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我是只小狐狸,刚满十八岁就被族里赶出来了。
原因很简单——我是族里唯一一只连基本幻术都不会的废物狐狸。
族长奶奶气得胡子都翘起来：小茜啊,你看看你那些姐妹,哪个不是十六岁就能化出完美人形你倒好,都十八了,变出来的还是个半人半狐的怪模样！
我委屈地摸摸自己头顶冒出来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奶奶,我已经很努力了...
努力族长奶奶冷哼,你那叫努力吗天天就知道偷吃厨房里的点心！其他小狐狸都在苦修仙法,你在干什么睡觉！
旁边几个同龄的狐狸精掩嘴偷笑。
特别是小雅,她十五岁就修成了完美人形,现在已经是族里的骄傲了。
小茜姐姐,要不你就认命吧,也许你天生就不是修仙的料呢。小雅装作好心地说。
我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族长奶奶最后下了通牒：给你最后一个月时间,要么学会完整的人形变化,要么就离开白狐族,自生自灭去吧！
一个月后。
我站在族门外,背着一个小包袱。
包袱里装着我全部的家当——三包泡面,一件换洗衣服,还有妈妈留给我的一块玉佩。
真的要走吗族里唯一对我好的老管家悄悄跟了出来。
我用力点头：嗯,反正我也学不会,还不如出去闯闯。
可是小茜,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的,人类世界和我们妖怪世界完全不同...
我摆摆手：没关系的,大不了饿死在外面,总比在这里被人嘲笑强。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向山下。
人类的城市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
高楼大厦密密麻麻,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人来人往。
我小心翼翼地压低帽子,生怕被人发现我头顶的狐狸耳朵。
三天下来,包袱里的泡面全吃完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蹲在一家高档餐厅门口,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的客人大快朵颐。
好香啊...
正在我垂涎欲滴的时候,餐厅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晕倒了！
快叫救护车！
我好奇地探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年轻男人倒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
服务员们手忙脚乱,经理也急得团团转。
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啊！
好像是食物中毒...
我仔细闻了闻,空气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对,这不是食物中毒。
这是...毒
而且还是专门针对妖怪的毒！
我心里一紧。
难道这个男人也是妖怪
第二章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医护人员把那个男人抬上担架,准备送往医院。
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能就这样看着他死掉。
医院里,我偷偷溜进急救室外面,听到里面医生焦急的声音：
奇怪,各项检查都显示正常,但病人就是昏迷不醒...
血液指标也很正常,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咬咬牙,推开急救室的门。
让我试试。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主治医生皱眉：小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我故作镇定地说,但是我需要单独和他待一会儿。
胡闹！这里是医院,不是游戏场所！
就在这时,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很特别,瞳孔呈现出淡淡的金色。
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微微一愣。
你...
我赶紧把帽子压得更低：医生,能给我们五分钟时间吗
也许是看到病人醒了,医生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同意。
急救室里只剩下我和他。
我走到床边,小声说：你中的是紫罗兰毒,专门对付妖怪的。
男人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妖怪。我脱下帽子,露出头顶的狐狸耳朵,虽然修为不高,但基本的毒性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他沉默了几秒：你是狐族的
白狐族,不过已经被逐出来了。我自嘲地笑笑,修炼天赋太差,连个完整的人形都变不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林小茜,你呢
程远航。他撑着坐起身,谢谢你救了我。
我摆摆手：还没救呢,紫罗兰毒很麻烦的,需要用灵气慢慢化解。但是我修为太低...
程远航突然抓住我的手：没关系,你愿意帮我就够了。
他的手很温暖,但我却感觉到一股奇异的能量从他手中传来。
那种感觉...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你是什么妖我好奇地问。
程远航沉默了一会儿：你觉得呢
我仔细打量着他。
英俊的五官,修长的身材,身上有种天生的贵气。
但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睛,那种淡金色的瞳孔,还有隐约可见的威严感...
龙族我试探着问。
程远航笑了：聪明。
我瞪大眼睛：真的是龙族天哪,我居然遇到了传说中的龙！
龙族在妖怪世界里是最高贵的存在,地位超然,修为强大。
怪不得有人要对他下毒,这种级别的妖怪,敌人肯定不少。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身份的时候。程远航脸色又有些发白,毒性在扩散,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咬咬唇,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
族长奶奶说过,白狐族有一种秘法,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力帮助他人化解毒素。
但是代价很大,搞不好我也会受重伤。
可是看着程远航痛苦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
有一个办法,但是...
说。
我可以用白狐族的净化术帮你,但是我修为低,可能会对我造成伤害。
程远航眸子一沉：不行,太危险了。
没关系的。我笑笑,反正我也是个被族里抛弃的废物,死了也没人在乎。
话音刚落,程远航突然抓住我的肩膀：不许这样说自己！
他的语气很严厉,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抹怒意。
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生气
程远航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松开了手：抱歉,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这样贬低自己。
好了,别说了,我要开始了。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运转体内仅有的一点灵气。
第三章
净化术比我想象中还要消耗精力。
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快速流失,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但是程远航脸上的痛苦表情在慢慢消失,说明毒素正在被化解。
坚持住,小茜,再坚持一下...
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股温暖的力量突然涌入我的体内。
是程远航！
他在用自己的灵气支撑我！
别勉强。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来帮你。
有了他的帮助,净化过程变得顺利多了。
半个小时后,程远航体内的毒素终于完全清除。
我瘫软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感觉怎么样程远航坐起身,担心地看着我。
还...还好。我勉强笑笑,就是有点累。
其实何止是累,我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但是看到程远航平安无事,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谢谢你,小茜。程远航认真地说,你救了我的命。
不用谢啦,举手之劳而已。
程远航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暂时...没有住的地方。
那跟我走吧。
啊
我在市中心有套公寓,你可以暂时住在那里。程远航说,就当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犹豫了：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程远航站起身,整理着衣服,况且,刚才下毒的人现在肯定知道计划失败了,说不定还会有后续行动。你跟着我,至少安全一些。
听他这么说,我也有点害怕。
毕竟我一个小狐狸,连完整的人形都变不出来,要是遇到坏人,根本没有反抗能力。
那...好吧。
程远航的公寓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装修得很豪华。
你先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他指着客房说,衣柜里有新衣服,应该合你的尺寸。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程远航淡淡地说：目测。
洗完澡出来,我发现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美食。
我的眼睛瞬间发光。
这些都是给我吃的吗
嗯。程远航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头也不抬地说,你刚才消耗太大,需要补充营养。
我兴冲冲地跑到餐桌前,看着满桌子的美食,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糖醋排骨、红烧肉、白切鸡、蒸蛋羹...
每一样都是我爱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我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程远航这才抬起头看我,眼神有些复杂：猜的。
吃饱喝足后,我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程远航,你人真好。
叫我远航就行。他合上文件,明天我让助理带你去买些生活用品。
不用了,我没钱...
我给你。程远航说得很自然,你现在住在我这里,生活费我来负责。
我有些不好意思：这样不太好吧,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程远航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说：早点休息吧,明天再说。
晚上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我怎么都睡不着。
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昨天我还在街头流浪,今天就住进了豪华公寓,还遇到了传说中的龙族。
程远航看起来很年轻,但身上有种成熟稳重的气质。
而且他对我...好像特别好
比对普通的救命恩人要好得多。
难道是因为我也是妖怪,所以他有同族情谊
可是我们又不是同一族的...
算了,不想了。
反正现在有地方住,有饭吃,就已经很幸福了。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客厅里传来程远航的声音。
他好像在打电话。
找到那个下毒的人了吗
继续查,一定要揪出幕后主使。
另外,派人保护好林小茜,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咦
他为什么要特别保护我
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狐狸啊...
第四章
第二天醒来,程远航已经出门上班了。
餐桌上留着丰盛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
小茜,我去公司了,冰箱里有水果和零食,饿了就吃。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远航
我拿着纸条,心里暖暖的。
从小到大,除了妈妈,还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正在吃早餐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透过猫眼看出去,是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人。
你好,我是程总的助理苏琳,是来带你购物的。
我打开门：你好,我是林小茜。
苏琳笑容很职业化：程总说你需要买一些生活用品,我来陪你去商场。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这是程总的吩咐。苏琳很坚持,请吧,车在楼下等着。
商场里,苏琳带我去了最高端的专柜。
这件怎么样很适合你的肤色。她拿起一件价值五位数的连衣裙。
我看了一眼价签,吓得直摇头：太贵了,我不要。
程总说了,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钱不是问题。
可是...
你就别推辞了。苏琳笑道,程总很少对人这么好,你应该感到荣幸。
我好奇地问：程远航平时是什么样的人
苏琳想了想：程总是个很厉害的人,年纪轻轻就把公司做得很大。但是平时比较冷淡,很少和人亲近。
那他有女朋友吗
苏琳摇头：没有,至少我工作这三年来,从没见过程总身边有女性朋友。
为什么
可能是太忙了吧,也可能是眼光太高。苏琳调侃道,毕竟程总那样的条件,一般女人确实配不上。
我心里有些失落。
也对,程远航那样优秀的人,怎么会看得上我这样的小妖怪。
人家只是报恩而已,我可不要想太多。
买完东西回到公寓,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我正在整理新买的衣服,手机突然响了。
是程远航打来的。
小茜,你在家吗
在的。
门锁密码是我的生日,0815,你记住了。
好的。我顿了顿,远航,苏助理帮我买了很多东西,都很贵...
你喜欢就好。程远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今晚可能要加班,不能回去陪你吃饭了。
没关系,你忙你的。
冰箱里有菜,你会做饭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会一点点...
那你别勉强,叫个外卖吧。
挂了电话,我看着空荡荡的公寓,突然觉得有些孤单。
从小在族里生活,虽然被人嘲笑,但好歹热闹。
现在一个人待着,反而有些不习惯。
我决定给程远航做顿饭。
虽然我厨艺不怎么样,但至少可以表达一下谢意。
从冰箱里翻出一些菜,我开始忙活起来。
可是...
为什么盐和糖长得一模一样
为什么火开得有点大,菜就糊了
为什么明明按照网上的菜谱做,味道却这么奇怪
等程远航回来的时候,厨房已经一片狼藉。
我蓬头垢面地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一盘不明物体。
这是...什么程远航看着我手里黑乎乎的东西,表情有些复杂。
糖醋排骨...我小声说,不过好像做坏了。
程远航沉默了几秒,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我紧张地看着他的表情。
味道...很特别。程远航努力保持着淡定,但我还是看到他的眉毛微微抽搐。
是不是很难吃我沮丧地问。
没有。程远航认真地说,只是需要适应一下。
说着,他又夹了一块。
我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远航,你真好...
以后不许下厨了。程远航突然说,太危险。
啊
你看看厨房,差点没烧起来。程远航无奈地摇头,以后饭菜的事情交给我。
我偷偷看了一眼厨房,确实很惨不忍睹。
对不起,我本来想帮你的...
你的心意我知道。程远航伸手揉了揉我的头,但是安全第一。
被他这样温柔地对待,我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该不会...我对程远航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感情吧
第五章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程远航相处得很愉快。
他每天早上会给我准备好早餐,晚上回来给我做各种好吃的。
我就像个被宠坏的小宠物,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但是我总觉得程远航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有时候我会发现他在偷偷观察我,眼神很温柔,但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这天晚上,我正在客厅看电视,程远航在书房处理工作。
突然,我听到书房里传来争吵声。
什么又失手了
一群废物！连个小丫头都保护不好！
我好奇地走到书房门口,通过门缝偷听。
那个林小茜绝对不能出事,听到没有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出那个幕后主使！
程远航的语气很愤怒,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说话。
他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安全
我只是个普通的小狐狸,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啊。
正想着,书房的门突然开了。
程远航出现在门口,看到我站在那里,眉头微皱。
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我尴尬地笑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路过...
听到了什么
就是...有人要伤害我我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啊
程远航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了实话：因为你救了我,那些想杀我的人,现在也盯上了你。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搬走吧,免得连累你。
不行。程远航立刻拒绝,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
可是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啊,我又不是你的谁...
话说到一半,我突然住嘴了。
是啊,我不是他的谁。
只是一个偶然救了他的陌生人而已。
凭什么要他一直保护我
小茜...程远航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总之,你先在这里住着,等抓到那些人再说。
哦。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程远航对我的好,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
单纯的报恩吗
可是他的眼神...明明不像是对待普通恩人的样子。
更像是...
更像是什么呢
我也说不清楚。
第二天一早,程远航要出差几天。
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乱跑。他整理着行李,叮嘱道,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我乖乖点头,你路上小心。
程远航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看我：小茜。
嗯
等我回来,我有事要告诉你。
他的表情很认真,搞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什么事情需要等他回来才能说
程远航走后,公寓里安静得可怕。
我百无聊赖地在家里转悠,突然看到书房里有本相册。
好奇心驱使下,我偷偷翻开看了看。
相册里都是程远航的照片,从小到大的都有。
小时候的程远航很可爱,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
但是我翻着翻着,突然愣住了。
其中一张照片里,小时候的程远航身边,居然有一只小白狐！
那只小白狐看起来很眼熟...
等等！
那不是我吗！
我记得小时候确实和一个小男孩玩过,但是因为年纪太小,记忆很模糊。
难道...
难道程远航就是那个小男孩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龙族吗
我仔细回想着童年的记忆。
隐约记得,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曾经带我到过人类世界。
那时候我还不会控制自己的变化,经常在小狐狸和人形之间切换。
有一次,我在公园里玩,遇到了一个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很温柔,给我买了糖葫芦,还说要保护我...
后来妈妈去世了,我被带回白狐族,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小男孩。
如果程远航真的是那个小男孩...
那他对我这么好,就不仅仅是报恩了。
而是...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第六章
程远航出差的第三天,意外发生了。
我正在厨房热牛奶,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很轻很轻的脚步声,明显是想避免被发现。
我的心里一紧。
程远航说过,最近有坏人要对付我。
我悄悄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站着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什么工具,好像要撬锁。
怎么办
我赶紧拿出手机给程远航打电话,但是显示关机。
他应该在飞机上。
我又想打报警电话,但是犹豫了。
这些人明显是冲着妖怪来的,普通警察恐怕对付不了。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门锁响了一声。
他们撬开了！
我吓得连忙跑到阳台上,这里是十八楼,往下看头都晕。
但是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闭上眼睛,拼命回想族里教过的变化术。
虽然我变不出完整的人形,但是变成狐狸应该没问题！
一阵刺痛过后,我成功变成了小白狐的样子。
这个形态下,我可以从阳台缝隙里钻出去。
正准备行动,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说话声：
人呢明明看到她进来的。
会不会躲起来了四处找找。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阳台缝隙钻了出去。
外面是消防通道,我顺着楼梯往下跑。
可是刚跑到十五楼,就听到上方传来声音：
在那里！追！
他们发现我了！
我拼命往下跑,但是人类的速度比我快多了。
眼看就要被追上,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
小茜！
是程远航！
他不是在出差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激动地叫了一声,但发出的却是狐狸的叫声。
程远航一眼就认出了我,快步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
没事了,我来了。
身后追我的两个黑衣人看到程远航,脸色瞬间变了。
程...程总
你们胆子不小啊。程远航的语气很冷,金色的瞳孔里闪过危险的光芒,敢动我的人。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突然转身就跑。
但是程远航怎么可能让他们逃掉。
他抱着我,另一只手轻轻一挥。
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两个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我...我们不知道...
程远航眼中金光一闪,两个人立刻惨叫起来。
不说是吧
说！我们说！其中一个人崩溃了,是...是白狐族的人！
我在程远航怀里僵住了。
白狐族
为什么白狐族的人要抓我
他们出多少钱雇你们的程远航继续问。
五十万,说是要抓一只叛逃的小白狐。
程远航看了看怀里的我,眼神变得更加冰冷：
滚。
两个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回到公寓里,我变回人形,沮丧地坐在沙发上。
为什么族里要抓我回去我已经被逐出来了啊。
程远航坐在我身边：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
我想了想：就是...救了你
救我的时候,你用了白狐族的净化术。程远航若有所思,也许他们发现你的修为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强。
可是我真的很弱啊,连完整的人形都变不出来。
程远航轻抚着我的头发：小茜,你知道吗龙族的毒素,普通的白狐是化解不了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的天赋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强得多。程远航认真地看着我,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瞪大眼睛：真的吗
嗯。程远航点头,而且,我觉得族里抓你回去,可能不仅仅是因为修为的问题。
还有什么
程远航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小茜,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我心跳加速：什么小时候的事
十五年前,在人类世界的公园里,你遇到过一个小男孩。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你...你是...
是我。程远航点头承认,我就是那个小男孩。
第七章
你真的是那个小男孩我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程远航点头：十五年前,我因为修炼出了问题,暂时变成了人类的样子。那时候我在公园里遇到了你。
我努力回想着童年的记忆：我记得...你给我买了糖葫芦,还说要保护我。
对。程远航的眼神变得温柔,你当时还很小,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变化,一会儿是狐狸,一会儿是人形。
后来呢为什么我们分开了
程远航的表情暗淡下来：因为我的修炼出了更严重的问题,龙族的长老们把我强制带回了族里。等我再次能够出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他继续说,但是妖怪世界很大,白狐族又比较隐秘,所以一直没有消息。
我震惊地看着他：所以...你在医院认出我了
从你出现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你。程远航轻抚着我的脸颊,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
因为我怕。程远航苦笑,怕你不记得我,怕你会害怕龙族的身份,怕你会像当年一样突然消失。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我也一直记得你,只是记忆太模糊了,不敢确定。
程远航伸手为我擦去眼泪：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不苦。我摇头,遇到你就不苦了。
程远航把我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小茜,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我在他怀里点头：嗯,我也不想离开。
但是温馨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
程远航的手机响了,是苏琳打来的。
程总,不好了！白狐族的人来公司了,说是要接林小姐回去！
我和程远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他们现在在哪程远航问。
在您的办公室,族长亲自来的,还带了好几个长老。
程远航皱眉：我知道了,你先稳住他们,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程远航转头对我说：小茜,你先在家里等我,我去处理这件事。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我坚决地说,这是我的事,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太危险了...
远航。我抓住他的手,我们不是说好不分开了吗
程远航看着我坚定的眼神,最终点头同意：好,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切听我的安排。
嗯！
程远航的公司在市中心最高的写字楼里。
电梯一路上升,我的心情越来越紧张。
十八年来,我第一次要和族长正面对峙。
别怕。程远航握住我的手,有我在。
电梯门打开,苏琳迎面走来：程总,他们在您办公室等着。
情况怎么样
族长的态度很强硬,说林小姐违反了族规,必须带回去接受惩罚。
我咽了咽口水：什么惩罚
苏琳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说吧。程远航催促。
族长说...如果林小姐不配合,就要废除她的修为,让她变回普通的狐狸。
我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废除修为,意味着我再也不能变成人形,永远只能是一只狐狸。
他们凭什么程远航的语气变得危险,小茜已经被逐出白狐族了。
但是族长说,林小姐体内有白狐族的血脉传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白狐族的人。
看来这次的事比我想象的要严重。
办公室的门推开,我看到了久违的族长奶奶。
她坐在程远航的老板椅上,身后站着四个长老。
看到我进来,族长奶奶冷哼一声：总算舍得回来了。
族长奶奶。我硬着头皮打招呼。
别叫我奶奶。族长冷漠地说,你已经不是我们白狐族的人了。
那你们来找我干什么我鼓起勇气问。
因为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族长站起身,严厉地看着我,你竟然敢用我族秘术救助外族！
净化术不是秘术吧
对普通妖怪来说不是,但对龙族来说就是！族长怒道,你知道龙族和我们白狐族有多大的仇怨吗
我愣住了：仇怨
程远航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那是上一代的事,与小茜无关。
无关族长冷笑,龙族当年害死了我们多少族人,这个仇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可是远航他没有害过任何人...我试图解释。
他是龙族,就是我们的敌人！族长厉声道,林小茜,我最后问你一次,是跟我们回去,还是要继续和这个龙族纠缠不清
我看看程远航,再看看族长,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
如果我跟族长回去,也许还能保住修为。
但是,我就要和程远航分开了。
如果我选择留下,就要面对族里的惩罚。
可是,没有程远航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我选择留下。
第八章
你确定族长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
确定。我握住程远航的手,我不会离开他的。
族长身后的几个长老窃窃私语,显然对我的决定很不满。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族长举起手,掌心出现一团白色的光芒,白狐族叛徒林小茜,现在我以族长的名义,废除你的修为！
白光朝我飞来,我闭上眼睛等待着痛苦的到来。
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我睁开眼睛,发现程远航站在我面前,金色的护盾挡住了族长的攻击。
想动她,先过我这一关。程远航的身上散发出强大的龙族威压。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族长脸色一变：你要和我们白狐族为敌
不是我要为敌,是你们逼我的。程远航转过身看我,小茜,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
那好。程远航回头对族长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什么事
小茜不是普通的白狐。程远航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消息,她是白狐族失传已久的九尾血脉的传承者。
什么！族长瞪大眼睛,不可能！九尾血脉三百年前就断绝了！
没有断绝。程远航冷静地说,只是一直在隐藏而已。小茜的母亲就是九尾白狐,只不过她为了保护女儿,一直没有公开这个秘密。
我震惊地看着程远航：这...这是真的吗
你母亲临终前托龙族长老转告过我。程远航轻抚着我的头,她希望你能平安长大,不要被九尾血脉的力量所累。
族长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如果她真的是九尾血脉...那她就是我们白狐族最珍贵的传承人。
所以,你们没有权利废除她的修为。程远航说,相反,你们应该保护她。
但是她救了龙族...
那又怎样程远航反问,九尾白狐有着仁慈的天性,救助他人不正是血脉的体现吗
族长陷入了沉思。
确实,如果我真的是九尾血脉的传承者,那我的价值就完全不同了。
九尾白狐是白狐族的圣兽,拥有着净化一切邪恶的力量。
三百年来,白狐族一直在寻找九尾血脉的传承者。
可是她连完整的人形都变不出来...族长怀疑地说。
那是因为九尾血脉太过强大,她的身体承受不了。程远航解释道,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力量会慢慢觉醒。
仿佛是为了证实程远航的话,我突然感觉体内有一股热流涌动。
身体开始发光,那种感觉很奇妙。
当光芒散去时,我发现自己变成了完美的人形。
不仅如此,我的身后还出现了九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族长和长老们全都跪了下来：参见圣女！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手足无措：这...这是怎么回事
血脉觉醒了。程远航笑着说,恭喜你,小茜。
可是我还是我啊...
当然。程远航握住我的手,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你都是我的小茜。
族长站起身,态度比之前恭敬了许多：圣女,请您回族里接受传承仪式。
我看了看程远航,又看了看族长：我可以不回去吗我想和远航在一起。
族长为难地说：可是圣女,您是我们白狐族的希望...
那我可以带着远航一起回去吗
这...族长犹豫了,龙族和我们...
既然小茜是圣女,那她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伴侣。程远航说,而且,龙族和白狐族的仇怨也该结束了。
族长考虑了很久,最终点头同意：好吧,如果圣女坚持,我们可以让龙族随行。但是...
但是什么
你们必须接受族里的考验,证明你们的感情是真心的。
我和程远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
我们接受。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第九章
白狐族的圣地在一座与世隔绝的山中。
和我想象中的不同,这里并不是原始森林,而是一个现代化的小镇。
街道干净整洁,建筑古朴典雅,完全看不出是妖怪聚居的地方。
圣女！圣女回来了！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小镇,族人们纷纷走出家门,看着我和程远航走过。
他们的眼神很复杂,有敬畏,有好奇,也有质疑。
特别是看到程远航的时候,不少人的眼中都闪过敌意。
别在意。程远航在我耳边轻声说,给他们一些时间。
族长带我们来到镇中心的一座宏伟建筑前。
这里是白狐神殿,也是历代圣女居住的地方。
神殿里古香古色,到处都是白狐的雕像和壁画。
在大殿的正中央,有一座特别巨大的九尾白狐雕像。
这是我们白狐族的守护神。族长解释道,传说中,只有真正的圣女才能得到守护神的认可。
我仰头看着雕像,突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圣女,按照传统,您需要在神殿里静修七天,接受血脉传承。族长说,而这位龙族...
我叫程远航。程远航自我介绍。
程先生需要接受长老会的考验。族长继续说,只有通过考验,才能证明你们的感情是真心的。
什么考验我有些担心。
这个不能提前透露。族长说,不过圣女放心,我们不会为难程先生的。
虽然族长这么说,但我还是很不放心。
当天晚上,我被安排住在神殿的后院,程远航则住在镇上的客栈。
分别的时候,程远航轻吻了我的额头：别担心,我会通过考验的。
要是考验很难怎么办
那我就拼命通过。程远航认真地说,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我的心里暖暖的：远航...
乖,去休息吧。程远航推了推我,明天你还要开始传承仪式。
神殿的夜晚很安静。
我躺在古式的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一想到程远航要接受考验,我就睡不着。
也不知道长老们会出什么难题。
正想着,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道白光。
光芒散去后,一个美丽的女子出现在我面前。
她有着和我一样的九条尾巴,但气质更加高贵优雅。
你是...我惊讶地问。
我是上一代的圣女,也是你的先祖。女子微笑着说,我叫白月华。
先祖可是您看起来很年轻啊。
这只是灵魂的形态。白月华解释道,我已经去世三百年了,但是灵魂一直守护着这座神殿。
您出现是为了...
为了告诉你真相。白月华的表情变得严肃,小茜,你知道为什么龙族和白狐族会有仇怨吗
我摇头：不知道。
因为三百年前,我爱上了一条龙。
我瞪大眼睛：什么
那条龙叫程云天,是龙族的王子。白月华继续说,我们相爱了,但是两族都不同意这门婚事。
后来呢
后来,我们私奔了。白月华苦笑,但是被两族的人追上了,在逃亡过程中,程云天为了保护我,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我的心一紧：那您呢
我因为过度悲伤,修为尽失,不久后也去世了。白月华说,从那以后,两族就结下了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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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不是您的错啊...
我知道。白月华点头,但是仇恨一旦产生,就很难消除了。
那您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白月华走到我面前,温柔地摸着我的脸：因为你现在面临着和我当年一样的选择。
您是说...
程远航就是程云天的转世。白月华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三百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我的转世,也就是你。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为什么你们第一次见面就有那种熟悉感,为什么他对你那么好。白月华继续说,因为你们前世就是相爱的恋人。
可是...可是他是龙族的王子吗
现在不是了。白月华摇头,因为前世的事,他被龙族剥夺了王子身份,现在只是普通的龙族成员。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他为了我失去了这么多...
所以你要珍惜他。白月华叮嘱道,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可是长老会的考验...
会很难,但是不要放弃。白月华鼓励我,只要你们的爱情足够坚定,就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
白月华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我的时间到了,记住我的话,小茜。
等等,先祖！我想挽留她,但她已经消失了。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只留下我一个人在月光下沉思。
原来,我和程远航的缘分从三百年前就开始了。
无论面临什么困难,我都不会放弃他的。
第十章
接下来的七天里,我在神殿里接受血脉传承。
每天都有长老来教我各种白狐族的秘术和历史。
我的修为在快速提升,九条尾巴也变得更加灵活。
但是我最关心的还是程远航的考验。
据说考验已经开始了,但是具体内容没有人告诉我。
第七天的晚上,传承仪式正式结束。
我成功继承了九尾白狐的所有力量,正式成为白狐族的新一代圣女。
恭喜圣女。族长带着长老们向我行礼,现在您已经是我们白狐族的精神领袖了。
谢谢大家。我急切地问,程远航的考验怎么样了
族长和长老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表情有些复杂。
圣女,关于这个...我们需要和您单独谈谈。
我的心里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他出事了
没有出事,但是...族长犹豫了一下,他没有通过考验。
什么我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我们给他出了三个考验。大长老开口说,第一个是武力考验,他需要打败我们族里最强的三个战士。
他通过了吗
通过了。大长老点头,程先生的实力确实很强。
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是智慧考验,需要解开我们族里传承了千年的谜题。
他也通过了
也通过了。大长老叹气,程先生确实很聪明。
那第三个考验呢我越来越紧张。
第三个是心灵考验。族长接过话头,我们让他选择,是要龙族的王位,还是要你。
我的心跳加速：他选了什么
他选择了你。族长说,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们告诉他,选择你就意味着他要放弃龙族的身份,永远不能回到龙族。
我愣住了：然后呢
他同意了。大长老说,他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放弃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程远航为了我,连自己的身份都可以放弃。
那他为什么没有通过考验
族长和长老们再次交换眼神,最后族长开口说：因为我们不能接受一个放弃了自己族群的人。
什么意思
如果他连自己的族群都可以背叛,那以后会不会也背叛你呢大长老说,这样的人,不配做我们圣女的伴侣。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圣女,我们这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我冷笑,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他！
圣女...
他没有背叛龙族！我大声说,他是为了爱情才做出选择的！这样的人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族长皱眉：可是圣女,您的身份...
我的身份怎么了我站起身,九条尾巴在身后飞舞,我是白狐族的圣女,难道连选择自己伴侣的权利都没有吗
强大的威压从我身上散发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压力。
圣女息怒...
我要见程远航。我冷冷地说,现在就要。
可是圣女,他已经离开了...
什么我震惊地问,他去哪了
回人类世界了。族长小心翼翼地说,他说既然通不过考验,就不会再打扰圣女了。
我感觉心脏被撕裂了一样痛。
程远航以为我会因为他没通过考验而不要他了。
他不知道,对我来说,考验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
我要去找他。我转身就走。
圣女！您不能离开！族长急忙拦住我,您刚刚继承血脉传承,需要在神殿里稳固修为...
让开。我的语气很冷。
圣女,您要为整个白狐族考虑啊...
我说,让开。
强大的九尾之力爆发出来,族长和长老们都被震退了几步。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神殿,朝着镇外飞去。
程远航,等着我。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三天后,我终于在人类世界找到了程远航。
他坐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餐厅里,一个人喝着酒。
看到我出现,他眼中闪过惊喜,但很快又暗淡下来。
小茜...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啊。我坐在他对面,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程远航苦笑：我没有通过考验,没有资格留在你身边。
谁说的我握住他的手,在我心里,你已经通过了最重要的考验。
什么考验
爱情的考验。我认真地看着他,程远航,你愿意和我一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分开吗
程远航看着我的眼睛,里面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愿意。
那就够了。我笑着说,其他的都不重要。
程远航站起身,将我拉入怀中：小茜,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前世今生,永远爱你。
从那以后,我们就在人类世界定居了。
我用圣女的力量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程远航则用他的能力保护着我们的小家。
白狐族和龙族的仇怨,在我们的努力下也慢慢化解了。
三百年前的悲剧没有重演,我们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有时候我会想,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让我们在最合适的时间遇见彼此,经历考验,最终走到一起。
爱情本来就不需要太多理由。
只要相爱,就够了。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