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料,一辆车急促驶来,伴随刺耳的刹车。
我被车子撞飞倒在地。
这一刻我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温热从下体流下,感肚里孩子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逝。
我虚弱的抬起手,想向站在门后冷漠的丈夫求助。
但是被婆婆一把挥开我的手。
“赶紧抬走抬走!”
婆婆面容扭曲的斥责着我,口水飞溅。
我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最后是邻居帮忙拨打120,喊来救护车。
消毒水的气味那难闻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时,我终于从混沌中挣脱出来。
眼皮重得像灌了铅,费力掀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惨白的天花板。
以及悬挂在半空的输液袋,透明的液体正一滴滴缓慢坠落,如同我流逝的生命。
“醒了?”护士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护士连忙倒了杯温水,用棉签沾湿我的嘴唇,湿润感漫开的瞬间。
小腹传来一阵尖锐的空落,像是被硬生生剜去了一块血肉。
那个五个月大的小生命……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视线瞬间模糊。
我颤抖着抚上平坦了许多的肚子,指尖能摸到绷带下缝合的伤口。
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失去的剧痛。
“我的孩子……”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护士的眼神黯淡下去,轻轻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送你来的时候失血过多,孩子没能保住。
手术同意书我们打了很多次你丈夫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后来被标记为骚扰电话……
情况紧急,只能先为你做了手术。”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原来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那个曾经对我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连一个电话都懒得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浸湿了枕巾。
也浇灭了心里最后一点微弱的火苗。
而小护士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更是愤怒,“你的丈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次已经说过你需要静养,这还不到一个月直接流产了!不知道这样对孕妇的身体伤害又多大吗!”
我不愿再多说一句话,悲伤已经把我吞噬。
小护士见到我这样也只能拉上帘子离开了病房。
我心灰意冷,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妈,我同意了,继承家业。”
“派人来接我。”
病房的门再次被粗暴地推开时,我甚至没有力气抬头。
“哟,还活着呢?”婆婆尖利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我就说你是个没福气的,连个种都保不住,我们老李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我缓缓抬起头,看见婆婆叉着腰站在床边,脸上满是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