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突然笑出了眼泪。
多讽刺啊。
祈墨第一次穿上手术服时，曾向希波克拉底起誓。
“我谨以生命的名义起誓，必将患者的安危置于一切之上。”
而现在，他为了包庇盛沐沐，亲手将誓言践踏在脚下。
紧接着，盛沐沐更新了朋友圈。
照片里她举着香槟，祈墨的手环在她腰间。
配文是：【感谢老师为我据理力争，某些人的污蔑根本影响不了我的前途哦~】
我冷笑着在评论区一字一句打下：【硫酸冲洗腹腔的杀人犯也配有前途？】
不到一分钟，祈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听筒里传来盛沐沐委屈的抽泣声，和他压着怒火的斥责。
“你非要把沐沐气哭才甘心是不是？我说的话你全当耳边风！”
电话那头传来盛沐沐假惺惺的啜泣声。
“老师，算了吧，都是我不好，师母应该也太伤心才说这样的话。”
祈墨冷笑一声，语气轻蔑得令人发寒。
“不就是家里死两个人，有什么好伤心的？”
我死死攥紧手机，声音哽咽。
“祈墨，那是我们的女儿和我的亲妹妹……”
“够了！”他厉声打断，“既然你非要像个疯婆子一样闹，那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要是影响到沐沐的医师资格考试，我跟你没完！”
电话那头传来盛沐沐做作的抽噎：“老师，我头好痛……”
“乖，我抱你回房间休息一下。”
祈墨的声音瞬间温柔下来，接着又对我冷冰冰地甩下一句。
“明天律师会联系你，好自为之。”
2
次日清晨，一名律师踏入病房。
他面无表情地打开公文包，取出两份文件。
“鹿女士，这是祈先生委托我转交的。”
“第一份是对您涉嫌诽谤盛沐沐小姐的律师函。您在朋友圈的恶意评论，已经对她的心理健康及职业声誉造成严重影响。”
我冷笑接过，只见文件上赫然写着索赔金额：五百万元整。
律师将第二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离婚协议。祈先生愿意净身出户，所有共同财产都归您所有。”
他顿了顿，指着一行加粗条款。
“但您需要签署这份《不起诉承诺书》，保证不再追究盛沐沐小姐的任何责任。”
律师俯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
“祈先生让我提醒您，您母亲用的特效药是他托关系才弄到的。”
“如果这些协议今天签不了，这个月的药恐怕……”
他故意没说完后半句，却遮不住话里赤裸裸的威胁。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自从女儿和妹妹走后，母亲成了我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