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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给未出生的孩子绣肚兜。
未婚夫的表妹突然冲进房间,将肚兜撕烂,还取下香囊硬往我手里塞。
明珠姐,现在这个绣样一点都不好看,齐安哥不喜欢,你用我这个。
香囊上是麻姑献寿,给孩子用折寿。
我皱眉把香囊推开。
可肚兜上没来得及取下的绣针扎在了云柔的手指上。
当夜,周齐安就沉着脸质问我:
你知不知道,小柔的手指现在动都动不了
那个香囊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你就算不领情,也不该伤她。
闻言,我不解的愣在原地。
只是绣针扎了一下而已,刚何况麻姑献寿图给孩子用不合规矩。
周齐安点点头。
第二日,周家就被官府查抄。
我散尽家私,累到小产。
知府告知我,只要我在钉床上滚一圈,就让我面见周齐安。
我没犹豫答应了。
滚过的瞬间,我浑身鲜血淋漓,因为剧痛在钉床上打颤。
可一转头就看见,云柔在周齐安怀里笑得开怀。
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
我心下一沉,淡定的朝天空中盘旋着的海东青喊了一声:
去找你的主人,我跟他回去。
我的话音一落,周围看热闹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爆笑如雷:
这周夫人是被疼傻了吧,她一个孤女,又没身份背景,除了周家她还有什么倚仗
听说周家表妹好心帮忙,结果被周夫人拿绣针扎伤,才有周老板给表妹出气这一出。
这话一出,周围一阵唏嘘。
感叹云柔的温柔,周齐安的公正,以及我的恶毒。
周齐安听到众人的讨论,不禁挑了挑眉。
他低头温柔的牵起云柔的手,轻声询问。
还疼吗
云柔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周安的眼神深情粘腻。
两个人缓缓的走到我的身前,居高临下。
明珠,现在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我告诉过你,小柔已经没有亲族,我是她唯一的依靠。
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仗着当家主母的身份为难小柔。
我瘫在钉床上,清晰的感受到,铁器特有的质感嵌在我的血肉里。
正逢夏日,我身上穿着江南特色纱衣。
因此在钉床上我没有半点缓冲。
身上密密麻麻的刺痛,让我精神恍惚,又让我清醒。
我忍着剧痛缓慢的从钉床上爬起来。
起身的瞬间有尖刺细微的抽离声。
我嘴角扯出一抹笑,尽力让自己的表情没那么狼狈。
周老板真是公正,表妹被绣针扎一下,就得别人用滚钉床来还。
你为她出气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会担心,还有我腹中的孩子
可话音刚落我就自嘲出声,面上满是苦涩。
云柔刚来周府时,院里样样要骄奢淫逸,周家虽富可也需要藏锋。
我因此削减了她的例银。
周齐安知道后,腊月寒冬罚我在院中站
一夜。
因此得了风寒,可周齐安下令不许大夫看望。
只抛下一句。
小小风寒就要请大夫,未免太奢侈了些。
从那以后,云柔的不顺心都顺理成章的源于我。
我的失神样子让周齐安愣神。
他身旁的云柔眼里划过一丝狠意,接着直直倒在周齐安怀里。
是我没用,只是扎一下就这么痛苦,可是十指连心,真的好痛......
瞬间周齐安眼里的挣扎消散。
厉声吩咐。
是啊,十指连心,小柔的痛你要一分不差的感受,上竹夹吧。
话落,守在一旁的衙役将我押跪在地上。
我挣扎着抬头,却被衙役押的更低,整个身子匍匐在地上。
撕扯间,原本凝住的伤口裂开,鲜血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这样的惨样终究是引起了看热闹人的怜悯。
周老板,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的,再说周夫人还怀着孕。
周齐安扫了那人一眼,冷声道。
这钉床可是特制的,看着吓人,实际上也不过是堪堪扎破皮肤,只怕还没针扎指尖疼。
只要她好好认错,这竹夹之刑也不用受,哪里就能要她和孩子的命