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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几天后,商砚白将车停到一所私人宅院门口。
孟时微勾着他的脖子在他的侧脸亲了一口:我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
商念初跑下车,一脸高兴:这是我和爸爸妈妈的新家吗
商砚白故作严肃,伸手摩挲着孟时微的耳垂,闷声低笑:刚才——叫我什么
她一下子羞红了脸,有些羞涩地贴到他的怀里,极小声地叫道:老公,你最好了。
我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吗他眼眸一弯,扬唇:有证在手你怕什么
这本来也是他准备让孟时微假死后给她准备的居所,现如今不过是提前了些。
想起黎晚,他掏出手机,除了工作群的消息,那道独属于黎晚的专属提示音从没响起。
他发出的那条消息,就像是水滴到湖里,不见了一点踪影。
嫂......黎小姐一个人在家,她会不会生气
商砚白听到黎晚的名字心里莫名觉得很烦,拉着孟时微和商念初进了屋子。
冷哼一句:绑架了念初,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随意点了几个菜让阿姨去做,他则靠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滑动着某个文件的电子版。
不到十页的文件,商砚白来来回回翻动好多遍愣是一点内容都进不了脑子。
孟时微抢走他的手机向他撒娇:我和念初都想吃你做的饭。她噙着几丝娇羞,眼波流转:你去做好不好
曾经独属于黎晚的那些偏爱,她都要一一从她身边夺走。
商砚白犹豫了下,还是拿起了围裙,只是他下意识把绑带递到身后,很自然喊了句晚晚。
空气一下子陷入安静,他自己胡乱绑了个结走到洗菜池。
拿起案板上的刀准备切菜,脑子却控制不住地在想黎晚在干嘛
她一个人在家吃什么点外卖的话她的胃受得了吗
胡乱切了几个香菇后,刀口落在了他的手指上,瞬间渗出血来。
孟时微赶紧找来医药箱包扎,他却有些魂不守舍地看着渗血的手指担心着远方的某个人。
阿砚,你怎么了
他才回过神来,安慰着眼前的女人:我有点累了,晚饭还是交给阿姨做吧。
心里满是不甘心,孟时微还是咬唇点了点头。
晚上的时候,商砚白书房的门被敲响,商念初从门缝探出一个脑袋:爸爸,我想听你给我讲故事。
他看着她那双盈盈动人的眼睛,只好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商念初的卧室里,她躺在商砚白和孟时微中间眉眼弯弯:终于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啦。
他拿起一本儿童读物,很认真地读着上面的文字,只是到后来不像是讲故事,像机械性地播报文字。
好在商念初已经睡着了,他也停了下来。
看到女儿熟睡后,孟时微翘起小腿蹭起他的裤管,眼神里的暧昧之意溢于言表。
商砚白避开了她的暗示,伸手推开她,将故事书放到一边,略带歉意:今晚还有工作要处理,你先睡吧。
然而回到书房里,他没拿起一份文件而是打开了手机。
他点开输入法,几个字删了又打,打完又删,到最后还是发了出去。
「小哭包,晚上吃的什么」
没回,隔了二十分钟后,他再次点击发送。
「我恰好在家附近,要不要给你带宵夜」
凌晨两点:「别不回我,是睡了」
还是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他捂住狂跳的心口,只觉得这种心慌感似曾相识。
上一次心慌是什么时候呢
大概是黎晚在国外撞破他亲吻孟时微,是那次出租屋她看到他和孟时微共处一室,是她高烧不退打通他电话的时候......
好像每次黎晚要离开他时,他的那颗心都会报警。
然而这个想法却被他硬生生按了回去,他一直隐藏的很好,况且是黎晚派弟弟绑架的念初,她是没有资格生气的。
而且她会绑架念初,说明一定是还在生气上次他没有救她,在吃孟时微和念初的醋。
可整整一晚他书房的灯都亮着,天刚亮他就借上班为由到了车里。
他清清嗓子,还不忘整整衣领,拨通了他昨夜目光停留最多的那个号码。
滴——滴,两声后,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
用力捶了下方向盘,他有些气急: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连说一下都不行了。
十五分钟后,他却鬼使神差地开到了他和黎晚的家,打了通电话出去,问助理要了黎晚定期买花的地址。
在一条僻静狭窄的小街上,他看到了那个花店,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黎晚独独钟爱这家的白玫瑰。
木质的招牌和有些斑驳的外墙昭示着这个花店开了很多年。
他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前台:一束白玫瑰,谢谢。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探出头,看到商砚白的一刻,她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惊呼出声:小伙子真是你啊。
见商砚白满脸不解,她笑着解释:十几年前你在我这买过花,你忘了
十几年前,他大概在上高中,那时候他怕分班会把他和黎晚分开,想在分班考试前表白。
那时候家里给的生活费不多,只能在街边一个老太太那里买花。
他提前买好花,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她,然而每次向她靠近时,他都会因为各种理由退缩。
他们太熟了,熟到他怕表白失败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不知道买过多少次老太太的花,可每次都会以花瓣落了,或者有些蔫了,终止计划。
最后一次放弃时,他苦笑着把花退了回去:我怕这花和我这人一样不够好,配不上那么优秀的她。
老太太把一束包好的白玫瑰递给他:当年我忘了告诉你,你想表白的女孩早就知道你的心意,她每次都来我这买花,还说你是她先生好多年了。
他看着怀里的花,眼角却湿润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开车回家。
然而打开门后,屋内只剩一片死寂,他拿着新买的花来到花瓶旁,却发现花瓶早已空了。
就连桌旁的合照也被人撤走了,紧接着他又发现洗手台上少了黎晚的洗漱用品,水台上没了他们定制的情侣茶杯,她的衣柜里除了几件挂着吊牌的衣服,其余东西都不见了。
商砚白打给了保卫处调门前的监控,被告知黎晚前几天拎了个行李箱背着个包出门了。
行李箱是出远门吗
他像是想到什么,有些不耐烦地拨通一个号码:不是说不让她出差吗她身体不好,出点事的话我......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懵:商总,夫人已经离职了啊。我以为是您的意思,就盖章了。
胸膛中传来急速的心跳声,他挂断电话后立马打给助理:不管用什么方法,用尽一切手段,给我去查夫人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