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便看见谢屿打来报备的电话,“我现在准备登机。”
难掩欣喜,“许愿,等我来娶你。”
“好。”
我踩过地上的伞离开。
3
因为一点小伤口,医生让我住院观察几天。
普通病房的那人正在收拾东西退房,我只能在门口等着。
一整天的劳累,让我光是坐在椅子上就能睡着。
醒来时看见的却是霍霆关切的眼神,一瞬间让我误以为回到了从前。
幼时的他最常干的事情就是探一下我的鼻息,生怕我在睡梦中就出事。
可触及手上的纱布时,最先闪过的是他满怀恶意用花划伤我。
那股酸涩连同反抗的情绪在胸腔翻滚,生生让我干呕出声。
霍霆的脸一僵,怒气对准我,“许愿,是我让你恶心了对吗?”
我却没搭理他,慢慢走进病房里。
他扫了一眼三人住的房间,拥挤得连多加一张椅子都不行。
心口却闪过异样的情绪。
隐隐的不适让他直接大手一挥安排最好的病房。
转身却说,“下周舞蹈协会有个去巴黎交流的名额,你就让小渔替你去好了。”
“你就好好准备陪我去度蜜月。”
“这么多年她为了付出这么多,就完成她一个小心愿而已。”
补偿与索取维持着我们之间的微弱平衡。
我盯着“豪华”与“病房”两个词,突然觉得好讽刺。
转身却对他说好。
如果霍霆知道,就连婚礼那天都由周清渔代替我。
肯定会很高兴吧。
霍霆在听见我干脆利落地答应时,微微不适应。
从前的我一向是哭着闹着要争取的。
他认真地看着我,不确定地再问一遍,“你真的愿意?”
“嗯。”
这次我平静地点头。
霍霆开始别扭,试图引起我的注意一般,“你不是喜欢看烟火吗?今晚给你放好吗?”
“不了,会扰民。”
没等来他的回复,我率先说自己累了,要休息。
厚实的手掌探在我的额头上,在确认我真的睡着后。
霍霆忍不住打电话同周清渔诉说喜悦,“好了好了,我马上回去陪你庆祝生日。”
“今晚云城的烟花只为你一人绽放。”
我紧紧拽住被子的动作慢慢松懈下来,眼泪无声落下。
说好一辈子只陪我看烟火,原来誓言也有期限。
我永远忘不了,每次我歇斯底里地问他是不是已经不爱我的时候。
他只会让我冷静一点,衬托得我更像是个疯子。
其实我只要一句回应而已,霍霆却吝啬给予。
但现在以至于未来,我都不再需要他的回应。
办理出院手续的那天,霍霆一个电话过来,“许愿,我需要你。”
他整个人的声音在颤抖。
我们数十年情意,我无法见死不救。
结果一见到他,就被强硬地拖上车。
“愿愿,小渔被她父亲绑架了,那人只要钱。”
“你能不能去换她一次?”
我只觉得荒谬,“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快放我下车。”
霍霆指着我骂,“这么多年她都奋不顾身地保护你,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还有,他父亲说是你小渔的位置透露出去的,许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
仅凭一句“听说”,他就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