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了积攒多年的旧物,房间顿时空旷许多。
刚收拾完,门外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那种带着跳跃感的节奏,一听就知道是谢逸然。
果然,他一看到我,阳光帅气的脸上满是兴奋,「傅良景,你这几天去哪儿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找你好多次!」
说着话,就要往门里挤。
我用扫把挡着他,「干嘛呢,才打扫完,你一汗味,离我远点。」
他还要挤。
我恨从心起,反握着扫帚把儿,狠狠抽在他脸上。
「啊!你他妈疯了!」
「你他妈才疯了!这是我家,你想闯就闯啊,什么东西!」
我拿起灶台上的菜刀,目光凶狠。
他一边后退,一边不敢置信地怪叫,「傅良景,你特么吃枪药了,跟我动刀子!」
我挥着刀,「咱俩没那么熟,说话客气点,别动手动脚!」
「谁动手动脚了,你这烂脾气,我还不想找你呢!」
「那你走啊!」我说着就要关门。
他又嬉皮笑脸地伸手抵住,「傅良景,我真的有事请你帮忙!」
「不帮!」我一刀砍下。
他只能松手。
「哐!」门狠狠关上。
任凭他在外面怎么鬼叫,也不开。
我开着空调,吹着冷气,静静地看书。
要向秦令朝报仇,我必须变得更强大,考上好大学是第一步。
看得累了,从冰箱里拿出西瓜,切成两半,用勺舀着吃。
窗外,谢逸然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这次我没让他得逞,他再也不能把照顾秦洛洛的包袱甩给我。
听说他不得不在烧烤摊打工,每月两千块,其实节约点,是够两人开销的。
但他那房子做了好几年的短租,每天都有人上门问,或者故意捣乱。
在这混乱的贫民窟中,连我这个土著「牢二代」都要隐藏容貌、低调隐藏,又哪里容得下白天鹅呢?
秦洛洛几次晚上睡觉的时候,被人闯进屋,吓得进了好几次医院,谢逸然赚的钱,还不够付120车费的。
秦洛洛的心脏病本来问题不重,只要按时吃药,和正常人差不多,可长久这么下去,可不好说咯。
这天,我下楼买早餐,迎面撞上了谢逸然。
「傅良景!」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那双桃花眼里盛满了委屈,「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最近老是躲着我。我是真遇到难处了,帮帮我吧,看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
谢逸然生得一副好皮相,唇红齿白,笑起来时眼角会弯成月牙。平日里最会撒娇卖乖,整栋楼的婆婆婶子没少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变着法子给他塞吃的。
曾经我也把他当朋友,处处照应。
谁知一片真心,竟养出条白眼狼。
「说。」我冷着脸抽回手臂。
他立刻堆起笑脸,凑近半步:「我有个女性朋友现在没地方住,能不能在你这儿借处一段时间……」
「不能。」我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你女朋友不住你家,反倒往我这儿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