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的手从我腰上滑下来,捏了一把。
力道不轻不重,带着明晃晃的暗示。
他贴在我耳边,热气喷洒。
宝贝,弟弟还在看呢。
沙发对面,合租的奶狗弟弟洛承宇,脸唰地红了。
他猛地起身,逃回了房间。
男友裴瑜行在我身后,发出得意的闷笑。
后来他出差,我意外听到了洛承宇的心声。
她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1
男友裴瑜行的手,像一条滑不溜丢的蛇。
正顺着我的T恤下摆,往里钻。
别闹。
我拍掉他的手,压低了声音。
这里是客厅,不是卧室。
更何况,对面还坐着个人。
裴瑜行浑不在意,反而变本加厉。
他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上。
滚烫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后背。
隔着薄薄的布料,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心跳的节奏。
还有,某个不安分的部位,正隔着裤子顶我。
我浑身一僵。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宝贝,放松点。
他的吻,细细碎碎地落在我的脖颈。
湿热的,痒痒的。
我控制不住地缩了缩脖子。
余光里,我看到对面的洛承宇,坐立难安。
他是我们合租的室友。
比我小三岁,还在T大读研,标准的奶狗弟弟。
此刻,他低着头,假装专心致志地看手机。
但他泛红的耳根,出卖了他。
还有那双无处安放的脚,已经快在木地板上抠出三室一厅了。
裴瑜行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
他轻笑一声,含住我的耳垂。
你看,弟弟都害羞了。
我气得想踹他。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裴瑜行好像格外热衷于在洛承宇面前,对我做些亲密的举动。
他说这是情趣,是追求刺激。
我只觉得,他骨子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
仗着自己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和投行精英的光环,为所欲为。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反击。
既然他喜欢玩,那我就陪他玩把大的。
我转过头,目光越过裴瑜行的肩膀,直直地看向洛承宇。
我勾起嘴角,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客厅里的三个人听清。
弟弟,想不想尝尝姐姐
空气,瞬间凝固了。
裴瑜行在我耳边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洛承宇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像铜铃。
那张清秀的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额头红到了脖子根。
他张了张嘴,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几秒钟后,他嚯地一下站起来。
同手同脚地,几乎是逃进了自己的房间。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世界清静了。
我身后的裴瑜行,先是愣怔,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胸膛剧烈震动,抱着我的手臂都在抖。
舒云霓,你牛逼！
他把我掰过来,狠狠地在我嘴上亲了一口。
我操,我真是爱死你这股骚劲儿了！
我面无表情地推开他。
彼此彼此。
他以为我是在配合他玩游戏。
他不知道,我只是在发泄我的不满。
用他最喜欢的方式,给他添点堵。
看着他那张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我心里却没有半分快意。
反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尤其是想起洛承宇刚才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我是不是,玩得有点过火了
2
第二天,裴瑜行要去邻市出差。
为期一周。
他走的时候,洛承宇还没起床。
我把他送到门口,他抱着我啃了半天。
宝贝,等我回来。
我会想你的,尤其是你的身体。
他说的每个字,都透着油腻。
我敷衍地嗯了一声,把他推出了门。
关上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一个人在家,简直不要太爽。
我哼着歌,在厨房给自己做了份丰盛的早餐。
吃到一半,洛承宇的房门开了。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睡醒。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
眼神有些闪躲。
云霓姐,早。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像小猫的爪子,轻轻挠了一下我的心。
早啊。
我冲他笑了笑,吃早饭了吗我做了三明治,要不要来一个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谢谢姐。
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安安静静地吃着三明治。
气氛有些尴尬。
我想起昨天的事,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那个……昨天……
我刚开口,他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抬起头。
姐,你别说了！
他脸颊微红,眼神飘忽。
我知道的,你和……裴哥,是在开玩笑。
他连裴瑜行的名字都不好意思提,用裴哥来代替。
真是个纯情的大男孩。
我心里那点愧疚,又加深了几分。
对,他那个人就喜欢乱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我顺着他的话说。
嗯。
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埋头继续啃三明治。
一时间,餐厅里只剩下细微的咀嚼声。
我吃完早餐,准备去洗碗。
刚站起来,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袭来。
我晃了一下,下意识地扶住桌子。
姐,你怎么了
洛承宇立刻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我。
没事,就是站起来有点急,头有点晕。
我摆了摆手。
最近为了赶一个项目,天天熬夜,估计是有点低血糖。
你快坐下休息。
他绕过桌子,扶着我的胳膊,把我按回椅子上。
他的手掌,温热干燥。
隔着薄薄的衣袖,传来让人安心的温度。
你是不是没休息好脸色好差。
他皱着眉,语气里满是担忧。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跳漏了一拍。
这家伙,离近了看,皮肤也太好了吧。
连毛孔都看不见。
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忽闪忽闪的。
我没事,老毛病了。
我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就在这时,一个清晰无比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
妈的,裴瑜行那个逼,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看她瘦的,腰都快被我一只手握过来了。
真想把她按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我猛地一震,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声音
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餐厅里,只有我和洛承宇两个人。
而洛承宇,明明一句话都没说！
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脸上还是那副担忧的表情。
可我脑子里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嘴唇怎么这么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好想亲上去,把我的血渡给她。
不行,不能吓到她。
洛承宇,你他妈给老子冷静点！
我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我……我好像……听到了洛承宇的心声
3
这个认知,让我头皮发麻。
我一定是熬夜熬出幻觉了。
对,肯定是这样。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好多了,谢谢你啊,承宇。
我冲他笑了笑,站起身,快步走进了厨房。
冰凉的水冲刷着碗碟,也让我混乱的大脑渐渐冷却。
幻觉,一定是幻觉。
怎么可能有人会听到别人的心声
这又不是在拍科幻电影。
我洗完碗,从厨房出来。
洛承宇已经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空荡荡的,安静得可怕。
我瘫在沙发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刚才那些话,太真实了。
粗鲁,直白,充满了侵略性。
完全不像洛承宇平时那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如果那真的是他的心声……
我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接下来的一个上午,我都处于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
我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但电脑屏幕上的数据,一个都看不进去。
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着那几句话。
真想把她按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好想亲上去,把我的血渡给她。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不行,我必须验证一下。
我走到洛承宇的房门口,竖起了耳朵。
里面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犹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
承宇,你在吗
过了几秒钟,门里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在,怎么了,姐
那个……我中午想点外卖,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门里沉默了。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那个声音,又一次在我脑子里炸开。
她居然主动来找我说话了！
操,我心跳好快。
她想吃什么我想吃她。
不行不行,洛承宇,你个禽兽！
随便,只要是她点的,屎我都吃。
我：……
我捂住嘴,差点惊呼出声。
是真的！
我真的能听到他的心声！
这个发现,比见鬼了还要让我震惊。
我扶着墙,感觉腿有点软。
姐你怎么不说话
门里,传来洛承宇疑惑的声音。
我……我没事。
我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
那……我随便点了就点我们上次吃的那家酸菜鱼
好。
他回答得很快,只有一个字。
但我脑子里的弹幕,已经刷疯了。
酸菜鱼！她还记得我喜欢吃酸菜鱼！
她心里有我！
啊啊啊啊我要疯了！
冷静,洛承宇,你的人设是纯情奶狗,不能崩！
我靠在墙上,听着他内心的疯狂咆哮,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这个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弟弟。
内心戏,居然这么……奔放的吗
纯情奶狗
我看是披着奶狗皮的大灰狼还差不多。
4
外卖很快就到了。
我把酸菜鱼和米饭摆在桌上,去叫洛承宇吃饭。
他拉开门,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T恤。
头发也打理过了,看起来清爽又帅气。
他看到我,腼腆地笑了笑。
姐,辛苦了。
如果不是我能听到他的心声,我绝对会被他这副样子给骗过去。
她今天穿的是V领,锁骨好漂亮。
皮肤真白,像牛奶一样。
好想在她脖子上种个草莓。
我面不改色地坐下,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快吃吧,不然一会儿凉了。
嗯。
他乖巧地应了一声,拿起筷子。
一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
洛承宇的嘴巴,在安安静静地吃饭。
他脑子里的弹幕,却一刻都没停过。
她吃饭的样子好可爱,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小仓鼠。
鱼刺,小心鱼刺,千万别卡到。
裴瑜行那个傻逼,居然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家。
他最好永远别回来。
我默默地扒着米饭,感觉自己快要消化不良了。
原来,我在他心里,是这样的形象。
可爱,需要被照顾,还……让他想入非非。
这跟我平时雷厉风行的职场女强人形象,也差太多了吧。
吃完饭,我抢着去洗碗。
洛承宇非要帮忙。
两个人挤在小小的厨房里,胳膊时不时地碰到一起。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姐,我来吧,你休息。
他试图从我手里拿过盘子。
没事,我快洗完了。
我侧身躲了一下。
他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
像有电流窜过,我心里一麻。
操,好滑。
他脑子里的声音,带着一丝隐忍的喘息。
她的手好软,没有骨头似的。
刚才应该直接抓住的。
真他妈没用,洛承宇。
我手一抖,盘子差点掉下去。
我稳住心神,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再待下去,我怕我会当场石化。
好不容易洗完碗,我逃也似的离开了厨房。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这个新世界的大门,开得太突然,我有点承受不来。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洛承宇。
这个名字,在我脑子里盘旋。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碰巧合租的学弟。
安静,礼貌,有点害羞。
裴瑜行当着他的面跟我亲热,他会脸红,会不知所措。
我以为,那是出于尴尬和非礼勿视的教养。
现在我才知道,那通红的耳根下,隐藏着怎样汹涌的波涛。
他不是尴尬。
他是嫉妒,是愤怒,是求而不得的隐忍。
这个发现,让我感到一阵后怕。
一个对自己室友的女朋友,抱着这样龌龊心思的人。
还能在表面上,装得那么云淡风轻。
这份心机,这份城府,简直深不可测。
我一直以为,玩弄人心的是裴瑜行。
没想到,我身边还潜伏着一个段位更高的玩家。
他把所有人都骗了。
包括我。
5
晚上,我接到了裴瑜行的视频电话。
屏幕上,他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背景是酒店的豪华套房。
宝贝,在干嘛呢
他冲我抛了个媚眼。
准备睡了。
我没什么精神。
这么早没有我,是不是睡不着
他自恋地挑了挑眉。
我懒得跟他贫。
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别啊。
他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我就是想看看你,跟你说说话。
你今天乖不乖有没有想我
我敷衍道：想了。
真的哪里想
他又开始不正经了。
我皱了皱眉,正想挂断。
隔壁,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洛承宇的房门被拉开。
我听到他急促的脚步声,跑向了卫生间。
然后,是压抑的咳嗽和呕吐声。
我心里一紧。
他怎么了
宝贝你在听吗
裴瑜行不满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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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有点事,先不说了。
我匆匆挂断了电话,翻身下床。
我走到卫生间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承宇你没事吧
里面的呕吐声停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他虚弱的声音。
姐……我没事。
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我有些担心。
不是……可能……就是有点喝多了。
喝多了
他什么时候喝的酒
我这才想起来,他晚饭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
难道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喝酒
为什么
你开门,我看看。
我拧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门被反锁了。
不用了,姐,我缓一会儿就好。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
就在这时,我脑子里,又响起了他的心声。
这一次,不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幻想。
而是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裴瑜行……
那个混蛋,他凭什么……
他根本不爱你,他只是把你当成炫耀的战利品。
云霓……我的云霓……
我好难受……心口像被挖掉了一块……
我愣住了。
他这是……为我喝的酒
因为看到我和裴瑜行视频,所以难受了
一股复杂的情绪,在我心底蔓延开来。
有震惊,有同情,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动容。
原来,他对我,不仅仅是龌龊的欲望。
还有这么深沉的,不为人知的感情。
我靠在门上,听着里面传来的,压抑的喘息声。
也听着他脑海里,一声声痛苦的呼唤。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
他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大灰狼。
他只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虫。
6
第二天早上,洛承宇没有出来吃早饭。
我有些不放心,去敲了敲他的门。
敲了半天,里面才传来他沙哑的回应。
谁啊……
是我,你还好吗
门开了,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洛承宇靠在门框上,脸色苍白得像纸。
眼下一片青黑,嘴唇干裂起皮。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废的脆弱感。
我心里一揪。
你怎么喝成这样
我扶着他,把他弄到客厅的沙发上。
他脑子里的声音,有气无力。
她居然在关心我……
我是不是在做梦……
好想抱抱她……
我假装没听见,去厨房给他冲了一杯蜂蜜水。
快喝了,解解酒。
他乖乖地接过去,小口小口地喝着。
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以后别一个人喝这么多酒了,伤身体。
我忍不住劝他。
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自嘲。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他没回答,只是低着头,沉默地喝着蜂蜜水。
但他内心的声音,却像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我就是个废物。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
我甚至不敢跟你表白。
我怕你觉得我恶心,怕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我到底该怎么办……
一句句,一声声,都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我听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有点疼,有点酸。
我从来不知道,这个看起来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内心深处,竟然背负着这么沉重的枷锁。
而这一切,都因我而起。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
明知道他喜欢我,还当着他的面,跟裴瑜行演那场恶劣的游戏。
甚至说出尝尝姐姐那种话来刺激他。
我简直不是人。
承宇。
我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你很好,一点都不没用。
你聪明,上进,还很会照顾人。
以后,肯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懂得珍惜你。
我说的是真心话。
也是在委婉地拒绝他。
他听懂了。
他抬起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吗
他脑子里的声音,却是一片死寂的悲凉。
很好的女孩子……
可我只想要你啊……
云霓,你知不知道,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的世界里,就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我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第一次见到我
那是什么时候
我们不是通过合租才认识的吗
7
我努力在记忆里搜索。
我和洛承宇的第一次见面,应该就是三个月前。
我跟着中介来看房,他正好也来看。
我们都对这个房子很满意,但又觉得一个人住租金太高。
于是,一拍即合,决定合租。
从头到尾,都很正常,没什么特别的。
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们还见过
我看着洛承宇那张苍白的脸,很想开口问。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现在这个气氛,不适合刨根问底。
我只能把这个疑惑,暂时压在心底。
接下来的几天,洛承宇都表现得很正常。
按时吃饭,按时去学校。
见到我,也会礼貌地叫一声姐。
只是,话比以前更少了。
他脑子里的弹幕,也从之前的疯狂刷屏,变成了零星的几个字。
她今天真好看。
她笑了。
她又在跟裴瑜行打电话。
虽然简单,但每一句,都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卑微。
我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不是讨厌,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的感情,太沉重了。
我承受不起。
周五下午,我正在家里赶项目报告。
电脑突然蓝屏了。
我试了好几种方法,都没办法重启。
我急得满头大汗。
这份报告,关系到下个季度的奖金,周一就要交。
要是数据丢了,我死定了。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洛承宇回来了。
他看到我抓狂的样子,问我怎么了。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把情况跟他说了。
他是计算机系的高材生,这种问题,对他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
果然,他听完后,很淡定地说：姐,你别急,我看看。
他坐在我的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我站在他身后,紧张地盯着屏幕。
他离我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干净,清爽。
比裴瑜行身上那股浓烈的古龙水味,好闻多了。
好了。
不到十分钟,他敲下回车键。
电脑屏幕,奇迹般地亮了。
我的报告,完好无损地躺在桌面上。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承宇！你太厉害了！你简直是我的神！
我一激动,就忘了保持距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身体一僵。
脑子里的声音,瞬间炸开了锅。
她碰我了！
她夸我厉害！
她叫我神！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洛承宇,冷静！注意你的表情管理！
我赶紧收回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那个……太谢谢你了,我请你吃饭吧！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为了表示感谢,我表现得格外热情。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真的吗
当然！
他抿着嘴,似乎在思考。
他脑子里的声音,却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我想吃她亲手做的饭。
不行,这样太刻意了。
我想跟她单独出去吃饭,看电影。
不行,她会觉得我别有用心。
有了！
他眼睛一亮,抬起头对我说：
姐,我什么都行,不挑。
不过……我听说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游乐园,这个周末有烟花秀。
你要是没事的话……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在约我。
用一个,看起来毫不刻意,又充满诱惑力的理由。
游乐园,烟花秀。
这几个词,瞬间击中了我的少女心。
我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好啊！
答应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我这是在干什么
跟一个暗恋自己的男人,单独去游乐园
这跟约会,有什么区别
裴瑜行要是知道了,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
看着洛承宇那张写满期待的脸,我实在说不出反悔的话。
算了,就当是报答他帮我修电脑的人情吧。
只是去玩一下,又不会发生什么。
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8
周六,我特意打扮了一番。
穿了那条洛承宇心心念念的白色连衣裙。
化了个淡妆。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一个笑容。
我告诉自己,我只是想在周末放松一下,跟穿什么衣服,见什么人,都没有关系。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撒谎。
我到客厅的时候,洛承宇已经准备好了。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配上浅蓝色的牛仔裤。
脚上一双干净的白球鞋。
整个人,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
阳光,干净,帅气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看到我,眼睛都直了。
姐……你今天……真好看。
他说话都有些结巴。
脑子里的弹幕,更是直接刷爆了。
卧槽！是那条白裙子！
她是为了我穿的吗一定是！
仙女下凡了！我的天！
老婆！老婆！老婆！
我被他那声老婆给惊得差点同手同脚。
这家伙,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假装淡定地拨了拨头发。
是吗随便穿的。
我们走吧。
游乐园里,人山人海。
到处都是情侣和一家三口。
我和洛承宇走在其中,看起来,也像是一对普通的小情侣。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加速。
洛承宇很会照顾人。
他会主动去排队买票,买水。
会在我快要被人群挤到的时候,下意识地伸出手,护在我身后。
他的手,始终跟我保持着一拳的距离。
绅士,又体贴。
但我能听到,他内心的野兽,在疯狂咆哮。
好想牵她的手。
她的腰好细,一只手就能搂住。
她笑起来真好看,有两个小酒窝。
想亲。
我听着这些虎狼之词,脸上却要维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容。
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像是在看一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剧情的电影。
而我,是唯一的导演。
我们玩了旋转木马,海盗船,还去鬼屋被吓得半死。
从鬼屋出来的时候,我腿都软了。
洛承宇扶着我,我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他的手臂,结实有力。
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线条。
操。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
但我能感觉到,这个字里,包含了千言万语。
有紧张,有兴奋,有隐忍,还有……快要冲破牢笼的欲望。
我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
我赶紧站直身体,跟他拉开距离。
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了。
没事。
他声音有些哑,你还好吧
嗯。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怕再多看一秒,我也会跟着他一起,沉沦下去。
9
晚上八点,烟花秀准时开始。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一朵朵绽放。
所有人都抬着头,发出一阵阵惊呼。
我看着天上的烟火,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我和裴瑜行,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看过一场烟花。
他总是很忙。
忙着开会,忙着应酬,忙着跟不同的女人周旋。
他给我的,是昂贵的礼物,是奢侈的晚餐,是激情四射的夜晚。
却唯独,没有这种,平淡又真实的陪伴。
我转过头,看向身边的洛承宇。
他没有看烟花,而是在看我。
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映着漫天璀璨的烟火。
也映着,小小的我。
他的眼神,专注,又深情。
仿佛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云霓。
他突然开口,叫了我的名字。
不是姐,是云霓。
你知道吗三年前,T大的校庆晚会,你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
我愣住了。
三年前T大校庆
我确实回去参加过。
那天,你穿的也是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你站在台上,自信,从容,闪闪发光。
就像……落入凡间的天使。
从那天起,我就记住你了。
他脑子里的声音,跟他说出口的话,重叠在了一起。
原来,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已经,默默地喜欢了我三年。
在我完全不知道的角落里。
用一种,我无法想象的深情。
我的鼻子,突然有点酸。
后来,我拼了命地学习,考上了T大的研究生。
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直到那天,我在中介那里,看到了你的名字。
我知道,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
所以,我来了。
烟花在头顶炸开,发出巨大的声响。
但我却能清晰地听到,他说的每一个字。
也清晰地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云霓。
他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喜欢你。
不是弟弟对姐姐的喜欢。
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他终于,说出口了。
在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勇敢地,向我迈出了这一步。
我看着他紧张得攥紧的拳头,看着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嘴唇。
也听着他脑海里,那句撕心裂肺的呐喊。
求求你,不要拒绝我。
我突然,很想笑。
也突然,很想哭。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10
我最终,还是没有给他答案。
在那个烟花绚烂的夜晚。
我选择了,落荒而逃。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接受
那我成什么了
一个在男朋友出差期间,跟别的男人搞暧昧的渣女
拒绝
看着他那双写满希冀和脆弱的眼睛,我实在说不出口。
更何况,我的心,已经乱了。
从游乐园回来后,我和洛承宇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我们都默契地,没有再提那天晚上的事。
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叫做暧昧的东西。
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掩饰。
炙热,直白,充满了占有欲。
他脑子里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胆。
她今天没化妆,皮肤还是那么好,想捏。
她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好香。
真想把她按在墙上,狠狠地亲。
我每天听着这些话,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麻木。
再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甚至,偶尔还会有点期待。
我一定是疯了。
我唾弃自己的堕落,却又控制不住地,被他吸引。
裴瑜行的电话,依旧每天打来。
说着那些千篇一律的,油腻的情话。
以前,我虽然嫌烦,但至少还能应付。
现在,我却觉得,无比刺耳。
我开始频繁地,不接他的电话。
用开会,或者忙碌来当借口。
我知道,这样不对。
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的心,像一架失衡的天平,正在一点一点地,向洛承宇倾斜。
周一,我把项目报告交了上去。
总监很满意,当场就批了我一笔丰厚的奖金。
我拿着手机,看着银行发来的到账短信,第一个想分享的人,竟然是洛承宇。
我想请他吃饭,吃大餐。
感谢他帮我修好电脑,保住了我的奖金。
也想……找个借口,再跟他单独待一会儿。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知廉耻了
我甩了甩头,想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你好。
请问,是舒云霓小姐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甜美的女声。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裴瑜行先生的私人助理,我叫Cindy。
私人助理
裴瑜行什么时候有私人助理了
我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出什么事了
不是的。
Cindy轻笑了一声,裴总很好,他只是……喝多了,现在在酒店休息。
他手机没电了,让我用我的手机,跟您报个平安。
酒店喝多了
我皱了皱眉,他不是出差吗怎么会喝多
哦,是这样的。
Cindy的语气,听起来格外善解人意。
裴总这次来,主要是为了陪我们林总的千金。
林小姐刚从国外回来,心情不太好,裴总就带她出来散散心。
他们刚刚在酒吧喝了点酒,林小姐已经回去了,裴总他……就留在酒店了。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林总的千金
散心
酒吧
这些词,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原来,他所谓的出差,就是陪别的女人花天酒地
亏我还傻傻地,因为拒绝了他一个视频电话而感到内疚。
简直可笑！
舒小姐,您还在听吗
裴总让我转告您,他明天就回去了,让您不要担心。
担心
我担心他死在外面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的,我知道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颤抖。
挂掉电话,我脱力地瘫在椅子上。
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恶心。
我真觉得恶心。
不是为裴瑜行的背叛。
而是为我自己。
我居然,跟这种男人,在一起了两年。
我真是瞎了眼。
11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直到房门被敲响。
姐,你没事吧
是洛承宇的声音。
我赶紧擦干眼泪,哑着嗓子说：没事。
我听到你哭了。
他声音里,满是担忧。
你开门,好不好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
但我更不想,一个人待着。
我走过去,拉开了门。
洛承宇站在门口,看到我通红的眼睛,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是裴瑜行
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个名字。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下一秒,我被他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抱得很紧,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别哭。
他一下一下地,轻抚着我的后背。
为那种人不值得。
他身上好闻的洗衣液味道,瞬间包裹了我。
让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找到了一丝慰藉。
我把脸埋在他胸口,放声大哭。
把这两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都哭了出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抱着我。
任由我的眼泪,打湿他的T恤。
但我能听到,他脑海里,那场惊天动地的海啸。
操他妈的裴瑜行！
老子要杀了他！
敢让我云霓哭,我要把他剁了喂狗！
别怕,宝宝,有我呢。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他的心声,一半是滔天的怒火,一半是极致的温柔。
我听着,哭得更凶了。
也笑得,更灿烂了。
原来,被人坚定地选择,是这种感觉。
原来,被人捧在手心里,是这种滋味。
裴瑜行给不了我的,这个比我小三岁的弟弟,全都给了我。
哭够了,我从他怀里退出来。
眼睛肿得像核桃,声音也哑得不成样子。
谢谢你。
我看着他,认真地说。
他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痕。
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傻瓜。
他叹了口气,眼底满是心疼。
跟我还说什么谢谢。
他脑子里的声音,却在疯狂叫嚣。
她的眼泪好烫。
她的皮肤好滑。
我想亲她。
现在可以亲吗
她刚被渣男伤了心,我这么做是不是趁人之危
可是我忍不住了。
操,不管了！
我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他要亲我了。
我没有躲。
甚至,还微微闭上了眼睛。
我听到他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也听到他脑海里,那声狂喜的呐喊。
她没躲！她闭眼了！
她也喜欢我！
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一个温热的,带着一丝颤抖的吻,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很轻,很柔。
像羽毛,轻轻拂过。
一触即分。
他退开,脸颊泛红,眼神却亮得惊人。
云霓。
他声音沙哑,我……
我伸出食指,抵住了他的嘴唇。
什么都别说。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洛承宇,我们试试吧。
12
跟洛承宇在一起的第一天。
感觉,很奇妙。
我们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他会把我的脚,放在他的腿上,用手捂着。
我能听到他心里在想：她的脚好小,好白。
我们一起在厨房做饭。
他从身后抱着我,教我切菜。
我能听到他心里在想：好软,好香,想就这么抱一辈子。
我们一起在阳台上,喝着啤酒,吹着晚风。
我能听到他心里在想：真好,我的全世界,就在我身边。
这种感觉,很上头。
我像是开了一个上帝视角的恋爱外挂。
他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爱意,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面前。
我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晚上,我躺在自己的床上。
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洛承宇的身影。
和他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心声。
我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就在这时,我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我心里一动,知道是他。
我光着脚,跑去开门。
洛承宇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衣,站在门口。
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性感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头发半干,还在滴着水。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致命的荷尔蒙气息。
我咽了口口水。
怎么了
我明知故问。
他看着我,眼神幽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我睡不着。
他声音很哑。
我听到他心里说：我想跟你一起睡。
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我咬着嘴唇,没说话。
他往前走了一步,把我逼到墙角。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云霓。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
我可以进来吗
他问得很绅士。
但他心里,却在疯狂地呐喊。
让我进去。
求你了。
我想抱你,想亲你,想……要你。
我被他这副,表面君子,内心禽兽的样子,给逗笑了。
我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
主动,吻上了他的嘴唇。
唔……
他闷哼一声,反客为主。
这个吻,不再是之前的浅尝辄止。
而是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
他撬开我的牙关,攻城略地。
把我所有的呼吸,都吞噬殆尽。
我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腿都软了。
只能攀着他的肩膀,才能勉强站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微微退开。
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粗重地喘息着。
云霓……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爱你。
我也是。
我说。
下一秒,我被他打横抱起。
他抱着我,走进房间,用脚勾上了门。
世界,颠覆了。
那一晚,我终于尝到了,被人放在心尖上疼爱的滋味。
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极致的快乐。
洛承宇,这只披着奶狗皮的大灰狼。
比我想象的,还要……勇猛。
13
第二天,我是在一阵手机铃声中醒来的。
我宿醉般地睁开眼,浑身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又酸又软。
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但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气息。
我摸过手机,看都没看,就划开了接听键。
喂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传来裴瑜行暴怒的声音。
舒云霓！你他妈在哪儿！
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我看了眼来电显示,确实是裴瑜行。
他回来了
你昨晚为什么不回家！
他还在电话那头咆哮。
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我这才发现,我的手机上,有几十个他的未接来电。
我皱了皱眉,从床上坐起来。
被子滑落,露出我身上,星星点点的,暧昧的痕跡。
我心里一惊,赶紧拉起被子,把自己裹紧。
我在朋友家。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朋友什么朋友
裴瑜行不依不饶,男的女的
你查户口呢
我有些不耐烦。
舒云霓,你他妈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猜忌和怀疑。
我冷笑一声。
他还有脸来质问我
裴瑜行,我们分手吧。
我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难以置信地开口。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
我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不想再跟你这种,一边陪着富家千金散心,一边质问我跟谁在一起的男人,有任何关系了。
我觉得,恶心。
我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关机。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洛承宇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
他身上,还系着我的那条粉色小熊围裙。
看起来,有点滑稽,又有点可爱。
醒了
他走到床边,把水递给我。
看你脸色不太好,是裴瑜行打来的
他刚才,应该都听到了。
我点了点头。
他伸手,把我揽进怀里。
别怕,有我呢。
他声音很柔,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还有他脑海里,那句霸气侧漏的宣言。
他要是敢再来骚扰你,我打断他的腿。
我忍不住笑了。
有这么一个,又奶又狼,还自带读心术外挂的男朋友。
感觉,还真不赖。
14
我和裴瑜行的分手,并不顺利。
他不同意。
他像个疯子一样,每天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甚至,还跑到我公司楼下堵我。
我把他拉黑,他就换个号码继续。
我躲着他,他就去骚扰我的朋友。
我简直烦不胜烦。
洛承宇看我被折磨得不行,直接出手了。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只知道,从那天起,裴瑜行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我问洛承宇,他怎么做到的。
他只是笑了笑,摸着我的头说：商业机密。
但我能听到他心里,那句轻描淡写的吐槽。
不就是把他跟林氏千金在酒店厮混的照片,发给了他那个占有欲爆棚的未婚妻吗
顺便,再把他挪用公款的证据,匿名举报给了证监会。
小事一桩。
我听得,目瞪口呆。
未婚妻
挪用公款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
原来,裴瑜行不仅有个白富美女朋友,还有一个未婚妻
他这是在玩火自焚啊。
而且,洛承宇这个家伙,也太腹黑了吧。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往死里整。
我看着他那张清秀无害的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以后,我可千万不能得罪他。
解决了裴瑜行这个大麻烦,我和洛承宇,终于过上了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
他把我宠上了天。
家务全包,工资上交。
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
把我养得,脸都圆了一圈。
晚上,更是热情似火。
一遍遍地,在我耳边,叫我老婆。
我沉浸在这种极致的甜蜜里,几乎快要忘了,我还有个读心术的技能。
直到那天,我无意中,听到了他的一段心声。
那天,我们窝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
电影里的男主角,对女主角说：我找了你,一辈子。
我当时还吐槽,说这台词太夸张了。
洛承宇却没说话,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听到他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一辈子,算什么。
我都找了你,好几辈子了。
我心里一咯噔。
什么意思
什么叫,好几辈子
我抬起头,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但他表情很正常,依旧专注地看着电影。
我以为,是我听错了。
或者,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话。
我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我帮他整理书房的时候。
在他书桌的抽屉最深处,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很旧的木盒子。
我一时好奇,就找来钥匙,打开了它。
盒子里,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一沓厚厚的,泛黄的画纸。
我一张张地翻开。
上面画的,全都是我。
古代的我,民国的我,现代的我。
每一张画的右下角,都落着一个名字。
洛承宇。
和一行小字。
我的云霓,这一世,我终于找到你了。
15
我拿着那沓画,手都在抖。
大脑一片空白。
画上的我,穿着不同时代的衣服,梳着不同的发型。
但那张脸,分明就是我。
而画画的人,每一张,都署着洛承宇的名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说的好几辈子,是真的
我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直到洛承宇推门进来。
他看到我手里的画,脸色一变。
云霓……
他快步走过来,想从我手里拿过画。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
我举着画,看着他,声音都在颤。
这……这是什么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慌乱,有心疼,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
我找了你,很多年,很多世。
每一次,我都能找到你,但每一次,我们都错过了。
有时候,我是你的侍卫,你却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有时候,我是你的学生,你却是已经嫁作人妇的先生。
我们之间,总是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每一次,我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属于别人。
然后,在无尽的悔恨和思念中,等待下一次轮回。
我听着他的话,感觉像是在听一个玄幻故事。
太离奇,太不可思议了。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感觉。
他说,我对你的感觉,刻在了灵魂里。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第一眼,就认出你。
就像三年前,在T大的礼堂。
你站在台上,我坐在台下。
我一眼,就看到了你。
我知道,我的云霓,又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们之间的纠葛,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
我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他会对我一见钟情。
为什么他的爱,那么深沉,那么偏执。
因为,那是积攒了好几辈子的,思念和不甘。
我看着他,眼眶一热。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苦笑一声。
我怕你把我当成疯子。
更怕……这一世,我们又会错过。
所以,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守在你身边。
哪怕,只是以一个合租室友的身份。
我再也忍不住,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不会了。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
这一次,我们不会再错过了。
你找到我了,洛承宇。
我也,抓住你了。
他身体一震,随即,用更大的力气,回抱住我。
云霓……
他声音哽咽,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闭上眼睛,听着他脑海里,那句跨越了生生世世的誓言。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我的爱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