为了躲物业费吗？”
“专心开车。”
林薇抓着他的衣角，声音有点发紧。她今天换了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却把王野的外卖箱当成了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桥两侧没有护栏，云雾时不时漫上来，像打翻的牛奶似的糊住前后的路，只有远处几颗星辰像被钉在天幕上，明明灭灭地照着锁链延伸的方向，活像小区门口快没电的路灯。
“怕高？”
王野突然加速，电动车在锁链上划出
s
形，吓得林薇差点拔剑劈了车座，“放心，我当年在
cbd
练过蛇形走位，比这刺激多了。”
正得意着，前方云层里突然裂开道口子，跟被撕开的旧棉絮似的，一群长着蝙蝠翅膀的怪物扑了出来。它们翅膀展开有两米宽，膜翼上布满青筋，像晒皱的猪皮，手里举着块烟熏火燎的木牌：“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为首的家伙戴着个破头盔，镜片裂成蛛网纹，头盔侧面贴着张褪色的二维码，下面歪歪扭扭写着
“幽冥收费站”，看着跟小区门口贴小广告的没两样。
“又是幽冥族？”
林薇摸向背后的剑，才想起武器早就没电了。王野却慢悠悠掏出半瓶矿泉水：“别急，看我的。”
他拧开瓶盖晃了晃，瓶身上凝着层白霜，像刚从冰箱里捞出来，“知道这是什么不？带电的凉白开，上周电晕过假老君的那种。”
怪物们笑得前仰后合，翅膀扇起的腥风裹着硫磺味，呛得王野直皱眉，跟路过垃圾堆似的：“就凭这破水？”
还没笑完，王野突然把水泼过去，系统瞬间启动高压电击模式，水珠在空中连成蓝色电弧，噼里啪啦跟过年放鞭炮似的。
“嗷！”
怪物们被电得直蹦跶，翅膀上的绒毛焦成黑渣子，纷纷坠向云海，跟掉饺子似的。王野趁机猛拧电门，电动车像离弦的箭似的冲过收费站，后视镜里还能看见那群家伙在原地骂骂咧咧：“这届凡人不讲武德！”
“可以啊。”
林薇松开攥皱的衣角，语气里少了点冰冷，“你这系统还挺实用。”
“那是，”
王野得意地拍着车把，“除了罚我穿女装，啥都好。对了，盘古之心到底是啥？值得这么多怪物抢？”
林薇的脸色沉了下来，像被云影遮住的星辰：“那是地球的本源能量，藏在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嘿，看不起谁呢？”
王野突然刹车，电动车在云端划出道弧线，车轱辘摩擦锁链溅起火星，跟放烟花似的，“我可是能在天庭开外卖车的男人！你家是不是跟这东西有关？不然幽冥族为啥灭你满门？”
林薇猛地拔剑
——
虽然没灵力，但剑身在星光下泛着冷光，气势十足：“别多管闲事！”
就在两人僵持时，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检测到噬界者眷属靠近，数量
10+，建议立即撤离！】。远处的云层像被墨汁染过似的迅速变黑，翻滚的云团里冒出无数只眼睛，瞳孔是浑浊的黄色，密密麻麻地盯着他们，跟城中村墙缝里的蟑螂似的让人头皮发麻。
“跑！”
王野一脚电门到底，电动车的速度突破了极限，车把上的铃铛震掉了，在锁链上弹了几下坠入云海，连个响儿都没留。林薇也顾不上生气，反手抓住后座的扶手，风声在耳边呼啸，吹得她头发贴在脸上，跟糊了层胶水似的。她第一次觉得这破电动车比御剑飞行还刺激
——
至少御剑时不会闻到王野身上的汗味混着外卖箱里的麻辣烫底料香，那味道说不出的古怪，却让人莫名安心。
逃到昆仑山脚下时，天已经擦黑，跟打翻了的墨水瓶似的。这座山跟王野想象的不一样，没有琼楼玉宇，只有些戳在乱石堆里的残破石柱，跟被啃过的骨头似的。柱身上刻满看不懂的符文，被风霜侵蚀得坑坑洼洼，有些地方还留着焦黑的痕迹，像被雷劈过的柴火。山门口的牌坊只剩半截，上面
“昆仑”
二字缺了偏旁，跟写了一半的作业似的。旁边蹲着个穿军大衣的老头，正用放大镜研究块嵌着星辰碎屑的石头，那石头亮晶晶的，跟撒了把碎玻璃，看见他们就喊：“门票五十功德值，扫码还是现金？”
“西王母呢？”
王野亮出外卖箱，箱角磕掉块漆，露出底下的金属原色，“我送紧急文件的。”
老头突然蹦起来，军大衣滑落露出里面的金甲，甲片上的锈迹比他的皱纹还深，跟长了层老年斑：“原来是外卖小哥！快请进，西王母在基站等着呢，这几天噬界者闹得凶，她老人家把瑶池的莲子都当炮弹扔了，再不来我这守门的就要被当成储备粮了。”
沿着石阶往上走，两旁的石柱子突然亮起符文，幽蓝的光顺着纹路游走，跟小蛇似的，在头顶织成道发光的天幕，像块巨大的
led
屏。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混杂着金属被灼烧的味道，跟焊东西时的味儿差不多。王野的火眼金睛扫描仪突然发烫，跟揣了个热水袋，屏幕上跳出提示：【检测到木行混沌珠能量波动，位置：瑶池基站核心】。
“混沌珠？”
王野正想问林薇，就听见山顶传来爆炸声。火光染红了半边天，跟烧着了的棉被，西王母的声音穿透云层：“这群杂碎！敢拆我的基站？当我瑶池物业是吃素的？”
两人赶紧加快脚步，山顶的景象让他们倒吸口凉气
——
十几只噬界者眷属正围攻一座水晶塔，塔身高约百米，通体透明，里面流淌着绿色的能量流，跟掺了颜料的自来水，此刻防护罩已经布满蛛网般的裂纹。西王母穿着件印着
“瑶池物业”
的橘色马甲，跟清洁工似的，手里抡着个拖布杆，正抽得一只眷属嗷嗷叫，她脚边堆着好些莲子壳，显然刚进行过一场
“莲子阻击战”。
“钥匙呢？”
西王母看见他们就喊，拖布杆指着水晶塔，“再晚来一步地球就要被怪物拆了！”
王野刚想递出密钥，林薇突然拉住他：“等等！防护罩有问题！”
她指着水晶塔的底座，那里有个不起眼的黑色符号，像用烧红的烙铁烫上去的，跟假外卖员包裹上的骷髅头图案如出一辙，“是幽冥族的陷阱！”
噬界者眷属突然停手，为首的家伙发出刺耳的笑，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听得人牙酸：“总算发现了？可惜晚了！只要启动密钥，这塔就会爆炸，盘古之心的位置就会暴露给主上！”
王野看着手里的密钥，又看看摇摇欲坠的防护罩，突然有了主意：“林薇，借你的剑用用！”
他接过没灵力的雷光剑，把密钥绑在剑尖上，对着水晶塔的裂缝就扔了过去，“系统，给我把电击功率开到最大！”
雷光剑在空中划过道弧线，带着蓝色的电弧精准地插进裂缝。只听
“轰隆”
一声，电弧顺着符文蔓延，那些黑色符号像被点燃的纸一样蜷曲、消失。防护罩重新亮起，比之前更耀眼，淡绿色的光芒如同水波般扩散，噬界者眷属发出惨叫，被光幕弹飞出去，在空中就化作黑烟消散了，跟被风吹散的烟灰似的。
西王母目瞪口呆地扔掉拖布杆：“你这送外卖的
有点东西啊！”
王野得意地耸耸肩：“小场面，以前送外卖被保安追多了，练出来的。”
他转头看向林薇，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在他汗津津的脸上，跟镀了层金，“现在能告诉我盘古之心的事了不？我请你吃麻辣烫，加双份肉！”
林薇看着他被汗水浸湿的刘海，突然笑了
——
虽然很淡，但确实是笑了，像冰雪初融时的第一缕阳光：“先说好了，你请客。”
系统在这时弹出提示：【主线任务完成，奖励
2000
功德值
+
电动车升级权限（可解锁筋斗云模式）】。王野看着升级界面，远处的星辰渐渐亮起，跟打开了的手电筒，昆仑山顶的风带着草木清香，跟刚摘的青菜味儿，他突然觉得这三界外卖员的工作，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